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我和瑾培喝了点热饮,就走出了麦当劳,瑾培还没开口问我要不要马上回学校,我问他有没有带身份证。他说他的身份证夹在钱包里,都随身带着,我点点头说:“那边过去有个酒店,今晚我不回去了。”
瑾培听了,嘀咕了一句,将我搂紧了些。
在大厅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看了我们的身份证,原本暧昧的表情不见了,而旁边一对男女开房时显然没我们这么坦然,那个男的比女的大很多岁,遮遮掩掩。我们刚进房间,瑾培就说他的感冒更加严重了,说话的时候带着鼻音。我让他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去洗澡,他就一脸坏笑地要我帮他洗,自然遭到我一个白眼。
等我洗好澡出来已经十二点了,瑾培睡在左边的床上,闭着眼睛,被子捂得很严实,看来是太累了。我上了右边的床,随手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小,随便看了一个台,不知道演的是什么古装片,就这么心不在焉地看。
一场雨,带来了人情冷暖。之前我在网上做过一个测试——“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留给谁”,测出来的结果是“家人”,看总体的测试结果,“深爱的人”占的比例其实是最高的。
忽然听见瑾培咳了两声,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于是问他:“小培你难不难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药?”
“我难受。”小培背对着我,“你过来一下……”
我赶忙跳下床,跑过去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还好他没有发烧,不然我一定更加心疼和自责。“你哪里难受?是不是呼吸不畅?”瑾培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我大惊,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怎么会……你又耍我……”
“不信你自己摸。”瑾培忽然掀开被子,我目瞪口呆,看见他只穿一条内裤的身子,连忙转过身去。
“小薇,第一次和你在一个屋睡,一想到你就在我身边,你让我怎么受得了。”他反倒还很委屈的样子,坐起来,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下身,也不管我窘迫的样子,自顾自说着,“洗澡出来就一直这样,又不敢再看你,赶紧睡了……为什么我要感冒……”
我做贼似的,慢慢抬起眼去看他,又好气又好笑,他这是在撒娇吗?对我?
“回去床上呆着,别让我看见你。”瑾培开始赶我,捂着自己的眼睛。
我红着脸照做了,回床上躺好,连电视也不敢看了,关了灯就用被子蒙着头。没过一会儿,听见瑾培起床的响动,连衣服都没披就跑进浴室。我跟着坐起来,疑惑地看着浴室透出的暗暗灯光,有点担心。这么想着,我把大衣披在身上,走到浴室跟前,试着转动门把,他居然没锁,一下子就被我打开了。我看见他坐在浴缸的边缘,由于我忽然的闯入甚至停不下手里的动作,他在……
“小培……”我窘迫得进退不得,咬了咬下唇,走过去。我的身子在抖,为自己将要做出的决定而颤抖。是时候面对了,是时候释放了,其实早就可以了,是我自己不要。当我发现其实我们是相爱的,已经太晚太晚,他早就俘获我的心,只等我自己发现。经过今天一劫,我忽然发现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是可以信赖的,除了家人,除了瑾培,那些近在咫尺却不对你伸出援手的人如何让我信赖?我又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目光而一而再地拒绝一个爱我至深的弟弟?我终究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其他人,我就不可以自私?我就不可以任性?从今以后我不管别人了,说我恋弟也好,乱*伦也好,无耻也好,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要瑾培。捧起他的脸,就要去吻他。如果我没记错,这绝对是我第一次主动去吻他,在没有被他威胁的条件下。他气急败坏把脸转开,吼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感冒吗?!要不是怕传染给你,我早就……你个死丫头怎么就是不善解人意,快给我出去!”
