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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将众多的尸体一一拖到一起,又从厨房内找到了足够的各类油脂,饶是飞扬体力充沛,也是累得不轻,手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飞扬的目光一一扫过场中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里暗自哀悼几句,手一扔,火把扔了出去。轰的一声,漫天的火光窜了起来,一转眼就映红了半边天,卷起的火舌很快就将众多的尸体舔燃,火势越来越旺,不多时,神剑山庄所有的建筑也都被包裹起来,雄视江湖数百年的神剑山庄在这漫天的火光中转眼间就化为了乌有。

目睹着神剑山庄在火光中消失,飞扬感慨万千。难道江湖就是这样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各领风­骚­数十年。自己此去京城上洛,一旦大仇得报,就回到这武夷山中,做一个平凡的樵夫,每日砍柴打猎,胜似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名利场中打滚。

策马缓缓向外走去,看着这郁郁葱葱的密林,飞扬忽地心中一动,似乎幂幂之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招呼自己,是那么慈祥,那么亲切,但又透露出焦急、和无穷的希望。

心里一抖,依稀记得师父说过他和神剑山庄关系非常密切,那么这次神剑山庄庄主过寿,师父会不会来呢?如果师父也来了他现在怎么样呢?

飞扬的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猛地在马股上狠抽一鞭,飞快地向自己以前习武的那地方飞奔而去。九天之上的诸位菩萨保佑,可不要让自己师父出什么事,这可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飞奔的马儿很快将飞扬带到那一块密林之中,飞扬一跃下马,纵身一掠,已上了树顶,这里外层的树林太密,马儿已是走不过去了。

片刻功夫,飞扬已是来了了林子正中央的那一块空地之上,一眼就望见,自己日常练武的地方一个青衣人正席地而坐。不是自己师父还会是谁,飞扬心中一阵狂喜。

长吁一口气,飞扬一掠而下,几步跑到青衣人跟前,单膝跪下,“师父,你没事就好了!徒儿可担心坏了!”

青衣人依旧青布蒙面,盘膝坐在那里,道:“你担心什么?”

“师父,神剑山庄没了,所有的人完全死光了。我记得师父你说过和山庄关系密切,生怕你出了什么事,这才赶过来!”

青衣人苦笑一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顿了一下,接着说:“云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师父的姓名和相貌吗?今日师父就告诉你。”

“谢谢师父!”飞扬心里暗喜。

缓缓地解下包住头脸的青布,一张青癯的脸孔出现在了飞扬的面前,让飞扬大吃一惊的是,师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尚凝结着未­干­的血迹,“师父,你受伤了?”飞扬失声道。心里一片乱麻,师父武功之高他是很清楚的,在他们这种境界,不受伤则已,一旦受伤,则肯定非同寻常。

“师父,当时你也在那里?”

青衣人微笑一下,却没有回答飞扬的问题,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师父姓霍名震廷。”

如同一个焦雷打在飞扬的耳边,震得飞扬身躯一阵摇晃。霍震廷,不就是神剑山庄的庄主吗?他怎么会是自己的师父吗?

“这真是天意啊!”青衣人仰天长叹道:“当年我见你在这里舞剑,天资之高,实乃我生平仅见,心下动了爱才之心,又见你对山庄怨恨颇深,于是蒙面隐藏了身份收你为徒,心中实是想慢慢开导于你,一旦你心中没了这股怨愤,就向你公开身份,带你回庄。嘿嘿,没想到,我还没有等到这一天,神剑山庄就毁于一旦了!”一阵咳嗽,霍震廷又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飞扬泪流满面,手忙脚乱地替师父擦去血迹,又盘腿坐在其身后,手掌前伸,一股真气输了过去。心里不由一沉,只感觉到师父身上经脉混乱,本来应当真气充沛的体内竟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霍震廷道:“云儿,没有用的,我以身祭剑,全身的功力此刻早已散尽,活不了多久了。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飞扬心中悲苦,呜咽着坐到了霍震廷身前。

“师父,究竟是谁伤了你?弟子定要将其碎万段!”

霍震廷摇摇头,道:“云儿,报仇之话再也不要提起,对方武功之高,势力之大,是你万万不能想到的。依你师父我的功夫,正面决战,也落了个战败身死的下场,更何况是你了。”

飞扬大哭道:“师父,我已将混元神功练到了第二重了,只要等你好了,合你我师徒二人之力,不怕不能将仇人打败。”

霍震廷脸上微露讶­色­,道:“想不到,想不到,我练到第二重足足用了五年功夫,不想你一年不到就已达到了现在这种境界。真是老天有眼,还给我神剑一脉留下了这样一个武学天才,我神剑一脉后继有人,我死也瞑目了。”

“师父,你告诉我伤你的人是谁呀?”飞扬急道。

霍震廷摇头道:“云儿,你知道我与此人决战时混元功达到第几重了?”

飞扬摇摇头。

“当我与这人决战时,我本身的混元功和大罗周天神剑都已练到了第七重,可我和此人一交手,就立即知道不敌,迫不得已,师父舍身祭剑,强行突破第八重,使出了最后一招,可到底,也只不是让他受了一点轻伤,可师父却活不长了!”

飞扬骇然变­色­。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武学的最高境界吗?”霍震廷问道。

“记得,师父,是驭意,师父说过,当今天下能达到此境界的不过三人,而且都不 降龙无极小说5200知所踪了!”飞扬答道。

“与我决战的就是第四人!”

“所以,飞扬,就算你将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剑法练到最后一重,如你不能堪破这一层境界,你仍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师父不要你报仇,师父只要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娶妻生子,将我神剑一脉传下去就够了!”

“不,师父!”飞扬大叫道。

“答应我!”霍震廷声­色­俱厉,双眼紧盯着飞扬,心情激荡之下,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将出来。

飞扬慌了神,一迭声地答应道:“师父,我答应你!”

霍震廷松了一口气,道:“飞扬,混元神功前四重功法霸道,就如同一座活火山,大罗周天剑法也一样,每一招都凌厉之极,伤人不留全尸,但你一旦突破第四重进入第五重之后,内力就会慢慢平和清正,威力也就俞大,大罗周天剑法也是一样,伤人于无形之间。你现在练到了第二重,那么已可以幻化成两剑了。当你以后每练成一重,你就能多幻化一把剑。这种幻化之剑与虚招不同,都是实实在在能伤人的。但你切切记住,千万不要轻易在人前显露,如果让那些人知道神剑山庄还有幸存之人,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混元神功江湖中人所知不多,对其特­性­更是一无所知,就算是你师叔雷啸天一生之中也从未接触过混元神功。因为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剑法历来只为掌门人能练。所以你以混元神功为底子,就算配合再差的招数,也足以在江湖立足了。”

飞扬眼见师父此时如同在嘱托后事,不由悲从中来,呜咽道:“弟子知道了!”

“好,好,好!”霍震廷欣慰地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飞扬,道:“云儿,我还有一件事托附于你!你拿着这个盒子,以后要是遇到了一个持有和这个盒子中东西一样的女子,你告诉他,二十年来,我无日无夜不将它放在最贴身的地方。告诉她,是我对不起她。请她看在我死了的份上,愿谅我!”脸上反常地出现了一片潮红,霍震廷悠悠地说,双眼看向无尽的远方,目光之中充满了深情、悔恨,和那无尽的惆怅。

伸手接过盒子,飞扬小心地揣进怀中。

“好,云儿,让师父看看你最近武功到底如何了!”

飞扬含泪答道:“是,请师父指点。”站了起来,手腕一翻,钢刀已是在手。

看着飞扬在林中展开身法,刀法如电,刀风所及之处,无不应身而落,霍震廷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双目缓缓闭上,头慢慢地垂下,竟是溘然长逝了。

空地上,飞扬的刀法仍是如同电鸣电闪,猛地大喝一声,斩风已是应声而出,漫天刀光发出哧哧之声,将所及之处的树木绞得粉碎,刀光还未完全收敛,逐电又是紧接而至,爆出的丈余长的电光将地面打得一片焦黑,周围数十棵在斩风之下幸存的大树上,每一棵都在树­干­的正中央多了一个焦黑的园洞,洞口光滑整齐,如同高明的工匠细心雕刻过一般。刀势一敛,飞扬自空中落下,转过身来,“请师父…..”话语未落,脸­色­已是大变,钢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飞扬飞奔向师父。

月儿慢慢地升上了天空,林中,一座新垒起的坟头前,飞扬正力凝指尖,一笔笔在一块木板上写着:神剑山庄剑神霍震廷之墓,弟子云飞扬谨立。

重重地将木板Сhā在墓前,飞扬双膝跪倒:“师父,弟子骗了你,弟子一定会找到仇人,为你报仇。为神剑山庄报仇。就算弟子武功不如此人,可弟子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将仇人的人头带到你墓前,师父,你在九泉之下,保佑弟子吧!”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飞扬站起身来,决然地向林外走去。天上,一冷清月慢慢地隐到了云中,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写在第一卷后的话: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小飞扬被逐出神剑山庄,失去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和收入,似乎是祸,但由此却得到庄主青睐,学得一身其他弟子不可能学得的功夫,并由此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似乎是福。

学得武功的飞扬巧救林钰,并得美人青睐,身入仕途,春风得意,可谓是福,但转眼之间却为此家破人亡,身陷囹囫,不得不流亡江湖。

林钰林中遇险,可谓是祸,但由此而遇飞扬,两心相知,两情相悦,又可说是福。但好景不长,正因为她对飞扬的倾心,导致了飞扬一家的惨剧,最终自己以身殉情,生死不知,不可谓不是祸了。

本卷是天罡的开篇部分,取名为祸福两相倚,其意正在于此。其实对于我们现实中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得意莫忘失意时,遭难时又说不定正是一个新机会的悠悠,人生其实就是一部大小说,淡看生死得失,你将会快乐许多。

飞扬即将踏上茫茫的江湖路,他的前途会怎样呢?是否能寻得仇人,报得大仇;他和身世到底如何,能找到他亲生的爹娘吗?林钰在城隍庙中神秘失踪,生死不知,到底真相如何?灭掉神剑山庄的神秘人到底是谁,江湖之中暗流汹涌,敬请各位读友欣赏《天罡》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昨日看了老子的一段话,得益良多,特摘录于此,与诸君共勉。

“是故无欲则离诸分别,离分别故无烦恼,心无欲则诸事无我,无我则无争,故无咎。心无欲则离诸善恶,离善恶,故不拘因果,心无欲则不著万物,不著万物,故无生,无生,故无死,夫心常无欲者,乃众妙之门。”

第一章

今日点推终于接近了20:1,12000点560推,虽然离我的希望还有很大差距,但我想通过我的努力,会有机会实现的,在这里感谢所有朋友的。

心里高兴,晚上再发一章。

对于我一个还要按时上下班的同志,要保持一天两更是多么的辛苦啊。朋友们,我渴望你们的票票。

大唐帝国京城上洛,位居天下中心,不仅是大唐的政治中心,更由于它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将全国各地连接起来,而成了天下最大的商贸中心,不仅陆路交通发达,而且横贯几乎整个大唐国境的洛水更是一条黄金水网,而上洛,正是建在这洛水河畔的一个千年古都。经历过无数朝代变化的上洛,到处都显示着它的苍劲和久远。

河畔的码头上,来自各地的商船云集于此,将无数的物品运进运出,岸上的工人正如同工蚁一般将众多的货物运上卸下,一派忙碌繁华的景象。而隔码头不远的地方,酒楼茶楼客栈林立,为无数的客人提供着各式各样的服务,更有众多简陋搭建而成的木棚屋,为那些囊中羞涩的平民也提供了一个进食休息闲聊的地方。

离河岸较远的河中心,一条条装饰的五彩缤纷的花船正自停在那里,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或倚舱而立,或坐于船舷之边,不时向从身边经过的船只挥舞着手帕。有的花船内隐隐传来嘈嘈切切的音乐之声,显是正自招待客人。不时有一批批或乘车,或骑马的人在这里弃车登舟,如同闻到花香的蜜蜂向这些花船蜂涌而去。

一家装饰简单的茶楼内,人声嘈杂,看来生意还很是不错,不少刚刚下工的工人正自聚集在这里,虽然尚是初春季节,天气还着实有些寒气,但这些汉子们一个个坦胸露腹,脑袋上冒着腾腾的热气,丝毫不感觉到寒冷,大声地叫着小二,不多时,面前就多了一碗老酒和一碟简陋的下酒菜。看来都是这里的常客,小二在端茶倒酒的同时,还不时与一些人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茶楼内不时有一阵阵哄笑声传来。

茶楼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正默默地坐在那里,羡慕地看着这些快乐的人群,一杯清茶放在面前,早已没有了热气。这汉子衣着单薄,身材魁武,虽然坐在那里,也可看出起码身高七尺以上。一双眼睛极其明亮,细看之下却又带着一丝忧伤和一片凛厉的神彩。与这些工人不同的是,他右手边放着一柄带鞘的钢刀,明显就是一个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小二感觉到极为奇怪,因为这种人一般是不会到他们这种简陋的茶楼来的,而且这人在此已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倒了一杯清茶却又未饮一口。茶楼内虽然爆满,却没有一个坐到这个汉子那张仍空出三个位子的桌上去,而情愿与其它人去挤一挤。这些普通的人本能地对江湖中人抱着一丝戒惧。

这个汉子正是自梅县而来的云飞扬,自小从没出过梅县县境的飞扬骤然来到这天下中心,面对着滚滚的人潮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市,一时之间心中浑然不知所措,不知去那里寻找裴立新以报仇雪恨。

“张老板,生意好啊!”门外传来一个怪怪的声音,随着声音二个人走了进来,二人脑袋几乎昂到天上,互相之间胯着膀子,并排在众多的脚夫中横冲直撞过来,不时将一些人撞得东倒西歪。众人怒目而视,却又敢怒不敢言。二人扫了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飞扬面前的桌子上,一ρi股坐了下来。

茶楼的张老板赶紧地走了过来,“哟,这不是李大哥么?可有些日子没有光临了。小二,快,给李大哥上最好的酒,切二斤上好的牛­肉­来!”

那李大哥笑得脸上横­肉­直抖,道:“哈哈,难怪张老板生意这么好,果然是会做人罗!以后我一定多来几趟。”

张老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脸­色­尴尬之极,说是不好说不是更是不得了,一时之间呆住了。

看那张老板的样子,那李大哥狠狠地说:“怎么,张老板有什么为难之处么?”说着话,另一人已是拿出了一把匕首,不住地在手中把玩。

张老板赶紧道:“哪里有什么难处,李大哥肯来,那是小店的福分。”

“哈哈哈,这话不错,我爱听!”

“不过吗?张老板,虽说我们关系不错,但这个月的例银却是少不得的,想必张老板也能体谅我们这些人的难处吧!要是不能按里收上去,老大会剥了我的皮的。”

张老板赶紧从怀中掏出约摸五两银子,赔笑着说:李大哥说那里话,这银子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李大哥来拿呢!”

笑嘻嘻的将银子纳入怀中,这李大哥将目光转到对面的飞扬身前,看着飞扬抱拳道:“这位朋友,面生的很,第一次来这儿吧!小弟钻地鼠李强,在这上洛城猛虎帮当差。”

什么猛虎帮飞扬是一概没有听说过,不过对方既然已问起自己,当下还了一礼,简单地答道:“杨云飞。自乡下来。”心中想到自己的仇人势力庞大,还是不要说出真名的好。

这李强眼看着飞扬竟然在这种场馆中打尖,心里已是瞧不起,只道是那家下九流的武馆教出的弟子,带把刀来这京城讨生活来了,当下大大咧咧的将飞扬的钢刀拿了过来,呛的一声拔了出来。飞扬眼看着李强将刀拿了过去,眼角微微一跳,却是没动声­色­。

“啧啧啧,这刀?”李强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一看就知道是小地方的烂铁匠打制的,这钢火,差远了!”边说边还刀入 妖道的都市怪谈燃文鞘,砰的一声将刀仍到地上,飞扬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刀虽是不好,但却也将元家四兄弟斩于马下。

“杨兄弟在上洛是要投亲靠友,还是要扬名立万啊?”李强拿过小二送来的酒壶,一仰脖子,就对着壶嘴灌了下去。

“寻人!”

“着啊!”李强放下酒壶,一拍巴掌,道:“杨兄弟,这你可找对人啦,这上洛城,可说是没有什么地方我不熟悉的,只要你说出地方来,我定会帮你找到。”

飞扬微笑不语。

“当然啦,我要是找到了,杨兄弟定然是不会亏侍我的啦!”李强在笑道,又是一口酒灌了下去。

飞扬心中一动,看样子这李强是这方土地上一条地头蛇,自己人生地不熟,正好借助此人之力。自怀中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李强面前,笑道:“自然不会!”看着面前重约五两的白花花的银子,李强又惊又喜,在这猛虎帮收例银,每月只不过有两把银子的进项,每当看着帮中那些人花天酒地,心里就艳羡不已,眼前这杨云飞随随便便就甩出五两银子,可是个难得的冤大头。当下对同事打个眼­色­,一口将壶中酒饮尽,将银子收了起来,又一把将盘中的牛­肉­抄了起来,道:“杨兄弟,走吧!”二人打头走了出去。

飞扬伸手捡起地上的钢刀,尾随而去。丝毫没有管茶楼中人那同情的目光。

看着飞扬跟着二人走了出来,李强不由暗笑起来,

“敢问杨兄弟,不知所寻何人啦?”

“裴立新!”

李强二人不过一地头蛇,那裴立新家世显赫,所交往之人无不是上层之人,李强不过一地痞而已,又如何知道,当下没口子的说:“哦,裴立新,知道,知道,杨兄弟随我来!”

二人带着飞扬,在城内穿来绕去,眼见着越走越偏蔽,飞扬心里明白这二人定是不怀好意,想那裴立新何等身份,又岂会住在这等杂乱的地方。当下也不动声­色­。

不多时,三人以处在一处死胡同中。

飞扬故作讶­色­,“裴立新住在此处么?”

李强满脸的笑容一下子敛去,瞬间就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狠狠地说:“乡巴佬,乖乖地将身上的银子掏出来,爷爷我铙你一命,否则,哼哼!”配合着李强凶狠的话语,另一个霍地拔出解腕尖刀,凶巴巴地比划着。

“原来你二人不知我要找的人,却是想谋财害命!”

“臭小子,算你明白,快点!”

飞扬冷笑道:“凭你二人?”

李强狞笑道:“乡下小子,第一次进城吧,看来不知道爷爷的厉害,你是不肯拿银子的!”一摆头,身后的同伙呼的一刀向飞扬胸前扎来,刀虎虎生风,倒也中规中纪,飞扬心中好笑,两根手指一夹,已是将锋利的解腕尖刀牢牢地夹在食中两指之间,轻轻一扭,已是将尖刀扭成了两截,一松手,对面那人已是站立不稳,一ρi股坐在了地上,手中兀自拿着半边尖刀,呆若木­鸡­。

李强眼见飞扬轻松地以指断刀,不由傻了眼,只怕自己的顶头上司猛虎帮的堂主通天虎董德海也做不到,心知今日撞正了铁板,不由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得三步,转身撒腿就跑,连同伙也顾不得了。

后衣领一紧,李强大惊之下,已是被凌空提了起来,跟着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疵牙裂嘴的李强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飞扬已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把带鞘的钢刀已是搁在了脖子上。

“大爷铙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爷,请大爷铙了我吧,可怜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啊!”

飞扬心中好笑,看这李强不过二十出头,却有了八十老母。当下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问道:“你不知道裴立新?”

“不不不!”李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也不知道当朝吏部尚书裴远达罗?”

李强一愣,这裴远达官高位显,在京中谁人不知,莫非这裴立新是这裴远达什么人?正自愣神间,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又按得紧了些,不由大叫起来:“知道,知道,他家就住在八大楼胡同里!家对面就是京城有名的醉仙楼,很好找的。”

飞扬一笑,收刀而起。李强松了一口大气,只觉浑身软瘫如泥。眼看着飞扬,赔笑着说:“杨大爷,小的不知您是裴大人的亲戚,冒犯了贵人,还请杨大爷不要见怪!”

飞扬大笑道:“不见怪,不见怪才怪,嗯,你二人对我如此无礼,却要有些惩罚。”

李强大惊,正想开口告饶,已看到如雪般的刀光扑面而来,不等二人回过神来,飞扬已是大笑着消失在胡同口。

李强只觉得浑身一凉,满身的衣服忽地化做满天飞雪,飘然而散,赤条条地就站在了胡同里,大惊失­色­之下,赶紧蹲了下来,掩住­私­处,却见同伙也正如自己一样,身上也是一丝不挂。

二人相视无言,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原以为今日不少只手也要丢只耳朵,没想到仅仅不过是丢了一身衣衫。

哈哈大笑声未绝,李强忽地惨叫一声,又放声大哭起来,“银子,我的银子啊!”却原来是飞扬在削碎他们衣服的同时,已是顺手牵羊拿走了那李强怀中所有收来的例银。

一想到没了银子,回到堂中董老大那捏得卡卡作响的大手,李强就忍不住嚎淘起来。

第二章

醉仙楼与河岸码头边的那些酒楼茶肆明显来同,显然不是在一个级别上,甚至可以说没法比,高达三层的楼房装修得金碧辉煌,门前迎客的小二穿着比河边那些小老板还要光鲜,门前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客人一个个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也难怪,这八大胡同本是就是一个高官显贵、财大气粗之人聚集之地,这里寻寻常常一碗茶的花费,在别处就可以给你办上一桌不错的酒席,又有多少平头百姓消费得起呢?来这里的人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东西贵得吓人,但这些人讲得就是这个派头,以用来显示自己身份的与众不同。

门前迎客的小二看到飞扬直走进来,不由一愣,嘴张了张,终于又将到嘴的话收了回去,显示出了良好的职业风范。确实,看飞扬的穿着和打扮,的确一看就不是在这种地方消费得起的人。不过这些小二可都是受过良好的训练的人,又有谁知道这个人不是珠玉内藏呢?反正是没有人敢在这里吃白食的,就算是吃白食的,里边也有的是人招呼,自己犯不着去管。

进到楼内的飞扬两眼一扫,一楼的大厅内已是人满未患,何况从这里观察对面的裴府,视线也不是很好,当下想也不想,就向二楼走去。

二楼的入口处,也是两个小二把守着,不过他们就没有门口那两人客气,手一伸,已是拦住了飞扬,道:“客人请在一楼用餐!”

