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晚程静脾气阴晴不定他不开口,她也没说话就陪着他一直坐到酒席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程静还是没有说话,后来她的父亲开口让他们夫妻俩住一晚再回去来得匆匆,都是她开车载着程静过来的此刻两人又喝了酒若是她一个人还好,想等程静表态时,他电话突然响了拿着电话就往外走剩她和父亲两人尴尬着,过了一会,男人总算是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似的,眉开眼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尽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
那晚,文卿和程静没有回程家宅子,留宿在文卿父母家里一来是文卿父母主动挽留,二是夜深路不好走,两人皆喝了酒,驱车回市里实在不方便
两人住的还是文卿还未结婚前住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堆满书的书柜和空荡荡的梳妆台,连一张坐的椅子都没有,窗帘是新换过的,上面大朵大朵的向日葵金灿灿的,她不喜热闹,连东西都一律是灰暗调子的黑白色,连房间的窗帘都是挑深黑色的厚重帘布,这样明亮而张扬的窗帘自然是从她的妹妹的房间拆过来装上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吧?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她总是忍不住想笑,心情骤变幸而床单是新买的,入目尽是一片素白淡雅
暖黄灯光下,美人斜靠在床榻间,神情慵懒妩媚,剪裁得体的衣衫下,诱人的曲线隐约可见,白瓷般的纤长五指优雅地翻着怀中的书许久,美人才移开视线,菱唇微启,淡淡问道:
“这是你读大学时的课本?”
程静问这话的时候,文卿正在开电脑,退动作,扭头笑道:“你是不是想笑我都毕业老久了还濒着这东西?”
“我没上过大学”
她一直在观察程静的表情,听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嘲讽她,但他的表情却又不像,一贯的疏离淡漠,没有笑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修长的手指一直在摩挲他手中课本的表皮,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睛下方留下好看的阴影
6家是一个小康之家,既不是很宽裕也不会窘迫,一切都是刚刚好,她一直读到大学毕业才作罢,而她的妹妹心思不在读书上面,大学读了一年就不愿意接着读下去连她家都有能力供孩子读书,何况程家那种豪门望族呢?尽管对程静这话多少有些怀疑,但她没有出声毕竟她所知道的只有他是程家人这个身份而已,对他的从前却一点也不知
大抵是她的表情过于纠结,或是她突然的沉默,终究还是被程静瞧出了端倪,他往后靠了靠,全身放松,眼睛微闭,有些疲惫困倦,怀里抱着柔软缎面的枕头,轻扣着枕头的一侧的手指白生生,又细又长,如若忽略那些细微的伤口,这确实是一双漂亮的手手指上的伤口早已结痂,是很久的伤口了
寂静无声的房间响起他的声音那声音略微低沉,有些空灵之感
“我困了”
他不愿在这事上纠缠,背对她往床里侧躺去,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叩扣!”
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此刻沉闷的气氛
“可以洗了”
是父亲来催她洗澡了
虚掩的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两鬓微白,岁月却不曾在男人的脸上留下更多的痕迹,六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像四十多的人一对星眸凌厉扫向她这边,似乎在打量她屋里的情况,得到她的回应后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洗个热水澡真是舒服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焦头烂额,睡都睡不好,就为了一个项目启动资金短缺问题烦恼而且,这是她的私人项目,一切只能靠她自己,还不能被程家的人发觉说白了,她就是想单干程氏财团外表风光,里面怎么样只有内部人员才最清楚,程家主母程怀楠在还好,等程素接手后,程氏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程素面对不是程氏这个烂摊子,还要对付自己的叔叔伯伯一票人跟自己争夺程氏的主权再说了,程家排外,就算她是程家的入赘媳妇也不例外,她的岳母程怀楠表面对所有人都一视平等,实际上在她岳母的面前,她从来就没有开口的资格,说穿了,还是血缘的问题
再者,她是个女人,想要自己打拼出一个王国,而不是一辈子劳劳碌碌到最后却只是在给别人打工说她大女人主义也好,说她自不量力异想天开也好,她要的不过是,她的夫她的儿一辈子只需要和她生活,而不是仰人鼻息,一辈子惊惊颤颤,唯恐被程氏遗弃
想要建立自己的事业,这个愿望压在她心底好些年了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埋进了浴缸内,任温热的水流将她掩埋
洗澡完后回到房里,却不见了程静的踪影,原先被他抱在怀中的枕头孤零零躺在床上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低头在抽屉寻找吹风机,突然从她身后晃过一个人影,她猛地扭身回望,握着吹风机就准备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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