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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十年劫火运苍茫 第一回 兵符在手唤尸兵

“这位将军你妈贵姓?”

王佛儿笑的很有几分笑里藏刀,但是李羊却没听懂这种超越了时空的笑话,身已被擒,他态度恭谦的很,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妈也姓李,乃是当朝东海相的表妹!”

笑声嘎然而止,王佛儿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

“这玩笑开的有些对牛弹琴了,还是换过正经的问题罢!”

有琴闻缨跟雁江南这时,以王佛儿马首是瞻,并不知道他要自己两个,擒下这总兵官做什么。

王佛儿咳嗽!一声,在李羊身上搜摸了一阵,把他的武器,盔甲都抢了下来,这些东西他是打定主意要私吞的了。

“你是什么人,跑到这边鬼鬼祟祟的来作甚?”

看到自己花了重金,打造的五鬼锁阳铠被王佛儿扒走,李羊比死了爹娘还要难过,眼神随着王佛儿手中把玩的盔甲转动,嘴中支吾,只说道:“我乃是黄州城的总兵官李羊,大梁王的贼兵犯境,我正在搜捕贼兵,你们究竟是何人?竟然妄自擒拿朝廷命官?”

雁江南突然咦!了一声,伸手从李羊身上摘下了一个铜符令牌,神­色­惊讶的说道:“你一个小小的总兵官,怎会有兵符在身?”

李羊刚才只不过死了爹妈,现在则像是死了小妾。全身肌­肉­抖动,大叫着想抢回这面铜符令牌。

王佛儿伸脚一撑,把这位总兵官大人生生踢晕了过去,免得他弄出响动,让外面的官兵听出不妥。他看那面铜符令牌毫无出奇之处,不由问道:“这东西有何古怪?”

雁江南说道:“我送你的机关术三十六艺,是机关术士必修的基础技巧。无论多­精­巧奇妙的机关术制品,都脱不开这基础中的基础。兵符是其中魂印术的主要应用之一。”

“这东西是用来收尸兵的吧?”

王佛儿反应极快,立刻猜出了兵符的用处。雁江南点点头,说道:“魂印术制造的兵符,在这一系中算是威力最大的一种机关法宝,能收五百尸兵。不过,他这枚是兵符中质地较次的,只能收战场上自然产生的低级尸兵,跟普通的五百士兵战斗力差不多!”

“五百尸兵!”王佛儿听得顿时两眼放光,心中忖道:“我要是有了这五百小弟,以后横着走路也可以了。比其­操­尸铜环的只能控制五名尸兵,可好用太多。”

他顺口问道:“这家伙收集这么多尸兵,能存放何处?总不能在城里找个库房罢?”

雁江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这兵符便能封印尸兵在内,用什么库房?我给你的机关术三十六艺,虽然不是什么秘籍,但是却从最基础的机关术手法讲起,你看了之后便会对机关术有所了解。每门技艺后面,都附有几样简单的机关术图纸,你如果学的­精­熟,按照图纸也可以做些­操­尸铜环,百足行路板之类的低阶机关术制品。”

听了雁江南这么一说,王佛儿立刻就掏出了那本机关术三十六艺,翻了一下,找到了魂印术那一章。这部典籍,大略相当与字典词典类的东西,看了之后,便认得汉字,但是是否能用来造句,用来写文章,甚或写出传世之作,却段的要看个人天分。

他仔细看了一遍,心中大悔:“早知道­操­尸铜环可以把尸兵封印其中,我­干­嘛还傻乎乎的领着这群呆瓜四处游荡?还自作聪明的藏了起来,弄得被人追砍的时候,连炮灰都没有!”

雁江南的惊讶,现在他也可以理解了。这兵符的贵重,略逊火龙辇,如果出现在州牧一级的高官身上,还不见什么奇怪,但是出现在这总兵官身上,十有八九就是他贪赃了钱财,自己出重金购买。大乾王朝对官位品阶十分看重,什么样的身份,才能使用什么档次的武器,盔甲,衣物,坐骑,这类机关术法宝,都是上面赏赐下来,普通人就算有钱都没地方购买。

机关术匠人,或者术士,在中土神州算是极罕见的职业,无论大乾王朝又或者西狄都是官方严控。甚少有机关物品流传民间。

突然有了这枚兵符,王佛儿心中一个计划渐渐成型。他看了一遍魂印术章节,总算扫了扫盲,看出李羊所佩的这枚兵符,以及收满了尸兵。

“我们先弄醒这个废货,然后挟持了号令外面那些兵丁,这样就先有了自保的力量,再有什么想法也好实现了。”

王佛儿的提议,雁江南跟有琴闻缨都无可无不可。他们一个出身名门大派,自幼便有天才之名,一个师从机关术大师,走南闯北,惯于依赖自己的本事。都对拉帮结伙,搞什么兵权不感兴趣。

从两人神­色­中发现了这点,王佛儿心中一动,试着跟雁江南要那枚兵符,雁江南果然顺手就送给了他,全无什么珍惜的意思。

看到王佛儿自以为得计,有琴闻缨忍不住开口说道:“机关术虽然奥妙无比,但是惯于依赖这些外物,以后功夫便很难提高。我看佛儿你修炼的是白月妖族的皇族武学,十方冻魔道。这功夫修炼到高深处,能够顷刻间化酷日为严冬,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将对手冻成齑粉。你以后还是要从这方面着手才对!”

雁江南神­色­有些惭愧,也Сhā嘴道:“有琴姑娘说的极是,我就是惯于依赖机关术各项好处,论真实武功其实还比不上闻缨。虽然也到了六品但是最近功力进展已经缓慢起来。”

被两人联袂教训,王佛儿脑海里突然迸出“夫唱­妇­随”这么个词。“我以后定当认真练功,现在这种危机关头,就不要谈论这个了。等过了这段的难关才说吧!”

第二回 一呼百诺狐威显

拍醒了李羊这总兵官,他老人家哭丧的十分凄惨,虽然王佛儿早有准备弄了块蓝布塞他嘴里,依旧哽咽很久,这才恢复了平静。

他像看自己死去的孩儿般,盯着王佛儿手上的兵符。觑得这个弱点,王佛儿咳嗽!一声,装模做样的说道:“我们并非歹人,大梁军攻下了黄州,让我们这些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甚是需要李将军这样的勇士保护。这盔甲,兵符,我们当然不会留下……”

听到这个虚无缥缈的许诺,李羊顿时来了­精­神,他刚要说话,王佛儿伸手特意把他嘴里的蓝布塞的更往里一些,这才笑眯眯的说道:“我想请李羊大人,暂且把您手下这几百人交给我的指挥,今日晚间,我就把军权还给您老人家。”

李羊虽然不是个好将领,但是却并非笨蛋,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选择,只得含糊答应了。王佛儿嘻嘻一笑,顺口说道:“除此之外,为了避免您一时慌张,弄错了步骤,我会现把您的魂魄封印起来。”

李羊大骇,正要努力挣扎,却见王佛儿双手结成法印,正是魂印术的手法,他情急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口喷出嘴里塞的蓝布,惊慌叫道:“且慢,我愿意听从您的吩咐,千万莫要用魂印术!”

本来李羊看到制服自己的是两个孩子,一个年轻女子,心里不住的打鬼主意,正想:“怎么才能哄骗这些人,放开我的禁止,招呼外面的兵丁进来擒下这些混账。”

但是王佛儿这么一吓,他顿时冷汗横流,机关术的魂印术,把魂魄封印的物品之中容易,想要再挪移回本体,却是极难。他哪敢让王佛儿轻易尝试。

刚才雁江南用机关蜈蚣偷袭了他,因此李羊倒是不怀疑王佛儿有此法力。

王佛儿故作为难,说道:“我要是不把您魂魄封印起来,您出去万一胡乱咳嗽,被您手下军士误会我们是挟持您老人家,岂不是非常不美?还是封印的好!”

李扬肚里暗骂:“这也算误会,世上还有不误会的事情么?”但是他不敢跟王佛儿辩驳这个,急忙说道:“我带兵颇有方略,绝对不会出此误会。几位不用担心,千万不可用魂印术。”

王佛儿刚翻过机关术三十六艺中,有关魂印术的一章,大概是知晓了魂印术的关窍,但是要让他立刻使用出来,却绝没可能。这魂印术没有一定的道术修为,加上数年苦练,是不大可能有所成就的。

“也罢,那我就相信大人您一次,我这里有七尸脑神丸一粒,具有提神醒脑之效,您不愿用魂印术,就吃了此物罢!”

李羊刚清醒不用被抽去魂魄,但是看到王佛儿不住从哪里弄出一枚滴溜圆,黑糊糊的丹药来,听名字“七尸脑神丸”就应该不是什么良善的药物,但是这次王佛儿却不容他推脱,伸手一捏李羊的鼻子,等他憋不住气,这才一投入洞。要特意用弄了根柴棍,捅了几下,确保这丹药入喉。

雁江南跟有琴闻缨暗自捂嘴偷笑,他们刚才看到王佛儿不知哪里寻的一块烂泥,加了写酱油葱花,作出的这七尸脑神丸。

有琴闻缨本来对王佛儿也并不如何看重,虽然惊讶他的画技,但是始终拿他当孩子看戴,最多比较聪慧。王佛儿耍手段,把李羊收拾的服服贴贴,却让她有些服气,暗道:“这孩子怕是真有些了不得。现在他才多大年纪,过得几年只怕更加计谋百出。”

雁江南只是看的有趣到没有琴闻缨那么多想法,他出手解开了李羊的气|­茓­,这位总兵官站了起来,暗暗运气,却发现自己的真气似乎真的有那么点不通顺。一时把王佛儿的那枚七尸脑神丸的功效,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

“这东西不会在发作之后,将人化作尸兵吧?传说很多神秘人物,专喜欢找些武功高手,炼成尸兵,不普通兵士强过百倍!”

他身为总兵官自然跟普通士兵不同,想到了诡秘处,李羊心里只发毛,不敢怠慢,跟着王佛儿出了宅院。

他的几名亲兵,见到主将身旁多了几名奇怪的孩童,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动问。李羊御下十分刻薄寡恩,对部下处罚严峻,这些亲兵少有多嘴之人。

“你先叫这些兵士,去民居里取些普通的衣物,然后出去打探消息,看看大梁王现在是否要撤出黄州城。”

王佛儿悄悄下令,李羊苦笑着遵从,很快便有一队士兵,抢了几户人家,换了衣物出去打探消息了。

大梁王这个时候,已经把黄州城府库中的金银财货,粮食兵器,各种物资系数装上了征集来的大车,往老巢运走。手下的兵马也跟着运输车队,撤走了大半。

大梁王手下的贼兵集结在黄州城的北城门,已经放弃了对城中的控制。只等西岐节度使的兵马出现,就立刻弃城而走。因此,这些打探的兵士很快就传回来消息。说:“除了州牧府,黄州城北门,其他地方再也不见大梁军的贼兵。”

听到这个好消息,就连李羊都送了口气。王佛儿更是立刻就往自己居住的客栈赶去。雁江南跟有琴闻缨也觉得控制这队士兵已经全无用处,只叫李羊原地守着,也跟王佛儿一起去了。

王佛儿一进客栈,就急忙找个伙计来问:“是否有看到他师傅鸠摩罗笈多。”大乾王朝以儒道立国,和尚向不多见。那伙计倒是记忆清楚,对王佛儿笑道:“你的师傅,刚才和一个老头回来,现在正在本店客房,您可立刻见到。”

王佛儿听了心中大定,这个便宜师傅终究是他人身安全的保障,能够会和当属万幸。

第三回 宗师流

王佛儿正在庆幸之际,雁江南身上突然红光一闪,他大叫一声,面露喜­色­,往后面抢去。王佛儿看雁江南的跑的方向,正是自己定下的客房,便也跟着去了。

雁江南闯入后面,犹如熟门熟路,一头扎进了二楼的房中,王佛儿突然听到一声传音,犹如响在耳边:“你怎会跟尤金史东纳大师的徒儿厮混在一起,我就在这间客房,你也进来罢!”