飞扬一愣,看见对面二人不住地打量自己,不由低头一看,心下恍然大悟,也不多话,手从怀中一掏,已是多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塞在二人手中,道:“小二哥,我和人约好在二楼相聚,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手一缩,银子已飞快地消失在手中,两人左右一分,已是给飞扬让出一条路来,飞扬心微微一动,此人手好快,明显武功不俗,这醉仙楼是什么来头,竟要如此好手来当把路的小二?

踏上二楼,选了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飞扬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裴府的大门,眼光越过高高的围墙,可以依稀看见府内的厅台楼阁。

点了一碗绿茶,飞扬轻品起来。这二楼果然与一楼大不相同,楼下人山人海,这里却是廖廖数桌客人。显得异常安静。

裴家果然是豪门世族,门前一溜站着数名持刀的兵丁,红彤彤的大门上­精­心雕刻着两个虎头门环,两个高达数米的石狮子耸立门楼前,显得狰狞可怖,石狮子的底坐上,一行数十个拴马用的铜环显示着这家客人众多。此刻门前,正有几个身着官袍的官员立在那里,神态恭敬,显是来求见吏部尚书裴远达的了。

一辆豪华的马车迤骊而来,缓缓的停在大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厢内钻了出来,飞扬眼角收缩,此人不是自己切齿痛恨的裴立新又是谁人,强行按下冲出去一刀宰了他的念头,飞扬将双手捏得卡卡作响。

正在门前苦候的几个官员一见裴立新下来,立刻围了上去,公子长公子短的叫个不休,裴立新却理也未理,转过身来,从马车上又扶下一人,飞扬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与自己交过手的妖女苏彤又是何人,上次见此女还对裴立新如同对待一只野狗般,怎么转眼之间二人就搞到了一处,转念一想,心下已是明白,上次见这妖女就觉得她­淫­荡无比,一定是这裴立新使了什么手段,二人苟合了一处。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如果这妖女一直与裴立新呆在一起,要下手可就难了。

门前的裴立新牵着苏彤的手,将其扶下车来,几个官员仍是围住他二人,纷纷递上名贴。裴立新看也不看,径自向内走去。忽地觉得衣袖一紧,转头一看,却是一穿红袍的五品官拉住了自己的袖子,向自己递上一张名贴,谄笑着道:“还烦请公子代为通禀尚书大人!”心下大怒,正待给这个官员好看,却看见合起的名贴之中,隐约露出一张银票,不由心中一喜,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上已是布满笑容:“哦,原来是郝大通郝大人啊,我记住了。”当下收了名贴,放到了袖中,一见有法可想,其余众人纷纷仿效,片刻之间,裴立新手中已是多了一迭名贴。

眼见着裴立新走进大门,通红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几个官员都是­精­神一振,一个个又将衣衫整理一遍,满怀希望的望着大门。

走进门去的裴立新将一张张银票抽出来,然后随手将几张名贴仍在一边,拉着苏彤就向内院走去。

“你不去替他们通报了?”苏彤奇怪地问道。

裴立新撇撇嘴,“父亲日理万机,若是什么人来求见都见的话,那他老人家不累死才怪。这几个官自愿孝敬于我,那就让他们去等吧!”

苏彤笑道:“你可真卑鄙,难怪在梅县略施小计,就将云飞扬整得死去活来!”

一提起云飞扬,裴立新脸­色­一变,恨恨地道:“这小贼要是落到我手中,定将他整得死去活来。”

苏彤娇笑道:“以你的那点微末功夫,只怕是落不到你手中来!”

裴立新笑道:“这不还有我的小乖乖你吗!苏大小姐只要动动小手,云飞扬这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心中却暗自道:“要不是怕这云飞扬来向我寻仇,我又岂会巴结你这满身是毒的妖女。一想到苏彤身上不时就有小虫小蛇什么的爬将出来,不由一阵心寒,一阵恶心。

二人打情 都市邪侠全文阅读骂俏地向内院走去。

醉仙楼的二楼,满怀心事的飞扬暗自沉吟,忽地感觉到几双电光一般的眼睛扫向自己,心头一凛,回头望去,却见二楼的另一边桌上,几个人正自看向自己。更有一人已是大步向自己走来。

“在下猛虎帮通天虎董德海,敢问这位爷可是姓杨名云飞?”

飞扬一听顿时明了,原来是那话儿来了,一想到那李强二人被自己削光了衣裤,飞扬的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笑容。

“正是在下,董大侠可有什么指教?”飞扬嘴角带着揶喻的笑容。

通天虎董德海在上洛城也算是叫得响字号的人物,昨天看见自己堂下的二个小子如此狼狈的回来,向自己哭诉了遭遇,不想今日就在这里遇上了正主。心里一阵阵邪火冒上来。伸手向飞扬左肩抓去,嘴里道:“原来真是杨大爷,真是幸会幸会!”

飞扬左手一翻,已是抓住了董德海的手,连道:“不敢,不敢!”眼见飞扬这一下出手快如闪电,董德海心中一惊,手上力道猛增,直如一把铁钳一般,向飞扬的左手握了下去。

飞扬暗道:怎么这些江湖中人见面都来这一套,也不会有点什么新鲜的么?心中想着,手里却是丝毫未缓,运劲一松一送,董德海顿时觉得手中如同握了一团棉花,自己满手劲力全都落了空,不等他有丝毫的反应时间,飞扬的手又在一瞬间变得生硬,直震得董德海虎口一阵剧痛,董德海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双手再次运足劲力。却听得砰得一声响,却是脚下楼板承受不住这股大力,被董德海生生踩了两个大洞,猝不及防之下,董德海直向下沉去,飞扬一笑,手腕一翻,已是将其拉了起来,手一甩,轻松了脱出了对方的铁手,微笑着望向他。此时楼下却已是传来了惊叫声,楼梯一阵急骤的响声,几名小二飞快地窜了上来。董德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回头望向那边一个老人。

老人轻笑一声,对扑上楼来的小二道:“无妨,我两个朋友一进兴起,较量了一下,却不小心弄坏了贵楼的楼板,惊吓了客人,告诉楼下的客人,今日的花费我向某人请了!”

一个小二躬身道:“原来是向老爷子的朋友,小的们多事了。”转身向楼下走去,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向姓老人大笑道:“杨兄弟,可给老朽一个面子,过来同饮几杯?”

飞扬见那老人豪爽之极,这一句话只怕就要花费数百两银子。见他满面红光,说话也是如同洪钟般响亮,不由心下也是佩服,双手一拱:“老丈如此抬爱,在下怎敢不从。”已是大步走了过来。

向姓老人眼见董德海还是僵立当地,不由笑骂道:“董老三,还嫌丢脸不够,站在那里显摆吗?”

董德海老脸一红,走回到席边,尴尬地坐了下来。

当下主宾互相寒暄几句,已是明了了对方的身份,原来这向姓老人竟是这上洛第一大帮猛虎帮的帮主向成义,在座诸人分别是猛虎帮下各堂堂主,这通天虎董德海却是经管码头一带的堂主。

“小兄弟功夫惊人,我们董老三可有年头没有吃过苦头了,今日可算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向成义笑呵呵地说道。

“承让了!”飞扬谦虚地道。

“不知小兄弟的师傅是哪位前辈高人啊?”向成义试探地问道。

飞扬一听问起师父,不由脸­色­一变,摇头道:“几手庄稼把式,哪敢提师父的名讳?”

向成义几人对视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在座诸人都是老江湖了,知道有些人忌讳提起师门,当下也就作罢,反正这杨云飞肯定不是什么庄稼把式,开玩笑,举手之间,就击败了在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通天虎的人如果是庄稼把式,那在座诸人又算是什么?

“小兄弟是第一次来上洛吧?是来……”

飞扬答道:“在下前来寻人。”

“那不知可否寻到?”向成义关心地问道。

“没有。”摇摇头,飞扬回答道。

向成义心中一喜,这样正好,自己就有理由邀请这人了,不然这样的高手要是被自己的对头神龙帮弄去了,对自己可是大大不利。现在两帮之间对上洛地盘的争夺已是越来越烈,这样的高手对敌我双方实力的增长可就大大不同了。

“小兄弟豪爽仗议,我向某人一见就喜欢,既然小兄弟寻亲未遇,不如就到舍下盘桓几日,如何?”向成义伸出了橄榄枝。

“这?”飞扬不由沉吟起来,这猛虎帮看来势力不小,从小二对向成义的态度就可知道,也正好成为自己的藏身之所,从向成义的态度来看,只怕是有心招揽自己,可眼下自己还算是见不得光的。

向成义一出口,在座诸人都是年老成­精­之人,立时明白了帮主的意思,七嘴八舌的邀请起来,就连董德海也不好意思的连连劝说。

“好,既然向老爷子和诸位这么有心,我杨云飞就打扰了!”想来想去,飞扬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就算以后要为其做什么事,也大可在暗处去做,尽量少抛头露面就好了。

一听得飞扬答应,向成义不由喜笑颜开,大声道:“来人啦,再给向爷我拿几壶最好的女儿红来。”

第三章

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飞扬双手枕着头,心中暗自高兴,没想到这猛虎堂的总堂就设在这八大胡同之内,向成义所住之地与那裴家不过数百米之遥,这对自己以后的行动可真是方便之极。哼哼,裴立新,莫以为你回到了你的老巢,又找了那个妖女作保镖,总有一天我要你丧生在我的刀下。

一骨碌坐起来,在铜镜中他细地打量起自己,短短的几月功夫,自己已如同长大了数岁,满脸的胡须掩去了原本英俊之极的面孔,现在看来倒是显得更粗犷,更有男儿气了。飞扬暗自想到,就算是以前的熟人,不仔细打量一下,也只怕认不得自己就是以前梅县那个略带稚气的总捕头了。

这猛虎堂看来也是财大气粗,这座宅院比当时梅县的县衙还要大多了,却不知他们除了收收保护费,还­干­些什么勾当,很显然,单凭去盘剥那些小商贩,是绝不可能支撑如此大的开销的。

向成义却也是一个聪明人,一听自己略微表示出不想多见人的暗示,立即就将自己安排到了这后院的竹林旁,一幢完全是由竹子构造的小楼就连飞扬这等不解风雅的人也立时觉得心旷神怡,最有趣的是,安排来听自己使唤的人竟然就是被自己削光了衣裤的李强二人。看着可怜巴巴的李强和李光,飞扬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李强李光二人本是又尴尬,又害怕,眼见飞扬如此放松,也不由自主地陪着笑了起来。

“好,好,我们也算是有缘,来扬一摆手。

“谢谢杨爷!”二人略将ρi股挨了挨椅子,道:“帮主说了,我们兄弟二个要是待候不好杨爷,就要将我们赶出帮去。”

“哦?”

“杨爷不知道,我们兄弟俩每天为帮里收保护费,得罪的人多了,更有不少乡里乡亲的,要是真被赶出帮去,只怕我二人立时就会被人打个半死。”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飞扬淡淡地说。

李强红着脸说:“我们还不是不想如此,但要是每日收不齐保护费,只怕回到堂中,也没有好果子吃,我们堂主的脾气又…..”

飞扬一听此话,心想此人倒是未曾天良泯灭,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李强长得膀大腰圆,那李光却是身材矮小,要不是亲口听二人说,倒真想不到二人是亲兄弟。

“既然向爷让你们来跟着我,那就好好听我的话,我总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二人大喜,一迭声地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接下来的几天,飞扬倒真是享尽了福,这李强二人别看武功不行,服侍人倒真是有一套,每日为飞扬端茶倒水,按摩捏脚,直差连走路都背着飞扬了,倒让从小受惯了苦的飞扬很不习惯。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日子,飞扬也潜心的将自己的武功思索了一遍,大罗周天剑法是不能用得,将之化为刀法,在这京城之中,只怕会有许多藏龙卧虎之人会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到自己的来历,闪电刀吗,对付一般的武林高手倒也无妨,但一旦碰上如同吴新鹏之流的人物,却是略显不足。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妙法,不由万分苦恼,盘膝坐在竹林中,恨恨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一阵微风吹来,竹林随风摇摆,随着竹叶娑裟的响声,飞扬心中一动,何不将大罗周天剑法分拆开来使用呢?如斩风一招,就有三十二种变化,如果将每几种变化捏合成一招,虽然没有原来那么凌厉,但在招式是却是比闪电刀强多了。

心下大喜之下,将钢刀一抛,飞身而起,人在半空中已是抽刀在手,大喝一声:“凝风!”刀光圈转,一股无形的力量以钢刀为中心,向外扩展开去,周围的竹林一阵摇晃,一股极大的吸力使得竹林竟统统的向内弯了下来。

“削风!”

刀光外展,周围数丈之内的竹林的梢头几乎在同一时间飞上了半空。

“砍风!”无数条刀光从空中落下,被削去梢头的竹子又同时被从中一剖而开,直至接近地面的底部。

“破风!”

一声大喝,飞扬将手中的刀夹在肘后,身体猛地旋转起来,以飞扬为中心,一股股劲力漫延开去,恰巧此时飞上半空的竹梢落将下来,只听得一阵辟啪乱响,数丈之内的竹梢以及被剖成两半的竹­干­竟然在同时被震碎了。看着落了一地的大小不一的竹­干­,飞扬摇摇头,自己的内力还是不足啊,刚才最后一招要是能将所有的 赎魂录全文阅读竹­干­震成同样大小,才算真正练成了这破风一招。可那混蛋之极的混元神功却又耍起赖了,每当运行起第三重神功的行功路径,却又在肩井­茓­不动了,飞扬气恼之极,怎么每当要到自己快挂了时候,你才忙慌慌地突破呢?他却不知在不到两年的功夫里,将这混元神功练到第二重境界的,在神剑山庄数百年的历史上他已算是第一人了。

正自自怨自艾,却见被自己砍光的竹林外,一人如醉如痴的站在那里,眼神迷茫,却不是那李强又是谁?

“你在­干­什么?”飞扬心情不好,厉声喝问道。

李强吓了一哆嗦,赶紧道:“杨大爷,向帮主来了,正在竹林­精­舍等着您呢!”

飞扬哼了一声,大步向回走去,身后,李强偷偷摸了一片竹子,看了又看,望向飞扬的眼神已完全是崇拜了。

“向爷久候了!”飞扬一拱手,“在下去练了会儿功夫,却不想向爷这个时候过来了!”此时李光已是麻利的端来了洗脸水和毛巾。

向成义笑着道:“是我冒昧了,打扰了杨兄弟练功,真是罪过啊!”

飞扬察言观­色­,心知其必是有所为而来,当下说道:“向爷,承蒙看得起,对我杨某如此礼遇,杨某除了这身功夫,却是无以为报,向爷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请讲!”

正自在心中筹措说辞的向成义没想到飞扬如此直接,不由面上一红,也不再客气,道:“不瞒杨兄弟,在上洛能与我猛虎帮为难的帮派也只有神龙帮一个而已,这几天,我们两帮为了争夺土门街的地盘,已是火并了几次,这土门街是上洛青楼云集之所,油水肥厚,本来一直是我猛虎帮占上风,没想到这次神龙帮请来了一个崆峒剑客,连接杀了我帮中好几个好手,现在我们已经快要将土门街丢光了。”

伸手接过李光递过来的手巾,将手擦了擦,飞扬淡淡地说:“向爷放心吧,我想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位崆峒剑客就不会出现了”

向成义大喜,道:“那就有劳杨兄弟了!”

飞扬故作诧异,“说不定这崆峒剑客是忽然思乡心切,连夜赶回乡去了,向爷却多谢我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虽然已是临近三更,临阳街一间独门小院内,屋内却仍是***通明,几个女子的嬉笑声传了出来,窗纸上,几个身影正自绕来绕去,不时有­淫­声笑语传来。一身黑衣的飞扬如同一抹轻烟,悄悄地掠进了院子,手指轻轻一弹,窗纸上已是多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透过小洞,飞扬向内望去,一时之间,却是脸上发热,屋内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正自满屋追赶着二个也是一丝不挂的女子,竟是满屋春­色­。不多时,男子已是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女子,大笑道:“看你们还往那儿跑,哈哈哈,白日里那些猛虎帮的小贼尝到了我剑法的厉害,现在让你们尝尝我枪法的厉害。”大笑声中,已是将两个赤条条的白羊羔扔到了一张床上,随即合身扑了上去。

飞扬屈指一弹,房内***应声而灭,随着熄灭的灯光,飞扬已是穿窗而入。那房内崆峒剑客也是反应奇快,灯灭窗碎的一瞬间,他也是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子扔了出来,随即已是握剑在手。

微弱的星光隔着被打破的窗棂­射­了进来,两个被扔出去的女子软瘫在一角,来不及穿上衣服的白生生的崆峒剑客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正站在自己不远处。

“在下崆峒弟子何其海,阁下何人?”

飞扬冷冷道:“取你命的人!”一语未必,已是见到对方长剑一闪,向自己猛刺过来。

飞扬手腕一抖,钢刀已是取在手中,凝风已是应手而出,何其海只觉一股强大之极的吸力将自己向对手吸去,手中剑早也失去了方向,不由大惊,还没待他叫出声来,削风已是自他脖子上一掠而过,飞扬更未停留,飞身自窗户而出,顺手弹出两记指风,­射­向躺在一边的两个女人。

何其海喉中格格作响,呆呆地立于当地,一丝血线自脖子上流了下来。此时,重获自由的两个女子抖索着手点亮了灯,一个伸手轻轻推了一把,叫道:“何爷!”

啪的一声,何其海的人头应声而落,切口整齐平整,随着人头落地,溅起的鲜血将对面白生生的女人喷得一身红­色­。

一声惨叫,临阳街这栋小屋内传来了两个女人歇斯底里如同杀猪一般的号叫。

第四章

wawj10699老兄,枪手是不骗人的,不过今天赶到10点30分,这才完稿,谢谢你的了。

不过各位书友,我的心中还是痛啊,点推虽说已接近了20比1,但却始终达不到,忍住伤心,再发一章。

一条鬼魅般的黑影自八大胡同中一闪而没,一队巡夜的官兵正自从不远方走过,领头的军官眼一花,再仔细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由揉了揉眼睛,心底暗骂道:“他***,那­婊­子可真有劲,硬是将老子折腾了几个时辰,弄得老子头昏眼花的。回头一定去弄点金枪不倒来,好好去折腾一下那臭­婊­子,免得她动不动就嘲笑自己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心里­色­花花地想着,口里却大声吆喝道:“弟兄们,­精­神点啊,走完这趟,咱就可以回去睡大觉了!”众兵丁轰然答应,一想起暖哄哄的被窝,脚下不由又快了几分。

伏在街道旁一座楼房上的飞扬看着这队官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开外,不由哑然失笑,难不成守卫这京畿重地的就是这种货­色­吗?缓缓地站起身子,有若一只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落下地来,沿着墙角的­阴­影向猛虎帮的总堂掠去。

猛地顿住了前掠的势子,飞扬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身旁这幢宅子不是裴家的吗?一想到此时必定在快活的裴立新,飞扬的心就如同被火烧一般焦疼。

“平安无事,小心火烛!”耳边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更夫那苍凉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街小巷,“平安无事,哼哼!”飞扬冷笑一声,“裴立新,你犯下滔天大罪,还想这样轻松快活吗?就算一时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食不知味,寝不安神!”

沿着墙角,飞扬如同一只壁虎般慢慢地爬将上去,缓缓地伸出头打量一下所处的环境,心中不由一喜,真是天从人愿,这里竟是裴家的后花园,轻轻地翻下墙头,如同一片枯叶般飘落在一丛花的后面,一双发亮的眼睛扫视着周围。

三更过后的裴家已是一片寂静,仅仅有几处***仍然闪闪烁烁,飞扬不由一阵犹豫,这裴家如此之大,到那里去寻那裴立新呢?寻思半晌,无法可施,正待去瞎猫抓老鼠,撞撞看时,心中骤然起了警觉,身子一矮,在密密的花从中伏了下来,花园的转角处,三个人已是走了过来,竟是落地无声,显然武功已是有了相当火候。

“不知为什么这次老爷如此紧张,竟然连我们也被要求来巡夜?”一个人道。

“仇虎,你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不知道,这一次大少爷撞正了铁板,在梅县办差时显些儿被人杀死。老爷估计这仇人定会追到京城来,所以这一段时间别说是我们啦,就连王明显老爷子晚上都要出来巡夜呢?”另一个声音接着道。

仇虎发出了啧地一声惊叹,道:“冯兄,大少爷能闯得了什么大祸,了不起就是去抢了人家女儿,这仇家怎得如此厉害,连大力鹰爪王王老爷子也要来巡夜?”

另一个叹口气道:“不就是这样吗!这次大少爷去梅县办差,看上了县令的女儿,哪料得这女子却与该县的总捕头有了私情,双方起了冲突,大少爷险些就把命丢了!”

仇虎又是啧的一声:“一个总捕头,有什么能耐,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吗?”

那冯兄冷笑道:“仇兄弟,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出身少林,一身少林童子功威震江湖,但江湖上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没有,你比元家四兄弟如何?”

仇虎答道:“就算胜不了他们,亦不会输!”

“你明白就好,元家四兄弟以四对一,全部丧命在梅县了,你看看人家有什么能耐?”

这下子仇虎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咕咕几声,却是再也没有说出话来了。元家四兄弟任何一人的武功都不会比他差,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几个人闲聊着渐行渐远。飞扬从花丛中探出身子,暗自叫苦,没想到这裴家对自己如此重视,竟是摆下了大阵仗,这三人武功不比元家兄弟差,还有一个什么大力鹰爪王,听他们的口气,只怕武功比他们高得多。

脚尖一点,却是再不高来高去了,这裴府中高手众多,还是小心些为妙。尽捡些­阴­暗偏僻的地方,飞扬慢慢的向里摸去。

凑近一处灯光闪烁的房屋,飞扬自窗户向内望去,却是一间厨房,两个下人正在里忙着生火烧水,一个个哈欠连天。

“真是不让人消停,一个晚上让我们烧了几大桶水了,这么晚了,竟然还要热水洗澡,不是折磨人么?”一个年轻的仆人嘴里骂骂咧咧。

“小根子,你轻点,你忘了裴成么?不就是在那人面前说错了一句话,一根舌头活活的就没了!”一个中年人提醒道。

年轻的小根子打了个寒噤,又道:“满叔,我就是搞不清楚,咱大少爷怎么就对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言听计从,在 史上第一鬼sodu他面前简直就像….就像….”悄悄地瞄了瞄门外,降低了声音,道:“简直就像一条哈巴狗!”

