萧远山在这间山间茅屋前愣住了在茅屋的窗户上,清清楚楚地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而且是紧紧地抱在一起的萧远山好奇:“想不到在这个灵山古寺边上竟然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离经叛道的事儿,这个高手到底是谁?”
里面一男一女正在调情呢就听一阵淫荡的笑声之后,那男人说:“你出的主意确实高明,这下我们就是长久夫妻了!”*
那女的一边淫邪地笑着,一边说:“哎,你这个窝囊废,你就安心这样假扮和尚,让老娘假扮尼姑,在这里混一辈子?你乐意,老娘还不乐意呢!”那女人说话十分硬气
萧远山一听,不禁又吃了一惊,原来这女人是个假尼姑,男人是个假和尚萧远山是决心将这两个败类揭露出来
“那——那也不好,在无锡我们已经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万一露出风去……我不是怕死,我可实在舍不得你啊”
“在无锡要杀我们的是乔峰那厮,现在他已经去找大理那人报仇了天南海北,够他找的了他就算报完仇了,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搞不好还不能回来再找我们的麻烦吧,怎么你就这么一直的?”
萧远山听到他们在说“乔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意识到,这还不光是假和尚尼姑乱搞这种事,能提到乔峰,可见这两个人不简单啊再者说,他们怎么知道萧峰要去大理报仇呢?萧远山知道真正的大仇人玄慈方丈,根本不在大理萧远山本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态,但实在是想找到一些关于萧峰的线索,看来不得不窥视一下了
想到这里,萧远山等了片刻,听得一阵大风自山口呼啸而来,待那阵风将要扑到窗上,他轻轻一掌推出,掌力和那阵风同时击向茅屋窗外的木板,喀嚓一声响,木板裂开,边里面的窗纸也破了一条缝那一男一女虽在屋中,只因掌风和大风配得丝丝入扣,并未察觉萧远山凑眼到破缝之上,向里张去,一看之下,登时呆了
只见那个假和尚盘膝坐在炕边,笑嘻嘻的抱着一个斜倚在他身上的妇人那妇人歪带尼姑帽,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虽然身穿缁衣,颈中扣子却已松开了,露出了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这两人的穿着与他们的谈吐举止之间的反差是出奇的大
那个男的,萧远山自己端详,发现此人面熟,难道自己以前见过?又看了一会儿,已经记起他是谁了,他就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对于白世镜,萧远山怎么会认识呢?这是因为萧远山以前在拜无名神僧为师之前,虽然在少林寺偷学少林绝技,也在江湖上行走,主要是关注自己以前的仇敌,特别是丐帮帮主汪建,由于潜入丐帮几次,对丐帮的那些长老也大体上认识了虽然多年不见,但萧远山对有关丐帮和少林寺的人和事记忆都十分深刻这个白世镜,萧远山知道他当执法长老已经很长时间了,在无锡一战,被一个蒙面大汉出手杀死丐帮长老和江湖好手多人,其中有一些是自己的仇人白世镜和马夫人死里逃生,从此彻底消失这件事已经在江湖上是传得沸沸扬扬,成了江湖的一桩奇案萧远山当然不相信是萧峰出手杀伤的众人,但总是知道这两个人是关键人物
萧远山在离开少林寺之后,在江湖上查访了一段时间,也听说了丐帮之前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其中就有副帮主马大元被杀马大元被杀是死于自己的绝技之下,所以江湖中人盛传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手萧远山跟随无名神僧多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卤莽暴躁的契丹武夫了,他认为,此事不简单
白世镜和马夫人一起消失,现在这个女人莫非是马夫人?萧远山感觉很多疑问都明朗了,但又增加了很多困惑,他继续在屋外窥视,想得到更多的线索
屋中油灯一直没有熄灭那女人脑袋靠在他肩头,全身便似没了几根骨头,自己难以支撑,一片漆黑的长发披将下来,遮住了男人半边脸,假和尚眉花眼笑,和他互相说着风言风语,简直不堪入耳萧远山为了听到线索,不得不继续等待下去