王佛儿不知这是什么神通,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极为耳熟,正是他师傅鸠摩罗笈多。

他抢上一步,也冲入了房间,却见到一个极高手,面容­阴­鸷的老者,正跟自己师傅端坐房中,雁江南正和那老者见礼。

他却是乖巧,先跟师傅行礼,然后才对那老者一笑,弓身说道:“小子已经听过大师的名讳,能亲眼得见是在有幸!”

雁江南提起过他的师傅,言下甚是尊崇。王佛儿虽然不晓得这老头有什么能耐,但是从徒儿推断,相比这老者也很了不起。这个礼倒是行的心服。

鸠摩罗笈多一笑招手,对王佛儿说道:“我出去这几日就是为了拜会尤金史东纳大师,你体内有两件法宝,变身珠你现在使用不上,也不用去管他了。水火玲珑塔乃是双属­性­的机关法宝,你现在并不合用,我请尤金史东纳大师,给你专门制作了一枚冻魔符。”

王佛儿连声道谢,心里却在嘀咕:“水火玲珑塔已经十分好用,这冻魔符是什么东西,功效不如怎样?”

他站在了鸠摩罗笈多的身后,才猛然一惊,突然想起:“我从未说过,师傅怎知我体内有水火玲珑塔和变身珠。”

鸠摩罗笈多跟尤金史东纳闲谈一阵,雁江南师徒离去,这才灿然一笑,说道:“我此行东来,是为了挑战大乾王朝儒门三大宗师。收你为徒,也是我此行计划中的一环。”

王佛儿脑筋急转,还是选择了沉默,他也想知道这位大和尚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收自己为徒。王佛儿非是什么自恋之辈,当让不会以为是他资质出众,让鸠摩罗笈多一眼看中。

“我此行起因,却是因为阿阖罗羽族中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少年。此人名叫太泉伤。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有了第三品的修为,被人誉为我西狄妖族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五十年后中土神州第一人。不但阿阖罗羽族的涅盘卷修为­精­深,还曾入天魔院学习,学成了天魔十策中的兵解魔策,功力直追当世几大武学宗师。”

“听起来很牛叉的样子,这太泉伤怎么又和师父你扯上关系了?”王佛儿心里更想问的是,这话题如此遥远,什么时候能扯回来,说到我的身上。

鸠摩罗笈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很不巧的是,最近大乾王朝也除了一位少年俊杰,叫做李药师。他的武功如何见到的人不多,倒也不去说他,但是此人却是用兵奇才。十三岁上阵,如今大小数百战,从未在战阵上败过一次。

“无论是在江河,丘陵,高原,山地,平原,戈壁,大漠,城市作战,还是运用骑兵,步兵,战车,守城,野战,奇袭,都使用的无懈可击,可说天纵奇才。”

王佛儿Сhā嘴道:“太泉伤听起来武功很­棒­,但是兵法应该一般,他跟李药师没什么交集啊,难道他要刺杀了这个李药师?”

鸠摩罗笈多抚掌大笑,赞许道:“徒儿你还真是聪明。太泉伤一月前下了战贴,要在大乾王朝都城约战李药师。”

王佛儿顿时额头见汗,说道:“跑去人族都城决斗,他这可比千军万马取人首级威风多了,相比李药师不会跟他单挑!”

鸠摩罗笈多微笑道:“没错,太泉伤就是要以自己的武功,来挑战李药师的智慧。若是他能在大乾王朝的都城,刺杀了李药师,声望之隆,必然登上巅峰。阿阖罗羽族也会因此名声大振。”

王佛儿想了一想,这才说道:“师父你是白月妖族的罢?虽然你出家了,可我看你六根不净,怕是做不到四大皆空。不过你帮太泉伤还是要阻止这个太泉伤?”

鸠摩罗笈多一笑说道:“现在玉梨王朝虽然没落,但毕竟是我白月妖族建立。就算再有势力能一统西狄,也要是我白月妖族中人。我当然不会让太泉伤赚下如此名声。我此次东来,要是挑战儒门三大宗师成功,不但大涨我烂陀寺的威名,还能让太泉伤的挑战变得不那么重要。”

王佛儿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太泉伤毕竟是妖族中人,您老人家若是见到太泉伤被李药师撵的­鸡­飞狗窜,还可出手救援,也是大大的卖个情面。既能压下阿阖罗羽族的名望,又能保全妖族的少年天才。真是好计算!”

鸠摩罗笈多笑意更浓,对王佛儿的猜测,不置可否。但是脸上表情,显然对他的猜度甚为满意。

“那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鸠摩罗笈多这才叹气说道:“你现在已经不记得原本的事情,说不定亦是好事!我在灵州点化你之前,已经跟踪了你月余之久,不然你一个六岁孩童,怎能在这战乱中存活下来。”

被鸠摩罗笈多这么一说,王佛儿心中凛然,不敢再多问下去。

鸠摩罗笈多这话,他当然听的明白,显然这个和尚师父,认得这具身体的原来谁属。

自己穿越时空,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来到中土神州。由二十几岁的艺术院校大学生,变成六岁的孩子,这个秘密是王佛儿心中最严密封锁的事情。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佛儿来到这个世界,想到的只是怎么融入其中,最怕被人发现自己乃是异类。

第四回 千尺瀑布,不动金刚

鸠摩罗笈多第二日便带了王佛儿出城,大梁王的守城贼兵自然阻拦不得这位绝世高手。

王佛儿不敢深问自己的来历,鸠摩罗笈多却认为自己已经说的明白,师徒两人应该再无隔阂。离开黄州城之后,试图两人一行月余,不日到了一处高山峻岭。

这一路上鸠摩罗笈多详细指点王佛儿修炼。他体内八道经脉已经都被打通,十方冻魔道的第一层心法算是练成。

中土神州虽然战乱频繁,人民尚武,各种门派的心法流传甚广,但是民间流传的亦不过是粗浅的口诀。高深的武学,还是要拜师入门,历经辛苦才能学到。

这十方冻魔道是白月妖族三大神通之一,白月妖族中的贵胄虽然往往都有修习,但是五层以上的口诀,就只有白月妖族中的皇族才能掌握。鸠摩罗笈多虽然出身高贵,但是也不晓得十方冻魔道五层以上的心法。

他只想等王佛儿修炼到第六层之后,打下了根基,就转而跟他修习烂陀寺一脉的武学。阿阖罗羽族的太泉伤要在数月之后,才会抵达大乾王朝的帝都,既然是刺杀,太泉伤的行踪自然要隐蔽飘忽,鸠摩罗笈多也不着急这么早就赶过去。

“师父,我们不走大路,跑到这处荒山野岭作甚?难道你手里有什么所罗门宝藏的藏宝图,到这里挖掘什么千古神兵不成?”

上山走了半日,王佛儿终于按耐不住,问出心中疑惑。鸠摩罗笈多微微一笑,说道:“我带你来,是因为这座不元山,有天下十八胜景之一的五老峰瀑布。这座瀑布据传是中土神州第一落差。飞流直下有千丈之高。水量充沛,中土第二大水流,便以此瀑布为源头。”

王佛儿听了师父介绍,心中一凛,轻声问道:“师父你不是想让我在那千丈之高的五老峰瀑布下打坐,修行十方冻魔道罢?”

鸠摩罗笈多含笑说道:“我徒儿果然聪明,若无这等无上天威做压力,短短数月之内,让你把修为提升到七品以上,是在有些为难。”

王佛儿听得背后汗毛也都竖起来了,千丈瀑布那可是好玩的?坐在下面被上面倾泻下的大水一冲,就算承受的住,脑壳也水柱乱敲,里面的脑浆怕也保不住了。

“师父,这法子有些危险,不如我们去抓几个贼兵,让他们把功力灌输给我。我看很多大户人家都养有豢兵,这东西不错!”

鸠摩罗笈多一句话就打消了王佛儿的痴心妄想,淡淡说道:“徒儿你不要以为豢兵是什么好东西?这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子弟,不甘心吃苦,才想出了这么个取巧的法子。得有数百豢兵灌输功力,这些人往往十几岁就能拥有第六品的修为。但是由于缺乏了扎根基的过程,这些豪门公子,往往一世也没机会突破第五品的修为,更奢论更进一步了。”

“而且,豢兵之术出自皇家,真正的豢兵是千挑百选,从小阉割来练气,修炼的是最正宗的高深口诀。平时充当内廷太监,有事尚可保护皇宫。”

“到了皇族子弟成年之后,才会给他们灌输功力。每次灌输功力,这些豢兵都会元气大伤,然后就需要重头修炼。数年才能恢复,豢兵是一世都不能离开皇宫的。这种豢兵我却去哪里给你寻找?”

“原来是这个样子,民间用的都是伪劣的枪版!怪不得灵州牧寻找的豢兵,各族都有,修炼心法也是五花八门……”

也不知怎么,王佛儿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个一身红衣,手托人头,日出东方……的“超级”大美女来。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不敢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鸠摩罗笈多显然曾经到过不元山很多次,对山路熟悉无比,轻车熟路的直奔深山,当王佛儿听到隆隆的瀑布之声,脸­色­但是苍白。心道不妙:“这瀑布声音好大,只怕威势太强。”

他正想用什么接口推脱了这份修炼,鸠摩罗笈多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背,然后王佛儿就感到腾云驾雾一般,耳边风声嗖嗖,眼中景物倒退,不上片刻,已经转过了一处山脚,拔空而起。

鸠摩罗笈多大步跨越,从山脚直奔山顶,竟然如履平地。身上偶尔溅飞冰冷水滴,让王佛儿知道自己距离那该死的五老峰瀑布已经近在咫尺。

“你初次修行,自然不可坐在五老峰瀑布底层,这里距离山巅不过百尺,水流又是较缓的一股,应该有助你渐次修行!”

身上突然一凉,无数水流冲顶而下,王佛儿激灵灵一个冷战,匆忙运起十方冻魔道护体。他正想请求师父,换一个最好距离山巅不过数尺,水流跟淋浴喷头差不多的来循序渐进。却猛然发现,同样的水流,冲到鸠摩罗笈多身前数尺,便化奔腾为和缓,悄悄流下。犹如在这位大和尚身上加了一层琉璃罩子。分外神奇。

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的师父功力有多高,骤然见此奇景,王佛儿不由得一愣,就忘了想要说的话。鸠摩罗笈多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飘身下了这处岩石。身法美妙,御气乘风,犹如九天游龙,翩翩翱翔。

“这里往下,有几百米高耶!”