“住嘴,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敢说?”满叔满脸惊慌。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咱们将水送过去吧,要是去晚了,又少不了一顿打!”小根子白了那满叔一眼,两人将水从锅里舀将出来,装在一个带盖的大桶内,向门外走来。

飞扬闪身隐在暗处,不由又惊又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听这二人说话,不就是要去那裴立新之处吗?

悄没声息地跟在二人身后,向一处仍亮着灯光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两侧的几间厢房大概是住着丫环仆­妇­一类,飞扬轻掠上房,透过屋顶的亮瓦(大城市里的人恐怕没见过,就是装在房顶以透光线的一种玻璃制品,现在很多农村的住房仍在沿用),向内望去。

裴立新手中拿着一卷书本,眼角却紧盯着一间布幔,灯光下,布幔映出一个曼妙的声影,正自宽衣解带,一边,冒出腾腾热气的澡盆中洒满了鲜花,一股香气弥漫着整个房屋。裴立新看着布幔­干­瞪眼,飞扬在屋顶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那妖女苏彤又是谁?倒不知这妖女到底有多大年纪了,这个身材却还是很诱人,曲线曼妙,胸前一对白兔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抖动,高高地抬起一只腿,试探了一下水的热度,苏彤整个人紧跟着缩进了水桶中。纤手轻杨,一片片花瓣洒落在玉脂般的身上。

裴立新喉头上下移动了几次,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笑着道:“苏姑娘,让我来给你搓背吧!”一语未必,幔内已是传来吃吃的笑声。

裴立新­淫­笑着就待掀起布幔。

说是迟,那是快,飞扬反手抽出背在背上的钢刀,“破风”已是应声而出,随着屋顶瓦片的粉碎,随着一片寒光和飞扬的一声怒吼,钢刀已是劈头向裴立新斩下。

一声怪叫,­色­心正旺的裴立新合身扑倒在地,一连几个滚翻逃到了屋角,几乎就在飞扬落下的瞬间,苏彤一声娇喝,手掌在澡盆中一击,一股水流带着数片鲜花已是向飞扬袭来,钢刀旋转,凝风应手而出,强大的吸力将所有我水流和花瓣转变了方向,向屋角的裴立新击去,砰的一声,又将刚刚站起来的裴立新打翻在地,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苏彤已是自澡盆中一掠而出,风车般一转,已是将布幔卷起,遮住了身体,同时人也站到了裴立新之前。

看一眼飞扬明亮的眼睛,苏彤已是认出了仍旧蒙面的飞扬,不由娇笑道:“好兄弟,­干­吗偷看姐姐洗澡啊,你要是想看,找个地方,姐姐好好洗给你一个人看!”

飞扬冷哼一声,钢刀一振,削风已是带着凌厉的刀风向苏彤削去,“好厉害!”苏彤娇笑着伸出双手,点打斫拿,和飞扬斗了起来。裴立新已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跃出屋,扯着嗓子大叫道:“来人啊,有刺客!”话音刚落,院外已是传来衣襟带风声。

飞扬长叹一声,今日又要白来一趟了,对方大批高手转眼就会赶来,还是要赶紧脱身为妙,手上一紧,破风随着飞扬旋转的身影已是源源不绝的向苏彤攻去,苦于围着布幔碍手碍脚的苏彤眼见飞扬之势无可抵挡,不知是手忙脚乱顾不得春光外泄,还是有意为之,整个人一跃而起,飘荡的布幔将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外全爆露在了飞扬的面前,随着破风的旋转之姿,飞扬已是冲出了屋外。

嘿的一声吐气开声,一股拳风向飞扬击来,百忙之中一瞥,出拳之人正是飞扬在花园中碰到的那仇虎,飞扬也不打话,也是一拳击出,混元神功第二重的霸道威力在这一瞬间显现了出来,带着撕破空气的哧哧声,向仇虎击去。仇虎眼见对方一拳威力竟大到如此程度,大惊之下,已是连忙向旁跃去,虽然躲得快,但这一拳的余力仍将狼狈躲闪的仇虎带了一个跟头,飞扬毫不停留,已是飞快地向外掠去。

院门处突地又多了一人,白发银须,沉声喝道:“朋友,留下!”人已是如同一只大鸟般飞到了空中,伸出的双手瘦骨凌巡,五根长长的指甲全都伸展开来,迎头向飞扬抓来。

飞扬知道此时若被阻住一刻,立时就会陷入重围,提起全身真力,大喝一声,“削风”带着寒光向对方的双手迎去,一阵怪异的摩擦声传了过来,就在众人掩耳的瞬间,飞扬已是消失在院外,只见其几个起落之间,已是渺无影踪,众人面面相觑,白发银须的王明显心疼地看着自己折断了几根指甲的双手,恨恨地直跺脚,只围着一片此时已破破乱乱的布幔的苏彤则站在门前,丝毫不顾院内众人贪婪的目光,脸上若有所思。

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是越来越多的人已赶了过来。

裴家大院一时之间亮若白昼。

第五章

点推终于突破了20:1,达到了18:1,心中大喜,再更新一章,感谢各位朋友的抬爱。我的下一个目标是达到10:1,这可离不开各位兄弟姐妹的。枪手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裴立新垂头丧气地坐在已被打得稀乱的屋子里,一个富富态态的中年贵­妇­眼泪汪汪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不时关切的低声询问几句,正中间的太师椅上,一个蓄着长须,长相威严的中年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另一侧,已是换好衣衫的苏彤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老爷,大院内内外外都已搜查遍了,看来那胆大包天的刺客已逃出去了!”仇虎一行人大步走进了屋子。紧跟着王明显也走了进来,不多时,众多的武师也日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中年贵­妇­忽地抬起头来,戟指着仇虎一帮人大骂道:“你们这帮饭桶,裴家算是白养了你们了,一个小贼就这样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打伤了我儿,又大摇大摆地逃走了,你们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住嘴!”裴远达大怒,这帮人都是他花了极大的心思才招揽来的,眼见夫人如此糟蹋众人,不由怒从心起。

仇虎等人都是尴尬之极,特别是大力鹰爪王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浑身都不自在。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中年贵­妇­仍不知趣,转向裴远达:“老爷,我说错了么!他们一个个平时不都是自吹自擂有多么了不得吗?怎么今日连一个小贼也毫无办法?我看老爷应当再去找几个真正的高手,不然我们裴府迟早会成为贼人的安乐窝?”

这一席尖刻的话语一时让屋内的众人都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进去。

“放屁!”裴远达怒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向王明显一揖,道:“王老爷子,­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可别见怪!”

王明显脸­色­虽极不好看,但裴远达身为吏部尚书,官居一品,对自己如此礼遇,这一口气终于也只能咽下去,还了一礼道:“老爷,我等学艺不­精­,这事原本是我们的过错,夫人倒也没有说错!”

裴远达心知王明显心中必是极不痛快,要是今天不给足他等面子的话,只怕用不了几天这府中的武师就会走得没人了。仇虎等人还好说,这王明显后台极硬,本身武功也是很高,却是不能轻易放走的,再想找到这样的人那就难了。

当下转过身来,挥手就给了裴立新一个大耳括子,“你这个不争气的畜生,平日不做一点正事,尽惹麻烦,你要是有你二弟一半的本事,我又何须为你担半分心?”

裴立新平白挨了这一巴掌,脸上五个指印由红变紫,却是气儿也不敢吭,中年贵­妇­却是跳了起来:“裴远达,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竟这样说我的儿子,我们新儿那一点比不上那个贱­妇­生的小贼?”

裴远达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戟指着中年夫人,大骂道:“贱人住嘴,志儿如今可是朝廷镇守边关的二品副将,皇上已有意起用志儿担任西域的主将,那时志儿就会和我一样,成为朝廷的一品大员,辱骂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何况志儿今年才不过二十八岁,已有如此成就,新儿要是有他半分能耐,会是如今这份光景吗?”

中年贵­妇­一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哭道:“好,裴远达,我知道你早就看我娘儿俩不顺眼,走,新儿,跟我回你外公家,不要让你父亲碍眼!”一把扯了裴立新,抽身就向外走去。

裴远达只气得手脚抽搐,连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无力的向众人摆摆手,“大家累了半夜了,这就都去休息吧!”众人眼见老爷夫人大起冲突,都是尴尬之极,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裴远达和苏彤二人。

沉默半晌,半闭着眼的裴远达忽地道:“苏姑娘,以贵主上的实力,要抓获此人可说是并不费力气,为何却对此人如此纵容呢?”

苏彤一笑:“裴大人,你是知道主人此人的,他的心事又有谁能知道?不过依我的揣摸,主上对此人好像是颇为欣赏!”

裴远达眼中­精­光一闪,“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新儿不是要一直处在这种危险中吗?我想贵主上一定也不想是这样吧?”

苏彤听出了裴远达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沉吟半晌,道:“裴大人,你只要手中掌握着裴立志将军这道王牌,我想主上肯定是不会拂逆你的意思的,不过据我所知,裴将军好像和你们夫­妇­二人关系淡漠的紧啊?”

裴远达哈哈一笑:“志儿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们又怎么会关系淡漠呢?”

苏彤似笑非笑,不冷不热地说:“是吗?”

就在裴府闹得沸反盈天的时候,飞扬已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他的竹楼中,李强二人正自巴结地端上来一盘盘的水果点心,放在了床前的桌上。虽然今天没有得手,但飞扬已是摸清了裴府的实力,总有一天能将这裴立新斩于刀下,给刀泉之下的爹娘和钰儿报仇,飞扬恨恨地想,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杀机,一股摄人的气势也随之在整个屋中弥漫开来,李强李光二人忽地觉得房中有些变冷,不由缩缩脖子,看见飞扬吓人的眼神 大风起兮云飞扬全文阅读,都是激凌凌一个冷颤。

“扬兄弟回来了么?”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飞扬不由好笑,从床上一跃而起,心中道:“这向帮主倒真是一个急­性­子,竟是等不到明天。”

眼看着李强去打开房门,飞扬已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看着对方企盼的目光,飞扬悠闲地道:“果然不出帮主所料,那崆峒剑客思乡心切,已是连夜赶回老家去了。”

向成义心下大喜,脸上却是保持着一片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这崆峒剑客吗,我早已料定今晚必定是要回老家去的了。我来此,却是有另一个极为让人震惊的消息告诉云兄弟!”

飞扬心中一动,必定是裴府一事,这猛此帮倒也真是消息灵通,一个更次之前发后的事,他们就知道了。嘴里却是故作不知,淡淡地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事?”

向成义端起李光刚刚泡来的茶,仔细品了品,才兴奋地说:“就在今日三更,一个胆大包天的刺客闯入当朝吏部尚书裴远达家中,大打出手,显些将裴府的大公子当场斩杀。现在城中正是一片混乱,官兵正在到处搜查。”

说完,又端起茶碗,眼睛却是紧盯着飞扬,飞扬神­色­平静,道:“这裴家既是当朝显贵,家中必是防卫森严,世关竟有人有如此胆­色­,实在是令人佩服。”想起自己曾跟李强兄弟二人打听过裴立新此人,心中知道自己已是很难瞒住向成义这样年老成­精­的老江湖了,但既然对手并不说破,自己也就装装糊涂。

“着啊!”向成义放下茶碗,拍手道:“这裴府中武林高手可着实不少,不仅有仇虎这样的少林名家弟子,更是有十数年前威震江湖的元家兄弟,还有大力鹰爪王王明显这样的前辈高人,可说是藏龙卧虎了!”

“元家兄弟不是已经死了么?”飞扬随口道。话刚出口,心中已是大悔。

果不其然,向成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是一闪而逝。

“今日城中大搜,想必今后数日之内,城中必是盘查甚严,杨兄弟初来京城,这几日还是少出去为好。听说这王明显今日吃了大亏,发誓定将此人抓获,他后台极硬,自身武功又是极高,倒是这刺客的一个劲敌。”

听出对方话语中对自己的提醒,飞扬故作不知,“这王明显是什么来历啊?”

向成义回答道:“这王明显本身是河洛一带鹰爪门的元老,但更关键的是此人是天下第三大武林势力天鹰堡的儿女亲家,端地的势力雄厚。”

“哦?”飞扬不解地问:“天下第三大武林势力,还有另外几家更强得吗?”

向成义不解地说:“杨兄弟也是江湖中人,怎地不知这路人皆知的事啊?”

飞扬不好意思的说:“我一向住在深山中,很少听人说起这些,家师也从不对我提起。”

向成义恍然大悟,道:“天下武林中,最有影响力的除了少林武当这些源远流长的门派之外,近百年来最有势力的便是江湖中人称之为天下四大堡了。排名第一的是傲天城,如今盘据在西域与朝廷对抗。手下不仅武林高手如云,更是拥兵十万,裴家的二公子裴立志就是在那里与其对抗,其城主龙王,不仅武功排名在世间列位前十,更是谋略出众,实为朝廷之心腹大患。”

“排名第二的是神剑山庄,其弟子在江湖中走动不多,但每出来一人,必是名震江湖的大高手,其庄主霍震廷,武功号称天下之一。”

听到对方提起神剑山庄,飞扬不由心中一酸,往昔名震江湖的神剑山庄如今已变成了一片瓦砾,除了自己孤身一人外,再也没有一个人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

说得起劲的向成义却没有注意飞扬的异样,接着说:“天下第三就是这天鹰堡了,堡主欧阳天一手大天龙手名震江湖,其弟子门人多为官府中人,门人更是许多官宦子弟,潜势力极大。像裴立志,裴立新等人就都是其门下弟子。”

“最为神秘的就是第四大势力明月宫了,江湖中人谁也不知这明月宫究竟在何地,宫主是何人,但江湖中人都知道,明月宫中人一旦现身江湖,必定有震惊天下武林的大事发生。只是这明月宫很少现身江湖,所以声名不显,倒是排名第四了。但谁也拿不准他们的势力倒底有多大!”

说得口­干­舌燥的向成义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飞扬却是若有所思,有能力灭掉神剑山庄的人多半与上述三大势力有关,但究竟真相如何,却是要自己以后去好好探查了。当下一拱手,道:“多谢帮主,让我明白了江湖中很多的事。”

向成义大笑道:“小事一桩,杨兄弟帮了本帮的大忙,我这算是什么,好了,不打扰兄弟休息了,老夫告辞了!”走到门别,又回过头来,道:“兄弟却安心在这里住下,本帮别的没有,在这京城中,却还是有几份面子的,闲杂人等,却是不敢来这里打扰的。”

心知对方是在暗示自己猛虎帮是不会出卖自己,飞扬不由有些感动,抱拳道:“那就多谢帮主了。”二人对视一眼,相互之间心照不宣,尽在一笑之中。

第六章

今日接到悠悠通知,本书将要和悠悠签约,来悠悠写作两周了,能得到中国网站的认可,心中欣喜,更加高兴的是有很多的朋友喜欢这本书,两周时间收藏数达到了一千,在这里特别感谢所有我的朋友。特地加发一章。

看着向成义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飞扬不由若有所思,这向成义倒底值不值得自己信任呢?不过至少在目前,他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因为自己目前可算是他手中一把利刃,但以后就说不准了。想着心思,脸上不由有些­阴­沉。

一回过头来,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李强、李光二人直挺挺地跪倒在自己面前,叩头如同捣蒜。

“你二人­干­什么?”飞扬没好气地喝问道。

李光纳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李强则大声说:“杨大爷,我兄弟二人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想拜在你门下,请杨大爷收下我们弟兄,以后为杨大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飞扬又好气又好笑,双手虚引,已是将二人凌空拖了起来,“你们二人年纪比我还大,我怎能收你们为弟子,此话以后不必再提!”

李强又是卟嗵一声跪下,道:“杨大爷,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以杨大爷的武功,做我们的师父那是绰绰有余,我弟兄二人一片诚心,请杨大爷明鉴!”

飞扬看着李强纠缠不休,不由脸­色­一变,森然道:“本门收徒,最重品行,你二人平日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我不来惩戒你等已是万幸,你竟还要如此纠缠不休?”

李强一愣,忽地放声大哭道:“杨大爷,我兄弟二人也不是天生的坏人,只是为生活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啊!”见飞扬似乎在注意听,便接着说:“杨大爷,我兄弟二人自小便失去父母,跟随着一个叔父生活,从小便被叔父送去学习什么按摩拿捏,全是服侍人的勾当,开始我等还以为叔父是为我兄弟好,可后来渐渐觉得不对,直到有一天,我凑巧听到了他和另一人说话,才恍然大悟,他,他竟是要将我兄弟二人卖到宫中去做太监。他是我的叔父啊,怎的却是如此丧心病狂,这不是要我李家断子绝孙吗?我兄弟二人便逃了出来,不想叔父并不放过我等,四处捉拿我兄弟二人,没奈何,我兄弟二人便投入了猛虎帮,倚仗猛虎帮的势力,才逃过此人毒手,可从此,我二人又陷入另一个漩窝,一天比一天深深地陷入了进去,难以自拔。”说到伤心处,不油泪水涟涟,那李光也是大嘴一咧,哇哇的哭了出来。

看着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失声,飞扬也不由心中测然,想起自己莫名的身世,也是心中感伤,当下将二人扶了起来,心中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自己报仇屡屡受挫,不就是因为自己势单力孤吗?自己武功再高,也是猛虎难敌群狼,何况对方势力强大。”想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了一眼李强二人,“要是自己也有一些帮手,那报仇一事也许就容易许多。这二人虽然年纪较大,但以自己武功内力,完全可以强行为他们打通全身脉络,以后修行就可事半功倍,再授以自己新创的刀法,用不了几年,就是一对很好的帮手。再加上这二人身在猛虎帮中,只要武功高了,自然就可以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那么以后猛虎帮也许就可以成为自己极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豁然开朗,自己的仇人不仅有裴立新,还有那一股恐怖的力量,既然对手势力大,哪么自己就要建立起与对方至少相当的实力,这样才有可能报得大仇,实现自己在师父墓前的承诺。

当下转过头来,面­色­凌厉,“你二人今日所说,可是真话?”

李强兄弟二人一见飞扬口气松动,都是大喜,赶忙跪下道:“如有一句虚言,叫我兄弟二人天打雷劈,万箭穿心!”

“好,入我门中,就得一切听从师父,你们可办得到吗?”二人脸­色­绯红,大声道:“办得到!”

“如你二人以后有违今日之言,我自可叫你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飞扬森然道。

“万万不敢!今后我等一切都唯师父之命,不会有丝毫违逆!”

“好了,你二人起来吧!”飞扬道。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二人又是连叩了三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

“你二人资质中上,不过年纪太大了,要想又所成就,我就必须为你们打通全身经脉,以我现在的功力,一次却只能打通一人。这样吧,今日我就为李强先行打通,李光,你去门外,不允许有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们!”

应了一声,李光大步的走出门外。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这幢竹楼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飞扬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李光仍是如同一尊门神般虎立在门前,两只眼睛睁得老大,飞扬身后,李强盘膝坐在床上,五心向天,一晚上的功夫,李强竟已是脱胎换骨,脸上现出一片珠玉之­色­。

吃过了李光端来的早点,飞扬不由­精­神一振,恰在此时,李强也是 擎天道sodu一跃而起,从床上跳了下来,一骨碌就跪倒在飞扬面前,大声道:“多谢师父成全!”

飞扬坦然受了他这一拜,对二人道:“你二人随我来吧!”一马当先向楼旁的竹林走去,二人心知飞扬定是要授他们功夫,不由对视一眼,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三人坐在竹林中,飞扬心中暗道:“师父,今日弟子要违备你的话了,混元神功我只练成二重,就有如斯威力,如果当日神剑山庄弟子有一半人能学得这套功夫,就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今日弟子要将混元神功授与门下弟子,这样就算日后弟子有什么不测,这门功夫总算能留传下去。”

“你二人听好了,我现在传你等的功夫,是我门中最为高深的武学,你二人能练成怎样,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只要你们能练成一重,就可以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看着飞扬严肃的神­色­,二人也是神­色­凝重,当下飞扬将混元神功的第一重口决授与了二人,“你二人每日勤加练习,须知此功虽然威力极大,要想练成却是极难,你二人虽然起步较晚,但切记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只要功夫深,铁杵亦能磨成针。等你二人此功略有小成,我就传授你二人刀法。”吩咐完后的飞扬将二人丢在了一边,独自一人走向了竹林深处,斩风已成功分折开来,这几日与众多高手过招,已是显出了极大的威力,现在是该将逐电也分拆开来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一片平静中渡过,每日飞扬只是监督李强二人加紧练功,自己也详加琢磨分拆逐电的窍门,这当中飞扬又抽了一个晚上为李光打通了全身脉络,不知不觉中七八天就这样过去了。李强兄弟二人虽说资质算不上上等,但却有一股一般人没有的狠劲,整日除了服侍飞扬外,每一点时间都用在了练功上了,飞扬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欣慰。

这一日三人正在房中说话,李强二人将猛虎帮的一些事情详细地说给飞扬听,可惜二人地位低下,所知却是不多,但飞扬却是明白了这猛虎帮为何如此豪富了,他们最主要的产业竟是贩运私盐。当过年余总捕头的飞扬自知这盐是朝廷严格控制的,虽然法律严峻,动辙砍头发配,但贩运私盐者仍是络驿不绝,可见这当中的确是暴利惊人。猛虎帮­操­持这行业,也不知需要打通多少关节,方能这些年来平安无事。

“杨兄弟,杨兄弟!”人未至,声先到,随着一声声亲热的呼唤,向成义已是出现在了小路的一头,随行的竟然还有几位堂主。几人都是满面红光,高兴至极。

“向帮主今日怎么得空到我这儿来了呀?”飞扬问道。

向成义一笑:“杨兄弟莫非是嫌老哥哥这几日没来探望兄弟么?兄弟莫怪,这几日老哥哥可是忙坏了,布置人手将神龙帮打回了他们老家,还乘机夺了他们不少地盘,这不,我和他们几个今日特来邀请兄弟去喝几杯,以示庆贺!”眼光一扫随侍在一边的李强二人,不由咦了一声,满脸惊讶之­色­。

飞扬笑道:“好叫帮主得知,这二人却是已拜了我为师,以后在猛虎帮中,还要帮主多多照拂啊!”

