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还是说点别的吧。早上老姜叫你干什么去了?”
我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饭,用舌头绕了几下嘴唇上的油。
“叫我以后少写点与高考无关的东西,还将我的小说拿去了,生怕我暗了他的火焰。”
“哈哈,活该。”她调皮起来,想惹我生气,尔后,面庞舒展出得意的笑,蛮可爱的。她青春焕发,似乎芳心一下子敞开了,紧裹的玉体祼露了。她撒着娇:“你生气阿,我就是高兴,你能将我怎样。”
我看着她,她眼睛闪扑闪扑的,像清晨绿叶托着的甘露,她薄薄的红唇,鲜艳、光泽。我入迷了,在欣赏莫奈的《睡莲》。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去:她翠绿色条子短袖衫在微微颤动,胸脯颤得越来越厉害。
她的目光只稍稍触了下我,就失去了与我对视的胆量。她紧张得全身绷的僵硬,她垂下目光,似乎甘做一件我眼中的艺术品,任我欣赏,任我揣摩。我听到了她的喘息,像涓流。我感到自己的血都快要从毛孔迸出,身体快要被烧着。我忍受不了。她猛地抬头,满脸春天夕阳中的潮水,羞涩着,说,“不要这样。”
“思宇,你……”
“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我俩……”
我的第一反应“我俩不可能”。我感到一根硬棒当头剖来,我掉入了噩梦的深渊。我浑身的激|情与冲动刹那间消退了,我浑身的肋骨统统被抽去了。我感到累,脊椎已无力支撑身体和头颅,趴倒在桌上--思宇的面前。我晕晕地感觉教室在旋转。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如梦,似幻。
后来她告诉我说,她看着我伤心的样子,她哭了,她的心好痛好痛,像有爪子在抓。她很想抱住我的头,伏在一块,永远永远。她希望时间能静止,什么都不要。她紧张地看看走廊上,已经有人影出没。她无法控制的泪水从心底涌上了眼眶,滚来滚去还是重重打落在了我趴着的桌上。她慌慌张张地端起饭腕,轻悄走出教室,生怕将我惊醒,害怕我会再次那样。她的双脚在走廊上跌跌撞撞地拖着,两庞的泪水汇成了两条小溪。
我听着她脚步声渐渐模糊,大概她已走远。我猛地爬起,将桌上的盒饭盖紧,然后将两只筷子猛地往盒上Сhā去,扔进教室里的垃圾筒后,风一般地跑下楼去。我是从这头的楼梯下去的。我脸上热辣辣的,像水蒸气烫过一般。我一口气跑到四合院拐角的水龙头前,躬下身子,将脸放在水龙头口下。哗哗的水使劲地往我脸上冲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发出呵呵的呼气声。
清醒了,我被水给冲清醒了。我关上龙头,立直身子,静立会儿,准备去寝室躺会。望望天上的云彩,一簇一大片,如羊毛。我朝着四合院的前门走去,突然有谁喝叫了声,我转过身去。童思斯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手拎着个红色塑料桶,怒视着我。
童思斯瞪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我姐中午怎么了?到底怎么啦!她为什么会哭得那样伤心?”她咬着牙齿,发疯似的说,“你说阿,你为什么要跟她那么好?!”我看着童思斯,她脸部的表情不太清楚。我根本不知道童思斯想要说些什么。我想了会儿,大概是误会我让她姐受屈了。
我说:“你说的我懂,我连你姐碰都没碰过,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什么都不懂,你走吧。”童思斯表情复杂。
我呆呆地朝四合院的大门走去,走出童思斯的视野。叫我最吃惊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她竟发如此大火。我觉得好累,我好想回到玩家家的孩童年代。长大好烦好累,除了要背负家人沉重重的目光外,还要忍受心理和身理的折磨,长大好烦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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