亲见师父如此神通,王佛儿心中顿时生气一股豪情。“老子说不定真的捡到宝贝,这师父能挑战什么大乾王朝的儒门三大宗师,说不定功力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我辛苦修炼,以后成就说不定会跟那个太泉伤,李药师一样天下知名。有了名气,再也不用犯愁吃饭工作的琐碎小事了……”

第五回 寒冰冻彻,分流断水

鸠摩罗笈多自是不知,这徒儿心中如此“大志”只是随风送来几句嘱咐,飘身下了五老峰,不知寻哪处胜景打坐去了。

王佛儿端坐的瀑布之下,他生平只在莲蓬头下冲凉过,哪有玩过这么极端需要技巧的运动。只觉得非要鼓足全身冻魔道气劲,才能勉强抗衡。

在中土神州,只要能够打通体内的天生经脉,开启所有窍|­茓­,便可晋身九品,真真正正踏上武者之途。以后每次再有突破,都会在境界上产生新的变化。

十方冻魔道分作九层,若是真能够修炼到最顶峰的层次,不用说自然就晋升到一品高手。

王佛儿数日前才在师父的指点下,打通了全身气脉窍|­茓­,体内的冰寒真气,可以畅通无阻的游走全身,再无滞碍。在往上修行,就是要凝缩真气,让其坚实紧密,指挥随心。

五老峰大瀑布,水流量之充沛,比地球上任何一道知名瀑布,都要优胜许多。虽然王佛儿所处的岩石,只是分下来一道直流,潜力已经不可小觑,百尺高崖直贯下来,力道足有数千斤。

在如此强进的瀑布水流之下,王佛儿的真气自然而然的被压缩的­精­纯,每次鼓劲周流全身,他的十方冻魔道真劲,就会变得更叫柔韧,强大。

不过如此修行,对真力消耗极大,前后半个时辰不到,王佛儿已经疲累欲死。体内真气消耗的几近枯涸。他除了努力运转心法,希望能多生出几分真气出来补充,也没别的办法好想。

鸠摩罗笈多能够轻松上得如此高峰,他可没法子轻易上下。

五老峰传说是太古神兽煌嘟肋骨所化,山峰陡峭,笔直参天,瀑布从峰顶溅落,千尺飞泉,奔隆如雷,景­色­是极好的。这座山峰处于不元山深处,一路上道路艰难,又有猛兽潜伏,虽然常有武者­骚­人,来这修行赏景,却也不过每年三五十人的规模。

王佛儿现在还未弄清,中土神州的季节变化,也不知这里算是什么气候,他修行的十方冻魔道,体内冰寒真气流转,对外界气温变化,感觉并不明显。被冷冽的瀑布冲击了快一个时辰,体内再也感应不到丝毫真气生出,王佛儿全凭体力,苦苦支撑。手足四肢已经变的麻木,更没法说清自己现在是冷还是不冷。

“这样下去,定会死人的,那贼秃怎么还不来救我?”

他对鸠摩罗笈多本来就没有多少深厚感情,这会身受酷刑,肚内早就把什么难听的都骂了出来。头上冲下的水流,就如同一枚枚无形却有质的重锤,狠狠的敲击的他的每一寸肌­肉­。

开始还感觉有些疼痛,到得后来,王佛儿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就连五感灵识,思维都陷入了迟钝当中。

“万物负阳而抱­阴­,冲气以为和,阳尽而­阴­盛,­阴­极则生阳……穷极必返,破茧生空,无为而有道,至极则……”

十方冻魔道的口诀,突然从王佛儿的脑海中一字一句的跳跃出来,这门心法他早就背诵的滚瓜烂熟,但是王佛儿习惯了现代行文,读书的习惯,对这门武学中无数晦涩,深奥,艰辛难懂的口诀,也就是一知半解,这一刻却不知怎地,突然心中产生了一种明悟。不知不觉,体内渐生一股柔韧真气,虽然初起极为微弱,但是却温暖平和,跟冻魔道真劲冷冽酷寒截然相反。

这股微温和煦的真气,绕着经脉悄悄流转一周,路线跟原来截然不同,虽然新生的真气比王佛儿原本状态完好时要弱很多,但是却不似他原本真气消耗的那么快。随着真气鼓荡,流转的愈加迅速,这股新生真气渐渐成长起来,而温度也不断升高,到了最后变得炽热猛烈,属­性­迥异。

“物极必反,­阴­极阳生!是这个道理了。”

原本王佛儿也曾看过些道德经之类的书籍,对上面犹如天书一般的句子,只当做古人胡言乱语,这一刻却让他深深的产生了一种了解:“古人,都是穿越到地球的罢?所以他们留下来的理论,在这个见鬼的地方才好使?”

体内真劲越是炽烈狂猛,外在的表现,却是更加冰寒刺骨。周身八十八个气|­茓­,就如同被揭去了原本的堵塞,天地间的元气,源源不断的被吸扯了进来,注入了王佛儿的八道经脉。

原本,王佛儿的力量还不足,十方冻魔道威力不显,这一刻他突破到了第二层心法,冰寒真气立刻把体外流水冻住,渐渐的在王佛儿身体外面,寒冰越积越多,上空冲下的瀑布就只能轰击在寒冰之上,已经不能动弹他分毫。

隐身在五老峰不远的鸠摩罗笈多,看到王佛儿冰冻瀑布,顿时脸露微笑。自语道:“本来还以为,他没有十日光­阴­,不能领悟到这一层次,先来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照这样下去,也许不用二十年他就能再度突破第一品的修为……”

说到这里,鸠摩罗笈多身形一飘,从隐藏之处现身,大袖飞舞,上了五老峰。

王佛儿这个时候,也暗暗叫苦,他冰冻瀑布,倒是免去了被水流冲击,自己却也弄的出不来了。看到师父现身,他高兴的不得了,若非全身都冻的结实了,早就大声呼唤。

鸠摩罗笈多看到王佛儿这个样子,脸上笑意甚浓,伸掌一抹,王佛儿体外寒冰立刻乍裂,抓了他的小手,下了五老峰。

“你悟­性­奇高,天资过人,明日我会传你口诀,使用冻魔符修炼。”

王佛儿脸上皮笑­肉­不笑,点头称谢,肚里暗道:“说这个,还不如把水火玲珑塔还我是正经。”

第六回 雏驹奋蹄,千年尸将

在五老峰瀑布下,师徒二人一呆便是半月有余。王佛儿被师父解离了水火玲珑塔,没了这增幅真气的机关法宝,就只能按步就班的辛苦修炼。从十余日前,他突破了第八品的修为,王佛儿就跟鸠摩罗笈多认真讨教如何对敌的拳脚功夫。

他练过几天十二兽形诀,但是终究跟十方冻魔道心法不够匹配,偶尔才能耍上一招,时灵时不灵的危急关头怕是要倒霉。

鸠摩罗笈多对传授徒弟,并不藏私,详细指点了他,十方冻魔道的应敌技巧。这一套十方冻魔掌乃是千锤百炼,白月妖族无数前辈高手增补完善的。虽然只有十招,却能够把冻魔道的冰寒真气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天苦练了整天之后,王佛儿见师父又去打坐,顿时起了心思,想要去捉些鸟兽,来换换口味。反正鸠摩罗笈多神功盖世,虽然打坐的时候六识封闭,对外界一无所知,但是护身真气强横无比。王佛儿就亲见,有一头倒霉毒蛇,想要噬咬他师父,才一靠近鸠摩罗笈多身前三尺,就被护身真劲震毙。全身骨骼都酥软不堪,没有一份是完整的。

运起轻功,跑了十多里路,王佛儿今日运气似乎不好,居然没有找到一头鸟兽。正在沮丧,突然那听到有异兽的嘶鸣之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争斗。

他顿时大喜,手掌翻转,幻化了一枚冰锤出来。五品以上的修为,才够资格凝聚真气,化出幻兵气刃,他八品的修为,自然无此能力。但是冻魔道的功夫善能化水气为冰。以冰为武器,只是冻魔道的功夫延伸应用而已。

“­奶­­奶­个熊,待会不论见到什么,先是两大冰锤扔过去砸晕,然后立刻就地处斩,架火烧烤。”

心里想的美妙,王佛儿口舌间都多了几分津液,仿佛美味在望。

他寻声找去,在不远的一处山谷中,看到了嘶鸣的异兽,让他心里有些发毛的是,他同时还发现了百余名尸兵。

那异兽全身银鬃,似马非马,四踢生就烟雾,口生獠牙,甚是凶悍勇猛。那百余名尸兵四下散开,把这头异兽牢牢围困在中心,手中刀枪并举,正打的热闹。

让王佛儿骇异的是,这对尸兵中,还有一名身材高大,全身黑­色­甲胄,手持儿臂粗长枪的尸将。他远在战圈之外,似乎对手下尸兵跟异兽的争斗,全不在意。但是每当那头异兽想要冲突出围的时候,那头尸将都会扣指一弹,发出一道幽黑的气箭,把那头异兽逼回圈内。

“这老鬼甚是厉害亚,看起来虽然没有五品修为,但是也比有琴闻缨那妞要强得多,出手的威风气度,就比有琴美女有型。”

王佛儿看了半天热闹,才明白为何那尸将不下场动手,只在外围略阵。这头异兽速度如风,行动敏捷,比池长风等大梁贼兵所骑乘的风马兽还快了一倍不止。甚至比他怀中火龙辇拉车的赤焰龙兽的速度也要优胜。

那尸将怕自己下场跟不上这头异兽的速度,因为只令手下尸兵围困,自己施放气箭阻那异兽突出包围。

想明白此节,王佛儿心中突然大震。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会元气不散化为行尸。但是神智已经完全失去,根本就只有本能而已。这尸将竟然还保有生前谋略战法,大是不同寻常。

王佛儿伸手摸摸自己的自黄州总兵官李羊的令符,心中略有依仗。“就算被发现了,我也唤出尸兵来当作炮灰,逃命应不成问题。”

那头异兽­精­力充沛异常,跟这群尸兵斗了个把时辰,依旧神采奕奕,仰天长嘶,四蹄翻飞已经把十六七名尸兵,踢的身体支离破碎再起不能。

那尸将始终没法伤的异兽,心中也有些焦躁,突然绰起手中长枪,发力投掷了出去。他这杆长枪粗重长大,这一出手,隐隐挟带风雷之声,威势端的了得。

王佛儿看了这么久,心中早就对那头异兽有些喜爱。心里本在不断给它加油打气,看到尸将暴怒,拔枪作势,脑海里也没转多少念头,手中两枚硕大冰锤,已经脱手飞出。

尸将虽然功力深厚远过王佛儿这个才八品修为的“低手”但是他行动呆滞,虽然是先作势运劲,去反而被王佛儿的两枚冰锤后发先置,抢在了头里。

他的长枪劲力十足,跟王佛儿发出的冰锤一碰,立刻将之震裂成冰块。不过却也因此长枪飞行偏离了一丝方向。

那头异兽本来惊怒待死,见到有了生机,立刻发动四蹄,直窜了出去,险险在尸将枪下避过。

吼!

那尸将被人坏了大计,心中羌怒无比,扭头往王佛儿藏身处看来,双眼中跃跃跳动的鬼火,竟然森森如电,让王佛儿心中一寒。

“­奶­­奶­个熊!你都死了还这么穷横?老子怕你个鸟!”

王佛儿双手运劲,连续化出七八枚冰锤,接二连三的往那尸将头上砸去。那尸将转动不够灵活,但是护身真气却极为强横,王佛儿的冰锤威力不足,虽然砸的尸将一脸的碎冰碴子,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尸将怒吼一声,发出渗人的空空!之声,双手抬在眼前,扣指连弹,发出十六道幽黑的气箭,立刻对王佛儿的挑衅,施以反击。

尸将才一出手,王佛儿就知道自己不敌,一翻身藏在了一株大树的身后,只听到噗噗有声,那株给他挡灾的大树已经被气箭­射­的树­干­都分裂开来,如同被利斧劈中一般。

失去了尸将的牵制,那头异兽长嘶一声,连续踢飞六名尸兵,终于闯出重围。

第七回 踏月轻烟兽

“喂喂!你这是­干­嘛?”

那头异兽,冲出重围,狂奔至王佛儿身边一口咬住了他的衣领,拖曳就走。王佛儿大叫几声,似觉这异兽并无恶意,一翻身扑上了异兽的后背。

异兽似乎深通人­性­,王佛儿骑上它的时候,放缓了脚步。等到王佛儿才一坐稳,立刻匹溜溜!一声长嘶,往北狂奔。那群尸兵,速度比常人还有不及,那里能追的上这头奔跑如风的异兽。

耳边风声呼呼,王佛儿暗道:“过瘾!比在二环路上飙车可要爽的多了。”

这异兽速度奇快,但是偏偏奔跑起来,身形极稳,坐在上面,感觉不到多少高低起伏。等到王佛儿享受过,骑乘异兽狂奔的美妙滋味,顿时想起了自己出来是为了打猎,现在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待会怎么找回五老峰?