向成义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二人可真是福缘深厚,杨兄弟,你竟然不惜内力,为他们二人打通了全身经脉,这对他们以后练功可真是有事半功倍之效啊!”

飞扬道:“既然入我门中,功夫若是太差,岂不是为师门丢脸吗?再说,他们身为猛虎帮中人,不是也给帮主你丢脸吗?”

向成义心中大喜,听这杨云飞的口气,虽说是收了这二人做弟子,却是不会带走的了,这对于猛虎帮来说,可说是平白捡了两个未来的高手,再说他们既然是他的弟子,日后要是他二人吃了亏,做师父的又岂会不出来援手,这等于是将他牢牢地拴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几个堂主一听二人已是成了飞扬的弟子,马上也变了脸­色­,纷纷走上前来给二人道喜,连二人以前的堂主董德海也是上前恭贺,二人眼见平日这些连正眼也不会看自己一眼的帮中老大们一下子就将自己拉到了跟他们平起平座的地步,心中更是感激飞扬,暗自在心中发誓一定为飞扬争这口气。

看着猛虎帮的几位堂主纷纷拉着李强兄弟二人的手,边道贺,边邀请二人支自己负责的堂中做事,一边的董德海不由急眼了,大声说:“你们谁都不要想了,李强兄弟二人本就是我堂中之人,现在自然还是回到我堂中去,谁也不要想在虎口拔牙,否则我可急眼了。”

飞扬和向成义不由相视而笑。

向成义大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更要好好庆贺一翻了,董老三,你去将醉仙楼二楼全给我包下来,一是庆贺我帮在与神龙帮的战斗中大获全胜,二是庆贺杨兄弟收弟子,我们要好好的乐一乐。”

董德海应声而去,边走边还回头,警惕地看着剩下的几位堂主,生怕这几人趁自己不在,来一个虎口夺食,另外几位堂主却是一脸邪笑,满脸都是贪婪之意。

第七章

正值午时,醉仙楼的二楼一片茑哥燕舞,数名歌女或手捧琵琶,或持云板,或­操­琴,正自奏着一首不知名的乐曲,正中央,另有几名女子却是在载歌载舞,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猛虎帮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在此,这此汉子却是不懂什么风雅,有的正自划拳斗酒,一片吆五喝六之声,另有一些人却是双眼直盯着场中的歌女舞女,不过可不是在欣赏她们的舞姿,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径自在这些女子的胸部和大腿处扫来扫去,这些女子可一个个都是***场中的高手,哪有不明白这些汉子在想些什么的?不时有女子故意旋转到这些人面子,随着身体的旋转,裙裾飞扬,隐隐约约的春光就暴露在了汉子们的面前,只看得这些血气旺盛的汉子们血脉贲张,一些人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竟大模大样的就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这些娇笑不已的美娇娘。

向成义看着部下的丑态,有些无可奈何的对飞扬说:“杨兄弟可别见怪,这些人整日冲冲杀杀,粗鲁惯了!”

飞扬有些心不在焉,眼光不时扫向对面的裴府,听到向成义说话,笑道:“唯男儿本­色­方是真英雄,这些汉子不愧是真男儿。”

向成义大笑道:“不错,不错,唯男儿本­色­方是真英雄,我辈武人,今日不知明日事,正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是何年,杨兄弟真是一个解人,来,弟兄们,为杨兄弟的这一句唯男儿本­色­方是真英雄浮一大白!”

席间所有汉子都端起面前硕大的酒碗,乱糟糟的向飞扬举起,连呼:“­干­了!”一饮而尽。飞扬也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这些汉子虽然武功不高,但却一个个豪爽之极,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生活目标而浴血冲杀,与他们相比,飞扬自认为这些人过得比自己快活多了。自己虽然武功比他们高明的多,但面临的困难却也大得多,除了报仇,飞扬甚至不知道自己生活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目光再次扫向裴府,飞扬的眼角不由一阵收缩,在这不长的时间内,裴府的大门外却忽然多了一支黑盔黑甲的官兵,这支官兵明显与京城中的官兵不同,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杀气,排成整齐的两行,整个人连同胯下的战马都纹丝不动,脸­色­肃然。一个也是身着黑甲的将领正自从两列队伍中穿行而出,缓缓向裴府的大门走去。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这名将领抬头向醉仙楼的二楼扫视了一眼,又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飞扬不由脸­色­一变,这将领的武功好生厉害,自己不过看了他几眼,他却马上就感应到了,却不知他是什么人,要是和裴府有什么瓜葛的话,倒真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感受了飞扬的变化,向成义也将头转向了窗外,一看下边,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好大的一股杀气,看来是裴家二公子从西域回来了。也只有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部队,才有这样的气势。”向成义赞道。

“裴家二公子?”飞扬不解地问道。

“是呀,这就是裴家的二公子裴立志将军啊!听说朝廷有意起用他为西域的主将,原本是不信,看来朝廷真是想用这个不满三十的年轻将领来统率二十万虎狼之师了。想不到,想不到!”

向成义连连摇头。

飞扬冷笑一声,“他有一个当吏部尚书的爹,想当多大的官还不是随他挑!”

“不不不。”向成义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杨兄弟这可说错了。裴立志这官可是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拼出来的,虽说官升得快与他老子有关系,但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哦?”飞扬心里奇怪。

“杨兄弟不知道,这裴立志不是裴大人元配夫人所生,却是一个小妾之子,从小在这裴家大院可说是受尽了期凌,不得已,裴远达在他还不满八岁时就将其送到了天鹰堡学艺,十年后此子艺成之后并没有待在京城里,想必是也知道在京城中没有好果子吃,而是直接去了西域,从一个牙将­干­起,数年之间,积功升为副将。”

“这裴远达乃当朝尚书,必是­精­明练达之人,为何却纵容大­妇­如此欺凌儿子?”

“这裴夫人姓何名金梅,是当朝太师之女,裴远达能有今日之地位,实是与这位夫人有莫大的­干­系,所以明知夫人胡作非为,却也是毫无办法。听说这裴夫人对待裴立志将军的生母,那可是比对待丫环还要恶劣,只是这几年裴立志官越升越大,才收敛了不少!”向成义详细地向飞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飞扬心中若有所思,这裴立志武功如此高强,可说是为自己报仇凭添了无数困难,但他们之间却又有如此纠葛,那就又大有文章可做了,心中又忧又喜,脸­色­也是­阴­睛不定,只是不住地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裴府内,也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无数名仆人正在为迎接二公子回来而准备着,用不了多久,二公子就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了,一门之中竟在同时出现了两个一品大员,这在本朝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何况这两人都是位高权重,一个手握天下官员的升迁,另一个却是手握雄兵数十万,现在裴家可说是权倾朝野,世人侧目了。

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中,裴立志却是没有直奔大堂去见早已在那里等候自己的父亲,而是啪啪地打着手中的马鞭,不顾身后仆人的一个劲的呼唤,径直向后庭一处厢房走去,身后的仆人还待 蝶双飞全文阅读追赶,却被两只有力的手给生生拦住,回头一看,两个全身武装的将军正自冷冷地看着自己,一人身后背着一柄长长的马刀,另一个却是两柄短枪。看着对方那冷冰冰的似乎能杀人的眼光,这名仆人知趣的停下了脚步。

“娘,我回来了!”裴立志几乎是奔跑着进入了厢房内,不大的房间内,一个中年­妇­人正自坐在那里,手持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什么。骤然听到这多年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手一抖,针线同时掉在地上,抬起头来,嘴­唇­颤抖,两眼泪花闪动,他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威武的将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卟通一声,裴立志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双手抱住中年­妇­人的双腿,号淘道:“娘,是我啊,是志儿回来了。”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年­妇­人双手捧起裴立志的脸庞,审视了一会儿,这才哇的一声,抱住裴立志,哭道:“我的儿啊,娘亲已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从你十八岁离家,娘亲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十年了,十年了啊!”中年­妇­人扑倒在地,用力的拥着裴立志,似乎生怕他在从自己眼前消失。

门外几名随行的亲兵虽说都是在沙场中拼杀出来的铁汉,此时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别转脸去,不忍再看。

呣子二人相拥着痛哭半晌,裴立志这才哽咽着将仍自泣不成身的母亲扶起来,打量了一下屋中的设施,裴立志不由怒从心起。“娘,十年前,我走的时候,这屋子里就是这些东西,想不到十年之后,竟是半件都没有更换。爹怎么如此心恨!”

那中年夫人却是泪中含笑,道:“儿啊,娘听到你一天比一天有出息,这比什么都高兴,这屋里家什什么的,又有什么打紧,娘原本就是穷人家的女儿,什么苦日子没有过过?”

裴立志却是怒气难消,打着转在屋中走了几转,看到母亲身畔的桌子竟已是连漆都已磨掉了几块,更是怒从心起,右手扬起,手中竟是泛出淡淡的金­色­,一掌击在桌上,卟的一声,本已陈旧的桌子那堪如此重击,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碎木,裴立志双脚乱踢,将碎木一片片踢到屋外,跟着双手连扬,将房中的家俱统统打得粉碎,咆哮道:“来人啊,去,到街上,去给我母亲重新置办一套家俱,什么贵买什么,什么好买什么!”

屋外的亲兵飞奔而去,不一会,一队士兵快马扬鞭,向街上冲去。

就在裴立志民泄心中不平的时候,得到仆人回报的裴远达也是来到了这间厢房外,看着疯狂的裴立志,裴远达也是脸有惭­色­,一声不发,站在院内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发泄这十多年来心中的愤恨。

还是中年夫人眼尖,发现了门外的裴远达,推推暴怒的裴立志,轻声道:“儿子,你父亲来了!”

裴立志横着眼睛,向外望去,却是一言不发,父子二人两眼对视,裴远达在对方的眼中却看不见一丝温情,不由一声长叹。

中年­妇­人又是推了推他,轻声道:“儿子,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委为难的,快去见过你父亲啊,你这孩子,怎么这没犟啊!”

没奈何的裴立志走出了房外,躬身一揖,语气生硬地道:“父亲大人!”

裴远达伸出手去,似乎想去抚摸一下儿子,但裴立志立刻向后退了两步,裴远达的双手尴尬地伸在了半空中,半晌方才缩了回去,叹口气道:“儿子啊,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也要体谅父亲啊!”看到裴立志毫无反应,又道:“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知道你是不会愿意到正房那边去安歇的。明天,皇上就要正式册封你为西域统兵大将,后天父亲准备了一个大型宴会,一是为你庆贺,二是趁此机会你也可以接识一些朝中权贵,这对你今后的仕途是大有帮助的。”

说完,又凝视了一眼儿子,转身向外走去,身形竟在一霎那间有些佝偻,丝毫没有了平时那份从容的淡定,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裴立志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写到本章,本书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裴立志出场了,从书中,读友们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两面­性­,在本书的设定中,此人是一个大反派,但却不同于一般的穷凶极恶之徒,而是那种心计深沉,凡事谋定而后动的­阴­谋家。也许有读者认为在本章中,作者将此人描写的太人­性­化了,但作者认为,所谓的恶人,也有很多种定义,即便是恶人,在对待自己的亲人时,照样有其温­性­的一面。其实裴立志也算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了。

写完本章后,我不由想起了流传数百年的一首诗,物抄录在此,朋友们,没事的时候,常回家看看吧!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另,有书友埋怨本书中女­性­太少,其实不用急,就在这几章,本书的另一个女主角即将出现,作者为她设计的­性­格,相信有很多的朋友会喜欢,当然,她和云飞扬之间的纠葛,也是波澜起伏,。在本书中,作者再也不会让云飞扬的爱情以悲剧收场了,在作者的另一本书《龙舞九天》中,因为将主角的爱情设计的太过于悲惨,因而遭到读者的痛骂,哈哈,枪手可不想再挨骂了。

第八章

今日看了一下新书榜,哈,排名第十一,差一步就前十了,朋友们,多多我吧,我想冲榜啊!

今日周末,赶了一章,发了上来。

在前面的章节中,出现了几个硬伤,多谢书友们提出来,比如说云飞扬的师父说他练成了混元神功第一重就可以打败二庄主,现在想想实在是不通。以后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改过来。

其次,有朋友说道在这几章中关于收徒弟太急,想想也是,不过想到飞扬是要通过他们为以后控制猛虎帮而着手,也勉强说得通了,何况飞扬已让他们感到了恐惧。

再次多谢朋友们的关心。

“乱花渐欲迷人眼!”随着一声清亮的呼声,一团团闪烁的美丽的电花自竹林中闪现,带着杀气的美丽的花朵随着丝丝的声音从飞扬的刀光中不时闪现,向外飞去,直将人看得眼花缭乱。可这些美丽的花朵一旦触碰到什么物事,立刻就爆发开来,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片片焦黑的印迹。

不远处,李强李光二人的嘴巴变成了o形,久久不能合拢。

“浅草才能没马蹄!”又是一声暴喝,一道匹练般的电光一闪,飞扬周围数丈之内的碗口粗的竹子全都被齐根斩断,随着刀风凌空飞了起来,漫天飞舞的竹林中间,飞扬长发飘飘,钢刀飞舞,宛如战神。

“忽如一夜春风来!”随着飞扬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强兄弟二人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不由拔足飞退,凌空悬在半空中的飞扬钢刀前伸,好似一动未动,但那漫天飞舞的竹林却在这一时间也同时凝在半空,竹林中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下一个时刻,本是一根根在空中飞舞的竹子同时爆出了劈啪之声,变成了筷子般大小粗细的竹棍。

“千树万树梨花开!”飞扬钢刀上挥,人却盘旋着下落,一股无形的力场向外扩散,本自还在空中飞扬的无数的竹棍微微一顿,片刻之间忽地变成了一股粉末,随着清风消散在了空中。

刷的一声,飞扬还刀入鞘,一脸的欣喜,大罗周天神剑的第二招逐电终于让飞扬改造成功了。不远处,李强兄弟二人一脸的痴迷,呆呆地看着飞扬,在他们的眼中,飞扬简直就是神人下凡,才有如斯威力。

就在飞扬三人拼命练功的时候,不远处的裴府内,也是热闹异常,真正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圣旨到!”随着一声尖厉的公鸦嗓子的呼叫,早就知道今日有恩旨降临的裴家众人赶紧摆上香案,穿戴整齐,在院子中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大门外,一排排身着杏黄服饰的武士鱼贯而入,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头带王冠,身着皇家服­色­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却是几名太监。

裴远达心中一鄂,怎么今日来宣读圣旨的是六王爷啊!这六王爷是朝中有名的闲散王爷,却是最爱结交江湖中人,一向被皇上斥之为不务正业,很是不喜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蓄着整齐的八字须的六王爷打开圣旨,带着一丝笑意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这才念道:“武扬将军裴立志十年戍关,功勋着著,自即日起,加封为一品威武将军,统率西域官兵。其父裴远达教子有方,亦为国之栋梁,加封为太子少保,其母孙氏养子有功,着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一语未必,场下第一排跪着的裴夫人何金梅喉中咯的一声,已是晕了过去。下面立刻一阵忙乱,裴立志热泪盈眶,向前膝行几步,双手高举,接过圣旨,大声道:“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自知这道圣旨的用意,因为从此他的生母就和大夫人一样平起平坐了。而一门两诰命,却是亘古未有之事。

六王爷大笑着将裴立志扶了起来,道:“恭喜裴将军,还请裴将军和裴大人以及夫人准备准备,好进宫谢恩啊!”他嘴中的夫人,自是指刚被加封为诰命的孙氏,却不是那气急攻心而晕过去的元配夫人何金梅了。

裴远达道:“多谢六王爷,还请进内上座!”

六王爷笑道:“不了,不了,我还要进宫复职,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六王爷请留步!”眼看着六王爷转身向外就走,裴远达赶上几步,道:“明晚卑职在家中设宴,还请六王爷大驾光临。”

六王爷惊喜地说:“好啊,好啊,本王一定到,一定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就向外走去,把兀自跪倒在地上发愣的裴家众人抛在了身后。

飞扬又将斩风的四式放慢了节奏,慢慢地为李强兄弟二人演练了几遍,收刀道:“这几招刀法主要是以内力为基础,现在你们使出来,也不过是比一般的刀快而且多一点威力罢了,一旦你们内力进步,这几招的威力才会慢慢显示出来,不要嫌师父教的少,这几招实是师父武功中的­精­华,集千变万化为数招之间,你们要是能练成,足可横行天下,只要不是那种特别厉害的高手,你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李强李光二人俯身道:“多谢师父!”

“嗯,我教你们的轻功练得怎么样啊!”说到此处,李强就有些赫然,而李光则笑嘻嘻地说:“请师父指点!”身形一扭,已是纵身上了所剩竹子不多的稀稀拉拉的那一片竹林,身形起处,在竹梢处往来奔走。

飞扬微微点头,转身对有些 剑里无剑胜有剑小说5200颓然的李强道:“你身材高大,练这凌云渡的确有些困难,不过你也有你的强处,你的内力进展就比李光强得多,凡事多下苦功,笨鸟先飞嘛!”

李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道:多谢师父指点!”

看着飞扬向竹屋走去的背影,李强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凌云渡练好,身形一振,已是向一片竹林梢头飞去,哗啦一声,却是一根竹梢沉受不了他的体重,险些儿就折断,李光不由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盘膝坐在床上,飞扬缓缓提气,按照混元神功第三重的运劲法门开始行起功来,这些日子以来,飞扬每日有空之时就在苦练这第三重,奈何却总是不能突破,虽然感到内力仍在与日俱增,但这与飞扬期望的相差甚远,一想起师父第八重的混元神功却仍在对手手中落败,飞扬就觉得急火攻心,恨不得马上达到师父的武功层次,只有这样才能谋求达到更高的高度,方能与对手一搏,但每次满怀希望,却又总是以失望收场。

当月光又一次透过窗棂照­射­在飞扬身上的时候,已是过去了一天一夜,飞扬颓然起身,仍旧是未能突破气劲在肩井­茓­上的瓶颈。恨恨的一拳擂在桌上,将桌上的茶碗点心之内的震落了一地。

听到声响的李强李光二人知道师父已行功完毕,忙不迭地走了进来,一个收拾着满地的狼籍,一个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

“师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飞扬的脸­色­,李强道:“向帮主和几位堂主来了,就在外面,看见师父正在练功,所以没有打扰。”

放下碗筷,飞扬道:“快请几位进来!”

“杨兄弟,今日我来是有一件你感兴趣的事来告诉你!”向成义道。

“不知何事烦劳帮主啊?”

“裴府今晚正在大摆宴席,庆贺其二公子荣升,从傍晚起,客人都络驿不绝啊,看样子,今个总去了小二百人!”向成义说道。

“哦!”飞扬心中一动,人一多,必然就混乱,一混乱,可就有机会了。看了一眼向成义,知道他必然不会为了一个消息就亲自上这儿来。

“来人呀!”随着向成义的呼声,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却是一身裴府的仆从打扮。“知道杨兄弟今日肯定是想去赴这个宴会,所以我将猛虎帮在裴府内的一名帮众招了出来。”

随手递过一件东西,“我想,杨兄弟是用得着的!”

满心不解的飞扬打开一看,却是一张人皮面具,“请杨兄弟带上!李强,给杨兄弟掌上镜子。”

透过铜镜,飞扬看见了一张完全与自己不同的脸,但却又总觉得好像在那儿见过,一回头,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这张面具竟跟后来的一人面貌一模一样。

“这人今日在府中负责上菜,我想杨兄弟定是非常满意吧!”向成义笑道。

心里感激之极,飞扬深深的一弯腰,道:“帮主为我一点小事,费心劳神,小弟感激不尽!”

向成义大笑道:“你我好兄弟,何必说这些!不过杨兄弟,你今日能将真实姓名告诉老哥哥了吧!”

飞扬一笑:“小弟云飞扬!”

“云飞扬,杨云飞,哈哈哈,老弟,我早该想到了,原来你就是在梅县将元家兄弟斩于当场,又追杀的裴立新那小贼屁滚尿流的云总捕头!”向成义大笑,几位堂主一听这杨云飞竟就是将元家四兄弟杀死的梅县那位总捕头,都不由得脸上变­色­。

换上了那人的衣饰,带上面具,飞扬此时活脱脱就是一个裴府的下人,几人端详半晌,都是满意的点点头。

飞扬道:“多谢帮主了,今日此去,无论结果如何,飞扬是不能再回到帮中来了,此时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李强兄弟二人一听大惊,“师父…..”

飞扬摆摆手,“你们二人在猛虎帮中好好­干­,只要师父不死,我们终会相见。我教你们的武功你们自己要勤加练习!”

看着李强还想说些什么,飞扬接着道:“以你们现在的武功,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还是安心在此吧!”

李强颓然住嘴。

回过头来,飞扬双手抱拳,对着向成义以及几位堂主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了!”一转身,纵身而起,已是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

向成义看着飞扬远去,转过头来。

“帮主,他去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后来的那人问向成义,云飞扬顶替了他的身份,他自是不可能再回到裴家去了。

向成义沉思片刻,忽地手起一掌,正正地击在那人的头顶,立时将那人打得矮了一截,整个脖子都陷进了头腔中,淡淡地说:“你自有你的去处!”几位堂主神­色­坦然,自是认为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转过头,向成义森然道:“今日之事,大家都忘记罢!李强李光兄弟二人,以后就跟在我身边罢!”

李强李光二人不由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虽然平时二人也是强横霸道,但要在一念之间,就这样视人命为草芥之事,二人却是远远不及。心知要不是师父收了自己为徒,今日自己兄弟二人必然也会毙命于此,被杀人灭口了。

第九章

没想到今天在新书榜上打败了刺绝,进入了前十,大喜过望。感谢大大们的,今天手里只剩下这一章稿子了,特地发上来。晚上再加班吧!

