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谁敢救她?
全身紧绷的叶可逃抬起眼,瞧见一只厚实的手掌就在眼前,视线又往上一瞧!
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漆黑的深眸……五官轮廓简直就像是雕刻出来般的深邃俊美,丝绒般的黑发更是引诱着她去抚摸。
他是谁?
这名约略二十岁出头,却像极种马的男孩子是谁?
“不愿意我拉你起来?”低沉的磁嗓又一次地问着她。
叶可逃望进他的眼底,他的黑眸正不断地闪烁出对她的讥讽,并且有着自以为是救世主的骄傲嘴脸。
她最痛恨有人对她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奇怪,怎么会有一匹种马突然冒出来救人?大概是我摔昏头,眼花了吧!”叶可逃冷冷地道。
男子瞅着她,有趣地道:“种马男拯救情妇女,也算是天作之合,你就凑合着接受吧!”
“什么情妇女?”叶可逃口气沉了。
“难道你照镜子时没有发现你长得一张情妇脸吗?小美人。”他过分热心地为她解释。
呼!
叶可逃倏地跳起,对他救援的手视而不见。瞪住他的脸蛋除了额头肿了个包以外,漂亮的五官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别喊我小美人!”她警告道,轻轻拍着沾了灰尘的衣服,只是啪啪啪的声响却充满着腾腾杀气。
他扬眉,又说着:“但你确确实实是个美人,还是一名搞笑的小美人呢!难得可以在路上看见美人摔跤,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啊!”他毫不掩饰看戏的乐趣,眼角也扫过周遭偷偷驻足的行人,大伙儿一样看得挺乐的。
“嘴巴放干净一点!还有,我警告你别再叫我美人!”叶可逃再度瞪他。她极端厌恶人家称赞她美丽,因为打从有记忆以来,美丽就是她最大的负担,不仅女生为此嫉妒她、欺负她,连男生都对她不友善,只因当她不甩他们的追求时,所有的不满以及愤恨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有趣哪,她反击的重点不在于被人看见跌跤的糗事,而是不想听见“美人”这两个宇。
“真是神奇,被称赞为美人可是件很荣幸的事情,你居然不喜欢?”叶可逃的逻辑当真与众不同?“你真是奇怪的小美人哩!”他加重口气道。
还喊?!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你给我去死!”叶可逃立刻挥出左拳,打算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料却被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给握住。“放手!”她叫,不死的另一拳又往他该死的俊脸上招呼过去。同样的,也被握住。
“别发火,瞧瞧你那扭曲的面孔,真是糟蹋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啊!”男子一笑,握住她粉拳的双手突然往外伸展,叶可逃没料到他有这一招,重心不稳地面朝他跌过去,在此同时,他性感的薄唇也故意微微往上扬,似乎在等着她的樱唇贴上来。
“呀!”煞住、煞住!她的脸蛋硬是煞住,没有碰到他的脸皮。“你、你这匹种马太不要脸了,居然设计要亲我!”她进话指控。
他好温柔地回道:“不要开口闭口种马、种马地喊我,难听死了。你应该称呼找为恩人才对,况且身为恩人的我愿意贡献嘴唇让你亲吻,也是你的荣幸。”他像个老师般谆谆告诫着她。
“恩人?还是我的荣幸?”她傻眼,没预料到竟然会遇上一匹发了疯的种马。
“你很感动对不对?”他笑,突然发出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道:“我是『天权老人』的弟子,奉命前来与你相遇、做你的救世主,来让你感动的。所以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高高在上的我会保护低低在下的你,家财万贯的我也会满足身无分文的你,我会救赎你,赐给你一份新的人生,所以从今而后,你可要好好地感激我。”
什么?他在胡扯些什么?简直听不下去!
叶可逃拚命控制自己别一脚踹过去,因为“天权老人”这四个字硬逼得她必须冷静下来。
万万没料到她居然可以在大马路上和“天权老人”的弟子碰上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她或许可以透过他找到“天权老人”的下落,然后让夫人婆婆拟定计划,因为神秘的“天权老人”与夫人婆婆之间存有着“不共戴天”的过节。
“你叫什么?”她问。
“安迷日。”他并不隐瞒。
“你的年纪看起来很轻嘛,『天权老人』怎么会看得起你这种嘴上无毛的小子,收你为弟子? ”此人对“天权老人”的重要性如何呢?她得先探探,毕竟,她可不想浪费时间跟膨风狂周旋。
“我二十二岁,比你这位小毛头还大上五岁。”道完后,他幽黑的眸开始闪烁出深沉的光彩来。“对了,忘了跟你说明另一件事情,我除了现身来当你的恩人之外,还有另一个身分也要执行。”
“另一个身分?”她突然心生警戒。“你还想当我什么人?”