他急忙趴在那异兽耳边,轻声叫唤:“停下,停下,那些尸兵已经被甩脱了,我们不用再跑。”

异兽听了王佛儿的叫唤,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但是却依旧不肯停步,王佛儿无奈只得四下远眺,果然已经看不到五老峰在什么方位。心中有些担心。

眼前景物变换,不知不觉,这异兽竟然奔出了数百里,眼前豁然开朗,到了一处平坦的所在。

这里应该是不元山脉一处群山怀抱的山谷,但是面积足有数百里方圆,群木丛生,郁郁苍苍,风景分外悠然。王佛儿座下异兽在这平原之地,更是尽情撒欢,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了些。

深知阻拦不住者有异兽的兴致,王佛儿也只好由它。猛然一声弩机响动,王佛儿寻声一掌劈出,一根羽箭应掌而飞。

“糟糕,这是跑到谁家地盘来了?好像有埋伏。”

数名身穿大乾王朝军服的士兵,从树林中跃出,大喝道:“飞熊军在此围剿尸兵,哪里来的闲杂人等,还不下马受缚!”

“下马受缚?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草菅人命。”

早就见过大乾王朝的士兵任意乱杀无辜,王佛儿哪敢下马,双手左右一分,冰寒真气已经凝水成冰,弄出十来支冰锥,分­射­出去。

这些士兵连九品修为都没有,又看王佛儿是个孩子,有些大意,被这十来支冰锥­射­中,当场就有一人给贯穿了喉咙要害,扑到在地眼看是不活了。剩下几人也是人人受伤。

这几名士兵顿时哗然,他们飞熊军,乃是天子六军之一,平时守卫京畿,很少出帝都。这次乃是受了东海相的奏本,跟随东海相之子来不元山诛杀尸兵。

这等征战,并不算什么危险的行当,飞熊军士兵,人人都知这是东海相欲给自己儿子增添些军功,方便数月后帝都武科大比,取得不俗名次,从此进入大乾王朝军事系统,平步青云的第一步。

大乾王朝每三年开科取士,招揽有能之人入朝。按照类别,分为四科。文,道,武,杂。其中杂科又细分为,机关,星相,水土……等等。

每科取三十六人,分作三等,授予官职。

平民若有军功,­阴­萌在身,大比之时占有不少的便宜。

这些飞熊军也只想着顺便砍几百颗尸兵人头,回去帝都便是大功一件。怎会料到碰上王佛儿这种穷横之人,居然丢了同伴的­性­命。

这些飞熊军士兵,倒也不敢硬拦王佛儿,立刻分散两旁,大声呼哨,招呼分散在不远处的同僚,前后围困。

王佛儿暗暗叫苦,怎知自己运气这么不好,对刚才救了这头异兽,大为后悔。飞熊军虽然是大乾王朝­精­选之师,却不算什么­精­锐。挑选入伍的时候,士兵们的家世,比一身本事更加重要。

因此仗着这头异兽的速度,王佛儿连续冲过了几十名飞熊军。突然听到,前方人声鼎沸,王佛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正想逃命法子的时候,突然一阵香风飘过,一个馥馥娇躯猛然落在自己后背。然后就是一声娇笑:“卢皋武这种废物公子哥,学什么人来打仗,他的人头我拿去玩玩,你们跟卢正阳那老王八蛋说,以后见到我们铁嵬军乖乖的让路,再发兵来围剿,小心他全家的人头。”

然后在格格的娇笑中,背后传来无数人愤怒大叫,似乎有数千兵马从背后追来。

王佛儿听的明白,仿佛人生最倒霉的时候,被衰神附体,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似乎杀了飞熊军的主将,还是什么人的爱子……这个仇也未免结的太深。

等不及他多想,背后那女子也不知弄了什么手法,他座下的异兽,突然变得乖乖听话,四蹄放开,左右冲突,从飞熊军还未完成的包围中逃了出来。

王佛儿挣扎着从那女子的怀里探头,往后一看,数千飞熊军,骑乘了飞熊兽,正随后衔尾狂追。这飞熊兽并不真的能飞,但是速度也是极快,体型又极为庞大,适合批重甲的冲击骑兵。

不过这种飞熊兽极难饲养,除了大乾王朝皇室用来组建飞熊军,普通军队是没法配备的。无论是大乾王朝,还是西狄的军队,主要骑兽,还是风马兽。

数千匹飞熊兽,踏地之声犹如奔雷,声势极大。不过王佛儿座下异兽,对这种场面毫不怯场,竟然愈奔愈快,半个时辰不到已经把追兵甩的不见影踪。

那女子一路上都在迟迟的笑,轻轻­操­控胯下异兽,显然极为熟悉不元山的山路。

王佛儿是在有些按耐不住,终于开口说道:“若是大姐您不麻烦,可否自行去了?我这就要回五老峰下找我师父,跟你不很顺路。”

第八回 敌踪鬼祟来如电

“小弟弟你说话老气横秋,不够可爱哦!要不要大姐姐教你怎么撒娇——”

王佛儿感到了后背上传来极为柔­嫩­的触感,两个圆圆大大的­肉­团,蹭的他全身都热了。“这女人真是好风­骚­,若是在地球碰到,我一定贞­操­难保。不过现在我才六岁而已,她难道还有恋童癖不成?”

“这头踏月轻烟兽,是风马兽中的极品,小弟弟你从哪里得来,不如送给大姐姐好不好?”

王佛儿咳嗽!一声,淡淡说道:“若是你能把我送到五老峰附近,留个几百两黄金,这匹玩意就你随便牵去好了。”他早就对这头异兽极为恼怒,这胡乱一跑,惹下多少麻烦。肚里暗道:“这头异兽本来就不是我的,这顺水人情做的过。”

那女子格格大笑,一飘身离了坐骑,王佛儿这才看到,这女子相貌极美,大约二十七八年级,嘴角眉眼充满风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渍渗透,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

“小弟弟你好不懂行情,这踏月轻烟兽是风马兽中最好的品种,在帝都马市上万金不换。你这匹还是雏驹,又是最罕见的银鬃,几百两就送给姐姐,我还真不敢要呢。”

王佛儿轻轻一拍马颈,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原来随手抓的一头异兽,居然还有这等来历,这下可发达了。”

他这边想着怎么换真金白银,过上舒服日子,那女子身躯微微一晃,突然喷了口血,扑倒在地。王佛儿大惊,这才看到这女子身后,有三道伤势,其中一个碧绿的掌印,打碎了所有的衣物,印在她白晰幼­嫩­的肌肤上,竟然带了无穷诡秘之气。

另外两道伤口,是兵刃所伤,虽然触目惊心,倒也吓不到王佛儿这胆大包天的家伙。

“她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来那个叫做卢什么的小子,手下也有硬手啊!”

一跃下马,王佛儿忖度一番,还是把这个女子,扶上了踏月轻烟兽,尽力往深山里走去,免得被追兵撵上。

“真是人生如此多夭,引无数马仔竞折腰。这牵马寻环的活可不好­干­那!”

每行走一阵,王佛儿就要跑回去,把所有的痕迹清除。折断的树枝修剪,用泥土摸了,地上的草也要扶起,有什么血滴,碎布条的都用环保手段处理掉。

这样走了不过数十里,王佛儿已经累的全身见汗,绕是他已经有了八品的修为,却终究是个孩子,身体发育不足,力气终是逊­色­。

拍拍倒霉的踏月轻烟兽,叫这头异兽停下脚步,王佛儿默默坐在地上运转十方冻魔道心法,想要恢复里几分力气。

鸠摩罗笈多跟王佛儿说过,若是他最近数月能突破到第七品的修为,便可带他去观战。若是不能,那老和尚当时没说,却露出大是惋惜的神­色­。

虽然在五老峰瀑布下,王佛儿的修行已经进步飞速,已经转移到了瀑布的半中腰打坐,但是却一直没有再度突破的迹象。

资质较为不错的习武者,若是辛苦勤奋,又能得到上乘心法,五年、十年修成九品,二十年达到六七品倒也不算特别。虽然中土大地,不乏天才之士,十余年修到第一品功力的也不乏其人。但那毕竟是个别案例。

王佛儿对鸠摩罗笈多认为,他可以在数月内修成九品,一直心下疑惑。他自知自家怎也算不上武学天才的。

真气运了七转,王佛儿感到手足力气渐生,体内真气鼓荡,十方冻魔道虽然是冰寒属­性­的武学,但是走的却是­阴­阳刚柔无所不包的王道武学路子。越是修炼到高深处,就越是追求平衡之道,以无上真火吸摄热力,让冰寒真气愈加冰寒,以至寒包极阳。

这门功夫是白月妖族始祖,始勾神勾无邪所创。勾无邪是天生神通,一出手就是冰寒妖力充塞天地,没有任何生灵可以阻挡。但是它的子孙却没有祖先那么强横的­肉­身,十方冻魔道修炼到某个层次,便会遇到瓶颈,没法继续提升,因为­肉­身已经承受不住那股冻彻万物的冰寒。

直到后来,白月妖族出了一名圣者,苦思悟通大道,这才把十方冻魔道重新修订。以极阳纯火内力运转五脏,以冰寒至冻内力迫发体表。

这样修行者的­肉­体才不会因为体内冰寒真气太盛,而受到损伤。修行者也能催动更冰,更冻的冰寒真气,而无虞冻伤及自身血­肉­之躯。从而奠定了冻魔道冰系第一武学的地位。

体内真火如焚,体外真气如冰,当冻魔道真劲持续提升时,体内真火亦不断增长,护住武者的五脏六腑。当体表冻魔道真气消耗太甚,体内真火便至阳生至­阴­,转化为冻魔道真气……

如此往复循环,倍增修行者的悠长耐力。

只是短短的片刻光­阴­,王佛儿对冻魔道的体悟便又深了一层。当他站起来,准备继续往深山里行去,因打坐而变得加倍灵敏的五感,突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妥。

“这股味道,似乎某个几年都没洗澡的家伙散发出来。是敌人!”

王佛儿反应极快,察觉有警,立刻双手一抖,十余枚冰锤凝结成型,向着他选定的方向狠狠砸去。其中一枚落入一处浓密树丛之后,便悄无声息。

“娘的,亏得我不是那种疑神疑鬼,­性­格犹豫的废物,三分怀疑,加上十分行动,往往有意料之外的战果啊。”

既然已经发现异常,王佛儿第二波攻击,就凝聚了十来支冰锥,冲着那树丛飞­射­过去。一声低低的怒喝,从数从中响起,王佛儿的冰锥,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

第九回 修罗王

只这一下子,王佛儿就晓得来者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心里暗叹倒霉,双手一圈,凝结了一个几近透明的冰环出来。

十方冻魔道本来也有凝结水汽,化冰为刃的功夫,但是却跟王佛儿用的冰锥,冰锤没有关系。这一招十方斩将圈才是正宗的招数。飞速旋转的玄冰刀环,比冰锥,冰锤杀伤力可要强上数倍,切金割铁,易如反掌。而且玄冰刀环飞行路线飘忽不定,更加难以预防。王佛儿是因为凝聚成玄冰刀环比随手可得的冰锥,冰锤要困难,才极少运用。

“从未听说修罗王手下有娃娃头目,你跟这种杀人女魔王混在一起,岂是好事!此人乃是天下十八路反王之一,你年纪尚幼不可自误,趁着陷足未深,赶紧弃暗投明不迟。”

一个身穿大乾王朝武将服饰的老者,从树丛中长身而起,却并未立刻动手,对王佛儿说话居然颇为和气。

“你是谁?这女的是谁?”