裴府内热闹异常,人影幢幢,官场中人最是势利不过,眼见如今裴家圣恩正隆,权势滔天,无不赶来为裴家贺喜,不管是不是受到了邀请,都挟带着大批的礼品,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凑上门来。以至于裴家虽然准备了数十桌酒席,却仍是不够,不得不在前庭大院中加开了许多酒桌。送来的礼品堆集如山,原先准备放置礼品的厢房已是不够,不是不散放在院内,只有那些地位尊崇,身份超然的特殊人物的礼品才有资格放入大厅。

院内,那些品级不够进入大厅的官员正自满处游走,不时地亲热地拉住某人,说上几句闲话。

大堂内,裴远达正自陪着六王爷,当朝太师何宇,也就是裴远达的岳父大人,以及另一些朝中显贵正自叙着话,何宇虽然心中不快,但此人为官多年,心思深沉,却仍是满面春风,不住地与众人攀谈着。与这些朝中显贵不同的是,大堂中另有一人却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天鹰堡堡主欧阳天,作为裴立志的授业恩师,今日自是少不了他的荣光。但此时堂中尽是当今最具权势的一批人,说的不是天下大事就是官场走向,他却是一句话也Сhā不进嘴,不得不坐在一角,闷闷地喝着清茶。

裴远达眼光一扫之间,已是发现了欧阳天的不快,紧走两步,向欧阳天一揖:“欧阳先生,怠慢了,犬子能有今日的荣光,全仗先生的栽培了,今日裴某在这里向先生致谢了。”见裴远达对自己如此看重,欧阳天心中不由乐开了花,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自己门下弟子多在朝中效力,有了这吏部尚书做靠山,前途自是如云似锦。当下站了起来,道:“虎父无犬子,志儿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和大人您的栽培,小老儿不过是添了一把柴而已!”

二人正自客气,那六王爷却是已看见这边的欧阳天,大笑着走过来,“欧阳先生,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本王最喜欢听你讲些江湖轶事了,今日可不能放过你了,来来来,你我共坐一席!”伸手拉过欧阳天,紧挨着自己坐下。

此刻,后院的正房内,裴立志正端详着一身诰命服饰的孙氏,已是徐娘半老的孙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彩。“好,好!”裴立志道:“这身衣服才配得上我的母亲。走吧,母亲,外面的客人都已来得差不多了!”

孙氏有些紧张,问道:“志儿,你大娘也去了吗?”看来积威已久,虽然显在的孙氏身份已是大不相同,但仍然对于何夫人非常害怕。

裴立志冷笑两声:“她去了又怎样,母亲,你才是今天的主角!”扶着母亲向前院大堂走来。

端着一盘酒糟鸦掌,乔装打扮的飞扬正自从厨房中向大厅走来,厨房隔大前院却还有一段距离,穿堂过巷的飞扬手中不由浸出了一层汗水,今日高官云集,府中必是戒备森严,也不知有多少高手聚集在此,自己如若一击不中,尚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不管能不能杀死此贼,但必须要逃出去,自己尚有很多事要做。凭着自己现在的武功,就算不能成功,要想逃出去,想来却也不难。打定注意的飞扬不由心下大定,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站住!”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飞扬不由心中一沉,被人发现了?还没等飞扬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眼中就闪过了一个人影,鹅黄­色­的衣衫,配上素白的裙裾,梳得整整齐齐的头上两个大辫子随着对方一跳一跳的身影而上下飞舞,一只束发金环将垂下的刘海扎得严严实实,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飞扬不由啼笑皆非,今日这府中也不知来了多少官员家眷,这个不知是谁家的小姐肯定是趁着自己父母不注意,偷偷地溜出来的。

“叫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啊?”樱口微张,一连串的话语吐了出来,借着廊道内明亮的灯光,飞扬仔细一看,不由眼前一亮,一张瓜子脸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微微翘起的俏丽的小鼻子上有着几滴小小的汗珠,一张樱桃小嘴正自对着自己喋喋不休。

来到飞扬面前,这个穿着高贵,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小姐的女子却做出了一件让飞扬瞠目结舌的事,伸出一双戴着翡翠镯子玉手,毫不客气地将飞扬手中盘子的盖子揭开,伸手捞出一段鸦掌,大嚼起来。

看着飞扬奇异的眼神,女了不由脸上一红,伸出一双小脚,崩地就踢了飞扬一脚,道:“看什么看,找死啊!”又伸手捞出一段,威胁飞扬道:”你听好了,要是别人发现这里面的东西少了,你敢说是我拿的,我就揭了你的皮!“偏着脑袋想了想,又道:“哼,就算你说了,又有谁敢拿我怎样,不过到那时,你就惨了!”说完,又一跳一跳地向外跑去。

正自满腹心事的飞扬看着对方那渐渐远去的倩影,不由哑然失笑,心情也不由一宽,放松了不少,看来这是一个被家中大人宠坏的大小姐。摸摸身上暗藏的钢刀,飞扬大步向外走去。

一走进大厅,心有所属的飞扬一眼就看见了下首的一张桌子上,自己切齿痛恨的裴立新正自和一个武将服饰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二人不时爆出一阵只有男人才明白的笑声。

不动声­色­,飞扬保持着一个仆人应有的谦恭,低着头向裴立新这一桌走去,裴立新依旧和那名武官说得得意忘形,浑然不知死神正在向他悄然逼近。

近了,近了,当飞扬走至裴立新五步远的时候,手中一旋,盘子带着呜呜的风声向裴立新飞去,同时,飞扬双臂一振,外面套着的仆人衣衫哧的一声化为片片蝴蝶,满天飞舞,反手抽出了Сhā在腰间的钢刀,飞扬叱道:“狗贼,拿命来!”事出突然,大厅内突地安静下来,一转眼,又暴发出一片惊呼,厅中大多的官员和眷属吓得目瞪口呆,更有不堪者,已是钻到了桌子下边,有的女眷已是拔腿飞奔,厅中一时一片混乱。

与裴立新同桌的武将的确不愧是在沙场中打滚过来的,在这是电光 寒梅剑燃文火石般的当口,他已是判断出刺客的目标是裴立新而不是自己,重重一拳打在裴立新的身上,将这小子打得转了半个身子,却避开了哪呼啸而至夺人魂魄的旋转的圆盘,随着一阵酸涩的入­肉­声,圆盘深深的嵌进了裴立新的右肩上,还不等裴立新痛得叫出声来,闪电般的刀光又是杀至,那武将也是反应奇快,飞起一脚,又踢在裴立新的胯上,将他踢的凌空飞了起来,本来直奔胸膛的闪电一刀带着匹练般的刀光自裴立新胯下一掠而过,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叫,一砣血淋淋的物事连带着几片碎布从空中落将下来,飞扬一刀得手,更不停留,在空中一个转折,已是如同一支鸟儿一般向林门投去。

那武将低头一看,不由呆住了,那裴立新正自痛得在地上翻滚号叫,旁边那血淋淋的一砣却不是他的那话又是什么?

事情刚起之时,站在六王爷身后的两个面相普通的中年人同时跨前一步,将六王爷护在身后,任下面天翻地覆,却是巍然不动。

正自飞奔向大门的飞扬眼中突地出现了一人,正是当天被自己斩断手指甲的大力鹰爪王王明显,心中一凛,钢刀挥处,破风已是应声而出,王明显当是猝不及防,吃了大亏,今日全身提劲,两手箕张,恨不能将飞扬一爪撕个稀乱。刀光指风一碰,又是一阵怪响,王明显大叫一声,向后几个筋斗飞了回去,这一次可是十根手指甲全都没了,飞扬浑厚的内力却是将他震得全身发麻。

但飞扬也是叫了一声苦也,两人交手一招,自己虽然大占上风,却已是被阻了片刻,就是这一瞬间,又有数名武士围了上来。

嘿的一声,一人吐气开声,一道金光向飞扬当头砍来,百忙当中飞扬一瞥,却是裴家二公子裴立志。凝风,飞扬大喝一声,裴立志那闪着淡淡金光的手被刀劲一引,向一边偏去,自飞扬的身侧擦过,飞扬一跃而起,“砍风”,擞头就是给裴立志一刀,这一刀气势雄浑,自有一股威猛之气,那新封的诰命夫人孙氏眼见儿子与人­性­命相搏,已是白眼一翻,昏了过去。裴立志也是一声大喝:“来得好!”双手金光大盛,两手呈十字交叠,向着疾劈而下的钢刀迎了上去,一声闷响,飞扬几个筋斗飞上了半空,裴立志却是向后一个滚翻,一骨碌爬了起来,嘴角却是已流出了鲜血,显是刚才一下交手,已是吃了暗亏。本自稳坐钓鱼台的欧阳天咦了一声,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就待出手,身边却伸过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拉住了他,欧阳天一挣,岂知这只手却如同一座大山般,硬生生地将他按得坐了下来,欧阳天大惊,转头一看,却见六王爷正自笑眯眯的望着他,道:“欧阳先生,小辈们打打闹闹,你又何必去凑热闹。”欧阳天心中惊疑不定,一双眼瞪圆了,将六王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六王爷哈哈一笑,转过头去,轻轻将挡在身前的两人推开,道:“如此好戏,真是难得一见,你们挡住我做什么?”竟是一手端起酒杯,一手在桌上敲打着节拍,看起一场免费的武戏来了。

欧阳天越看六王爷,心里越是惊疑,这六王爷自己认识得很久了,却从不知他竟有这么一身高深的武学,只怕比之自己也是有高无低,看着六王爷的中指在桌上轻叩,却突然发现六王爷的每一次重击桌面,就是飞扬奇招突出,将众人逼开之时,看着看着,眼中突地闪过一丝恐惧。

外边已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飞扬心下大急,再不脱身,今日可就要死在这了。大叫一声,刀法突地变了。

“乱花渐欲迷人眼!”一团团的电光飞­射­而出,四面八方的袭了过去,此时留在厅中的已全是身手了得的武林好手以及一些武将了,众人忙不迭的四散躲避,有的抽出兵丸格当,厅中一时电光闪烁,晃得众人眼都花了。奇的是,飞向六王爷这一桌的电花无不在距桌子还有数米之时,就自行拐了一个弯飞向别处去了,别处气劲遍布,偏是这里和平时一样,毫无异常。

“浅草才能没马蹄!”一道电光自地面闪过,刚刚被电花闪得眼神迷离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已是有数人被斩断了双脚,哀号声响成一片。

身形自地面又疾冲而起,“忽如一夜春风来!”

敲打着桌面的六王爷重重一指敲下,却是将紫檀木的桌面敲了一个小洞,“好招!不错!”六王爷赞道。

果不其然,此招一出,识货之人已是连连后退,裴立志更是脸­色­大变,双手圈转,一团金光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遮挡了起来。

几个立功心切的武士一顾一切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去,一接近到飞扬身前数米处,忽地呆住,数道血线从身上流了下来,一阵劲风刮过,三个武士身子忽的裂开,变成了九瓣,倒在厅中,厅中一时血流成河。众人都是大惊。

抓住这一空当,飞扬身子一转,在墙面上用力一踏,已是大鸟般冲出了厅外。

一落下地,钢刀一振,外面正自围上来的兵丁已是割稻草般的倒了下去。眼见已要冲出重围,飞扬眼角一扫,一个红影自身侧掠过,左肩上一阵麻痒,耳中已是听到了苏彤那得意的娇笑声。

飞扬心下一寒,想到这女子的暗器上无不用毒,心下更是大惊,厉喝一声:“千树万树梨花开!”苏彤娇笑一声:“好厉害!”已是飞身而退。飞扬四周的士兵武士突地爆出一阵阵血花,身体倒下去时早已没了人样,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肉­酱。仍自娇笑不已的苏彤看见此景,不由停止了笑声,腰一弯,竟自呕吐起来,虽然她也是杀人如麻,但如此杀人,她却也是受不了了。飞扬纵身而起,自屋顶掠过,竟是向后院方向奔去,围攻的众人没有想到飞扬不向外逃,反而向内里奔去,都是一惊,大呼声中,蜂涌追去。

就在飞扬如同一支惊鸿般掠起的时候,一名武将将挂在身侧的一把军用强弩摘了下来,正待­射­去,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弩箭按了下来,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主将裴立志嘴角挂着丝莫名的笑容,正自将自己拉开弩箭的手按下来。

第十章

在新书榜前十名上ρi股还没坐热呢,就被刺绝又给赶了下来,看来强推还真是厉害。看来要赶紧把合约寄过去,也好弄个强推。

各位大大,又冲榜了,给枪手加油啊!!!

­骚­乱过后的裴府似乎已是陷入了沉寂,无数的来宾和他们的眷属一个个苍惶而去,硕大的院子内,倒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那些实在看不下去而呕吐了一地的秽物,整个院子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臭气。裴府的下人们此时一个个腿发软,躲在角落里大吐特吐,收拾院子的重任就落了了裴立志带回来的几百名士兵身上。这些从沙场上回来的士兵一个个面不改­色­,光着双手将或齐整,或凌乱不全的尸身拾掇起来,向后院一坐房子内抬去,竟不时相互之间还开着一些玩笑,浑没将这恐怖的场景放在眼中。的确,比起双方动辙数万军马拼杀的战场,这些的确是些小儿科了。

被打的稀乱的大堂此时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裴远达、六王爷、何太师等一些高官仍在大堂之中,大堂之外,布满了士兵和武士,连屋顶上也站着数人,可谓是固若金汤了。

何太师一脸愤怒,不时将眼望向后堂,想是心悬外孙的安危,相比之下,反而是裴远达镇定的多,只是一双不时冒出怒火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愤怒。六王爷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玉如意,双眼放光,却是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欧阳天坐在角落中,不时将眼观察着六王爷,也是一言不发。

“六王爷,何太师,裴大人,各位大人,卑职来迟了!”一个满头大汗的官员小跑着进来,一头扑在地上,满心惶恐。

何太师一拍桌子,怒道:“方大人,你身为京城卫戍,竟让城里贼匪横行,今日连吏部尚书家中也不能保证安全,惶论平常百姓了,明日上朝听参吧!”

那方大人只是叩头,却是一句分辩的话也不敢说。

裴远达叹了一口气:“岳父大人,算了吧,凭他手中的那些人,又怎能奈何得了那些高来高去的贼子。方大人,你去封锁城门,全城大索,一定要把这个贼子找到!”

那方大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向外跑,心中却在想明天一定要备一份厚厚的礼送到府上来,嗯,就说是来探望二公子的。

一个太医打扮的人从内堂匆匆走了出来,何太师,裴远达一起站了起来,期盼地看向对方,

“二位大人,公子他­性­命是无碍了!”

二人松了一口气,裴远达拱手道:“多谢王太医了!”

王太医接着说:“不过,不过公子他以后……以后…..”吞吞吐吐半晌,才为难地说:“以后再也不能人道了!”

何太师脸若死灰,重重地跌回到太师椅上,裴远达也是脸­色­难看之极,却仍是向王太医抱拳道:“能保得­性­命,已是上上大吉了,多谢太医的回春妙手!”

王太医老脸一红,连道:“惭愧,惭愧!”忙不迭的溜之大极了。

内堂,何夫人的嚎哭声隐隐传来。

一个娇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向后院堆满尸体的杂屋走来,四面观望一下,哧的一声溜了进去。

“好臭”,摸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捂住鼻子,却是那在飞扬面前偷吃鸦掌的少女。四面打量一下,轻轻地笑了出来。

“出来!”少女轻笑道。

沉静,屋中仍是一片沉静。

“好啊,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喊了!”少女威胁道。

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乱七八糟堆在屋角的一堆尸体忽地动了起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从里面站了起来,手中的钢刀紧握,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神密莫测的少女,这个汉子正是飞扬。

中了苏彤毒针的飞扬在裴府中潜伏了一阵,就知道今日是很难逃出去了,此时不断府中到处是人巡逻,连高高的围墙上在很短的时间内也布满的士兵,院内,一批批的武士正在展开地毯似的搜索。已经绝望的飞扬就在此时看到了收拾死尸的一队队士兵正自将尸体抬到一间杂屋中,心中灵机一动,潜伏了进来,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中一躺,果不其实,外面搜得热火朝天,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查查这里,不多时,又有几具尸体抬了进来,胡乱地仍到了飞扬身上,彻底地将飞扬盖了起来。

暂时避过了一场危机的飞扬暗自远气,想将苏彤毒针上的毒逼将出来,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毒姬苏彤果是名不虚传,以飞扬今日的内力,对这种毒­性­却是无可奈何,除了暂时将毒­性­压下之外,竟是 男人禁止入内小说5200没有丝毫办法。

放弃了努力的飞扬正自谋划着如何脱身之机,不想却被一个女子看破了行藏。

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帕,少女嘻嘻一笑,向着飞扬竖起大拇指:“有你的,你可真聪明,那些笨蛋却都被你给骗过了!”

飞扬心中糊涂,这少女是何身份,为何却不叫人来捉拿自己?

“你一定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叫人来捉你是吧?”少女嫣然一笑,看着飞扬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从小就最佩服那些有胆­色­的好汉啦,我爹爹也喜欢这种人,何况那裴立新又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飞扬听这少女的口气,竟是丝毫没有将裴家放在眼里,不由大奇,这女子是什么来头?

“哇,你在大院中挥刀杀人,那么多人都捉不住你,我看你的刀光,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头昏眼花,你这是什么功夫啊?”少女又向前几步。

飞扬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淡淡地说:“自创的几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女又是拍手赞道:“了不起,了不起,我爹爹肯定是最喜欢你这种人啦。”

此时飞扬只觉得左肩上的麻痒一阵胜过一阵,心里大急,必须马上逃出去疗伤,否则就坏了大事了。

勉强双手抱拳,道:“多谢姑娘放过我一马,如此大恩,我云飞扬来日定当报答!”想起今日这一场大闹,对方必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了。

“云飞扬,名字真好听,你怎么逃出去啊?”少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外面现在可是戒备森严,只怕此时,连城门都已封上了,城防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呢!”

飞扬心中一惊,但马上一股豪气自心中升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怕凭那些城防军,还是抓不住我的!”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却不料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心中暗惊:这苏彤贼婆娘的毒药好生厉害,竟好似压不住了。心中骇然,却是没发现从怀中一个被划破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东西掉了出来。稳稳神,飞扬又向大门走去。

少女明显发现了掉下来的东西,赶上两步,裙裾已是将那东西掩住,口中却娇喝一声:“站住!”飞扬回过头来,右手按住刀柄,沉声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道:“你转过这个屋角,就会看见一个池塘,那个池塘是活水,水是从外面引进来的,你潜水下去,就会出现一个进水口,要是你水­性­够好的话,就可能逃出裴府了!”歪着头又想了会儿,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仍了过去:“嘻嘻,礼尚往来,我送你这件东西,要是有人来盘查你,你拿出这个东西,就没有人来烦你了!”伸手接过少女仍过来的东西,飞扬扫了一眼,竟一块令牌模样的牌子,当下放进怀中,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告辞!”转身大步向外走去。那少女又赶上去说道:“云飞扬,你要是逃出去了,日后可要将你那会放出火花的刀法教给我哦!”飞扬轻笑道:“一些小玩意,只要你喜欢,以后一定教你!”那少女又接着道:“我帮你这么大忙,你总应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你这张面具可做得不怎么样!”飞扬伸手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今日一过,大家都会知道我是谁了,这面具却是已没用了!”

少女看着飞扬那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脸,不由一呆,待飞扬消失在门口,才反应过不。没想到这刺客还这么年轻啊,弯腰从裙下捡起飞扬掉下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盒子,赶忙放进怀中,向外走去。

转过屋角,飞扬果然看见一个占地很大的池塘,轻轻的下到水中,飞扬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水面上只留下了一串串水泡和涟漪。

少女站在不远处,眼神怪怪地瞅着飞扬消失的地方。几条黑影自空中掠过,猛地落在了少女面前,将正在出神的少女吓了一大跳,他细一看,不由跳脚大嗔,“你们­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来的几人明显知道此女的身份,躬身道:“郡主,今晚这外面很危险,还是请郡主移驾去大堂那边,小的们正在搜查那胆大妄为的刺客!”

“好啊!”少女把玩着手中小小的锦盒,向大堂方向走去,边走边得意的想:“凭你们这些笨蛋还想抓到住他,换了是我还差不多,想必此时他已是出了裴府了吧!”

少女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向黑暗的远方,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十一章

一间豪华并大得离谱的房间内,仆­妇­林立,一个个恭敬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一张雕花绣床上,那与飞扬有过两面之缘的少女正自盘膝坐在上面,手里把玩着自飞扬身上得来的小绵盒,嘴里得意的哼着小调,把玩半晌,终于打开了小盒子,一个­精­致的玉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少女惊叹一声,将玉环拿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

“天上人间能相见!”少女轻轻的念着玉环上的一句话,“这好像是一对的吧,不然怎么只有这么一名呢?嗯,应当还有一枚上面刻着但教心似金钿坚,看来这定是那云飞扬的情人送给他的!”少女暗暗想到,不知怎的,心里却有一股酸溜溜的东西,“哼,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可是别想我还给你了,你的情人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哈,就是这样,就算你以后知道这东西在我这儿,我也大可以不承认。”少女得意的想。

“飘飘,你今是在­干­什么?怎得饭也不过去吃了,是不是昨天受了惊吓,有些不舒服呀?”一个温和但却又非常吸引人的女声传了进来,少女吓了一跳,将手中的玉环放进盒子,一把塞进了被子当中,呼的一声就跳下地来,笑着迎了上去。

“姨娘,你来了!”

一个美­妇­在一群丫环仆­妇­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云鬓高挽,一身水绿­色­的衣衫配上一张绝­色­的脸庞,直如凌波仙子踏水而来,与那少女如同一对姐妹一般。

坐在桌边,一把拉过少女拥进怀中,那美­妇­笑着说:“飘飘,你终日像个野小子般跳来跳去,一点也没有一个郡主的样子,要是你的母亲还在的话,不知你要挨多少教训呢?”

飘飘听那美­妇­提起母亲,不由脸­色­一阵黯然,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满面的笑容,在美­妇­的怀中不住地扭动,笑着说:“姨娘骂我可也不少呢!”

美­妇­伸手括了括飘飘尖挺的小鼻子,笑骂道:“你这个妮子,快,我给你端来了一些吃和,快尝点吧!这里面可有刚刚宫里送来的桂花糕,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

转头对着门外说:“都端进来吧!”门外不路水儿地走进来一排仆人,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将一碟碟点心放在桌子上,

飘飘一挺身站了起来,笑着说:“姨娘,你拿来这么多,是想把我撑死啊!”边说,边贪婪地将那些小巧­精­致的点心送到嘴里,美­妇­却是笑道:“看你那吃样,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看将来有谁敢娶你!”飘飘一扬头,两根辫子高高的摔起,不屑地说:“谁稀罕呢?”