安迷日温柔到接近异常。“情人。”
“情人?”她喃着、喃着,仿佛不认得这两个字。
“是的,情人。”他的声音好低、好轻。
她无言,半晌后,古怪地道:“听起来真是有趣……”
“是有趣,你有兴趣接受我的情人身分啦?若是,就赏我一个香吻吧!”他红润的唇片微微努起,等待她热情地贴上来。
她看着他。风流倜傥的安迷日是迷人极了,也就因为他本身条件太优,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吧?
“考虑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咱们就在众人的见证下配成一对吧!”他再度邀请她来吻他的唇。
“是啊,我已经考虑好,也有答案了。”叶可逃深吸口气,慢慢地启开朱唇,回道。
“很好,那就来吧!”他嘟起唇。
“是的,我来了,我、要、你、去、死、吧!”樱口一张,贝齿一露,往他手背狠狠咬下去!
结果,安迷日有没有被她咬死?
当然没有。
也不知是他故意要放她走,还是害怕被她咬死,总之那个安迷日就在她即将咬上他手背的前一杀松开手,他当然乘隙逃之夭夭。
从小到大她不怕任何人,更不懂溜字怎么写,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安迷日成了第一个让她感觉到威胁的人,让她不得不担心跟他对峙的下场就是被他给吞噬掉。
叶可逃撑着颊,望着窗外,思忖起昨天发生的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有一件事情则是无庸置疑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安迷日跟『天权老人』一个样,都是性喜渔色的家伙!”她不曾见过“天权老人”,但偶尔从夫人婆婆所泄漏的字句上判断,这一老一少的个性是雷同的,看到美女就会下手。
思及此,她胸口突然闷窒了起来。
“嗨,可逃!”王子敬的声音蓦然响起,也适时打散了叶可逃古怪的感觉。
王子敬从隔壁教室走进A班,不理会其它同学的侧目,直接找上坐在靠窗位置的叶可逃。
打从叶可逃进入“庄北高中”念书后,就立刻变成学校的风云人物,她的美丽引起大轰动,可是她的不驯乖戾也导致是非不断,弄到最后谁接近她。谁也就会成为被议论的焦点,只是王子敬不怎么在乎就是。
“你又没吃中饭了对不对?”午休时间还在看窗外风景,肯定是又想饿一餐。
她耸耸肩,没回话。
王子敬变出一个便当摆在她桌上,道:“还是热的,吃吧。”
“谢谢。”她不矫情地接受。王子敬是少数她不排斥的异性朋友,他接近她,却又不想从她身上获取回报,两年来都是用很纯粹的态度在和她做朋友,也之所以两个人才能和平相处两年时间。
温柔体贴的王子敬应该是令女生着迷的白马王子吧?但奇怪的,她对他却是心如止水,激不起一点涟漪来。
“对了,我爸爸的复合式咖啡馆现在缺一位工读生,你有没有去打工的意愿?”他问,知道她一直在找工读的机会。
叶可逃立即点头。
“有,我想打工。”她需要钱,而且本来是有在赚钱的,只是上一次的工作只维持四个月时间就被生母给毁了——她又缠着她要钱,最后在一气之下,她又赏了她一个馒头,然后也就待不下去了。
“时薪是一百二十块钱。”
“哇噻,很高的价码耶!子敬,是不是你跟你爸爸施压,所以他才付给我这么高的时薪?”
“不是啦,是我爸的店面离我们学校比较远,而且工作时间也比较长,所以薪水才会比一般行情高。可逃,你可能会有一点辛苦,这样你还愿意做吗?”
“当然愿意!我才不怕辛苦哩。接了!”叶可逃露出难得的笑靥。她这人怕的是没机会,才不会觉得辛苦哩!况且愈辛苦愈好,她才不会有空暇时间去想起“他”——那个无聊却又扰心的家伙,安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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