王佛儿默默运劲,想要把十方斩将圈凝聚的更圆,更锋利一些,立刻顺杆上爬,寻找拖延的话题。

那年老武将转头去看已经昏迷的女子,严肃的说道:“此人乃是十八路反王中,生­性­最凶残的修罗王。刚才独身闯入我飞熊军大营,杀伤了数十名飞熊军将领,将当朝东海相卢正阳亲子残杀当场。你若是不知此人来历,自然不算罪责。老夫乃是飞熊军都御使米罗逅,当可保你无事。”

“原来是米大人啊!现在我该如何是好?”

王佛儿脸上慌张,心中却不大相信这老头,打定了主义,准备先下手偷袭。“杀了东海相的儿子,这种大罪就算有了那女的顶岗,只怕我也脱不掉­干­系,信比人莫过信自己。”

米罗逅见王佛儿似乎信了他话,脸上微笑,说道:“你只要让开一边,让我擒下修罗王便可!”

“他刚才化去我的两拨攻击,功力比我高很多,为何还要跟我废话,不直接擒下我们两个?只怕有鬼……”

王佛儿答应一声,往旁边一让,米罗逅迟疑片刻,居然并不敢立刻靠近那女子。双手一搓,手上铜环放出昏暗黄光,十名尸兵被揭开了封印,从黄光中现身。

“擒下那女子!”

米罗逅一声令下,王佛儿却看到了修罗王伏在踏月轻烟兽上的娇躯,微微动了一下。一股微妙的感应,让他想也不想,十方斩将圈一推,不理那十名尸兵,直取米罗逅。

玄冰刀环破空如电,速度比冰锥,冰锤尤快了数倍,一直在担心王佛儿出手,米罗逅本来就加了小心。见到玄冰刀环如电飞来,他双手上立刻多了一张网兜般的武器,撒了开来罩住了刀环。

“斩!”

一声娇叱,却不是发自王佛儿的嘴里。已经抬起身体的修罗王,娇艳的脸庞红润诱人,双­唇­破口吐出这个字。王佛儿的玄冰刀环骤然加速,轻而易举的斩透了米罗逅的网兜,更随即切下了这员老将的项上人头。

王佛儿眼看着自己发出的玄冰刀环失去了控制,神威大作,在斩杀了米罗逅之后,又倒­射­回来把十名尸兵,拦腰斩做二十段,这才失去了真气支持,崩溃了碎冰。

“这女的好厉害,怪不得能在千军万马中杀了那个什么卢皋武。”

“小弟弟多谢了你,姐姐刚才一直在疗伤,让你被米罗逅那个马屁­精­吓唬。不过还真瞧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就有八品的修为,在有几年,说不定就是个迷煞女儿家的翩翩少年郎。”

王佛儿呵呵一笑,快步冲到了米罗逅身边,翻了两下,搜了十来个金饼,一块腰牌,顺手把对方的军刀也摘了下来。这才对修罗王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才好,这人都追了上来,那些飞熊军只怕很快赶到。”

修罗王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你上马来,我带你离开这里。就凭飞熊军那几个废物,还没本事追上我。更何况这次跟随卢皋武出来的,飞熊军三大高手之一的李巽桓都被我杀了,剩下的几头笨蛋,追上来姐姐也不怕的。”

王佛儿试探问道:“你背后那个掌印看起来很是怕人,不碍事么?”

修罗王微蹙秀眉,叹气说道:“李巽桓也有五品的修为,飞熊军虽然多半不成器,但是好手也不少。我杀了他怎么不留下代价。他的碧萝青丝掌虽然歹毒,却也难不倒我。你先上马来吧!”

王佛儿一翻身正要骑在修罗王身后,却听到耳边传来吃吃的笑声,被一条玉臂揽住的腰,转眼飞离踏月轻烟兽的后背,落入到了修罗王的怀里。“你还是坐在前面,姐姐动手方便些。”

感受到了那股温暖馥香,王佛儿啼笑皆非。他虽然身体是个六岁孩子,灵魂却是个饱受二十一世纪,各种声­色­媒体轰炸过的大学生,对男女之事可不陌生。

修罗王身材欣长,足有一米八十以上,长腿丰|­乳­,臀翘腰柔,就算在地球的诸多一线女明星,世界顶级模特中,也少见如此傲人的身材。

一面承受着成熟玉体的摩擦,一面暗叹自己人道不能,王佛儿犹如被生生撕裂在天堂地狱之间,大叹人生向北,莫过于此。

修罗王­操­纵踏月轻烟兽,一路向东,不过半日就进入了不元山脉深处,飞熊军一直未有追上两人,王佛儿渐渐放心不少。

一足踏在枝头,身形随风起伏的鸠摩罗笈多,看着王佛儿在修罗王怀里扭来扭去,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这孩子艳福倒也不浅,只不过修罗王乃是传说中心狠手辣之辈,十八家反王中杀­性­最重之人。我这徒儿可别遭了什么祸害。我且跟在后面,不忙出手。没有些出生入死的经验,哪里会有进军无上武道的资格。”

第十回 美人共浴春光好

不元山传说乃是太古神兽煌嘟死后尸身所化,绵延数十万里。胜景无数,但是也不乏亘古从未有人踏在之地。

修罗王驾驭了踏月轻烟兽,在深山里一绕,飞熊军没法追踪的到,两人不住不觉闯入了一处无人的山谷。这处山谷景­色­倒还罢了,却有一处清泉,深不过数尺,方圆百米不到,微微冒着热气,显然水温颇高。

修罗王脸露喜­色­,对王佛儿说道:“跟飞熊军的那些臭男人厮杀一场,姐姐身上脏的很,正好这里竟然有温泉,看你也脏了,正好我们一起洗浴。”

王佛儿慌忙大叫:“此事大大不妥,还是姐姐你先来罢,我随后洗不妨事的。”

修罗王笑道:“分两处洗,谁来给姐姐擦背?我看你脏的很了,自己一个人定然弄不­干­净。”然后也不由分说,随手封了王佛儿的气|­茓­,脱了他身上衣物,吃吃笑着,抛在了温泉之中。

手足不能动弹,王佛儿的眼睛却是好使。他看着修罗王轻解罗衫,一件件褪下来衣物,顿时鼻血长流,心里大感丢人。

“猫猫茶,老子也不知画过多少­祼­体模特,女人光着身子又不是第一回见,怎么如此软蛋?”话虽如此,王佛儿以他见惯现代美女的眼光来看,还是对修罗王的胴体,评以最高分数。

中土神州人族祖先一半来自白月妖族,另外一半却是来自巨灵刑­干­。因此身材普遍较妖族高大,比地球现代人类,亦平均高出十几二十公分。

修罗王身材在人族中不算特别高挑,但是已经比大多数职业模特还要高了。而且模特的身材虽然看似美好,却一个个瘦骨嶙峋,有曾经交过模特做女朋友的同学,跟王佛儿说道,那女的身材极瘦,穿上衣服婀娜多姿,脱光了之后都有些咯手。

修罗王应该是长期修炼武学的缘故,身材非但不瘦,还小有肌­肉­,身材比例完美,肌肤柔­嫩­,似乎吹弹可破。王佛儿从那趾敛足平的玉足,到线条惊心动魄的美腿,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一路看上去,小泥鳅也变成了铅笔。

十方冻魔道的冰寒真气急转,被修罗王随手封住的气|­茓­,蕴含的真气本就薄弱,这会热血沸腾之下,被一冲而开。王佛儿身子一缩,钻入了泉水中,他其实很想仰天大叫:“作案工具尺码不足,是在太可悲也,老天爷可否换过一个彪悍的身体来让我重生?”

修罗王沉入温泉,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合上一双美眸,潜心运气疗伤。

王佛儿身上其实倒也并不很脏,他在五老峰瀑布下每日修行,虽然没有什么浴液,洗发水之类,却也被那奔腾万钧的水流,洗刷的­干­­干­净净。不过那种洗刷法,跟现在泡在温泉里,自然是没法比较。

虽然他不敢真去­性­­骚­扰修罗王,但也不忙着冲出去,微微闭上眼睛,王佛儿竟然小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轻笑,吓得王佛儿从梦中醒来。修罗王一张美靥,近在咫尺,王佛儿咳嗽一声,故作镇定的问道:“姐姐疗伤可有效果?”

修罗王扭转粉背,给他看到,轻笑着说:“碧萝青丝掌还伤我不得,李巽桓的五品修为,终究还是逊­色­了一点。”

王佛儿被修罗王这豪放的举动,弄得心里痒痒,他已经看到修罗王的粉背上,那个碧绿的掌印,已经消失无踪,就连两道伤口也都收拢结疤,心中暗赞修罗王的疗伤心法神妙,忍不住伸手一摸。故作惊讶:“姐姐身上两道伤口都快不见了,你的功夫真是好厉害。”

心中王佛儿却想道:“好­嫩­,好滑,手感真的爽到爆。”

修罗王对王佛儿这等公然吃豆腐的举动,不以为意。笑道:“姐姐的功夫还算不得厉害,只不过这世上像米罗逅那种老家伙,一辈子都未能突破第六品修为,卡在二流上就没法前进一步的庸才、笨蛋太多而已。”

王佛儿恋恋不舍的收回双手,随口问道:“姐姐为何要冒险去杀那个叫做卢皋武的家伙?听说他父亲是朝中东海相,定然势力不弱。以后会有很大的麻烦罢?”

修罗王冷笑道:“我不杀他儿子,东海相也不会放过我。姐姐早就是天下反王之一,造反都做了,还怕什么杀人。卢皋武这纨绔子弟,平时耀武扬威惯了。他老子下令攻打我的铁嵬山,他也随军冒领军功。还叫手下的高手,掳掠了我军中几名女兵,在两军阵前折辱数日,才活活弄死。”

“本来我早就想杀了此人,可惜他身边总有他老子派出的高手,平时行踪又谨慎。这次我进入不元山是为了求见一位隐居大贤,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他来围剿尸兵,正好出出这一口恶气!”

修罗王说话语气十分平淡,王佛儿却听的心凉。阵前折辱数日,才活活弄死,这十个字里不知包含了多少人间惨事。

“姐姐既然已经杀了这个混账,还是别生气了。大乾王朝这般混乱,我看也撑不到多久,就会被人取而代之。姐姐说不定有机会做女皇当当。”

修罗王噗哧一笑,摇头叹道:“只要大乾王朝还能控制帝都,和帝都周围的三镇九州。他们的皇家之气就不会尽。白月妖族的玉梨王朝数百年来只能控制一座城池,不也一直不倒,被视为正统么。”

修罗王披散开如云秀发,仔细清洗,含笑说道:“小弟弟你还是帮姐姐擦擦后背,用这块红绸好了。”

王佛儿接过修罗王递来的红绸,心中只是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女不是美女,俺也不是和尚……,老天爷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么!”

第十一回 彪悍小校

王佛儿从来没有感觉过,跟美女一起共浴,居然是如此窝囊的一件事。

修罗王全然拿他当六岁的孩子,帮他擦身的时候,尚不时挑逗一下,弄的王佛儿暗暗发狠:“等老子长大成|人,一定要弓虽暴你这婆娘,以雪今日之耻!”

等到两人沐浴完毕,修罗王从自己手上护臂从抖开一套甲衣,脸­色­黯然看了许久,这才递给王佛儿说道:“我看你原来的那套衣服已经破损多处,也不合身,这套甲衣就给你好了。”

王佛儿欣然接过,发现这甲衣跟虽然比自己略大一些,但是比原来那套灵州城州牧府分发的豢兵衣服好的多了。

他急忙穿在身上,伸手踢腿耍了几招,只觉这甲衣对行动毫无滞碍。这套甲衣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革制成,不但十分柔软,且坚韧无比,由高手匠人缝制上金属甲叶,俨然一派小将英姿。

“姐姐随身怎会带这么一套甲衣,您原来是给别人预备的罢?”

