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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熊熊偷了心 > 第六章

第六章

夜深入静,一弯明月高挂天空,微风清拂树枝,夜虫嘶鸣。

在房里熟睡的管以烈,蓦地被一阵异样的寒意给惊醒,她瞬间睁眼,握住藏在枕头下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身反击。

「啊!」站在床边的少女低呼一声,显然被她吓着。

「公主。」她认得这声音。她迅速收回防身武器,点着床头灯看清来人,免得少女二次受惊吓。

安琪穿着蕾丝睡衣,手中抱着心爱的娃娃,眨着无辜的大眼,纤弱的低喊:「阿烈姊,我可不可以跟妳睡啊?我刚刚作恶梦,好可怕喔。」

衣着单薄的她,微微发抖,更显凄楚。

一个刚满十六的女孩被大群男人簇拥保护着,远渡重洋来到台湾,战克明对她又不理不睬,半夜恶梦纠缠,的确是小可怜一个。

这样一个弱小无辜的女孩,诱发管以烈稀少的母爱。

她爽快的拍拍床铺,「上来吧。」

安琪脸上散发喜悦的光茫,蹦跳上床,拉上被子盖身,不敢乱动。一张大床上躺着两个心思迥异的女人。

黑暗中,声音幽幽的传来,「阿烈姊,妳是不是明哥的女朋友?」

「嗟,想得美。」害她再次被吓醒。

「其实你们很登对的,看到你们站一起,就像当初我姊姊与明哥一样。若不是发生那件事,明哥可能是我姊夫了。」

她相信二十六岁的战克明与大公主肯定是一对璧人,已经有太多人提过这件事,不过逝者已矣,她不想再听,此刻她只想呼呼大睡,她翻个身背对她。

可惜老天没听到她的期盼。

黑暗中,安琪声音和缓而消极的道:「但是姊姊却为了保护明哥而死去,然后突然之间他也消失,我在皇宫里孤单度日。虽然从我出生在皇家开始,就注定不自由的一生,像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但是突然少掉两个可以说话的人,彷佛地底牢狱的两扇窗被关上般,不见光明。」

管以烈屏息聆听。

「我写好多信给明哥,他从来没有回复。我实在太想念他,所以哀求父王让我前来,我希望他能从我姊的意外中站起来。他太爱我姊了,所以才会自责无能。」

所以他才会躲在蕞尔小岛上,穷极无聊的跟她抢工作。

安琪哽咽的道:「他对我好冷淡,甚至用怨恶的眼神看着我,或许他恨我,恨歹徒为什么不抓我走,使他的爱人香消玉殒。有时候我真希望死的是我,这样父王、明哥,还有许多喜爱姊姊的人就不会难过。」

「胡说!」管以烈激动的把哭花脸的她扶坐起身。「妳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怎可满脑子的灰­色­思想?」

「可是大家都怪我。」

「谁?不可能!妳可爱又安静,谁忍心责备妳,更何况事不关妳。」这种含在嘴里怕化掉的玻璃宝贝,呼吸太用力都怕吹走她。

「明哥就很讨厌我。」她呜咽的抹泪水。

战克明?8别理他,他个­性­本来就有点怪,说不定是近乡情怯,看到妳不好意思。妳不晓得男人也会闹别扭?」

她抽噎,「可是他都不瞧我一眼,对我也好凶。以前他对我很温柔,我们的感情比亲兄妹还好。」

颗颗泪水像珍珠般滴落在床单上,触动管以烈的心弦,她疼惜的把公主搂进怀中安慰道:「放心,他不理妳,大家都抢着疼妳。」

「妳也是吗?」

她豪气­干­云的拍胸膛,「当然!妳那么漂亮善良,何况我是妳的贴身保镖,严重点要是看谁不顺眼,我甚至可以为妳把他抓起来关。信不信?明天我就把诺伦那眼睛长头上的家伙抓起来,谁教他敢威胁公主!」

「嘻嘻。」公主破涕为笑。「阿烈姊,妳真好,像我亲姊姊一样疼我。」

「我有妳这样的妹妹,就像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其实诺伦也很可悲。以前明哥实在太优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但诺伦就不一样了,他­阴­险又凶恶,米罗国上下找不出一人喜欢他,就算是现在,情况也没改变多少。」

管以烈揶揄,「说不定他比妳更想看到战克明。」

「为什么?」

「好挫挫战克明的锐气,妳明哥不比当年风光,他当然想找机会踩踩他,这叫打落水狗,是最幼稚的人才有的行为。」

「妳会不会喜欢明哥?」

「鬼才喜欢他。」蓦地想起大公主,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跟他水火不融。」

安琪公主解释道:「算我自私好了,我不希望明哥有女友,因为他与姊姊的结合,代表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我不希望有人来破坏我的回忆。」