“可是,可是你……”我红着脸指了一下他用手捂住的地方。
“我什么?趁我还有理智,你逃命去把小白兔。”大灰狼瑾培别开脸。
“小培……”我把大衣挂在一边,手伸到后面把胸*罩的扣子解开,站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他因为惊讶而双眼一瞪,我摸着他的脸,说:“我不怕感冒,我们一起出生,以后永远在一起。”说着,我弯下腰,吻上他的唇。他没有动,我继续吻,脸颊,脖颈,我的舌尖舔过他的锁骨,在他胸口流连。最后他受不了,抱起我,几步走到床边,把我扔下,急切而小心地将我的衣服脱掉。
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只是过不了自己那道坎。断断续续的语句凌乱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一刻我真正抛弃了道德和伦理,也抛弃了矜持,正视了自己体内流淌着的和瑾培一样叛逆的血液,像沙漠中忽见绿洲的旅人一样饥渴地探求瑾培的身体。他用有力的臂膀将我紧紧抱住的时候,我贪婪地抚摸着他手臂上紧实健硕的肌肉,亲吻着他的胸口,如他□我一般去□他,放浪形骸,我已不是平时的我,而只是一个为爱情*欲*望烧得理智全无的女人。
我俯在他双*腿之间取悦他,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做,我想那时是魔鬼一直引导着我。我看着旁边落地大镜子中的自己,是那么陌生同时又那么诱人,以一种我自己也想不到的妖艳舔舐着他的高昂,白皙的肌肤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柔滑,淫*靡和性*感。我抬眼看着他眼中如我一般的意乱情迷,看他忽然眯着眼皱紧眉头在我口中释放白浊而粘稠的液体,然后再咽下,口中尽是属于他的味道。
他狂喜地吻我,我们激烈地纠缠,我理智全无,他尚存不多,但在将要与我融为一体的时候还有所顾及,因为没有做任何避孕的措施。“我是安全的。”我趴在他的身上,告诉他。
撕裂的痛苦让我呻吟出声,有被填满的充实感但并没有一丝的快*感,然而我却陶醉于这疼痛的感觉,痛感在我触觉上就是一种至上的快*感。这就是有些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悲剧的原因,因为他们在悲剧所带来的痛感中竟然可以体会到一种快*感,我也是。我们彻底的乱*伦,于我们的家庭我们的父母来说真可谓是一个彻底的悲剧,毁灭性的悲剧,于我们二人来说却是一个充满挣扎的喜剧,越痛,让我越觉得理所应当。
我痛,他也并不舒服,我能感到他的浑身都在微微地抖动,我初次的紧*窒让他倍感不适,被牢牢勒住的感觉我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不是经验老道的花花公子,我们相对于彼此都是第一次,很痛,可是内心却有种惊天动地的甜蜜。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疯狂的夜晚,在沉睡的城市的某一角落,本不应该相爱的两个人激烈地释放着他们的爱意,呢喃着赞美着对方,倾诉彼此缠绵的爱恋。我们堕入了地狱,却犹如身在天堂。
★★
瑾培将我送到学校,也许是肌肤之亲后两人之间特殊的暧昧气氛,让我的舍友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们俩,然后惊异地问:“什么?!你弟弟大老远过来给你送伞?!”当时我是硬拉着瑾培,他勉强忍住怒火。
“你弟对你也太好了吧。”瑾培离开时候,小郑才敢这么问我,“当初若小莫没告诉我们你们的关系,我真的以为你们是情侣。说真的,你们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姐弟,一点也不。”
大家都以为姐弟就不会成为情侣,所以对我们尽管怀疑,可最终归于亲情。人们恪守的伦理恰成为我们的保护伞,我们安全地站在伞下做他们最不齿的事情,他们还都不知道。
我知道,禁忌过后就是彻底的沉沦,沉沦反而让人有了更大的勇气。
我们肆无忌惮地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小屋,瑾培每周末都过来,而我每周末都夜不归宿,舍友都知道我和瑾培在一起,也许也往那方面想过,可是终究问不出口。我们如胶似漆,一有空就互相发短信,说的尽管都是些很无聊的事以及那很俗很俗的甜言蜜语,可是就是乐在其中。
有时候我也怕,怕他在学校里会邂逅什么浪漫的爱情,忽然对哪一个女孩一见钟情,然后钱包里的假女友照片会换成真的女友。越在乎对方,就越怕这种事情,知道他们系女生非常少,也不足以打消我的担心。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我借口生病请了两天假,坐车去Z大。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去他们学校,问了几个学生,之后找到他的宿舍。
敲门的时候我挺紧张的,挺怕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一个矮矮的男生出来开门,见了我,惊讶地多看了几眼,叫道:“你是瑾培的女朋友吧!怎么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打扫打扫宿舍……”
“小培他不在吗?”我往里看了一眼,其实他们宿舍很整洁,我们有些女生宿舍甚至比不上。本来瑾培就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从小他的房间就整整齐齐。
“他在操场打比赛呢,你要不要去?”那个男生很热情,换了鞋子就带我去了。我和他聊了几句,发现他并不知道瑾培有个双胞胎姐姐,瑾培对我从一开始就以“女朋友”称呼。
“你们真有夫妻相哪,兄妹似的,据说是青梅竹马?”
