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紫菀才给她施完针,又帮她穿好衣服,此时这李卓妶依然是全无知觉,更不知发生了何事。
紫菀回首看了看张醒言,又细细查看了许久,才道,“原来你真得把它给炼化了,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那多情蛊可是我花了好久才炼成的,本是一对,你就样随便炼掉了一只,可让另一只的宿主该怎么办呢。”
紫菀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到解决的办法,遂幽幽一叹,希望她可以坚持到完事一天,也不再多想,坐到一边休息,同时等待自己手下前来。
她说张醒言无意间炼化的盅,便是当时在武溪洞中,张醒言借玉骨与玉佩之力,炼化掉的那股存在于下腹,令他无法正常练功的寒气。
许久后,紫菀见手下还未前来,暗自皱眉,正想出手再招,却见一人向这边走来,心下警惕。
“妖女,体要伤害我师妹。”一男子声音传来,声音虽大,但还是可以听出他中气不足,显是有重伤在身。
“你的伤好了嘛。”紫菀问道,她见那人走近,这才看出,此人正是那李卓妶的师兄顾平。
“一点小伤,何足挂齿。” 顾平道,同时执剑向这边行来,一路上小心避开那些毒物。红衣女孩距李卓妶极近,是以他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却是怕红衣女孩伤了李卓妶。
紫菀所放的毒物只是用来防备一般人而已,对于顾平这样有一定修为的人,自是无多少用处的。
“顾平,你师妹李卓妶已经嫁到了太一宫去。你难道想阻止人家好事。”紫菀道,同时取过李卓妶手中那两支短剑,那两支短剑虽然以李卓妶为宿主,但紫菀用了许久,自是极为顺手。
“哼,笑话,太一宫乃正道首耳,又岂是你这种歪门邪道可以敢冒充的,真是荒谬。” 顾平道,他见紫菀拿起双剑,便不再前行,只在心中思索如何才能救下李卓妶。
他一口咬定紫菀非正道中人,却是因为外围那些毒物正是魔门常用的手法。
“你受了如此重的伤,依我来看,还是先回去快快养伤的好,不然就来不及赶去太一宫,吃你师妹的喜酒呢。”紫菀道,说完又向后退了几步,正好停在李卓妶身边,其心思自是不言而喻。
“你,找死。” 顾平道,他倚在树上,心下思索此事当如何解决,他旧伤未愈,虽然经过一夜的休息,也只是能正常行动而已,若是想与人动手,却是力不从心了。
好在他见这红衣女孩脸色发白,显是耗力过度之像,是以才敢在此与之虚耗。
“找死?哼,到底是谁找死,你与你那师妹不问因果,不辨是非,便与人轻易动手,结果还被人家打成重伤,这账又如何算得。”紫菀道,她将短剑放在李卓妶的颈中,却是不愿与顾平动手,她的修为本就不算太高,至多相当于筑基中期而已,且方才施针又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此时出手,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对方伤得多重,她并不清楚。
“那你究竟如何才能放了师妹。” 顾平道,此事只能智取,却不能力敌。然而拖的越久,越是对自己不利,他心中自是焦急。
“无他,待她婚后三月,自会回如意门住上一些时日。”紫菀道,她依然以话语刺激对方,想让他先乱了分寸,至于李卓妶,她自是不可能伤害的。
“你,休要乱讲。”顾平道,他看了看昏迷中的李卓妶,心中暗恨,若是昨日不那么鲁莽,何来今日之失。他此时见张醒言也是昏迷,自是以为他也如自己师妹一般,被人挟持。
“你一口一个妖女,但依我看来,你们这些所谓正道,却只知清谈,不思报国,其害更甚于歪门邪道。诸夷扰乱中原,屠城掠地,以夏女为‘羊’,夜则奸淫,日则为粮,死者何止万万,以至大河为之断流,淮水化作赤红,中原大地,白骨蔽野,千里赤荒,诸夏贵胄,几近消亡,你怎不去过问,反而来为难于我。”紫菀历声道,却是她见下属前来,便不愿与之浪费唇舌。她识字不多,方才之言,却是她以往强记的檄文,若让她临时去想,却是说不出这样的话语。
“这个,凡世自有凡世的规则,你我修行之人,自是不能横加干涉。”顾平呐呐道,他心中同情北国中原的遭遇,但门中教义却不许自己过问此事,但他心中对此教义也多有怀疑,是以辩解也是极为苍白。
此时,紫菀下属向这边行来,一男一女,二人均着红衣,正是那日先与张醒言无故动手之人。
顾平被紫菀的话语震住,一时竟未发现有人到来,当然,也可能是其身上带伤,反应不复平日灵敏之故。
“令主。”二人止步于紫菀身前,同时礼道。
“这位是如意门的得意弟子顾平顾大哥,你们应该认识的,他昨日为帮你们二人,身受重伤,你二人正好送他回去养伤。”紫菀道,她招唤同门的方法,却是那瓷瓶中散出的香味,那香味引来了特殊的蝶子,二人跟着蝶子,便可以找到此处。
“属下必定不辱使命,安全送顾道友上路。”二人同时礼道。
“顾道友,请吧。”那男子对紫菀行完礼后,转身伸手向前,对顾平作了一个请的动作。那女子则手执长剑,看着顾平,一脸戒备,显是一言不合,便会立即出手。
“敢问几人是何门派,今照顾之恩,顾平日后自当前去拜谢。” 顾平道,他见对方来了帮手,已知此事不可复为,但若就此离去,又心有不甘,这才出言询问几人门派,虽然他也知对方不会说出。
只是他如此讲话,却是极为不妥,明知对方不会言明又何必再问,如此反而可能激怒了对方,让自己也搭在此处。
“我方才讲了,你师妹李卓妶要嫁去太一宫,你还要来问。”紫菀皱眉道,似是奇怪对方何以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来,不一会,她又转身对二人道,“顾大哥受伤不轻,你们还不去送。”
“不用了,顾平自己会走。” 顾平道,他抱拳一礼,缓缓向后退去,他倒也不怕对方突然出手,因为他此时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紫菀看着他离去,冷哼一声,却未说话。
“令主,他身受重伤,为何不趁此除去。”那红衣女子对紫菀礼道。
“这样的小角色,除他何用,反会打草惊蛇,若引得所谓正道来攻,则会坏了大事。”紫菀轻道,她见对方走远,微微一奚。
“令主高明。”二人礼道,不敢再多言。
紫菀不对顾平下手,却不是怕什么正道过问,而是怕李卓妶得知此事,反而会给以后的计划带来变数,如果无深仇大恨,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自是可以策反成功,但若是有了残害同门之仇,反而会带来诸多变数。当然这些,她是不会透露给低阶弟子的。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用那些所谓正道中人,策反那些正道,太过于耗费心机。
她想了一想,依然无甚结果,才令二人将昏迷之人带走。
宣城,一间小院之中,院中载满翠竹,阳光撒下,明明暗暗,随风摇摆,煞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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