那战克明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独守大公主,太可怜了。「即使大公主已死?」

「是啊!我是不是很幼稚,以为霸住他就能拥有美好回忆?」

「放心吧,除了妳姊把他当宝之外,我想很难再有人具『慧眼』。好了!快睡吧,快天亮了。」她帮安琪盖好棉被,把娃娃放在她胸前。

「妳能不能等我睡着再睡?我怕一个人睡觉。」

「好。」管以烈微笑,任由她撒娇。

第二天清晨,安琪的随身女佣准时进入房间,却发现她不在床上。饭店里的众护卫紧张不已,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在预备展开地毯似的搜索时,安琪与管以烈一同出现在大厅。

不等她解释清楚,战克明面­色­凝重的教训安琪,「我说过,妳要是蓄意造成别人的负担,就给我回国。」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我作梦。」她扑进管以烈的怀中寻找庇护,垂下头哭泣。「阿烈姊!」

管以烈把安琪瘦削的身体护至背后。好好一个早晨,都被战克明破坏殆荆

她像个老母­鸡­般的双手扠腰,与他对骂,「你一个大男人把小女生骂哭很威风是不是?你羞不羞?」

「阿烈,妳……」他愣住,想不到她站到安琪那边。

「妳什么妳?我忍你很多天了。一直以为你卑鄙下流,又不要脸之外,想不到你还喜欢欺负弱校安琪又不是故意的,你不听人家解释,大庭广众劈头就骂,她是一个公主耶,你要她以后如何在子民面前建立威信?」

他错愕的失笑。所以她这样大声的回敬算是良好示范?

「要搞清楚,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不是罪犯,整天关在房里都会关出病来,谁负责得起?你们这些臭男人粗枝大叶,哪里懂得我们女人纤细的心。」

还纤细呢!昨天不知是谁脏话连篇的要跟诺伦单挑­干­架。

在场的护卫,不论是台湾的抑或是米罗国的,全都黑青着脸不出声,深怕下一根箭Сhā在自己身上。

不知怎地,一碰上她,战克明的怒火全消失无踪。他叹口气,试着跟她讲道理,「我只是要她别惹麻烦,让我们疲于奔命。」

「不过是不见一会儿就叫惹麻烦,你的标准实在太严苛。」

「等她回国后,她爱怎么不见都不关我的事。」

背后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管以烈叹一口气,「你非得这样伤一个小女孩的心才高兴吗?你我都心知肚明,她大老远飞来台湾的原因。」

「我没有要求她。」

「你真是铁石心肠。你就不能看在她姊姊的份上,对待她好一点?」

这句话对他造成巨大的杀伤力。他面­色­惨白,欲言又止,最后只严厉的瞥了她身后的身影一眼,双手Сhā进口袋,静静的走开。

经过这次的事件,管以烈成了安琪公主随时待命的护卫,说是大红人有点过分,毕竟喊在她嘴里的永远是「明哥」。

三个人形成很微妙的关系,在短暂的时间里,饭店附近的树林、步道、山中小径都可以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往往都是安琪挽着管以烈的手臂,游山玩水,战克明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摆出冷酷的模样。管以烈见状总是横眉竖目的瞪他,但为怕伤到安琪敏感易伤的心,总隐忍着到他房间咆哮的冲动。

几日的相处,她发现安琪并不像战克明所形容的那般任­性­。她是个聪明女孩,偶尔调皮不失乖巧,只可惜生长在皇家有许多限制,使她不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的有自由的生活空间,眉宇间总带着令人心疼的哀愁。

明天她凑巧要回市区,便询问她想要什么,可以帮她带回来。

安琪的眼睛瞬间黯淡,「那只剩我一人好无聊,我得对着空气说话。能不能跟妳去?」她哀求着。

「我也想,可是还得经过诺伦的首肯。妳我都知道答案。」

「好想跟妳去,听说台湾有很多地方很好玩耶。父王允诺我来台湾,却得听诺伦的话不可乱跑,活动范围只有这地方。明哥又不理我,这样跟我在米罗国有何差别?还是一只笼中鸟。」晶莹的眼眸快滴水。

「别这样。我发誓我一定带很多有趣的礼物回来。妳想不想吃小笼包?或是­肉­粽?还是鼎鼎大名的臭豆腐……」

安琪摇摇头,不发一语的离开。

隔天近中午要离开饭店时,也不见安琪出现,想必是心情仍在低迷中。

倒是战克明趁她要外出的车子正在给米罗国的护卫做例行检查时,凑过来,涎着脸说:「好久没吃公司附近那家面包店的吐司,帮我带几条好不好?」

厚脸皮,公主想看个笑脸,他却老摆一张臭脸。如今想要求她顺便带吐司?作梦。

她装傻,「想吃啊?!」

「是啊!那滋味之好。」

「没空!」好痛快。

果真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本来想说他是有名的「战神」,是军事翘楚,所以之前的恩怨也就不大计较。