来到球场,远远就看见其中一块人头攒动,女生居多,好像《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的待遇。走近了,听见那些女生都在叫“封瑾培学长加油”什么的,我心里又酸又甜。我过去的时候刚好中场休息,女生们都围过去,我挤不进去,就在场边站着,远远看着高高的瑾培仰头喝水。他的舍友貌似挤进去了,跟他说了什么,他脸上一阵欣喜,马上四下寻找我。
“小培——”我招了招手,他飞快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我们没说几句话,瑾培就被他们教练叫走了,他的舍友带我到场边,几个队友都挺友好的,然而仍旧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亲戚关系。
傻瓜瑾培,你自己从来就没当我是你姐姐吧。
十二
大三暑假,瑾培因为要准备毕业论文而没有回家过暑假,而我干脆借口实习去了他们学校,和他同居,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都以为我们是十分有夫妻相的男女朋友。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还能瞒多久,因此一直很小心,大部分认识瑾培的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名,天天小薇小薇地叫,有人还打趣地叫我“封太太”。
对于爸妈,我心中一直感觉愧疚,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他们坦白,因为没有父母会接受我和瑾培这样的关系,他们就算能接受瑾培是个gay也不能接受他和我在一起。
要说我没有想过将来那是不可能的,我几乎天天在想,如何结婚?如何不被人发现?我还是不够勇敢,虽然我已经决定和小培在一起,但是我对于我们的未来一直很茫然。瑾培要考研,于是我也想考,这样至少能再在外面两年,可以和他再在一起两年。然而,真短暂。
如果说要是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对自己的爱情坚定不已,而终于勇敢地同世俗伦理作出不屈的反抗,那就是……小莫的背叛。
大四上学期,瑾培毫无悬念地被报送了他们Z大的研究生。我们年段有5个保研的资格,我本来有资格参加考试,可是后来被人告知我被刷下来了,排名刚好在我后面很多的小莫获得了考试的资格。当时我觉得奇怪,保研的资格没有了大不了自己考,只是为什么会是小莫?想起小莫自大四开学后好像在有意疏远我,我以为是她找工作或者是准备考试忙,就没往别处想。难道有什么猫腻?
在小莫获得保研考试资格不久,小莫的男友来我们学校和她大闹一场,居然当着我们的面骂她不要脸,之后拂袖而去。小莫冷冷的,我们不知如何安慰,我私下问了小莫,她对我露出很冷然的笑容,嘲笑的。这件事过去不久,就有风言风语传来,说小莫为了获得保研的资格,和研究生办的某个老师发生了性*交易。我听完大骇,忙跑去找小莫问清楚,如果是误会,让她一定向大家说清楚。
谁知,她哼哼笑了两句,挑眼看我:“是又怎么样?”
研究生办的那个老师已经50几岁了,又矮又丑,标准的大叔形象,我不知道小莫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人的触碰。我记得当时自己一股火气冲上脑门,冲小莫大声说:“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肮脏吗?!”
“肮脏?你说我肮脏?”小莫抱着双手,用非常鄙夷的目光瞥着我,“你也配?”
“我……我怎么了?”我懵了,呆呆看她。
“你的行为比我恶心一万倍,你还好意思说我恶心?”她肃然着,声音很是尖利,“你和你弟弟到底什么关系,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已经知道了。”
我感觉一堵墙重重向我砸来,颤抖着,“你……怎么知道的?”
“很不巧,我一个高中同学也读Z大,和你弟弟一个系,他在今年暑假的同学会上看见我们一起拍的大头贴,对我说‘原来你认识封瑾培的女朋友’。你知道我当时多诧异吗?我问他,封瑾培真的和你是男女朋友关系吗?他说当然是,说瑾培和他女朋友暑假还同居在一起,感情好得要命。小薇,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他是你弟弟不是吗?你们长得那么像,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咽口唾沫,脑门尽是冷汗。
“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近亲相*奸,太可怕了……我的身边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你不找男朋友,你弟弟也不找女朋友,一个月来看你好几次。我早该猜到你们的感情不一般……你们从小就这样吗?是你们谁先起的头?小薇,我觉得你才脏,连你弟弟都不放过,为什么,就因为他帅吗?跟你比,我算什么?我只不过牺牲一下自己的□,咬咬牙一个晚上就过去了。你呢?大逆不道,和自己的亲弟弟乱*伦!”
“肮脏的是你……”我紧握着拳头,眼泪不住地留下来。不是因为我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小莫这么骂我,而是因为我为她的行为而伤心,她根本就不理解爱情和利益,也不懂得珍惜她和她男朋友之间那不需要隐瞒的爱情!“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就脏了么?我们只是互相喜欢,这样在一起也错了吗?难道我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这样才叫干净?为什么你为了保研要做出背叛你男朋友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多么羡慕那些可以在街上光明正大牵着手的情侣?我多希望我们有一天也可以那样亲密地走到街上去,而不用偷偷摸摸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胆战心惊地牵手……你鄙视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没有错。跟你们这些拥有被祝福的爱情却不懂得珍惜的人比,我比你们干净得多!”