白世镜言语贫乏,说来说去就是什么“你身上有些东西,比天上月亮更圆更白”之类的而马夫人,却是此道高手,情话说个没完没了同时伸出双臂,环抱在那个假和尚颈中,将脸颊挨在他面上,不住轻轻的揉擦,一头秀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她越说越低,萧远山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
萧远山在外面等了不短的时间,心想,让他们这么说下去,也未必就说到正事,这两人恋奸情热,自己可没时间这么等下去他一想到这里,就马上出了手
便在此时,突然户门帘子给一股疾风吹了起来,呼的一声,劲风到处,屋中油灯的灯火一齐熄灭,房中登时黑漆一团
马夫人啊的一声惊叫白世镜知道来了敌人,这时已不暇去和马夫人温存,迎敌要紧,喝道:“什么人?”双掌护胸,面向屋门吹灭灯火的这一阵劲风,明明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所发,但灯火熄灭之后,更无动静白世镜和马夫人一凝神间,隐隐约约见到房中已多了一人
马夫人第一个沉不住气,尖声叫了起来:“有人,有人!”只见来人挡门而立,双手下垂,面目却瞧不清楚,一动一动的站着
白世镜喝问:“是谁?”向前跨了一步萧远山不言不动白世镜喝道:“再不答话,在下可要不客气了”他从来者扑灭灯火的掌力之中,知他武功极强,不敢贸然动手对方仍是不动,黑暗之中,更显得鬼气森森
马夫人尖声叫道:“你点了灯火,我怕,我怕!”
白世镜喝道:“别胡说八道!”这当口他若转身去点灯火,立时便将背心要害卖给了敌人,他双掌护胸,要待对方先动不料对方始终不动两人如此相对,几乎有一盏茶时分四下里万籁无声
白世镜终于沉不住气,叫道:“阁下既不答话,我可要得罪了”他这了片刻,见对方仍是一无动静,当即翻手从怀中取出一柄破甲钢锥,这是他自学成武艺之后就随身携带的利器纵身而上黑暗中青光闪动,钢锥向对方胸口疾刺过去
对手斜身一闪,让了开去白世镜只觉一阵疾风直逼过来,对方手指已抓向自己喉头,这一招来得快极,自己钢锥尚未收回,手指尖便已碰到了咽喉,这一来当真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后跃避开,颤声道:“你……你……”
他真正害怕的倒还不是对方武功奇高,而是适才对手所出的招数竟是“锁喉擒拿手”这门功夫是马大元的家传绝技,除了马家子弟之外,无人会使白世镜和马大元相交已久,自是明白他的武功家数白世镜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凝目向对方望去,但见他身形甚高,和马大元一般,只是黑暗中瞧不清他相貌对方仍是不言不动,阴森森的一身鬼气,白世镜觉得颈中隐隐生疼,想是被指甲刺破了他定了定神,问道:“尊驾可是姓马?”对手便如是个聋子,全不理会
白世镜道:“小康,点亮了灯”马夫人壮着胆子,要去桌前点灯,不料不知道在黑暗中碰到什么东西,脚下被绊了一下,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起不来了,呻吟道:“我动不得,你来点吧”白世镜却怎敢随便行动,授人以隙?又想:“这人的武功明明比我为高,为何一招之后,不再追击?”
这般又是良久寂静无声,白世镜突然之间察觉到一件怪事,房中虽是谁都不言不动,呼吸之声却是有的,马夫人的呼吸,自己的呼吸,可是对面站着的那人却没发出呼吸之声
白世镜屏住呼吸,侧耳静听,以他的内力修为,该当听得到屋中任何人的透气之声,可是对面那人便没有呼吸隔了好久好久,那人仍是汉有呼吸若是生人,岂有不透气之理?白世镜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音:扑扑扑……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感到自己胸口在剧烈颤动,这颗心似乎要从口腔中跳出来,再也忍耐不赚大喝一声,向那人扑去,破甲锥连连幌动,刺向对手面门
对手左手一掠,将白世镜的右臂格在外门,右手疾探而出,抓向他咽喉白世镜已防到他会再施‘锁喉擒拿手’,一低头,从他腋下闪了开去对手却不追击,就此呆呆的站在门口白世镜举锥向他腿上戳去,对方却直挺挺的向上一跃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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