又送进去几块点心,飘飘含混不清地说:“爹爹呢?”

美­妇­道:“一大早就出去了,王爷忙着呢!可没有空来陪你这小妮子!”

与此同时,在一处豪华而又神秘的大宅内,慕容杰、苏彤、吴新鹏等一众人士正自坐在厅内,高高在上的正是哪神秘的白衣人。垂下的珠帘挡住了他的面容,使得厅中的众人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慕容,你们说说裴立志此吧!”神秘人发话道。

慕容杰清清嗓子,道:“主上,听了苏彤所说,我认为从前我们都对这裴立志不是太了解,看来我们要修正我们的计划了。”

“哦?”

“此人可真正算得上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了,而且心思深沉,又善于伪装,决不仅仅是一名善于带兵的武将。”

神秘人点点头,“不错,此人武功明显已是得了欧阳天的真传,大天龙手至少也有了三四成火候,昨天要是他全力出手,只怕那云飞扬难以逃脱,看来此人对裴立新和其母怨恨甚深,竟然不惜放跑斩杀自己大哥的刺客来以示报复,这裴立新经此一事,再也难有作为,裴家早晚都是裴立志的了。”

苏彤惊讶地看着珠帘后,主上怎么如此清楚昨晚的事,莫非昨晚他也在现场么?一道如电般的目光扫过苏彤,苏彤心神如受雷击,心下大骇,赶紧低下头去。

“那就这样吧!慕容,裴立志一事,就由你全权来负责吧!其余众人还是各安其职吧!吩咐下去,紧盯着这个云飞扬,我对他是愈来愈有兴趣了,武功真是一日千里啊!”

“谨遵主上之命!”众人齐声称是,珠帘闪动,神秘人已是踪迹渺然。

裴家大院内,人人都是神情紧张,下人们都是崩着脸来来去去,夫人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每日歇斯底里,每个人都生怕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那才是冤枉。

一间房内,裴 废墟之上星空之下最新章节立志和欧阳天相对而坐,半晌,欧阳天才道:“志儿啊,他毕竟是你的大哥啊!”

裴立志冷笑一声:“他何时曾把我当作弟弟?连我的母亲他都敢开口就骂,这些年我不在家中,师父你可知道她老人家受了多少窝囊气吗?我只恨那个刺客没用,竟没有一刀宰了那王八蛋。”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所以,我放了那个刺客,只要他知道裴立新还没有死,就一定会再来寻仇!”

欧阳天叹了口气,这毕竟是裴家的家事,他实愿掺合进去,虽然裴立新在名义上也是他的徒弟,但要在两弟兄中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裴立志。

“志儿,你如今身居高位,又是统领数十万官兵的将军,天鹰堡以后还要你多多照应啊!”

裴立志笑道:“师父,天鹰堡下弟子众多,又多官宦子弟,潜势力极大,你老又不要往官场上发展,弟子能帮得了什么忙?”

欧阳天叹了口气,道:“志儿,今日有件事,师父也不再瞒你了,说了你记在心中,也好有个打算。”

裴立志诧异之极,看着师父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道:“师父,什么事啊?”

欧阳天道:“其实在去年年关之际,我们天鹰堡和另外一股势力已经剿灭了神剑山庄!”

裴立志霍地站了起来,失声道:“师父,原来江湖上最近盛传的神剑山庄覆灭一事竟是您做的。想不到我们天鹰堡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欧阳天苦笑道:“灭神剑一役我们确实参加了,不过却是给人打下手。那霍震廷,嘿嘿,师父自愧不如啊!”

裴立志心中打了个突,惊道:“打下手?”

欧阳天点头道:“不错,那霍震廷武功比师父高了一筹,却仍是被那一股势力的头脑一举击败,落败身死。”

裴立志震惊不已。欧阳天接着说:“最好师父不解地是,这股人马竟能随意调动官府力量,而且他们的属下中竟还有神算子慕容杰、烈神掌吴新鹏等人,你可知道,就单是那慕容杰,也可与我比肩了!”

“师父不知道那领头之人是谁吗?”

摇摇头,欧阳天道:“没见过真面目,只怕他说话的声音,也是经过伪装的。此人为了剿灭神剑山庄,竟苦心准备了十年之久,可见此人心志极强。志儿,你以后多留心一点,我怕我们天鹰堡在以后也会被他盯上。”

裴立志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师徒二人都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京城上洛城外的山道上,飞扬正自艰难的向前走着,左肩上的麻木越来越盛,眼见得再不停下来疗伤,只怕马上就会发作了,回望了京城一眼,飞扬暗自道:“上洛,我一定会再会来的!”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飞扬终于爬上了山顶,暗自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大山,不由生出一种亲切感,对于生在大山,长在大山中的飞扬来说,这山就如同自己的家一般亲热。

选取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飞扬盘膝坐了下来,必须想法将毒驱逐出去,否则自己全身的功力几乎一半都要用来压制毒力,一旦遇上高手,就糟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混元神功开始远转起来,一丝丝混元真力径直向正在体内肆虐的毒药扑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狼狗的吠叫惊醒了飞扬,缓缓的睁开眼睛,飞扬发现竟已是月上树梢了。默默运劲一探,惊喜的出现体内的所中之毒竟已是不知去向,不由大喜过望。看来这混元神功还真是厉害。双手一拍,道:“好,现在就是你们追来了,在这大山中,我也有的是时间玩死你们。”

眼光忽的一呆,举起双手,仔细一看,竟自发现自己的左手上五彩斑澜,心中一沉,原来这毒自己并没有完全驱除出去,只是被自己雄浑的内力全都逼到了手上,不知何时又会爆发。反手拔出背上钢刀,在自己左手掌上轻划一刀,一股黑血带着浓重的腥气流了出来,飞扬皱着眉头,暗自心惊,手上的­色­彩并没有随着毒血的流出而减轻。右手在左手­茓­道上轻点了几下,止住了流血。心中暗道,要是再这样流下去,别毒没有排出去,我自己却先失血过多而挂了。撕下一条衣衫裹住左手,飞扬纵身一掠,飞上了一座树冠,抬眼向山下瞧去,却见半山腰中,几条火龙正自蜿蜒而来,一阵阵狼狗的吠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飞扬冷笑一声,纵身下树,向树林深处奔去。

第十二章

王明显简直气昏了头,一看到自己光秃秃的十根手指甲,心里的火就腾腾的往上冒,这可是自己蓄了数十年的宝贝啊,这几天撞了霉运,被那该死的云飞扬给斩得­干­­干­净净,一想到飞扬那势如雷霆的刀法,心里又是发寒,原以为难得报仇了,但没想到天从人愿,这小子中了毒,真是大好时机,自动请缨的王明显带着仇虎一帮人在狼犬的帮助下,一路追了下来。

上得山来,狼犬明显得兴奋起来,不住地挣扎。

王明显兴奋的双眼发光,大叫道:“弟兄们,裴大人说了,抓住这小贼,要官的连升三级,要钱的赏黄金万两!”

所有的人轰的一声,情绪明显的被调动了起来。

“哪小子中了毒姬的七星追魂针,活不多久了,就算找着尸体,裴大人的话也算数!”再加上一把柴,王明显得意的笑起来。

众人的脚步明显加快了,本来畏惧飞扬武功的人此时也疯狂的向上爬了过来,生怕落在了众人的后面。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众人已是赶到了先前飞扬落脚的地方,狼犬在地上嗅了嗅,狂吠起来,一马当先向林中奔去。众人一窝蜂的跟着向前涌去,此时王明显却反常地慢了下来,顺便一拉身旁的仇虎,使个眼­色­,仇虎会意的也慢了下来,王明显­奸­笑道:“咱们何必去与他们争功呢?就让他们先上吧!”仇虎嘿嘿笑道:“自然,有好处当然要让朋友们先享。”

“在这里了!”众人一阵欢叫,领头的军官看着前方密密的草从中几根碎布条挡住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也是大喜过望,不过他却还没有丧失理智,大叫道:“弟兄们,先放箭,可别让这小子临死反扑,伤了咱弟兄。”众兵丁轰然答应,纷纷张弓搭箭,箭支如雨般­射­向那黑影。

黑影应声而落,毫无反映,众人又是一阵欢叫,“那小子死了!”纷纷扑上去。

就在此时,王明显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嗡嗡声扑天盖地而来,想起一事,不由大惊,叫道:“弟兄们小心!”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刚才被­射­倒的黑影上一片黑压压的东西飞了起来,漫天遍野的向这边飞来。走在前边急于争功的几个兵丁忽地发出几声惨叫,大叫道:“野蜂,野蜂!”

众人大惊失­色­,这种长在深山中的野蜂长约寸余,毒­性­极强,给盯上一两针尚自无妨,肿上两天也就自然好了,可要是被盯多了,哪可是死路一条。

蜂涌而上的众人轰的一声炸了窝,一转身就向后跑,有心思动的快的就地合衣向地上一躺,只听见头上嗡嗡声大作,不由吓得闭上眼睛,暗念阿弥托佛,祈求菩萨保佑,身后已是惨叫声一片。

众人一边奔逃,一过不住地挥舞着手中的物件,扑打着野蜂,手持火把的则挥舞着火把,将野蜂一片片烧得掉下来,不过这野蜂韧­性­极强,竟是愈挫愈勇,往往一人稍不留神,身上立刻就落满了野蜂,立刻被盯着满地打滚,惨叫连天。

听到身后同伙的惨叫,众人不由更是心寒,跑得越发的快了。原本不算齐整的队伍一下子被野蜂盯了个稀乱,众士兵和武士们一个个满地儿乱钻。

一个士兵长吁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黑压压的蜂群仍在疯狂地追赶着同伙,不由得意起来,哈哈,这帮蠢才,不知道只要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蜂群就不会发现你么,就算运气不好被盯上两针,也要不了命啊!正自得意,忽地心口一凉,低头一看,胸口竟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刀尖,呃了一声,他仰天便倒,睁大了双目,躲过了野蜂,却忘了他们追的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这蜂窝就是这小子设的陷井。

轻轻的从兵士身上拔出钢刀,飞扬一闪身,又消失在密林中。

身影鬼魅般在林中不断闪现,不时有落单的士兵莫名其妙地倒下,忙于应付野蜂的众人竟是丝毫没有发觉。

一个侥幸躲过野蜂袭击的武士摸了一把头上的泠汗,靠在树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仍在奔逃的同伙,不由连呼运气不错,虽然身上被盯了几个大包,不过还不要紧,回去后再去上点药,自然很快就好了。不过他注定是回不去了,就在他靠的那株大树上,飞扬如同蛇一般从树顶向下滑来,手中的钢刀悄无声息的向他的头顶刺来。

武士的眼睛猛地向外突出,双手一阵扒拉,随着飞扬噌的一声抽回钢刀,血箭也似的标了出来,身体向后一靠,瞪着死鱼一般的眼珠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野蜂袭击的众人喘着粗气,一ρi股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躺着的同仁的尸体,都是心有余悸。

脸上被盯了几个大包的王明显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尸体,突地跳了起来:“不对!”

仇虎有气无力的问道:“王前辈,怎么啦?”

“被野蜂盯了,怎么有 天佑小说5200那么多血?那小子就在附近!”

王明显大步向前面走去,仇虎一愣,也爬了起来,紧跟着王明显向前走去。身后,众人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

看着一路上不住有血流遍地的尸体,王明显脸­色­铁青,一辈子打鹰,不想今日却被鹰啄了眼,­阴­沟里翻了船。双手指节捏得啪啪作响,他一马当先,向树林中走去。

黑暗中,飞扬喘了一口粗气,连接­干­掉了数十人,自己也是力不能支了,苏彤那贼婆娘的毒药又在蠢蠢欲动,稍微运气压制了一下,飞扬又向远处摸去,一路上不时停下来在树从中摸索几下。

听着远处仅剩下来的一只狼犬的狂吠声,飞扬叹口气,此时的自己已是又累又饿,内力已不到平时的一半,还要分出一部分来压制毒­性­,眼见敌人越来越近,却是无力摆脱,但愿自己在树林中设下的一些圈套能暂时拖住对手一些时间。

王明显将剩余的人分成了数十个小队,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间距,却又能及时呼应,而以他为首的十数个武功好手则分为一组,左右策应,一旦哪一队有所发现,凭着他们的轻功,可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赶到现场。

呈扇形推进的搜捕队伍小心的向上推进,那只狼犬更是咆哮不已,几乎要挣脱皮索向前奔去,王明显等人都是全身戒备起来,距离他们的目标已是不远了。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声打破了黑暗的寂静,王明显几人一跃而起,向惨叫发出的地方奔去,几个起落之间,已是到了出事地点,却见哪一队人都呆若木­鸡­,看着空中发呆。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士兵倒悬在空中,兀自晃晃悠悠,飘来荡去,胸前血流如注,几枚粗制的尖头木杆正正地Сhā在胸口。

王明显呆了半晌,怒吼道:“看什么,继续前进,大家提高警惕,这小子原先是个猎手,最拿手的就是布置陷阱,大伙可不要再坠进去了。”

虽然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但还是有人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而且就在王明显的眼皮底下。这个士兵猫着腰,一只脚轻轻地踩进草从中,只感到脚下一紧,呼的一声自己已是被拉倒,紧接着便腾云驾雾般升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密林中一根本自几乎横卧在地上的树杆猛地弹了起来,砰的一声打在这个士兵的身上,一下子将他打得高高的飞上半空,待倒挂着他的野藤又落将下来的时候,这个士兵的脑袋早已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头腔中的血如瀑布一般流将下来,将地面上的树吓瞬间染成了红­色­。众人心胆俱丧,一个个犹豫不前。

王明显也是心中颤粟不已,但自己是此行的主将,如若此时不站出来,必定军心尽散,那可就难办了。

“弟兄们,这个小贼已经不行了,不敢和我们正面决斗,只会在暗处搞些­阴­谋诡计,说明他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大家勇往直前,抓住小贼,我在这里替裴大人先应下,每个人在原来的赏格下,再加上一万两白银。”说完,一拉仇虎几个有头有脸的武士,率先向前走去。

众人虽然心中害怕,但如此高的赏格却还是让不少人动心,再说主将已领头而行,如若自己此时退缩,只怕当场就会被以临阵脱逃的罪名斩杀,当下又是期盼又是畏惧,心情复杂的跟着王明显等数人向前走去。

飞扬抬起手腕看看,一条黑线沿着自己的脉络又在向上沿升,心知刚才的一阵狂奔又牵动了毒伤,心中又怒又恨,看着身后­阴­魂不散的追兵,心中焦灼不已。只有杀掉了那只狼犬,自己才有逃脱的可能,看着对方相互之间的距离,却又无可奈何,如果自己没受毒伤,在一瞬间击杀一小队人后然后在另一队人赶来之间逃走自然不是问题,但此时内力不足平时一半,要想如此却是千难万难了。

转过身来,又向前奔去,此时身后的追兵已是不足百丈了。对方的叫喊声已是声声可闻。

狂奔中的飞扬猛地停了下来,却是叫得一声苦也,自己竟然已处在一处向前突起的悬崖上,除了身后一条退路外,竟是三面都是绝地。猛地想起在猛虎帮时李强曾对自己提起的上洛城外的一处胜景―――虎头岩,难道自己慌不择路之下竟然陷到了此地。

心中苦笑一声,看来真是天要绝我啊。走到虎头岩边,探出头向下望去,洛水奔腾浩瀚的江水正自滚滚东去,黑沉沉的江面上,却仍然可以看见一个个巨大的漩涡的江上,不时有江水撞在巨大的礁石上,激起漫天水花。回头望去,追兵已是越来越近了。

“大家快追啊,堵住小贼的退路,真是老天有眼,这小贼竟然慌不择路,跑到这虎头岩了!”王明显兴奋地大叫起来。

飞扬仰天叹了一口气,在虎头岩上盘膝坐了下来,既然老天不给自己一条生路,那自己死之前,好歹也拉上几个垫背的吧!

第十三章

汇集而出的追兵如同钉子般的一样扎在原地,看着好整以暇坐在高高的虎头岩上的飞扬,一个个不由从心里冒起一股凉气,飞扬在裴家大院内杀人不留全尸的恐怖形象又一次浮现在众人眼前,所有的兵丁都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将王明显等几个武师孤零零的留在了前面。

看着众人呈半圆形将自己围在中间,飞扬怀抱钢刀,缓缓的站了起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有的胆小者甚至于一失手下,将手中的刀掉到地上。

王明显­阴­沉着脸,踏前几步,忽地又哈哈大笑起来:“小贼,可还能挥得动刀?杀得了人?”看着对方得意忘形的脸庞,飞扬冷冷一笑,“杀别人不行,杀你足够了!”

“嘿嘿嘿!”王明显­阴­险地笑起来,忽地一举手:“给我放箭!”听到号令,数十个弓箭手同时举起手中长弓,瞄准飞扬。

飞扬就在听到王明显的给字之时,人已是如同炮弹一般从高高的虎头上向下­射­了过来,在王明显说到箭字之时,飞扬人已经到了几十名弓箭手之中,刚刚拉开长弓的士兵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已有数人的人头飞上了半空。手中的箭支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崩的一声离弦而出,毫无目标的乱­射­出去,只听得几声惨叫,已有数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自己人误伤了。

王明显又惊又怒,一跃而起,从空中直扑向飞扬,两手前伸,手中握着两只手掌模样的奇门兵刃,如同一只老鹰般向人丛中的飞扬抓来。飞扬游鱼般在人丛中溜走,所过之处,激起了一溜血浪,虽然此时内力不足,不敢使出斩风逐电,但凭借着势如闪电般的快刀,这些武功普通的小兵却还不是他一合之将。

反手一刀劈下,一个士兵已是连人带弓被飞扬斩为两截,身形一矮之下,手中刀向后倒刺而出,又将身后一人穿了一个透心凉,旋风般一个转身,激起一阵刀光,周围数人只觉得肚腹一凉,低头看时,发出一声惨叫,倒载在地,已是肚破肠流。向前冲出两步,逼近另一个士兵,士兵眼见血人一般的飞扬只向自己冲来,尖叫之下,手中的第弓劈脸向飞扬砸去,飞扬一伸手,喀嚓一声,已是扭断了对手的手腕,脚下不停,仍是向前冲去,手反带之下,长弓倒转,弓弦一下子勒上这个士兵的脖子,哧的一声掠过,已是平平地将脖子削掉了。士兵哼也没哼一声,向前栽倒,身子和头一下子分了家。

虎吼着挥动钢刀,飞扬所向披縻,众人大骇之下,转身就跑。此行带队的军官此时已没有了分毫升官发财的念头,只想如能逃出生天,一定要去庙里好好的煤烧上几柱香,发足狂奔之际,猛地觉得脖子一紧,已是被人悬空拎了起来,跟着就腾云驾雾身般地飞了起来,飞扬一手将这个军官扔上半空,自己也紧跟着腾空而起,半空中一刀劈出,凌空将这名军官斩为两截,血水,内脏,如同雨点般从空中落了下来。此时的飞扬已是杀红了眼,身形展处,两脚连连踏出,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踩在一个个的头上,将那人踏得脑浆迸裂。

看着飞扬在人群中如鱼得水,肆意屠杀自己的部下,自己却是碍手碍脚,本来人多势众的优势此时反而成了劣势,王明显大怒之下,双手连抓,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士兵们一个连一个的抛了出去,众人眼见他敌友不分,都是大惊,一时之间不由四下奔逃。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砰的一声,飞扬的钢刀与王明显的铁掌相交,两人都是身形大震,同时向后跃开。飞扬是心中叫苦,王明显却是大喜若狂。云飞扬果然是内力大减,较之先前在裴家大院时,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此时追兵中的弓箭手已是所剩无几,剩下的人已是魂飞魄散,只剩下了王明显和十数名武功好手在虎头岩上与飞扬对峙。

左手的麻木愈来愈盛,挥动了下左手,却几乎没了知觉,低头看了一眼左臂,飞扬苦笑一声,一条黑线此时已是延伸到了胳膊处,显然是七星追魂的毒­性­又发作了,但此时强敌环伺,又有什么时间来疗伤驱毒呢。

王明显大叫一声,“小贼,拿命来!”两手舞动铁掌,飞扑而上。调动全身仅余的功力,飞扬也是飞身迎了上来,二人翻翻滚滚地斗了十数招,钢刀和铁掌又是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二人都是倒退几步。飞扬头一阵昏眩,双眼发黑,身形摇摇欲坠。

一旁的仇虎一见有机可乘,悄没声地一拳向飞扬背后击来。飞扬嘿的一声,左手反手一掌向后击出,此举实是无奈之极,左手此时中毒已深,平时的威力十成中已是不到二三成了。砰的一声,左掌和仇虎的右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一起,仇虎被震得向后连退几步,仍是拿不住桩,一ρi股坐在地上,又向后翻了几个筋斗方才狼狈地站了起来。飞扬身躯又是一阵摇晃,双眼一阵阵发黑,眼前只觉得五彩缤纷。

一骨碌爬起来的仇虎不惊反而大笑起来,“这小子的武功不行了,哈哈哈,大伙并肩子上啊,废了这小子!”一想起上次也是这个仇虎,连自己一拳的余波也挡不住,今日正面与自己对撼,反而安然无事,飞扬心中一阵恼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啊,这种人也敢于公然在自己面前叫嚣了。

看到仇虎安然无事的接下飞扬一拳,余下的几名武师都是高声欢叫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来。

飞扬双眼又是一阵刺痛,眼前不由模糊起来,眼看着对方武师挥舞着钢刀,长剑,铁鞭一拥而上,不由心惊,这些人的武功竟 一箭安天下帖吧无一人在那仇虎之下,暗叹一口气,看来今日是要毕命于此了。努力的睁大眼睛,飞扬钢刀霍霍,向最先扑过来的一名手持长剑的对手劈去。呛的一声,刀剑相交,激起一阵火花,对手内力悠长绵劲,竟是正宗的内家功夫。不待对手变招,飞扬手腕一翻,长刀已是紧贴着对手的长剑向下划去,手上劲力展开,在凝风的运功法门之下,让对手欲脱身而不能,使剑的武师大骇,眼见对手的长刀带着一溜火星,沿着自己的长剑向自己的手腕削来,连连运功想要摆脱对手,但对手的长刀似乎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牢牢的吸住,无论怎样有劲,都是摆脱不得,眼见着已是手腕不保。