王佛儿一问,修罗王脸­色­有些难看,过了很久才嫣然一笑,淡淡说道:“这甲衣本来是我请人做了,送给我弟弟的十岁礼物。不过那小子没甚福气,一个月前,被人杀了。”

王佛儿心中再度一寒,不敢对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修罗王历经如此惨事还能举止自若,只怕这种事情,经历的已经很多了。王佛儿明白此节,对中土神州的动荡乱世,更多了几分体会。

“姐姐现在可要回去铁嵬山,我还要去五老峰找我师父,这匹踏月轻烟兽你就骑走好了,对上大乾王朝的官兵,也容易脱身些!”

修罗王叹口气说道:“姐姐的铁嵬山现在有大难了,我到不元山是为了求一位高人出手解围,现在还未见到那位大贤,怎么好回去。”

她看了王佛儿几眼,微微一笑道:“你的好意姐姐我就领了,这踏月轻烟兽可是风马兽中最神骏的品种之一,你送了可不要后悔。”

王佛儿摇摇头,说道:“我后悔什么,这踏月轻烟兽本来就不是我的。”然后他原原本本把怎么收伏踏月轻烟兽的过程,详细说了一边。修罗王听的眉花眼笑,叹气说道:“别人费了千万金钱,想要捕捉这么一头坐骑,也不可得。你却有这般运起。姐姐收了你的踏月轻烟兽,也不好白拿,这个小玩意就送你代步好了。”

王佛儿本想推辞,但是看到修罗王虽然笑靥明媚,但是眼神中藏着的深深忧伤,突然有些不忍拒绝。客套,本来就是陌生人之间,才会用到的东西。

“姐姐既然送了,我当然要收下。不过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修罗王淡淡一笑,说道:“此物叫做封镇,里面是一头代步的异兽,姐姐拿了你的踏月轻烟兽,就用这个补偿你,它虽然没踏月轻烟兽速度那么快,但是却很有力气哦!”

王佛儿摸着修罗王递过来的一枚小小铜尺,这才晓得火龙辇所化铜尺的正式名称,封镇。

他看出修罗王已经有跟他告别的意思,正要说两句宽慰修罗王的话,突然修罗王脸­色­一变,素手一扬,原本用来束身的红绸丝带,突然被真气抖的笔直,一道红光从她掌心蔓延,走上了挺的笔直的红绸。这面绸缎,立刻化作一口八尺长的红鸾刀。

握柄五尺,刀锋三尺,通体淡淡泛红,也不知什么材质打造,一头振翅欲飞的红鸾鸟,双翅化作刀锷,尾羽化作刀柄,从鸟口中突出三尺寒锋,是一口又漂亮,又杀气四­射­的兵刃。

“有敌人!”

王佛儿灵觉出­色­,虽然慢了一步,可也立刻感觉到了不妥。他双手立刻化出十余道冰锥,分­射­八方。一声整齐的低吼,九名身穿校尉军服的男子,一起跃了出来。

“东海相府的旗牌将,你们这群走狗来的到快。”

一名旗牌将冷冷喝道:“修罗王你杀了我们家卢皋武少爷,今日定要付出惨痛代价。平日你身边大军随行,我们没机会做了你这婆娘,今天看你还能躲去哪里?”

这九名旗牌将,都是一手短刀,一手铁盾。身上的气势惊人,显然都是杀人如割­鸡­的老手。为首那名旗牌将,把手一摆,九人立刻列开阵势。

修罗王神­色­不动,嘴角含笑,看似怡然无惧,却悄悄传音给王佛儿说道:“这九名旗牌将是东海相府中高手,都有六品以上的修为,我一个人自不惧怕他们,你还是赶紧离开罢。”

王佛儿嘿嘿一笑,说道:“我没本事帮的上姐姐的忙,留在这里只有碍手碍脚,等我以后武功高了,定当帮姐姐杀敌。”

他自知帮不上忙,扭头就走。那九名旗牌将也不阻拦,只是齐齐大喝一声,刀盾并举,滚杀了过来。修罗王红鸾刀出手,闪电般颤了九下,跟九名旗牌将都交手一招,铮铮连鸣,兵刃交击之声大做。

跑出了数里之后,王佛儿才想分辨一下方向,却听得一声­阴­冷的笑声,在背后响起。

一个同样穿着校尉军服的男子,从一株大树后面转了出来。

“你想走的那么容易么?杀了我家小少爷,有关人等人人都得死!”

“糟糕,中计了。”王佛儿在危机关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深知此刻修罗王已经救援不及,自己只能孤军奋战。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要找个机会逃,硬拼是绝没可能的,我至少差了这家伙两品修为。瞬间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王佛儿大喝一声,双手乱挥已经多了七八枚冰锤,狠狠砸出。

那名旗牌将脸露冷笑,顺手把自己盾牌往身前一举。

第十二回 佛儿跳墙

王佛儿取了封镇,放开封印诀,一头长一丈四尺,高八尺余的灵兽,嘶鸣奔踏,现了身形。

“哼!天真。”

那名旗牌将犹如豹子般爆发,在王佛儿还未骑上灵兽的时候,手上军刀已经劲风临头。

“娘娘地!就看这一招了。”

王佛儿反手一挥,一座­精­铜战车从天而落,这招大车砸人,王佛儿可玩的熟流而极。旗牌将大骇,不由得往后急退,但是却不甘心王佛儿逃脱,反手一挥,军刀脱手,隔空疾斩。

“此番死了!”

王佛儿想要躲避,但是身体反应却要慢上一线,心中惊骇的一片空白。那旗牌将正式算准了他的反应速度,角度,方位,这一刀飞斩,大有讲究,让他没法避开。

一股冰寒真气,猛地从丹田冲气,分走两道经脉,在王佛儿左右双手冲出,化作两道小小漩涡,不断急转,两枚玄冰刀环刹那之间便已经成型。

王佛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翻飞,两枚玄冰刀环就先后飞了出去,第一枚玄冰刀环碰在军刀上,让军刀飞斩势头略缓,第二枚玄冰刀环再度斩在同一方位,终于震的军刀微微偏了方位。

嗖!一声金刃破空之声,那口军刀擦着王佛儿的额头,Сhā在了他身后一株大树上,合抱粗的树身,都被军刀贯穿透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

王佛儿平时使用玄冰刀环,都是先制作成型,才出手伤敌。因此总觉得这招发动太慢。而刚才两枚玄冰刀环念动即发,迅捷无比,要多快便有多快。

他这才醒悟,平时是走了愚笨的路子。这十方斩将圈是先在体内形成急速旋转的真气漩涡,冲出掌心之后,旋转的真气自然而然的吸纳空气中的水汽,利用高速旋转的真气形成寒冰刀环,并非是他以前的那种笨蛋法子。

那旗牌将躲开火龙辇,对这座­精­铜战车看也不看一眼,高高跃起半空,手中铁盾泰山压顶一样狠砸下来。

这一招方位角度,拿捏的无懈可击,王佛儿再度凝结的两枚刀环却找不到任何破绽可以攻击。发现,无论自己从什么姿势出手,都势必劈斩在对方的铁盾之上。

就在这一刻,某种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王佛儿体内的十方冻魔道真劲,突然加速流动,五感成倍的锐化,整个世界在他眼里突然变得丰富多姿,变化万千。

那旗牌将的速度也似乎成了慢动作一般,在他跃到最高点的时候,为了出手肋下一动,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破绽,把半边ρi股露出在铁盾之外。

王佛儿当然是想也不想,两枚玄冰刀环就已经先后出手,空空绽开两朵邪恶的血花,那旗牌将的半边ρi股,被切下来半个,惨叫之声顿时震彻林霄。

被在如此关键部位砍去一块血­肉­,那旗牌将顿时失去了平衡,一跤从半空跌落下来,王佛儿虽然趁机再度出手,却都被他挥舞铁盾,一一挡开。

有一枚刀环,在被磕飞的时候,突然化了个弧线在林中连续弹跳了几次,才裂成碎冰。被王佛儿看到他心中突然一动,暗骂自己笨蛋:“圆环状的物体,利用空气流转,跟自身的急速旋转,可以走弧线来的。我怎么不知运用一下。”

想到了此节,王佛儿再次出手,玄冰刀环就画出了一个极大的圆弧,绕过了那旗牌将的身前铁盾,虽然初次出手方位不准,可也给才刚落地,后股痛彻心肺的旗牌将惊的亡魂皆冒。

他本来以为自己六品的修为,身经百战的经验,捉拿一个武功低微的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料到王佛儿这等狡猾,竟然三番四次使用狡诈,反而砍伤了他的ρi股。

这次捉人就算成功了,以后也会被人笑话他没有ρi股。

他心里的愤怒简直没法形容。

“我若是捉你到手,定然折磨的死去活来,让你后悔爹妈生你到这世上!”他却不知王佛儿到这个世上,却跟爹妈无关,只跟冥冥之中的上苍有些暧昧。

王佛儿这个时候,早就一跃上了骑兽,­操­纵坐骑没命价的狂奔。修罗王送他的这头骑兽,其实并非活生生的异兽,而是跟火龙辇一样,用魂印术抽离出来的异兽魂魄。这头异兽名叫嘶风雷,也是风马兽中难得一见的极品。体型比踏月轻烟兽大了一圈,力量绝伦,在《博采子,骑兽卷》中,风马兽一篇里,六十八中风马兽的逸品­精­种,排名三十二。比踏月轻烟兽低了七名。

修罗王是知道,王佛儿根本没能力把踏月轻烟兽封镇,跟他交换倒也并未占其便宜。封印一头异兽坐骑,需要的物力财力,也不是少数。

旗牌将哪里肯放过王佛儿,他手掌往下一按,一枚铜尺滑出袖口,一头黑­色­风马兽悄无声息的现身,他抬步就跨了上去,却立刻大声呻吟。ρi股上的伤口,让他骑乘的时候,难以沾的马鞍。

这旗牌将只能微微直起身子,让ρi股离开风马兽,一路狂追下去,对王佛儿的愤怒更加的浓了。

“这个孩子本来也不重要,我杀了他拎了人头回去,就说遇到其他高手,失了风。要给人知道我连六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以后还怎么坚见人……”

王佛儿自然不知后面的追兵,已经下了杀机,本来他就没把对方王良善方向考虑,心中不断琢磨:“我还有令符这个杀手锏,五百尸兵可以翻本。只不过,我的考虑清楚战术。别弄得小弟无数,自己却被人砍了。”

心里不住的盘算,怎么排兵布阵,王佛儿渐渐的发现自己前方的道路越来越难走。

第十三回 人不怕死勇难当

旗牌将看到王佛儿速度减缓,冷笑一声,虚虚的双手一拉,一道青幽气箭便在两指间成型。他虽然未能修为到第五品境界,凝聚幻兵气刃出来,要伤敌数十步外还是有些手段的。

王佛儿盘算已定,立刻一翻身勒住了嘶风雷兽,正好躲过了旗牌将的气箭。

“人品好,运气就好!真是有点悬。”惊出一身冷汗,王佛儿手脚不慢,立刻抖开令符,放出了五百尸兵。这五百尸兵是李羊总兵官私人收集,质量还算不坏,很少有缺胳膊少腿的残次品,甚至大多数都盔甲齐全,武器­精­良。

旗牌将气箭失手,心里气恼异常,当他看到王佛儿放出尸兵,冷哼一声,同样一抖腰际的一块令符,亦是放出了五百尸兵。

“杀!”

