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颜告诉我,她们那里又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体育老师,帅得一塌糊涂,每次上体育课,她就会发花痴,对着那男老师傻笑,笑得让人家毛骨悚然,以为她有什么毛病,还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她还说,幸亏你转学了,要不然,这男老师定又被你勾引走了。
我回信说:我没有这么无聊。还帅得一踏糊涂呢。你要见过我亲爹,才有资格谈什么叫帅。如果我将来找男朋友,就要找他这样的。还有,以后说话小心点,我从来没有勾引过男人,是那些老男人喜欢勾引我。
我把家里发生的这件大事也告诉了她。
她又回信说:“你后妈敢打你?你亲爹也太没用了。不过他后来跟你说了那番话,也算对得起你了,起码让你知道他是站在你这边的。这就叫不打不相识。再以后看到你后妈,你可以把眼珠子翻到天上去。你亲爹真的有那么帅么?”
我笑,在回信里留下一串省略号,足够她发挥想象力去理解帅的涵义。
可惜我没有遇到一个帅哥体育老师啊。我现在的体育老师倒是个男人,但一点不帅不说,还每天顶着一头假发。现在假双眼皮,假鼻粱,假下巴,什么假的都有,只要手术成功,人家也看不出来。可他那顶假发假得太过头了。因为他是光头戴的,没有鬓角,一眼就被我看穿,越看越假,越看越恶心。
反之再看唐雨范,多么乌黑亮泽的秀发呀。虽然他将原先的长发剪成了普通的分头,但他的鬓角却依然保留了下来,并且修饰得很独特,又细又长,将他那原本清秀的面容衬托得更加儒雅。这些日子以来,我常常坐在他的侧面,专注着他的鬓角,觉得那个美啊,看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你在看什么?”他终于发现了我的秘密。但他并不太当回事儿,他问我的时候,并不看我。
我说:“我觉得你很漂亮。”
他一点也不意外,平静地说:“谢谢,很多人都这么说。”这神态,和那个子健倒有几分相似。
我笑:“是吗。还有很多人说我长得很象你呢。”
他微微一笑:“原来是拐了弯儿夸自己。”
我也笑,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只不过,这样的相貌长在女人脸上就不好看了。”
他抬起头,问:“谁说的?”
我说:“人们都这么认为。”
他复又垂下头去,目光依然落在他的书上,淡然道:“我不这么认为。”
我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们之间难得如此空闲,能象现在这样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聊天。他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张书颜?”
我奇怪地问:“是啊,你怎么知道?”
他说:“哦,昨天下午她来家里找过你。你正好出去了。她等了一会没见你回来就走了。”
“哦!”我好生失望,“她一定是来参加英语竞赛的。我怎么给忘了。早知道她会来我就不出去了。你怎么昨天不告诉我啊?”
他抱歉地笑笑:“我也忘了。”
丁丁飞奔过来扑倒在他怀里,撒娇道:“爸爸,陪我玩会儿吧。”
他脸上挂着慈爱,温和地对丁丁说:“好啊,玩什么?”
丁丁要他陪他下楼去踢球。肖晓梅在厨房说:“你去陪他玩一会儿吧,饭好了我叫你们。”
我只好知趣地走开。
唐雨范喊我:“萌萌,一起去玩吧。”
我和肖晓梅之间持续着冷战。这很正常。而唐雨范正在努力纠正他做父亲的方式,一天一天地试图和我亲近,这让我倍感欣慰,对新生活充满了信心。
这天,我无意之中碰翻了唐雨范的公文包,一些图片和一个记事本从包里摔了出来。让我惊讶不已的是,那记事本上赫然印着“XX电影制片厂”的字样。我几乎要笑翻,象发现新大陆一样举着那个本本向他跑去。
“诶,这是你的?”我好奇地望着他,充满了期待。
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满面倦容。他接过本本看了看,有气无力地说:“从哪儿拿的,放回哪儿去。”
“我看看都不行?”对于他的这种态度,我十分不满。
“不是不行,是你看不懂。”他已经闭上眼睛,处于半休眠状态。
看来是真累了。我想我应该尽到一点孝道,就算是讨好他吧。于是我放下那记事本,试探地按住他的太阳|茓。
他没有拒绝,仍是闭着眼,似乎十分享受。
我问:“怎么样?舒服吗?”
他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于是我进入正题:“你是在电影厂上班吗?”
他答:“唔。”
我兴奋极了,追问:“真的?那你演过什么电影,我怎么好象一部也没有看过?”
他莞尔:“你当然没有看过。我又不是演员。”
“哦~~”我的兴奋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从来没有这般沮丧过,“那你是干什么的?”
“美工。”
“美工?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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