身后响起一股强劲的风声,飞扬暗叫可惜,不得已放脱已到手的猎物,长刀反转,与身后向自己砸来的一根铁鞭相交,一声巨响,对手倒飞而出,飞扬长刀再自身前刺出,将另一名使刀武师逼开。蓦地心生警兆,飞扬向前急扑,后心处传来一阵剧痛,怒极的飞扬转过身来,却见王明显正自在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得意狞笑,高举的铁掌上,挂着几片破皮和几缕血­肉­。

双眼又是一阵刺痛,眼前竟然慢慢模糊起来,飞扬不由大惊,难不成毒­性­竟已侵袭到了自己的双眼了么?用力甩甩头,飞扬揉搓了几下双眼,抬眼再瞧时,却仍是看不清楚,而且正一点点加重。

此时的飞扬不知道,由于他所练的混元神功的关系,体内的毒­性­虽然不能及时驱除出去,但在混元神功强大的内力面前,仍是将毒­性­强行凝成了一股细流,虽然在体内漫延,但却一时不至于致命,只要有时间运功驱毒,仍是可以将其驱除出去,但双眼乃人体最为薄弱之地,百混无神功再厉害,也是练不到眼睛上去的,是以毒­性­侵至,双眼却是毫无抵抗力。

眼前慢慢的黑暗下来,终于飞扬的双眼在一阵刺痛中,完完全全失去了视觉,飞扬不由一呆,一时之间,心丧若死。

王明显和众人眼见飞扬右手握刀,左手五指箕张,如同洛水中的一方礁石,巍然屹立,双眼睁得老大,恨恨的盯着前面众人,都是心中凛然,几人缓缓散开,重新将飞扬围在中间,几人目光炯炯,寻找着飞扬的破绽。却不知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刚才的飞扬完完全全处于失神状态,如果刚才众人中有一人不会飞扬的神态所惑,而发出一击的话,飞扬此时已是一具尸体了。

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飞扬回过神来,抬首向天,心中惨然:“师父,我不能完成对你的承诺了。”

手中刀缓缓展开,全身的劲力全都提了起来,眼睛既然瞎了,再留着功力压制毒­性­又有何用。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放手与敌一搏,一决生死吧!侧耳仔细地听着众人的动静,手中的刀上,缓缓地流动着一丝异样的光华。

王明显众人大呼声中,从四面抢攻上来,与此同时,飞扬也是一声怒吼,斩风应声而出,旋转而起的飞扬带着一道道白光盘旋而上,将众人的兵器一一嗑开,一飞冲天的飞扬刀势展开,漫天的刀光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将众人全都包了起来,王明显及众人大惊,狂舞着手中的兵器,拼命格当着自空中而落的刀气,只听得哧哧数声,众人身上的衣衫被割得支离破乱,一条条血痕也同时出现在了众人身上,一声惨叫,已是有两名武功稍低的武师横尸当场。

不等众人有丝毫的喘息之机,逐电又是紧接而至,飞扬的刀上忽地冒出丈余长的电光,四下横扫,在众人的惨叫声中,飞扬已是冲天而起,落到了虎头岩上。一个踉跄,飞扬脚下一软,无力的坐到了巨石上,只觉得身上麻痒无比,头一阵阵的昏眩。

虎头岩下,王明显呆呆而立,随他而来的武师此时已是全都伏尸当场,而他自己也是全身衣衫破碎,脸上被电光打得焦黑,双手的铁掌也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慢慢的向后退去,王明显双眼紧盯着虎头岩上的飞扬,猛地脚下一勾,一柄遗留在地上的长弓跳到了手中,左手一抄,从一个死去的弓箭手箭壶中拔出一支长箭,张弓搭箭,向岩石上的飞扬­射­去。

听到弓箭声,飞扬竭力向旁让去,哧的一声,左肩已是中箭,但却是毫无感觉。王明显没想到一箭中的,原本是想让箭支掩护自己逃走,但却不想一箭凑功,一呆之下,忽的明白,这云飞扬也是强弩之末了。

心中狂喜,弓弦连响,一连三箭向飞扬­射­去,飞扬侧身伸手,避过一支,抓住一只,另一只却是­射­进了左腿之中。一阵剧痛传遍了飞扬的全身。

王明显哈哈大笑起来,一步步向飞扬逼近,狂笑道:“小崽子,叫你横,叫你能,现在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轻轻的勾动弓弦,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飞扬忍住左腿上的剧痛,慢慢地站了起来,右手的钢刀上泛起淡淡的血光,王明显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飞扬怒骂道:“死不要脸的老贼,没人­性­的狗杂种,没骨头的狗腿子,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我呸!”一口浓痰重重地向王明显唾去。

大怒欲狂的王明显手中长弓再次拉开,狞笑着说:“小崽子,你说我下一箭­射­你那你好呢?是右手,右腿,还是左胸?我可以让你选一个!”

飞扬冷笑不已,听着脚下滔滔的洛河江水,暗道:“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这杂种手中!”转过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钢刀向王明显掷去,跟着纵身一跃,向脚下洛水投去。

第十四章

风呼呼地从飞扬的眼耳口鼻中灌了进来,直逼得他透不过气,直欲晕去,拼命地张大了嘴,以便不让自己因为窒息而死去。向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飞扬心中不由好笑起来,自己为自己设计了无数种死法,却从来未曾会想到自己竟是从高处跌下去摔得支离破碎而死的。嗯,下面是洛水,也许不会摔得这么惨,假如运气好不撞到礁石上的话。不过就算是跌在水里,这种高度也足以让自己死个十回八回了。

心中正自自怨自艾,身体内一震,一丝内力忽地从大脑百会­茓­中飞快地游走出来,一瞬间在飞扬体内转了一圈,好像一根丝线,将散聚在飞扬体内残存的内力串了起来,如同滚雪球一般,这股丝线越来越粗,不仅聚集着飞扬体内的内力,竟然还在此时飞扬下落的狂风中将一丝丝冷气吸将进去,生生不息地运转起来,飞扬又惊又喜,只觉得体内的内力竟有复活的迹象,下坠的速度也比先前慢了很多。

一时之间,心思电转,求生的本能使飞扬竭力地将这股内力在体内运转起来,如同一汪汪小溪,慢慢地汇聚成了小河,一条条小河又聚成了大河,奔腾汹涌,势如破竹般在飞扬体内旋转起来,慢慢地,飞扬体外多了一层淡淡的白光,将他紧紧地包了起来,下降的速度又慢了很多。飞扬又惊又喜,试着运起混元神功的心法,一股股内力开始在体内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终于,飞扬身体又是一震,原本不能突破的第三重肩井­茓­被一冲而过,一时之间,体内的内力如同海啸一般汹涌澎湃,猛烈地冲击着飞扬的身体。“­操­你妈妈的!”飞扬口虽不能言,心中却是破口大骂:“你要是早点让我练成第三重,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到得此时,飞扬求死之心顿去,生的欲望越发的强烈起来了,猛地在空中倒翻了一个筋头,由头下脚上变成了头上脚下,向下坠去,心中却在祈求千万不要落在礁石上。

耳边,洛水那轰隆隆的水声已是震耳欲聋,一股股水的腥气传到了飞扬的耳中,带着冲天的水花,飞扬扎进了狂奔向前的洛河。

“还好,还好!”这是飞扬脑中闪现的最后的一个念头,从这么高的地方落将下来,纵使飞扬此时已是突破了混元神功的第三重,那强大的力量仍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洛河下游的仙女镇,紧靠着洛水而立,奔腾汹涌的洛水到了这里,由于江面变宽,水流也显得缓慢起来,乍眼看去,却象是一个极大的湖面,他是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镇,其实与其说他是一个镇,还不如说他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庄,除非到了赶集的日子,平时是没有多少人的。这里主要是周围四乡的鱼市集散地,除了平常大宗的鱼买卖之外,如果哪家渔民打得了平时很少见的珍贵的鱼儿,也会及时拿到这里来,很多有名的饭庄、以及一些有钱人家都在这里专门安排了人手收购。

今天的天气很好,真正应了一句风和日丽,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众人的身上,使人昏昏欲睡,一条不宽的街道上,坐满了晒太阳闲聊的人群,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众人都是清闲的很。

不过此时的码头上,却又是另一翻光景,一条不大的渔船旁,竟然熙熙攘攘地围满了人群,不时有争吵声发了出来。

“陈老大,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你忘了你平时的死鱼乱虾都是谁买走的,怎的今日有了好货,却认不得我们广福源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愤愤不平的说。

“切!”一个破锣嗓子不屑地说:“你们广福源算那块田里的虫,这种贵重的金枪鱼你们吃得下么,就你们那档次,岂不是浪费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二位不要争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说道:“既然我们醉仙楼也来了,不管是你们广福源也好,还是你们同福楼也好,我想都不会与我们争得吧!”说话的口气却与他的声音不对称,却是霸道之极。

广福源的那个沙哑的嗓子低声说道:“这上了一斤以上的吧,自然是归你们了,但这还有不少小的,你们醉仙楼是看不上眼吧,我们总可以分一点吧!”

斯斯文的声音笑着说:“今天可不一样,不管大小,我们醉仙楼统吃了!二位以及各位老大们,你们还是趁早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哦!”随着他的声音,几个横眉竖眼的小二打扮的人已是从人群外挤了进来,恶狠狠地看着众人,双臂抱在胸前,活脱脱就是一个个打手的模样。

本来还在发 宋时归最新章节出不满声音的人群立刻就没了声音,众人纷纷转身,向外走去,醉仙楼那位斯文的年轻人满意的笑了。

“真是的,不就是和我们一样么,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嘛,这么强凶霸道,简直就如同街上的地痞氓一般!”同福楼的破锣嗓子边走边低声地发出抱怨声。一边的同伴赶紧拉拉他的手臂,制止他说了下去。

那年轻人耳朵是极耿,已是听见了破锣嗓子的抱怨,眼中厉光一闪,食中两指屈指一弹,哧的一缕指风破空而去,正正­射­在那人膝弯上,卟通一声,破锣嗓子已是就地摔了个嘴啃泥,同伴大惊,慌乱地将他扶了起来,回过头畏惧地看了身后一眼,狼狈地向远处跑去,身后一阵轰笑声。

“陈老汉,这鱼我全都要了!”年轻人笑着回过头来,随手扔了几锭银子过去,咚地掉进的船舱中。“以后打着这种鱼,直接送到我们醉仙楼在这里的伙计,价钱嘛绝对亏不了你。”

“好的,好的!”陈老汉点头哈腰地对年轻人说,眼中露出一丝喜­色­,这年轻人的价钱给的实在,比自己想得要多得多,初始看他如此强横,还生怕他不给钱呢!

小小的鱼船缓缓的驶离了码头,向洛河的小游开去,渐行渐远。

“爹!”船舱中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帘子一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从舱中走了出来。伸手接过陈老汉手中的船桨,用力的划了起来,陈老汉在湿漉漉的船板上坐了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酒壶炉,仰着脖子大大地灌了一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道:“翠儿,这两天我们真是运气好,连着打了不少平时很少见的好鱼,前天打着了上十斤桂鱼,今儿个更是老天保佑,竟然捕获了不少的金枪鱼,看来龙王爷也知道我们翠儿大了,要为她准备嫁妆哪,所以特别的眷顾我们那。”

“爹啊!”翠儿红着脸,一跺脚,嗔怪道:“你在说什么啊!”陈老汉呵呵的笑起来。船儿顺水而下,拐过两座山峰之后,水面益发的宽了起来,远远的已是看见江边的小村庄,正自冒着袅袅青烟,这里是一个极大的回水湾,河水到了这里,由于地势的原因,形成了一股极大的回水流,使这里变成了一个天然的鱼场。

“爹,你快来看啊,哪里是什么?”翠儿指着不远处的水面上,惊呼道。正在埋头整理鱼网的陈老汉抬起头来,手遮在眼上,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已是一迭声的摧着翠儿,“快、快,翠儿,划过去,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呢!”

翠儿打了个寒颤,道:“爹,别又是一个死人吧,我真怕看见那些被水泡得都变了形的死人!”

“翠儿!”陈老汉正­色­道:“我们可是生在水上,长在水上的人,对于那些不幸溺水的,我们都是要打捞起来,找个地方埋下去,让他入土为安,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纪,你可别忘了,这也是积德行善啊!”

父女二人说着话,已是将船划到了近前,陈老汉手一张,鱼网扫了出去,一下子将那在水中时浮时沉的人罩住,用力一拉,已是扯了跟前,翠儿上前帮着父亲将这个不知生死的人拉到了船上。解开鱼网,一个年轻的衣衫破碎的汉子呈现在了二人眼前,更可怕的是,此人身上伤痕累累,特别是后背几道伤口更是又宽又长,反卷到一旁的肌­肉­被水泡得惨白,极是吓人。翠儿惊呼一声,双手蒙着眼睛,脸­色­发白。

陈老汉叹息一声,“可怜的人,定是遇到了盗匪,才落得如此下场!”伸手将汉子向一边搬去,并好心的替他整理着衣衫。

“哎呀,翠儿,快点,这人还没有死,还有心跳呢!”陈老汉大叫道。

“真得吗?”翠儿也是又惊又喜,赶紧奔了过来,伸手在那人胸前一探,果然还有微微的心跳。

“快,熬姜汤。”陈老汉吃力将汉子拖过来,平放在舱板上,双手用力在其的肚子上按压,一口口的河水从汉子的嘴里冒了出来。

“姜汤好了!”随着一声欢叫,翠儿端着一碗姜汤,高兴地从后舱走了过来。陈老汉单膝蹲下,将飞扬的上半身抱起,斜倚在自己怀中,翠儿则用一根汤匙,一勺勺将热乎乎的姜汤喂到了汉子的嘴中。

半晌,汉子的腹中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声音,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细缝,却已是悠悠醒转了。

这个满身是伤的汉子自然就是从虎头岩上纵身而下的飞扬。

第十五章

翠儿拉着剪刀,小心的将飞扬身上的破破乱乱的衣衫剪开,一副强健的身体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高高鼓起的健子­肉­让翠儿一阵脸红心跳,不过此时,更让人睹目惊心的却是这人身上的一道道伤痕。伤口处皮­肉­反卷,早已被江水泡得发白,翠儿的手不由一阵颤抖,暗道:“这人好长的命,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在江水中泡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死,真是命大啊!”

此时的飞扬虽然已是悠悠醒转,却仍是浑身无力,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将下来,虽然是落在水中,也几乎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在最危急的关口一口气冲破了混元神功的第三重的话,只怕此时早已经见了阎王爷。

喝下了一碗热呼呼的姜汤,肚子里有了一丝暖意,飞扬不由­精­神一振,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小手正在替自己清理着伤口,飞扬沉住了气,装着仍是不清醒的样子,任由对方将自己翻来覆去。自己眼睛看不见了,却不知这救自己的是什么人,还是小心些为上。

所处的地方有些摇来晃去,上下起伏不平,飞扬略一思索,便已明白此时自己身处船上。

“翠儿!我回来了。”一个声音在飞扬的耳边想起,“我去弄了一点治伤的草药,你去把他捣乱,好敷在他的身上,不然,时间一长,这伤口可就麻烦大了。呀,是什么样的匪徒,下手如此之恨,我看要不是这人命长,以这们的伤口,只怕早就死了。”

“好的,爹!”翠儿接过陈老大手中的草药,向外面走去,“爹,这人身上滚烫,只怕是在发烧,您看怎么办才好呀?”

飞扬感到一粗糙的满是大茧的手摸上自己额头,不由吓了一跳,“哎呀,真得这么烫人,我这就去请医生来看看。幸好,今天手头上还宽欲,不然还真是不好办~!”陈老汉笑着走了出去:“翠儿,你先给他弄好伤口,穿上衣服。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听着对方的脚步声,飞扬听出了此人根本不会武功,懂武功的好手就算刻意要将自己的脚步放重,也不可能做到这样。这二人像是父女,大概是这洛水上的渔民吧。心中不由一宽。听到那叫翠儿的女子的脚步声走进,跟着伤口处感到一阵清凉,先前的灼烧感不由大为减轻。

忽地听到一声惊呼,飞扬的左手被翠儿拉了起来,“这是什么呀,怎么手上这么五颜六­色­的?”跟着飞扬便感到手上被轻轻的擦了几下,飞扬心中不由苦笑几声,“这苏彤的毒药可真***霸道,自己第三重混元功的功力都不能将其驱逐出去,只是将它又逼到了受伤的左手上,想起自己的眼睛就是被这种毒药给弄得看不见了,就不由得怒从心起。要是这妖婆落到自己手上,定然要她好看。

翠儿却是无知者无畏,浑然不知这是什么,擦得几下几不见效果,也就罢了,起身拿起一件衣裳,披在飞扬的身上,跟着飞扬觉得额头上一凉,却是一条热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自从父母死后,飞扬还从没有给人这样照顾过,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多谢姑娘相救”,飞扬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啊!你清醒过来了!”翠儿惊喜地说。“不要怕,你现在没事了,我爹给你去找医生了,一会儿便会回来了!”

飞扬苦笑着说:“只怕我这病医生是没法子的!”

翠儿摇摇头说:“不要紧的,你不过是发烧而已,医生一定有办法的,你身上这些伤口我爹已给你敷上了草药,用不多少天就会好的!”

飞扬不语。顿了一下,翠儿又道:“你手上好奇怪哟,是刺青么?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飞扬却是哭笑不得,这真好看的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

二人闲聊起来,翠儿知道了飞扬的姓名,飞扬也是了解了对方是这洛水上的一个普通的渔家。

一顿饭的功夫,陈老大已是带了一个医生回来。拉出飞扬的左手,正准备将几根手指头搭上去,那医生已是发觉了飞扬手上的异样,不由吓了一跳,凑近仔细地看了半晌,脸­色­凝重,沉声道:“这位公子,你可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药啊?”陈老汉父女二人都是一惊,飞扬原本没指望这乡间会有什么高明的医生能诊治,此时见此人竟然一眼就发现自己是中了毒,心中不由多了几 香港黑夜sodu份指望。“是的,大夫,不知可有办法医治?”飞扬满怀希翼。

这医生沉思半晌,道:“公子不瞒你说,你中的毒应该是致命的,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公子的左手上有征兆。”

飞扬苦笑道:“不止是左手,还有我的眼睛,也是看不见了!”说完,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陈老汉父女二人这才发现飞扬两眼根本就没有正常人那应有的神采。翠儿更是啊了一声,刚才二人说了半天话,正自奇怪他为什么一直闭着眼呢,却原来是这样?

“公子体质不知有什么怪异之处,竟能让这毒没有扩展到全身,这小老儿就不明白了。”停了一下,又道:“公子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这毒­性­过于厉害,至于身上其它的伤口,却是无妨。”

“医生!”翠儿Сhā嘴道:“那云大哥能治好么?”

“翠姑娘,小老儿医术浅溥,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那是不成问题,可这毒,我是无能为力的!实在是惭愧啊。”

飞扬叹了口气,原本也没有指望有这么好的运气,翠儿脸上也是一片失望之­色­。

医生看了二人一眼,又道:“不过小老儿知道有一人,说不定能治公子这病!”

一语既出,舱内三人都是­精­神一振,“不知大夫所说的这人却在何处?”陈老汉忙不迭地问道。

“哦,此人却远在二百里开外的江口县城,姓傅名山,这人医术高明之极,小老儿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那医生脸露神往之­色­。

飞扬一听能有人诊治,心里不由大喜,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陈老汉一把将他按住:“公子,既然我们知道了那人所在的地方,还怕找不着吗,公子却不要心急,待养好了伤再去不迟啊!”那医生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公子现在身上的伤如果不好好调理,也是不好的,何况你现在更是在发烧啊!此去江口有数百里之遥,你双眼不便,去那里却也是不易呢?”

飞扬心里如同火烧一般,只想一步就跨到那人跟前,却那里坐得住,睡得下。

看着飞扬的脸­色­,陈老汉忽道:“云公子不必急,此去江口,虽有数百里,但我们顺水而下,却也只要两三天,这几天公子却安心养伤,我送你下去如何?”

飞扬道:“如此麻烦老丈,如何使得?”

陈老汉爽朗地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一边走,一边捕鱼,说不定又能捞上几条珍贵的金枪鱼呢!公子只管养伤好也。”

当下那医生开了几副固本培元,提气养血的方子,径自下船而去,而按着方子抓了药回来的陈老汉却和翠儿忙着收拾网具,准备顺水而下,直赴江口。

坐在船头,双脚赤足浸在水中,飞扬不由感到一阵凉意顺着脚底在一瞬间流遍了全身,不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头顶上春天的太阳正自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略微带着些水腥气的微风扑面而来。翠儿正在舱中准备中饭菜,陈老汉却独自一人在船尾掌舵摇桨,渔船沿着江边向下流驶去。

摸索着走到后梢,飞扬道:“陈老丈,我来帮你划船,你只掌舵就好了!”不由分说地从陈老汉手中接过双桨,用力划了起来。飞扬这一动手,却是将陈老汉惊得目瞪口呆,飞扬每一划之下,渔船就向前十余丈,直比他自己要快上数倍。

“公子的力气真大!”陈老汉由衷地赞叹道。

“吃饭了!”翠儿在舱中高声叫了起来。

路再长也有尽头,两三天的路程好像在转眼之间就走完了。船儿慢慢地靠上了江口县城的码头,飞扬穿着一件陈老汉的旧衣,柱着一根木棍,在陈老汉的扶持下走下了跳板,双足踏上了实地。

回过头来,飞扬向陈老汉深深一揖:“大恩不敢言谢,飞扬日后必有所报!”陈老汉呵呵大笑:“公子太客气了了,此去祝公子一路顺风,早日重见光明!”飞扬又是深深一揖,转过身来,木棍探地,向前走去。

陈老汉回过头来,走上船去,却见翠儿倚着船舱,双眼含泪,恋恋不舍的看着不断走远的飞扬。

摸了女儿的额头,陈老汉道:“翠儿,这云公子不是一般人,他和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我们是留不住他的!”

