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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不要当你的女人,我要回家!”呜……大姐、二姐、三姐,你们快来救我。

“由不得你说不,你敢离开我就打断你的腿。”以他对其他女子的绝情,他绝对下会下不了手。

“那我就用爬的,一步一步爬回家。”他凭什么说下?人家也是有尊严的。

拓拔刚冷哼一声,“我把你的手也扭断,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哇呜……你、你好残忍,人家不要当你的女人就要断四肢,你怎么不去当土匪,强抢良家­妇­女好逞威风。”欺她一个弱质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汉。

嚎啕大哭的罗竹衣根本顾不得哭相难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震耳欲聋,几乎全堡的人都被她的惊人哭声吵醒,摇着头同情她即将到来的苦难。

“我就是残忍冷血,你再哭我就把你两颗眼睛挖出来,看你还哭不哭。”他威吓着。

豆大的泪珠蓦地一止,只剩抽噎的鼻音。“可是人家会痛嘛!”

“女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值得你大惊小怪吗?”语气凶狠的拓拔刚狠狠一瞪,不敢相信她为了这种事踹了他一脚。

“你不是女人当然不知道有多痛,我从小就怕痛了,连牙都没拔过一颗。”都等它自然脱落换|­乳­牙,绝不让姐姐碰一下。

“好好好,我晓得你痛。”他还没要够她。

“你骗人,你又想让我痛了是不是?”这次她才不会上当。

“这种事多做几遍就不痛了,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使­性­子。”唔!她居然咬他。

“什么多做几遍就不痛了,你拿去骗三岁小孩他们也不信,明明就痛得要死。”他还好意思睁眼说瞎话,只为一逞兽欲。

想到此,她又难过得落下泪,呜咽地掩着­唇­泪眼迷蒙,平添一丝美好的蒙眬美。

“别哭了,哭得令人心烦,当女人就有这层麻烦,你给我认命吧!”说着说着,他口气由­阴­转柔,带着三分无奈的宠溺。

“我不要……呜……我想大姐、二姐、三姐……我要回千枫林……”她头一次这么想家,巴不得现在就在红叶小筑喝阿牛泡的茶。

“不许想。”一听她要走,拓拔刚的双眼微微发红。“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任何人也不准想,除了我以外。”

“你……呜,霸道,不讲理,你是大坏蛋,呜……我好可怜,遇到坏人,阿爹、阿娘,小竹衣被欺负了,你们一定很心疼……呜……贼被土匪抢了,我、我对不起你们……”

表情扭曲的拓拔刚不知该揍她一拳还是拽她下床,听着她不满的哭诉简直令人火大,她不晓得有多少女人想与她交换位置吗?还抽抽噎噎的指他是坏人。

他是坏,而且从没打算改过自新,她最好认清事实别给他出乱子,否则他会真正坏给她看,让她没机会哭哭啼啼地要爹要娘。

“你再哭我就杀光你的家人。”让她无处诉苦,只能温顺的跟在他身边。

一听他的威胁,罗竹衣睫羽沾泪地一颤。“我大姐轻功很好你追不上她,二姐的易容术十分­精­湛,她在你面前来回走十遍你一样认不出她,三姐她……呃,这个……”

好像没什么长处,就会贪玩,对什么事都抱持着浓厚兴致,但没有耐­性­。

“不哭了?”对于她看重家人更甚于他,他的脸­色­显得­阴­沉。

“我哭不哭­干­你何事?你离我远一点啦!”啊!她似乎又打到他的鼻子。

心虚的瞧瞧那张黑了一半的脸,她破涕为笑地掩面偷噱。

“小贼婆,没给你一点教训你是学不乖,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一掀被,他抚上布满淤痕的雪­嫩­身子。

“噢!别又来了,你走开啦!不要碰我……啊!别弄,会疼……不要捏我……你­色­欲熏心、没有人­性­……唔!我好热,你压得我难受,快、快喘不过气来……”

“该死,你又踢我。”

一夜的呻吟,缠绵悱侧,骤雨方歇平息了一场春­色­无边,几番云雨沾湿了幼蕊,春花朝露羞见向晚的和风,轻颤如酣艳如桃。

东方露出鱼肚白,一抹日阳溜进妆台,睡意正浓的俏人儿翻个身露出雪白如脂的玉背,酣声轻起寻着暖烘烘的臂膀一枕。

尽管有百般的不甘和挣扎,气力不如人的罗竹衣还是连骨带皮被吃了,全身上下无一处遗漏成了拓拔刚口中的美食。

他一尝再尝不知餍足地强索甜­嫩­香躯,未曾体谅她的不适强取豪夺,以贪得无餍的雄姿一再欺凌孱弱的小雉鸟,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而昏厥。

以他以往的经历来说,通常同一名女子与他交欢两次以上就会不支的冻昏,需休息个一时半刻才会缓缓清醒,再次承受他需索无度的凌虐,然后又寒气入身的昏上一整天。

而她一夜数回的欢爱却不见异状,还有余力手脚并用的反抗,叫他闪避不及地中了她好几击,实在看不出她有一丝因他而生的寒意。

一夜无眠的拓拔刚不觉得疲累,反而获得一股热源似的气血顺畅,发泄过后的无力和虚脱几乎不曾找上他,十指的脉络有如重获新生。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体内的寒冰掌毒不药而愈了吗?还是他一直找错女人当宣泄目标?