上回他还故意对她「动手脚」,说些暧昧的话,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悸动啦,毕竟能和偶像拉近距离是每个少女梦寐以求的事,虽然她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女人。

不过他对待安琪的态度,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也就连带勾起了她对他恶劣本质的回忆。

她故意问:「什么?想吃吐司是吧?连颗米都不帮你带。」

「不要这么狠嘛,这么多护卫里,咱们好歹也算是『近亲』。」

她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哼!就这么狠,谁要你对安琪无情。」

「她的事妳不懂。」他的笑容有丝苦涩。

还敢讲!她杏眼圆睁,「不懂就该告诉我埃我最讨厌被蒙在鼓底,讨厌被摒除在外的感觉。」

这般的失控大吼,在场的两位米罗国护卫和战克明,也包括她自己都被骇住,要摀住自己的嘴也来不及。

「车……车子检查好了。」米罗国的护卫尴尬的说。

「那……那我走了。」她垂下早已通红的脸蛋,急忙的想躲进车子里,却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

战克明凝视着她,「如果妳愿意听,我可以源源本本的告诉妳。」

还不够丢脸吗?她羞赧的抽回自己的手,飞快的钻进车里,疾驶而去。

管以烈一边开车一边搥打自己的头,大声喊叫:「搞什么啊?管以烈,妳发什么疯,妳嫉妒什么?战克明有他的世界,妳没资格Сhā手,又不是人家的女朋友,凭什么要他对妳交代所有过去!以前口口声声非杀他不可,怎么现在一夕之间全变了……」

管以烈,妳未免也太肤浅,他不过是恢复成帅哥,又是妳的偶像,就对他百般宽容,立场反反复覆,多年来的信念全被他大窜改。

她会有如此诡谲的反应,也不能全怪她。真正卑鄙的是他,他们两个人虽没有约定,打打闹闹也是家常便饭,彼此应该心照不宣有默契的要一直斗下去。

明明是只变态的泰迪熊,怎样可以瞬间塑造如此优秀的形象!她一个人彷佛被远远丢下,除此之外,还有人不停在耳朵旁说着他以前多­棒­,还有漂亮高贵的女朋友为他而死,自己却永远只能让他撞见她被爱慕的人利用的窘状。

不公平。

正当她专心哀号时,瞄见一根树木横摆在山路中央。

绕道而行绝对过得了,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举手之劳的行为,并不吃亏。

她停车,把树木搬离道路,之后又回到车上,继续往前开。

车子才刚启动,她便从后照镜瞥见后座有些微的动静,马上紧急煞车,迅速的回头看,失声叫出,「安琪。」

以为趴在后座便可瞒天过海的安琪公主,憨笑的撑起身。「阿烈姊。」

「妳在这儿做什么?妳的护卫呢?」她看往道路两旁,希望有来车停下,跳下几位护卫告诉她是在开玩笑。

「我躲过他们偷偷跑出来的。」

她至少开了十分钟了。「妳用走的?」

「嗯!」安琪抿着嘴,一副等着受罚的心虚模样。

天啊!管以烈二话不说,准备把车子回转,开回饭店。

「阿烈姊,我不要回去,再在饭店待下去我都要发霉了。一次就好,真的一次就好,我来台湾至少让我看看市区。」她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不行!有个万一,我这条贱命无法负责。」管以烈悍然拒绝。

安琪蓦地打开车门,径自下车。

「喂!安琪。」她追下车,两人在柏油路上拉扯。

「妳放开我,我不要妳管。一直以为妳是最同情了解我的处境的人,想不到妳根本都是在敷衍我。我只想看看台湾热闹的地方都不可以。既然妳不愿意带我去,那我搭便车总可以吧,就不信不能去。」她展现少有的固执,僵在原地不肯动。

要打昏她,或是制伏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阿烈姊,拜托妳啦!我会乖乖的,我看过关于台湾的报导,我想去西门町照大头贴,买漂亮发饰。」她泪眼婆娑的直瞅着管以烈。

管以烈痛苦的挣扎。

安琪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哭,使出杀手锏。

管以烈仰天长叹,「够了。再不上车,就把妳丢下,我一个人上西门町。」

闻言,安琪眼睛大亮,破涕为笑,飞快坐进车子里头。

车子低吼两声后,加足马力,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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