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怎么啦?”门外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神勇无敌的队长会杵在门口不说话,里面的情形好像很诡异。有人想探头张望,可是门半掩着,再加上队长个子高大,什么精彩镜头都没有捞到。
“你们几个,把那边屋里的人统统带到前厅去,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服药的和未成|人的。”男人转过身去下达命令,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被带离,才回过头。
他当然没有漏看沙穆替风予诺松开双手的情形,眼睛里露出好奇又不可思议的神采。“你,跟我出来一下。”他指的是风予诺。
风予诺站起,被沙穆拽住。
“没事,我跟他谈一会。”轻声安抚住沙穆,他走到门外。
“你今年几岁了?身份证呢?拿出来看看。”男人双手抱胸,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我今年几岁,你还不知道吗?”风予诺很不客气地赏他个白眼。
“啊哟,小风,只有你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好怀念。”
“阿先,你真是一点都没变。”阿先的全名叫骆其先,在百花丛中所向无敌,只是嘴巴太坏,看见谁都想占便宜。不过是以前的同事嘛,干嘛说得像旧情人似的!他的情人已经够了,没功夫再招惹他。
“小风,你怎么会在这?”骆其先神神秘秘地靠近。
“酒吧嘛,当然是来喝酒的。”回答的虽然快,但稍嫌底气不足。
“喝酒?那你们一定喝了不少红酒吧,你的嘴唇好红哦。”
“是、是啊!的确喝了不少。”妈的,早知道就不来这家该死的PUB的。
“那个男人是谁?他好像蛮暴力的,不会是又像上次一样吧?”他这个搭档挺有趣的,长得也没他帅啊,可是奇奇怪怪的“艳遇”到是不少。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伤痕,神志也清醒,骆其先差不多要以为又一个醉汉在借酒装狂呢。刚才的情景,怎么看都像强歼未遂。
“不是啦,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只是喝多了,所以……所以在玩游戏。”他结结巴巴地找借口,不料骆其先一声惊呼——“我知道了,你们在玩SM!”他用一种很佩服的眼光膜拜他,“小风,没想到你平时懒懒散散的,这种事却被你抢先一步了。其实我早就想试试了,不过现在的女生都娇贵地要命,动不动就用滴得出水来的眼睛望着你,害得人心慌意乱没办法下手。我的女神啊,你到底在哪里?”
风予诺欲哭无泪,他的清白名声算是彻底没有了。
阿先很讲义气,在发表了一通非常想学习先贤经验却苦无知音的抱怨之后,建议他们两人从后门走。
沙穆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喝光了桌上的一大杯冰啤才稍稍缓解了体内的热度。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波折重重?从那以后,他无可避免地讨开始讨厌香港警察,尤其讨厌那个和风予诺挤眉弄眼的男人。
当风予诺拉着他从后门走出去的时候,在窄小的走廊里,他用自己的名牌皮鞋“很不小心”地踩了那个男人一脚,并且免费赠送一枚眼神飞镖。
非常无辜、非常可怜、非常善良的骆其先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蛰了一下。虽然他在众花丛中周旋免不了要被情敌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惨遭暗算到还是头一回,也算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次特殊尝试吧。
被外面的凉风一吹,沙穆有点清醒了。“风,我……”
“啊,我的脚踏车还在前面呢。”松开他的手,他往酒吧前门奔去。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沙穆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要逃开他。他不想伤害他,可是刚才的的确确有人失控了,他乱糟糟的发、凌乱的衣衫,和腕上微红的印痕都是他的“杰作”。好好的约会都被他搅乱了,心情,沮丧。
不对!他喜欢他,想要抱他,有什么不对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自由自在、为所欲为的,只是,那种理不清的情绪让人慌乱。
乱了,好乱……
呃?沙穆睁大眼睛,那个让他无所适从的人儿突然停住,转身,又跑了回来。
气喘嘘嘘停下,几根黑发滑过脸颊,“差点、差点忘了跟你说了……”他再度停顿,不染一丝杂质的深黑眼眸静静地凝视他,忽而一笑。
神秘的沙漠里,常常隐藏着暗流。沙穆在看到那一笑的时候,就陷进去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双略带骨感的手掌已经捧住了他的脸,温温的唇贴上,只是轻轻地一送,没有旋律,却留下呢喃气息。
“我爱你……等我的电话。”
那暄暄软软的音节几乎是擦着他的唇而飞过的,他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又模模糊糊。那个说话的人一溜烟地跑掉了,他依然站在小巷里,旁边有个垃圾桶。
等他的电话?
这句话好像应该由他来说才比较对,向来都是如此的,这次怎么倒过来了?
今天好奇怪,有很多事他都搞不懂,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失控、会后悔、会焦虑……他会这么多的事,偏偏在听到那句颠倒乾坤的话后却变得不会生气。
他竟然好高兴,越来越多的好高兴,那么多那么多的好高兴……黑漆漆的巷子里,Se情PUB的后门,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旁边,有一个男人在那里傻傻着笑着……一只拥有光亮皮毛的漂亮黑猫从墙上走过,发着绿光的小圆眼睛盯着下方瞅了一会——原来也有人类可以笑得这么白痴!
优雅地扬起头颅,它非常不屑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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