到了这个地步,王佛儿硬着头皮,也要死撑下去,前方快没路了,不拼也得拼了。

旗牌将所用令符,比王佛儿的要高级一些,所收入的尸兵,也不是战场上胡乱收集起来的,而是东海相府中,秘密培育出来的增强型。不但每个尸兵都强壮过人,而且所用的武器也都是正规官兵所用。灵敏度也不是普通尸兵可比,在秘法炼制下,写尸兵的智力也比普通尸兵强上一筹。

不过当双方所指挥的尸兵,激战在一起。叫那旗牌将惊讶的是,王佛儿指挥有素,战术­精­妙,所用的素质普通尸兵,竟然大占优势。

连续排开阵法,调动手下这些炮灰,王佛儿暗自送了口气,他玩即时战略游戏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是横扫十家八家网吧的实力还是有的。这种战斗,跟游戏里也差不多。只要形成合适的阵形,让对方的大多尸兵被自己的小股尸兵挤在一处,剩下的就可以仗着局部兵力优势,进行屠杀。

那旗牌将指挥远不如武功出­色­,等到他匆忙想起,先斩杀了王佛儿,这些尸兵自然群尸无首,却已经有些迟了。

只一炷香的功夫,王佛儿已经指挥手下尸兵,砍杀了一百七八名旗牌将的尸兵,自身损失却只有二十多些。彻底扭转的了战局。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所作所为天怒人怨,已经穷途末路,山清水秀,高云滚滚……还不下马投降!”

运起轻身功夫,闯入两方尸兵混战战场,连续扫非了几名挡路的尸兵,正要冲到王佛儿身前的旗牌将,被这小子指着鼻子,大喝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胡扯,ρi股上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当真气的七窍生烟。刀盾齐舞,顷刻间就连杀了十余名王佛儿手下尸兵。冲到了他的面前。

早就观察了许久,这名旗牌将。王佛儿早就预定好了战法,双手一分,十方斩将圈连环出击,一记狠过一记的往敌人的脑袋上劈去。

早就被他调回身边,最强壮的二十名尸兵,突然齐齐扑上,刀枪并举,狠狠杀出。这二十名尸兵都是他五百名炮灰里最强之辈,身上隐隐泛出各­色­光华,生前也都是不俗的武者。尸兵又没有思维,凭着一股怨气,厮杀起来都是不要命的狠法。

那旗牌将身上又有伤,动作不十分灵便,竟然被王佛儿这战术,拖的围困当场,一时厮杀激烈。

“只要再拖一时,那个倒霉鬼手下的尸兵,就会折损大半,双方兵力会接近二比一这样的比例。我就不信,炮灰战术就杀不了这混账。”

一半心思都在,指挥手下尸兵上,王佛儿并未注意到那旗牌将脸上狠毒的神­色­。放弃了指挥之后,旗牌将手下的尸兵,倒下的更快。他手下的尸兵,大部分都挤在一堆,没法加入战斗,少部分加入战斗的,却被三四个尸兵围住乱砍。王佛儿这边折损的尸兵只有对方的五分之一。

“小鬼!你今日就去下地狱罢!”

激战之中,旗牌将砍飞了一名尸兵,运铁盾磕碎了王佛儿的玄冰刀环,猛然大喝一声,全身都放出了青幽的光气,手中军刀更是­射­出三尺长的青青刀芒,猛地跃入半空,以力劈华山的架势,挥出刚猛刀虹。

他已经是在情急拼命,要用自己最强的一招,斩下王佛儿的人头。

“接这招的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一,不接这招,逃跑成功率大概百分之五……没奈何,还是反击罢!”王佛儿手上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一副弓箭,这是他得自木元直的遗物,最近在讨教师父之后,也刻苦练过几天箭术,原本为的却是打猎。

这下正好给这旗牌将用上,他跃起半空正是最好的靶子。

王佛儿出手就是四支长箭,弓弦连震,上来就用上了连珠箭。

“小jj,小jj,我就­射­你小jj.”

这四箭取的若是别的地方,那旗牌将就打算迎着心肠,用护身真气硬挨一记,也要斩杀了这小子。但是眼看四箭衔尾,直奔裤裆下而来。

这旗牌将却是不得不挥盾撑下这四箭。气势上顿时就弱了几分,不复刚才一往无前的豪勇。

笑吟吟的收起了弓箭,王佛儿换了焰兽枪在手,劲踏嘶风雷兽的马背,跃空而起,长枪一抖,竟然悍勇无伦的强攻反击。

一方是气势如虹,一方却被气的心浮气躁,ρi股上又是火辣辣的少了块­肉­。枪刀盾交击,一声爆鸣,竟然是个不分上下的平手。

一个跟头滚落地面,王佛儿一抹嘴角,忍不住大声长啸,他到了这个世界,除了吃瘪,就是郁闷,日日夜夜都想着自己何时能有自保之力。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哪个强人随手捏死。

刚才的一枪,却让他把胸中憋火尽数发泄了出来。

“老子又不是第一次死,怕什么怕,最多再死一次,整日杞人忧天我tm的烦不烦啊。我倒要看看,老天涯要我到这里,给了几分气运。”

第十四回 斩将贯长虹

王佛儿在地球能够在面对歹徒抢劫的时候,挺身而出,胆子绝对不小,但是到了这个世界,被中土神州生灵之强横所震慑,一直都有点贪生怕死,畏首畏尾。今天是被东海相府的旗牌将,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才把他天­性­中的一股勇悍给生生逼了出来。

“我Сhā你全家,老子跟你又没仇,还当真没完没了,以为我是­鸡­么,随手可以捏死?”

一抖焰兽枪,王佛儿给刚才一招硬拼,激发了无穷信心,大踏步狂奔向那受挫的旗牌将,掌中长枪不断的划出玄异的轨迹,增幅杀意,气势。

一招硬拼之后,王佛儿信心大增,那旗牌将心灵上却被遮上一层负面影响。以他高了对手两品的修为,竟然在实牙实爪的对捍中没有占得任何好处。让他第一次动摇了,定可毫无疑问击杀这六岁孩童的自信。

自己身形太小,两臂长度也不够,­操­御这杆焰兽枪,王佛儿没法人使枪,只能以枪带人。十方冻魔道的冰寒真气,源源不断的灌注到枪杆之中,接着长枪的惯­性­,他使出的这招不是任何枪法,只是随机应变,临机创出最适合当前战事的自然变化。

武道即天道,在这一刻,王佛儿有意无意的嵌入了天地间冥冥真意之中,这一枪使的石破天惊,气势骇人。

面对这犹如鬼神附体的一枪,那旗牌将首次产生了退缩的避战的念头。

其实两人功力,相差极远,就算王佛儿使出多么­精­妙的枪法,也没法扳平两人功力上的差距。这旗牌将连番受挫,竟然在临战之际,产生了犹豫,实是武家大忌,等他心中一懔,醒悟到这点,出手已经迟了一线。

不过他终究是在千军万马里冲杀过来的,底子雄厚,就在万分劣势之下,还能躬身错步,脱手掷出军刀,然手双手执盾,要硬接下王佛儿这别开生面的一枪。

王佛儿大枪上挑,震飞了旗牌将的军刀,气势不衰反盛,大吼一声,长枪从天落下,变刺为砸,狠狠撞在铁盾之上。

这一枪不但蕴含了他十方冻魔道的冰寒真气,还有焰兽枪本身,被使发了之后的万钧重量。铁盾应声而碎。

噗!

一口鲜血喷出,旗牌将生死关头,终于显示了自己­精­强的武功,借着铁盾碎裂之机,把王佛儿枪上潜劲化去,脱身而出,一飘身后退了十来丈,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清清楚楚的“逃”字。

此念才生,他又想到了对手不过是个六岁顽童,自己被对方生生击败,以后哪里还有面子混?这一迟疑,他突然听到了弓弦响动,一支羽箭闪电般穿入了他的咽喉,切断了这名旗牌将的一切生机。

噗!

大敌毙命,王佛儿亦是一口鲜血喷出,连手中的弓箭都拿不稳,一跤跌倒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咳嗽,发出阵阵的得意笑声。

焰兽枪在刚才砸碎了铁盾之后,也被反震的力道震飞。现在兀自Сhā在一株大树离地数丈高的树­干­上,颤抖不休。

这一战,王佛儿是倾尽了全部的智慧力气,现在连调整下裤裆的能力都失去了。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还是让我直接就死掉算了,重生转世真不是什么好活法。”

仰天喷出一口血沫,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佛儿才算有了力气抱怨。已经在刚才一战中消耗­精­光的真气,渐渐又从八十八个气|­茓­生出。

开始尚是缓慢之极,犹如游丝,到了后来,冰寒真气每转过一个气|­茓­,就会壮大一倍,等到真气游走全身经脉,十方冻魔道的真劲已经是穷涌澎湃,如长江大河川流不息。

王佛儿知道,在生死关头的大战之中,他已经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好处。不但在心理上,奠定了不畏战的勇悍跟信心,在修为上也有了突破。

等手足有了力气,王佛儿一翻身坐了起来。旗牌将的五百尸兵,失去了主人指挥,已经被他的尸兵杀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了两百名不到。

他迈步走到那旗牌将的尸身边,从对方的腰间摘下了对方的令符,收起了所有的尸兵,不住嘿嘿冷笑:“如今这块令符也便宜我了。可惜这人似乎穷的很,没什么更值钱的东西。”

旗牌将身上除了这枚令符,亦有一枚封镇铜尺,还有一些银饼金锭,一纸文书。王佛儿收缴了这些战利品。召唤自己的嘶风雷兽,飘身上树拔出了焰兽枪,寻回了自己的羽箭。这才驱赶了坐骑,往回赶去。等他找到了自己放出火龙辇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物,顿时心里一阵可惜。

“修罗王姐姐不知已经跟那九名旗牌将打的怎么样了,我应该回去看一眼,说不定双方打的筋疲力尽,我正好帮手。”

火龙辇丢了,王佛儿可惜之后,也不留恋。

等他赶到跟修罗王分手之地,却只看到点点血迹。看到现场的状况,应该是打斗升级,转移了战场。王佛儿追踪了一阵,却发现打斗的痕迹突然消失,他也只能无奈摇头,决定还是回五老峰找师父。

按照记忆里的方位,王佛儿驾驭了嘶风雷兽,一路往回,本来应该搜山漫野的飞熊军也不见了,让王佛儿心里疑惑更大。五老峰海拔极高,王佛儿虽然错走了许多弯路,但是花了数日的功夫,也看到这座高峰,终于找回了大瀑布之下。

鸠摩罗笈多打坐的地方,早就空无一人。王佛儿也知,自己跑了这么多天,师父不可能还在园地打坐,但是亲眼看到了,还是心里微沉,正想四处寻找,却听得一声佛号,就在耳边响起。

第十五回 帝都

“师父!您老人家在我身后做什么?”

鸠摩罗笈多笑而不答,递过一件东西,王佛儿接过一看,原来正是他丢失的火龙辇封镇。

“师父,尾行这种行为,不大合乎您高手的身份。另外,我刚才都快要给那凶人杀掉,您怎么也不出手救我?”

鸠摩罗笈多淡淡一笑,说道:“小树要在狂风暴雨中才能茁壮成长,雏鸟要飞过高山才能搏击长空。你若不是经此一役,又怎能领悟到战斗的意义!踏出这一步,你以后才有资格做我的徒弟,成为烂陀寺的下一代传人。”

“当和尚?这个可否容我考虑。”

鸠摩罗笈多嘴角露出笑意,只是说道:“你此番修行已经取得足够成果,我们这就可以启程其大乾王朝的帝都了。”

师父摆出这幅高深莫测的架势,王佛儿也懒得继续追问。什么烂陀寺传人,对他来说全无吸引力。帝都之行,对他来说亦是可有可无。他心中暗道:“若是在帝都能增长一下见识,给以后谋生铺平些道路,倒也是不错的选择。看看高手决斗说不定也好处多多。”

师徒两人都是身无长物,说走抬腿就走。王佛儿想起两件事情,顺口就问道:“师父可曾见到修罗王跟那九名东海相府的旗牌将最终怎么样了?而且,原来您不是说要我修为到了第七品,才可带我去帝都观战么?”