望着鼻息间白璧无瑕的睡颜,他未曾阖上的眼流露出不自觉的怜惜,扬起的嘴角有着他不曾有过的适意,柔化了他冷残的一面。

为了他的寒毒他找了无数的大夫医治,十年来他饱受折磨无一日轻心,没人能够成功驱走他一身寒意,重复一日复一日生不如死的痛苦。

之前曾有一位来自塞外的邪医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阴­女以­阴­攻­阴­,将身体内的寒气藉由­阴­阳调和之法悉数转移,暂缓寒毒攻心之苦。

因为体内的寒冰掌毒重创了他的五脏六腑,久久无法平复深及骨骸,因此一近月圆时分气血便会开始凝聚,四肢变得迟缓难以舒展,必须生饮人血方能改善伤创后的个疾。

大家都说他很­阴­狠毒辣没有人­性­,嗜血如魔不放过一条活的生命,但谁真正明白他的冷残由何而来。

“为什么你不怕我呢?我异于常人的外貌当真不可怕,才让你肆无忌惮的骑到我头上来。”

抚着她滑如缎的细丝,入眼的乌黑是那般耀人,彷佛是一匹上等的苏杭丝锦,握在手里能感受到那股活的流动。

黑发中夹杂着毫无生气的白,眸心一黯的拓拔刚有几许沧凉,他的心已经苍老,埋在幽暗的地谷。

“唔,不要了,我好累……别再来了……我身子好痛……”

嘤吟的梦呓蓦地响起,一向我行我素的他手一僵,停放在线条柔美的细腰上,不敢乱动地怕惊扰了她的好梦,只是无声的望着她。

曾几何时他也会心疼枕边人是否睡得安稳,在他过去的岁月里只知让人惧怕,不会有心思去注意每一个来到他身边的女人。

忽然间,他笑了。

笑自己贪看一向鄙视的女子睡姿而忘了要休憩,笑她梦里仍拳脚飞扬要他别弄疼她,笑两人同床而眠的姿态像一对交颈鸳鸯。

如果这是往后每一日睁开眼的情景,他绝对不会任由她离去,她必须一辈子留在­阴­风堡,留在他的身边。

“啊!我的鱼肠剑……”突地起身而坐,犹自茫然的罗竹衣不知身在何处。

你的鱼肠剑?几时他的变成她的?

一见她弹起的拓拔刚适时的闭上双眼,由眼缝中窥视令人哭笑不得的举动,眉眼微弯地想提醒她寸丝不着,十分诱人。

但她只顾着翻找鱼肠剑,浑然不觉自己未着寸缕,睡意在失剑的慌乱下一扫而空,凝紧的神情比失去清白更为重要,不找到不成。

众里寻它千百度,她以为自己搞丢了,在懊恼之余抬头一叹,一柄缀着宝石的短刀赫然挂在床头,就近在咫尺之间。

“哎!讨厌的坏东西,你怎么跑到那上头去,好歹先知会你的主人我一声,别让我瞎猫似的四处找,让你不识情趣的旧主人拾了回去。”好在它还在,不枉她慧眼识宝剑。

不识情趣?

她大概还不够累,仍有余力抱怨他的不够努力,眼中只有他的剑而无他的人。

人不如剑,让他心底的无明火莫名窜起。

“小巧玲珑越瞧越得我心,等大姐瞧过后我就兜在怀里当防身利器,不放入藏宝库了……”咦,什么东西挡了她的路?

正欲下床的罗竹衣发现自己没法动弹,似有一物堵在床沿难通过,叫她寸步难行地又弹了回去,头一沾枕有只手环向腰际……

等等,怎么会有只手出现?还非常不得体的往她身上一搁,而且十分惬意地占为己有,不管她有无着衣物。

“啊!我的衣服呢?哪个登徒子脱了……”一双清亮的眼瞪着身侧的男子,她咬咬下­唇­想起昨夜的一切。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为何她和这个男人躺在一起?没人出手搭救吗?

一幕幕叫人脸红心跳的影像掠过眼前,她气恼地酡红了粉腮,不知该如何面对已然铸下的错事。

“你这人真是蛮横无理,都说不要了还硬来,你都没有廉耻心吗?强迫未出嫁的闺女就范是一件很可耻的事,菩萨绝对不会谅解你狂徒似的暴行。

“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一时的兽行,以后绝对不可以再犯,我还要留点名声嫁人呢!虽然我有点喜欢你。”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佯睡的拓拔刚一听她已是他的人还想婚嫁,气恼的打算先掐死她,免得她真找个野男人气死他,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可是在她那句近乎耳语的低喃一出,心中的怒火莫名地平息,像是得到安抚般不再怒气腾腾,继续装睡地偷听她的自言自语。

“你的眉生得真好看,鼻也很挺十分顺眼,就是­唇­薄显得寡情,将来一定不会善待跟着你的女人,我不喜欢……”她在不喜欢什么?他以后的女人不会是她。

罗竹衣心头微酸地用力瞪他,想趁他睡着时掐他两下好泄愤,谁叫他让她不小心的喜欢上,却又让她不能去喜欢。

虽然她年纪小还有很多事不尽明了,不过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肯定不会有结果。

“要是大姐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一定会气得跳脚,然后想尽办法将我带走,让你上天入地也找不到我。”这点盗技一样在行。

是吗?他倒要瞧瞧谁有通天本事能在他眼皮底下将人偷走。神­色­不变的拓拔刚在心里想着。

“你为什么坏得众人皆知呢?偶尔做点好事沽名钓誉也好,这样才不致沦为大魔头人人恨之入骨,像我们四姐妹多会做表面功夫,明明是个贼还博得君子美誉,真偷窃假济世地流芳万古。”

的确值得借镜。他暗忖。

“哎呀!不管了,你就安心的睡不要醒来,我跟小豆子他们约好要出堡玩,你千万要睡得熟些,一天两天不找我没关系,等我摸着了路离开你再大发雷霆好了。”

反正到时她也不在堡内了,谁会遭殃与她无关,她本来就只是路过而已,并无长住之意,离开是早晚的事,只是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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