说完这番话,我就扭头走了,小莫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她事后还是没有理会我,跟我彻底划清了界限,看我的眼神也依旧是鄙夷,只是所幸她没有向别人提到我和瑾培的事。
我比那些不珍惜爱情的人要干净许多!!!!
一切我都释然了,我和瑾培只是相爱,我们没有害任何人,更没有出卖我们的爱情去获得利益。既然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犹豫,又为什么担心不能结婚?结婚?大不了就不结,你以为一张结婚证就是爱情的保证吗?多少女人守着结婚证度过寂寞的长夜,多少贵妇撕碎结婚证去寻找小白脸?生育?大不了就不生,孩子非是我们亲生的才叫孩子吗?生孩子那么疼,别人帮我生一个不是更好?
寒假过后,研究生考试成绩出来,我刚好踩线通过。
上天真的在眷顾我们,我和瑾培又开始了求学生涯,计划着我们的未来,研究生快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庆祝我们的25岁生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
★★
那天很热,妈妈忽然说要请我吃饭,让我穿好看些去某某西餐厅等她。我不疑有他,去了之后发现妈妈订的座位上坐着一对呣子,妈妈随后来了,告诉我那个阿姨是她当年的老同学,坐在阿姨身边的那位文质彬彬的男人叫于峥,是公务员,比我大两岁。
相亲……
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两位长辈已经借口吃不惯西餐而离去,留下我和于峥。他很我聊了几句,我知道他毕业于一个不错的学校,又考上了国家公务员,交过一个女朋友,不吸烟但有时应酬的时候会喝酒。以及他看过我的照片,知道我的一些经历和爱好,本来不想来相亲,后来因为对我有点好感就来了,还说我看起来比照片上活泼可爱很多,打趣地问我是不是照相的时候不爱笑装酷。
我并不想和于峥深交,因为我知道这样对我对他都没有好处。恐怕妈妈没有告诉瑾培我今天是出来相亲的,因此在房里弄游戏的他还假装心里不平衡地说妈妈不请他吃饭。我想,25岁的瑾培还很年轻,还没到该找个对象定下来的时候,再过几年,妈妈也会找个某某同学的女儿陪他吃饭的。
这家西餐厅的东西很好吃,我想把自己点的东西吃完再走,之后再委婉地拒绝于峥。可是,我那一顿饭终究没有吃完。
于峥说了个笑话,我忍不住笑了,余光看见旁边的落地窗外站着一个阴影,转过头一看,居然是瑾培。他穿着很休闲,然而他的表情却阴翳地很,多年不见他那种表情,即陌生又恐怖。他只是淡淡看着我,一只手慢慢按在玻璃上。
我站了起来,他握起拳头狠狠砸了玻璃一下,转头就走。我忙拿了包,就要追出去,于峥叫住我,惊讶地问:“怎么回事?那是谁?”我那时惊慌极了,可以想象瑾培知道我来相亲之后的愤慨,这两年我们的感情很稳定,没怎么吵过架,小别扭也有,但不出一天就过去了,他从来没对我露出那样的神情。
“小培!”我穿着高跟鞋,尽管用力跑了,但他走得飞快,我追不上他。
他聪明得很,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他知道我一进家门就不敢多看他一眼,所以临进门前还转过头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我气喘吁吁回去,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开门。妈妈没回来,爸爸在家,看见我就问:“怎么样,那个人?”
我无话可说,满脑子都是瑾培,他关着门,安安静静,越安静我就越怕。
妈妈回来的时候,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说,瑾培开门出来,若无其事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还假装才刚知道似的:“姐今天去相亲?”
妈妈特别激动,一脸笑意,“那男孩子很不错的……”之类云云,说了一大堆,说得比她亲儿子还优秀的样子,一个劲儿问我是不是满意。
瑾培低垂着眼,心不在焉转了几个频道,脸色愈加阴沉,阴沉到连爸妈都发现了他的不爽。爸爸动动妈妈的胳膊,用下巴指了一下瑾培,妈妈露出疑惑和不可思议的眼神。
“小培。”爸爸试探性地叫了瑾培一声。
瑾培慢慢转过脸,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微笑着,但微笑中带着一丝决绝的残忍,仿佛要告别什么,又要和什么决裂。
“爸,妈,事到如今,谢谢你们多年的抚养和栽培……”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呼吸停滞,痛苦而哀求地看向轻描淡写却快要翻天覆地的瑾培。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