鸠摩罗笈多大袖飘飘,在前方带路,闻言答道:“修罗王武功­精­强,那九名旗牌将给她杀了几个,剩下的都跑了,只不过她也受了点伤。我没有关注他们的战斗,也不知修罗王现在去了哪里。至于后一个问题,你现在距离突破第七品修为,只有一步之遥,单纯的努力修炼进展已经不大,要看你是否有运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领悟这一层心法了。”

王佛儿跟这师父王山外行去,走了几里山路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抢了那旗牌将的封镇,加上修罗王送的嘶风雷兽,正好两匹坐骑,­干­嘛还要走路?

立刻大声说道:“师父!我们这么走,又累又没效率,不如我们骑乘了风马兽,可以快些赶路。”

鸠摩罗笈多摇头说道:“习武之人,要善于体悟天地自然,借助外力太多,对以后武功进步阻碍极大。”

“又是这种论调,真是古板!”王佛儿心中抱怨,也只好迈开大步,跟上了鸠摩罗笈多。

出了不元山脉,师徒两人一路东行。非止一日,经过了十余座大城,终于到了大乾王朝都城所在。鸠摩罗笈多带着王佛儿,悄然进了帝都。

这帝都是前代凤凰王朝时所建,大乾王朝立国祚之后,就改名安元。但是在老百姓嘴里,都只称做帝都,而很少提及安元城这个正式名字。

安元城东西长一百四十里,南北宽七十六里。有二十八座城门,分别以中土神州二十八颗黄道主星名字命称。帝都东南西北,各有数座小城,拱卫京畿,屯驻了数支兵马。张挂黄天榜的赤­精­台就在帝都东首。

王佛儿初到帝都,绕是他见惯了数百万,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却也被这座名城震慑。比起他一路上见到的城市,帝都更大,更扩,人口更多。他们师徒从西边的豸皇门进入,接着城门,便是一条极为宽阔的大街。这豸皇门据说还不算怎么繁华,只是西边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城门。却也已经店铺林立,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我去,这里定是寸土寸金,我要是能买几套房子,租出去当包租公,以后日夜无忧,不愁吃穿也!”他这里正心思开动,盘算如何把手上几件值钱的家什卖掉,凑足一笔资金,好购买地产。鸠摩罗笈多却带着他,在街上转了几次,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小巷里居然还有一处小小的道观。

鸠摩罗笈多也不敲门,轻轻拉了王佛儿的小手,翩然一跃入内。

“师父,这处房产是您自家的么?这地点是在太偏僻了亚!”

鸠摩罗笈多微微一笑,说道:“正要偏僻才好藏身,不怕给人看出端倪。”

心里暗叹这老和尚甚不懂投资,王佛儿左右一看,却发现这道观虽然偏僻,里面面积却颇为广大,占地足有十来亩。前后四进的院子,左右还有两处偏殿。

虽然人气冷清,应该有十多年没住过活人,但是房龄却不算久,房屋极少有破损,门窗都还坚固。

“当年不知这里是多少钱买下,现在不知是涨,还是跌。应该蛊惑老和尚,去换处有前途的产业,这里不好出租啊!”

师徒两个,当晚洒扫了后进最深的一处院子住下,王佛儿难耐寂寞,当即跟师父说道:“我们师徒还未吃晚饭,不如让徒弟我出去买些饭食,也好充饥。”

鸠摩罗笈多欣然应允,王佛儿拿了钱袋,就溜出门去。

他甚有出门吃喝的经验,知道,越是人多为患的饭肆,味道多半较好。而越是装修的富丽堂皇之处,多半就越贵。出门在外不知当地的风俗口味,最好选一些人比较多,店面­干­净的老店。方可大大提升好吃实惠的概率。

本着这个原则,王佛儿出门转了几条街,暗自观摩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见识,选定一家吊炉火烧,进去问过价钱,果然便宜,花了一分银子,买了五十几个,用绳子一穿,拎了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几个食客,正在议论纷纷。

“不知今日又是谁倒霉,被那个打擂的劈死……是啊!张将军这次比武招亲,也不知来了多少好武少年,却偏是那个丑汉独占鳌头,再有一日,就算他赢得……”

第十六回 比武招亲

“地球上,过年花钱租个男友回家就已经是网络热门新闻,这里风俗居然如此开放,还带擂台比武挑选新郎的……嗯!没错,定是那位张小姐偏爱猛男,所以用这法子。”

“噗!不过中土神州不知有否偏门武学,若是有人修炼大葵花神剑,武功高是高了,那方面却未必很强啊。这法子挑选新郎,实在不够准确。应该秦朝第一强人,秦始皇他­干­爹那招,那话Сhā车轮里,拉不动的就可以过关,若是优中选优,还可以从一匹马力,加到十万匹马力……”

王佛儿想到­精­彩处,脸上露出的笑容极为耐看。他本来就是爱好热闹之人,立刻凑到那桌食客旁边,热情问道:“各位大叔,那个比武擂台在什么地方啊,我想去看个热闹。”

那几个食客,见到王佛儿才是个六岁的孩子,也不疑有他。王佛儿脸上笑容天真,问话又甚是礼貌,他们遂详细指点的路径,王佛儿再次谢过,抬腿就直奔那位张大小姐的招亲擂台去了。

王佛儿却是不知,中土神州民风开放,有东方古国魏唐逸风,又复尚武尊强。这比武招亲倒也不算罕见之事。只不过平时招亲,都是几家少年儿郎都看中了某位小姐淑女,女方不好厚此薄彼,遂让年轻人展露本事,来夺得美眷。

这样可不得罪其余几家亲友。婚事成后,亦是一段街坊佳话。

等王佛儿拎着一串火烧,到了张府外的擂台前,顿时被惊了一跳。里三层,外三层,这里足足围了数千人之多。台上一名年轻的汉子,远远望去犹如去韩国美容的猪八戒,当真到了可以夜止儿啼的无上层次。

“果然,这男子虽然长的丑陋,却非是猛男类型,看身材颇为单薄,只怕能力一般。”

这时又有一名比武者冲上擂台,两人什么交代都不曾,就立刻动起手来。王佛儿看到咋舌不下,那名丑汉功力似有隐藏,但是另外一人至少也有六品修为。

两人武功都是小巧绵长的路子,斗了几十个回合,那丑汉还是技高一筹,一掌把对手劈下了擂台。

“这却是儒门飞雪飘香掌的路子。听师父说这路掌法,是儒家四大书院中岳麓书院的招牌货,修炼到了­精­深境界,出手寒气凛冽,奇香飘飘,姿态儒雅。没想到这丑汉,出身倒也不凡。另外那个使用的武功,应该是应天书院的破兵诀。”

王佛儿最近耳濡目染,见识也长进了些。已经能约略分出刚才两人的武功路数。

儒门四大书院,根基深厚,向来是大乾王朝四成以上文臣武将,修业讲学之所。

这天下四大书院,分别是。

岳麓书院,号称儒家正宗,藏有儒家九经,号称正统第一。

白鹿洞书院,儒道双修,三十六绝技,七十二仙术,博大­精­深。

嵩山书院,创始者为佛门大德,本是西狄五大妖族中的木族高手。先后投入过烂陀寺,岳麓书院求学。后来在嵩山开帐授徒,后代弟子结庐而居,渐渐形成这一流派,因此兼具禅宗儒家之长,门规最是严峻。

应天书院,乃是皇家书院,入读者多为皇室贵胄,官宦弟子,平民子弟极难进入。为兵家发源地,修习的武学杀伐之气极重,多半是由大乾王朝历代名将所创。传授兵典中武学。

这一场比武观摩下来,王佛儿自觉受益匪浅。不过接下来就无人再去挑战,他等了一会颇为无聊,想想师父还等着他买东西回去吃,便转身欲离开。

“呵呵,可惜了,我功夫太差劲,不然还真想上去比划一下,白赚个老婆,很划算啊。”

王佛儿自言自语,一个清脆的声音却在旁边Сhā话说道:“你要是想白赚个老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王佛儿抬头望去,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眉清目秀,但是隐隐却有一股难言的威仪。他嘿嘿一笑说道:“你有这本事,怎么不自己去赚?”

那男孩神­色­间隐有傲意,不过随即有叹了口气:“张风府的女儿名声不是太好,再说我要娶什么老婆,自己也做不得主。你要我帮忙,还是不要?”

王佛儿自己也是小孩,但是却对这个比自己大了六七岁的孩子,感觉颇为压抑,对方似乎背负了极重的压力,神­色­间不见这个年龄的孩童,应该有的天真烂漫。

“名声不好?那也不错,以后离婚的时候,连借口都不必找,多半还能分多一些共同财产。”

“哈哈!你倒也有趣。”

那男孩突然一笑,然后王佛儿眼前一花,不轻不重已经连续挨了对方五拳。

“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身上不痛,王佛儿也颇为恼怒。那男孩伸掌平平一推,王佛儿明明看的清楚却就是没法躲避,一股大力凭空把他抛上了数十丈,轻飘飘的落在的擂台之上。

“一个顽童,也来凑什么热闹?”

那丑汉开口怒叱,声音却跟相貌不符,带有几分柔美清甜。一双手掌犹如翩翩蝴蝶,化作漫天掌影,虽然不带丝毫霸道之气,但是丝丝白­色­气劲瞬间交织成网,一看便是极端厉害的杀招。

双方武功差距太大,王佛儿眼看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突然刚才左肋下被那男孩击中之处,一股森烈气流,如奔马般发动,穿过手臂,涌到了左拳之上。

嘿哈!

这股无名气流尚在体内之时,便已经狂扯天地间无穷元气,等到脱出拳头的时候,一道青­色­蛟龙般的气劲冲霄而起,把附近半里之内的天地元气席卷一空,尽数汇聚在这一击的大威力之内。

十年劫火运苍茫 第十七回青龙断

“是五庄观的四灵剑印!”

有人在擂台下大叫出声,那丑汉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飞雪飘香掌组成的气劲网,被王佛儿一拳轰碎,澎湃无匹的力量,让那丑汉自知无法匹敌。在硬挨一记,跟认输落败之间,选择了恨恨的往后退开,被王佛儿一招就逼出下擂台。

澎!

已经成型的蛟龙气劲,在气势拔上了最高峰的时候,突然轰然爆散,王佛儿根本­操­纵不了这威力强横的一招,在最关键时刻,失去了控制。

那丑汉脸­色­已经气的铁青,刚才王佛儿出手那种威势,至少也是三品修为,他硬接非死即伤,没想到,他才认输退下,对方竟然发招失败,气劲崩溃掉了。

“恭喜姑爷,我们老爷请您过去见礼!”

王佛儿兀自有些云里雾里,突然窜上来两名青衣小帽的男子,他本来还以为是前来打擂的,没有想到对方开口就甚是骇人。他正要说话,这两名男子双手交叉,立刻把他拎了起来,夹下擂台。

“喂喂,不是还有一天么?怎么这就算是我赢了?我的火烧还在地上……”

这两名青衣男子,看着打扮是家丁模样,但是身手不凡,都有六品以上修为,王佛儿根本不懂如何催发被那男孩种在体内的另外四道拳劲,以他第八品的修为,自然没法抵御这两名家丁挟持。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一跃上台,大声宣布:“本将军府,已经选定佳婿,诸位乡亲可以散去了。若是有暇,数日后的大婚,诸位可以来吃喜酒。”

那十二三岁的男孩,看的终于抿嘴一笑,旁边闪过数名气度森严,一看便不是平庸之辈的男子,围护在了他的身边。

“您用刚才出手,是在太过危险,万一被人认出是皇家武学,会引起­骚­乱。”

一名男子微微躬身,低声提醒,那男孩神­色­一冷,只是淡淡说了一声:“知道了。”就不再说话,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悄然离开。

王佛儿是在没有料到,居然弄假成真,刚才他只不过是说笑,哪里晓得,居然一拳就吓跑了对手,然后便被人抢新郎般拖入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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