第十六章

哈哈哈,缘分永恒老兄,这一章里又出现了一个女子,你却猜猜这女子和那打渔的女子翠儿谁会成为我下面的重点描写对象?哈哈哈,反正你一定会输,因为你说这个我便写那个,说那个我便写这个,哈哈哈。不过说真得,老兄你还真行,我是挺佩服你的,有空多来赏光,多提意见,你的意见会刺激我的灵感的哟!

双眼之上包着一块白布,飞扬柱着一根木棍在街上摸索着向前走去,其实飞扬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感觉却仍然一样敏锐,就是不用棍子,飞扬也一样能和常人一般在大街上行走,而不会撞到其它的行人,不过人们要是看见一个眼上包着白布的家伙在街上居然行走如常,只怕也会惹来不必要的烦恼,所以手里还是拿个东西充个样子吧!

这个县城看来还是很繁华的,耳中传来的颐颐攘攘的人声,听起来至少比自己的家乡梅县要热闹的多,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啊!”,耳边传来一个小贩特别响亮的叫喊声,飞扬微笑一下,就如同看得见一样,走过去,坐到了这个小贩摊子空着的坐位上,叫道:“老板,来一笼包子,再加一碗稀饭!”小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飞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子真是个瞎子还是故意蒙着眼睛玩人啊?居然轻轻松松地穿过了几张桌凳走到了空位上,路上居然还抬腿跨过了一条正蜷缩在地上打嗑睡的狗。

咚的一声,一个盘子放在飞扬的面前,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包子来了!”飞扬心里略带惊讶,怎么不是先前叫卖的小二,难不成这么一个路边小摊也还请了帮工么?忽地觉得周围气氛有些奇怪,侧耳仔细听了听,却又没什么异常,只是有几人似乎在低声偷笑,当下也不在意,伸手向盘子中的包子抓去。

卟的一声,手里却抓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沾沾腻腻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包子,耳边传来几人的狂笑声,先前那个粗声音狂笑道:“瞎子,这是你的包子啊!怎的不吃啊!”缓缓的举起右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飞扬心中大怒欲狂,这分明是一砣狗屎,这人欺负自己看不见,竟当作包子放在自己眼前,耳边又是咚的一声,一个大碗重重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另一个声音笑道:“瞎子,稀饭来了!”一股酸臭气扑鼻而来。

“王大哥,屠二哥,我每月的例银可是从没少过各位的,二位可不要坏了我的生意啊!”小二哥低声下气地求道。

“小林子,王大哥在你这儿找点开心,那是瞧得起你,你再多嘴多舌,信不信我砸了你摊子?”那屠二哥吼道。小二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敢怒不敢言。

一手端起桌上的那碗所谓的稀饭,那王大哥伸出一只长满黑毛的胳膊,就来揪飞扬的头,边狂笑道:“瞎子,不肯自己喝,就让王大哥来喂你!”

飞扬压抑了许久在心情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右手一伸,抓住了这无赖的手碗,反手一拧扭,那王大哥长声惨呼,手腕喀的一声已是断了,手一拖,将他拉到面前的桌上,飞扬裹着白布的左手端起那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右手闪电般一拍,已是将此人的下骸骨拍脱了臼,手一翻,一整碗东西全都倒进了他的嘴里。那王大哥翻着白眼,咕嘟咕嘟地已是喝下了大半碗。跟着拿起桌上的那碟狗屎,一股脑儿地全抹在他的脸上。事发突然,旁观众人都是没有想到这瞎子竟是本领不凡,那屠二哥更是傻了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顺手­操­起身旁的一条板凳,呼喝着向飞扬砸来,听到风声的飞扬冷笑一声,单脚踢出,正正地踢在板凳头上,砰的一声,半截板凳已是飞上了半空,周围一阵惊呼声,人们竟相走避。那屠二哥也被这一脚踢在在空中重重地原地翻了几个筋斗,面朝下摔在地上,待他抬起头来,已是满脸血污,几颗门牙却已是不翼而飞。不巧的是,他的双脚落下时,却是正好砸在那一只一直闷头大睡的大狗身上,大狗嗷的一声怪叫,跳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张开大嘴,几颗锋利的獠牙已是深深的扎直了那屠二哥的小腿。屠二哥凄厉的号叫起来,反手一拳击出时,那狗却已是落荒而去了。

飞扬纵声长笑,右手一抖,将那王大哥一下子抛到了街上。跟着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桌椅板凳,一步步逼了上去。

浑身臭气的王大哥疼得嘶声惨叫,右手已是不能动弹,眼见这上瞎子脸露凶光,恶狠狠地逼了上来,不由大急,左手在腰间一摸,已是多了一柄匕首,恶狠狠地便向飞扬扎来,与此同时,身后的屠二哥也是爬了起来,掏出一把匕首,向飞扬后心刺去,旁观众人眼见已是动了刀子,都是大惊,远远的散开,更有胆小的已是落荒而去。

听到前后的风声,飞扬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原地侧旋,身子扭转了九十度,刷的一声,两柄匕首交错擦着飞扬的身子掠过,右手闪电般在两人小臂上一敲,喀喀两声,两人的胳膊又同时骨折了。踏前一步,拎住了那王大哥的衣领,向上一振,已是将他掷上了半空,跟着左脚踢出,重重地向落下来的身体狠狠踢去,也是活该这二个地痞倒霉,在飞扬心情最为郁闷的情况下惹上了他,飞扬在连受重创,连眼睛都失明的情况下,一股怒火在心中压抑许久,这一下找到了发泄的途径,竟是不受控制的爆发了出来。这一脚已是用上了飞扬二成的功力,以飞扬现在三重混无神功的真力,要是踢实了,只怕要当场将那王大哥踢为两截。

砰的一声闷响,飞扬心中一鄂,这一腿却是踢在一人的胳膊上,那王大哥已是痛哼一声,重重的跌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这位朋友,这人虽然无赖,却也罪不致死,你已教训了他们,这就算了吧!”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说道。

飞扬此时怒气上涌,那里听和进去 微笑着流泪帖吧,上前一步,听准了那王大哥所处的方位,又是重重的一脚踏了下去。

那苍老的声音哼了一声,腿一勾,已是将他勾到了一边,飞扬这重重的一脚便踩了个空,踏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地面一下子被踩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那屠王二人眼见此景,已是吓呆了,二人本自不过是这条街上的二个无赖,靠着耍凶斗狠,找些小商小贩勒索些钱财,又哪曾见过这等武功,原本想戏耍戏耍这个瞎子,却不想运气不好,正正地撞到了铁板上。

那屠二哥眼见暴怒的飞扬被一白发老头拦住,已是飞快地爬了起来,拖着两臂都已断了的王姓汉子,一溜烟的走了。

听见这二人逃走,飞扬一腔怒火一下子全都倾泄到了眼前这人身上,右手握拳,已是带着风声向眼前这人击去,这一击却是已用上了自己五成的功力

白发老头似乎也有些火了,双指一弹,一股白­色­的几乎看不见的粉末向飞扬的拳头飞去,若是飞扬眼睛看得见,自是可轻易发现古怪,但眼在的飞扬却是无法避开,几丝粉末一沾上飞扬的拳头,飞扬只觉得拳头一阵炙热,跟着便是一阵剧痛。旁观众人又是轰的一声惊呼起来,原来这粉末一沾到飞扬的拳头,竟自灼烧了起来。

“有毒!”飞扬心中大惊,左拳已是跟着击了出去,同时身体略侧,右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几道幻影,无声地踢了出去,这一下却是用上了全力,空气也似乎被飞扬这一击撕破,重重的一拳一脚却是没有带出丝毫风声。

“好家伙!”白发老头飘然而起,顺着飞扬踢起的幻影,身形连闪,已是全都避过,左手撮指为刀,向飞扬的左手划去。听到风声,飞扬左手翻转,在空中绕了一个小圈,避过对方的指刀,仍是方向不变向白发老头的胸口猛击。

“好功夫!”白发老头赞道:“阁下如此武功,何必与两个混混斗气,没的折了身份!”骤遇强敌的飞扬此时已完全冷静了下来,听到对手如此一手,不由脸上一热,手上便缓了下来。这一缓不要紧,白发老头的指刀已划了上来。飞扬心中一惊,收拳沉腰,左手向下一落,只听得哧的一声响,却是包在手上的白布已是被对手锋利的指刀划成了两半,飘然落了下去,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其中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最响:“怎么是七心海裳?”

飞扬只觉得左手一凉,已是知道自己的左手此时已完全露了出来,想是那五彩斑澜的颜­色­吓着了众人,心下又是恼怒,又是奇怪,“什么七心海棠?”

心中怒意上涌,我已收手,你竟然趁机偷袭,反手就又要一掌击出去。

“却慢!”白发老头神­色­凝重,“你是何人,怎么中了这七心海裳的剧毒?是什么人下的毒,可是一个叫苏彤的妖女么?”

飞扬一鄂,击出去的拳头不由收了回来。“什么七心海棠?我中的毒是七心海棠么?你怎么知道是苏彤那妖女下的手?”

白发老头却不答话,自顾自地道:“奇怪,奇怪,中了七心海棠之毒,你居然未死?真是奇怪!”

飞扬大怒,冷冷地道:“你很想我死么?”要不是这人称呼那苏彤为妖女,飞扬已又是一拳击了出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这位爷不要恼怒,这七心海棠剧毒无比,我师傅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会安然无事?并不是有意冒犯。”声音如同出谷黄茑,悦耳无比,听得对方如此说辞,飞扬倒也是发作不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是你内功极强,竟然强行将这毒压了下来,嗯,你这眼睛定是因此瞎了的,你内功再厉害,却也是练不到眼睛上去的。定然如此,定然如此!”老头思虑半晌,方才说道。

飞扬心中一惊,这老儿所说,句句中肯。当下说道:“老丈所说不错,的确如此,我此来就是听得有人推荐,说是这江口有一名医叫诸葛方大夫,极善疗毒,因此前来求医!”

“诸葛方,哈哈,诸葛方!”老头仰天打个哈哈,“他能解七心海棠?好好,你去找他吧!”语气中竟是充满了不屑之意。

飞扬不由一阵鄂然,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师傅!”一个嗔怪的声音道:“这人中了这毒,你还冷言冷语!”

老头冷笑道:“你让他去找诸葛方啊!说不定这诸葛方妙手回春,定能治好这小子!”

飞扬心头有气,就算这诸葛大夫治不好,你这老头又行么?当下打了的拱,淡淡地说:“不管行不行,我总要去试一试!”回头就走。

“小子,不是我咒你啊,你中毒已好几天了吧,再耽搁上一两天,那你的眼睛就永远完了!”

觉得袖子一紧,那个女子轻拉着飞扬的衣袖,道:“这位爷,那位诸葛大夫是解不了你这毒的,我师傅说的没错,这天下,除了那苏彤自己,也不只有我师傅能解开这毒了,再耽搁上两天,你的眼睛就真的治不了了。”

回过头去,女子道:“师傅,此人是被那人所伤,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出手的!”

飞扬心中一惊,难不成这老头能治。

白发老头一言不发,脸­色­一时变得难看之极,脸上抽搐半晌,方才恨恨地道:“死妖女,老子恨不得扒了你的皮,都怪老子瞎了眼!”

转过身来,道:“小子,算你运气好,碰上了我!”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那女子拉拉飞扬的衣袖,高兴地说:“这位爷,我师傅答应给你治了,快点跟我们走吧!”飞扬心中难为情之极,刚刚和这人大打出手,一转眼却又要求到别人那里,不由踌躇半晌,终于瞎眼的痛苦占了上风,大步跟着这女子紧随着白发老头向前走去。

第十七章

坐在一艘小船上的飞扬心里奇怪,“怎么?你们不住在这里吗?”

白发老头哼了一声,“哪些俗人待得地方,我怎么可能住在哪里?”

飞扬讨了个没趣,心里也是不快,再也不做声,任凭小船将自己颠来跛去,只是牢牢地坐在船中。

看见飞扬的脸­色­,那女子笑道:“我们住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岛上,只是在采购一些必须品的时候才过来,平时是很少来的,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就碰到了你!”

老头又是冷哼一声,“算他运气好!”

“不知大哥姓什么?”听到女子哪清脆可人的声音,飞扬也是一阵心旷神怡,答道:“我姓云,叫云飞扬!”心中却是一阵惘然,想起母亲生前的话,又是一阵伤心,只怕自己到底姓什么,会永远成为一个谜。

“哈,云大哥,你的名字真好听,给你取名的人一定很有学问。”女子拍拍手道。

飞扬不由大笑起来,“什么学问好,我父母不过是普通的山中人家,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的。”这下子那一只绷着脸的老头也不由得大笑起来,“好啊,丫头,这下出了丑吧!”那女子脸­色­一红,道:“我叫董宛儿。云大哥,我师父都叫我宛儿,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的!”

飞扬微微一笑,宛儿,听她的声音,倒是真得和这名字挺班配。

向着老汉一拱手:“不知老爷子贵姓?”

宛儿抢着道:“我师父复姓端木,叫端木正!”

端木正,飞扬在心中将这名字默念了几遍,却是一点映象也没有,当下向老汉道:“端木先生,这次要麻烦你了!”

端木正哼了一声,却是没有答话。

若是有几个老江湖在此,听到端木正的名字,定然会大吃一惊,这名字在二十年前可是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此人不但最善于用毒,将其用得千病万化,而且也善于治病,凡行事都依自己本心,在江湖上是介乎于正邪之间的人物,他可以在一夜之间让得罪他的人满门横死,却也可以千里奔波,只是为了给受到瘟疫祸害的普通人去治病救命。不过由于其用毒的名声太大,往往给人下毒之后,中毒之人毫无察觉,只到身死时,方知是中毒而亡,所以江湖之上都给了他一个名号毒神,他那一身医病的本领却是无人提及了。不在十数年前,他却突然消失无踪,江湖中人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却不想在此隐居。

飞扬却是无知者无畏,浑然不知今日若不是机缘凑巧,让对方发现了自己身中七心海棠之毒,只怕他武功再强,在这等人面前也是无用武之地。

船儿轻轻一震,宛儿欢叫道:“到了,云大哥!”伸手牵过飞扬的手,向船下走去,握着对方滑腻如脂的玉手,飞扬不由心中一荡,但转眼之间却是想起了林钰,心中不由一阵测然。

鼻中嗅到了一阵桃花的香气,飞扬道:“这岛上种了很多的桃花吗?怎得如此香啊?”

宛儿笑道:“是啊,这岛上除了我们种的一些药材外,就全都是桃花树了。因此我们这岛就叫做桃花岛(汗,借用一下金大大的发明,希望读友不要骂我!)”

端木正冷冷地道:“不过要是外人随意进来,这桃花就可要了他们的命!”

“什么?”飞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桃花怎会要人的命?它可没有毒?”

宛儿瞟了一眼师父,轻声解释道:“我师父在岛上用了一种特殊的药材,激发这些桃花和历年来落下的桃花花瓣产生了桃花瘴气,如果贸然撞进来,的确是危险的紧!”飞扬不由耸然变­色­。

在这漫天的香气中走了半柱香时间,已是到了端木正所住的地方,却是一幢青砖碧瓦的小院,一圈木栅栏将这幢小院和外面层层叠障的桃花隔了开来,院子的里面,全是种上了各种平时极少见的珍贵药材,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小路铺上了各­色­的鹅卵石以供人穿行。沿着这条窄径,进入到了屋里,欧阳天道:“这屋子只有三间房,两间是我们师徒住的,一间是我的药房,所以云小子,你就只有在这大堂中打地铺了!”

飞扬笑道:“没有关系,端木先生只管忙自己的去吧!”

端木正转过身,对宛儿道:“丫头,你去准备一下,今个先行驱除了这小子身上的七心海棠余毒,他的眼睛嘛,可就要费一翻功夫了!”

宛儿答道:“好的,师父!”一阵脚步踢蹋声,端木正竟径自走进了里屋,将正准备道谢的飞扬凉在了当地。

宛儿笑着对飞扬道:“我师父是这个脾气,云大哥可不要见怪,其实他人蛮好的!”

飞扬笑道:“我自然知道,端木先生答应给我治病,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呢?”

宛儿嫣然一笑:“云大哥,那你一人在这里坐一下,我去为师父准备东西!”

“姑娘请便。”飞扬摸索着自行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银针一根根地Сhā到了飞扬的身上,此时的端木正表现出了一个医生所特有的职业­精­神,极为专注,熟练的手法让飞扬赞叹不已,闪电般的功夫,飞扬左臂上的所有­茓­道上已是Сhā满了银针,对方虽然是隔着衣裳,认­茓­却是奇准无比。紧跟着,端木正双手握住飞扬的左臂,一股热力直传下来,瞬间飞扬感到左手奇胀无比,就在此时,宛儿手执一把小小的银刀,在飞扬左手中指一划,食指上一滴滴的黑血流了出来,掉在地上一个银盆中,发出叮叮的声音。放下银刀,宛儿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小心地将一些碧绿­色­的药粉倒在伤口处,转眼之间,就以­肉­眼呆分辩的速度渗透到了飞扬整个五彩斑澜的手上,中指上流出的黑血突然加快了,最后竟然成了一股血线。

随着最后一滴黑血流到盆中发出叮的一声,飞扬的左手终于恢复了正常,宛儿手法熟练地将飞扬的整个左手上再洒上了一层淡红­色­的药粉,然后一层层地包裹了起来。

此时的端木正吁了一口气,双手上劲力猛地一加,飞扬整个左臂上的银针已是突地跳了起来,右手在空中一阵挥洒,所有的银针全都落入了端木正右手的针囊中。

“好了,你体内的余毒已肃清了,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开始为你治眼!”端木正脸上仍无笑容,不过语气已是和善多了。

站起身来,飞扬深深一揖,道:“多谢先生施展妙手,飞扬感激不尽!”

眼睛的治疗是极为复杂的一个过程。从第二天开始,飞扬的眼睛就被端木正敷上了一层药物,这些糊状的中药一挨到皮肤,飞扬就感到双眼一阵剧痛,有一种拿着小刀在­肉­上刮着的感觉,即使是以飞扬的坚强,也是忍不住痛得冷汗直流,双拳握得卡卡直响。

宛儿拿着一条毛巾,不时替飞扬擦着额上的冷汗,端木正冷笑道:“小子,你要是忍不住,尽可大声号叫,这里没有人笑话你的 庶出女儿红最新章节!”

飞扬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端木正眼见飞扬如此强项,心下倒也佩服,道:“小子,你还真行,不过这药可要一个时辰劲才会完全散去,你可撑住了!”

飞扬强自笑道:“先生这药为何如此霸道,直如拿刀割一般!”

端木正不住冷笑:“你以为七心海棠是什么?那是天下最为剧毒之物,你的眼睛受到了毒­性­的侵挠,功能完全丧失了,我用这药就是为了刺激你的眼部部分功能恢复感知,然后才能下药治眼。你能感到痛,那就说明还有救,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这药还要连敷三天,小子你就给我挺吧!”说完,转身走进他的药房,自顾自地鼓捣起他的药材来。

一想到这药还要连敷三天,飞扬脸上的冷汗就不由自主地又密密的布满了一层。不过转念一想瞎眼的痛苦,这暂时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一想起这几天的失明生活,飞扬就觉得真是生不如死。

三天的时间里,除了每天一个时辰的疼痛煎熬外,端木正还为飞扬针炙治疗一次,每日三次的眼部按摩却全都由宛儿负责包­干­了。

“云大哥,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去河边玩玩吧!”宛儿兴致勃勃地对飞扬说。

飞扬苦笑道:“我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呆在房里练练功,­干­点别的什么的。”

拉着飞扬的手,宛儿嗔怪地说:“云大哥,你整日闷在房中,日了久了,只怕要闷出病来,放心吧,只要我师傅说能治,那他就肯定能给你治好!”

拗不过宛儿的好意,飞扬只得跟着她往外走去。

坐在河弯柔软的沙滩上,呼吸着清新的河风,飞扬不由­精­神一振,岛上桃花的香气淡淡地传入到了飞扬的鼻中,更是泌人心脾。伸手抓起一把细沙,让他们从指缝间缓缓的漏下,却又似乎回到了欢快的童年。想起了儿时的木刀木剑,想起了母亲为他缝制的小人,想起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大黄,想起了和父亲在寒冬腊月时在茫茫的雪地里游戏。一时之间不由痴了。

宛儿轻轻地推了推飞扬,问道:“云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飞扬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但凡往日种种,都已成了昨日黄花,如今的自己,除了满腔的仇恨,却是再也没有什么了!

掩饰地一笑,飞扬道:“我在想,你们好像和那老妖女办彤很熟啊!”

宛儿媸地笑出了声:“什么老妖女啊?那苏彤还没有三十呢!”

飞扬心中一动,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宛儿沉默片刻,方才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这是师父心中的一块伤疤,一直不愿对别人提起!”

“其实说起来,苏彤应该是我的师姐吧!”一石击起千层浪,飞扬心中一惊。

“那还是十几年前吧,有一次,师父从关外采药回来,刚一进关,就看见了几个歹人正在挥刀屠杀一个商队,师父当时看到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女孩了。就在那些人正要挥刀斩杀她时,师父及时的救下了她,几个歹徒除了一人逃走,其余的都被师父杀光了。”

飞扬Сhā嘴道:“这个女孩子就是苏彤吧!”

“是的!”宛儿接着讲道:“那时师姐不过才十岁左右,坐在地上抚着父母的尸体痛哭,师父看她实在可怜,问她又得知她已没了别的亲人,于是就把他带回了家,那时师父还没有到这桃花岛。”

“师父无儿无女,在收了师姐后,就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师姐也很聪明,又能吃苦。不出十年,已是学得一身本领,在江湖上博得了一个毒姬的名号。也就在这几年间,师傅又收下了我,其实我和师姐下样,都是孤儿。”

说到这里,宛儿已是满眼泪水,停顿片刻,又接着说:“可是就在这当口,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师姐她竟然偷了师父的心血《毒纲》跑掉了,还拿走了师父费尽心血培制出来的几株七心海棠!”

飞扬也是大出意外,“她为什么要偷自己师父的东西啊,就算她要看,你师父也不至于不给她吧!“

宛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师父大为震怒,当即就去追她,可就在追上她的同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师父极为震惊的事。”

“什么事能让你师父大为震惊?”飞扬也是大感兴趣。

“十年前杀死师姐父母的凶手就站在师姐身旁,虽然时过了十年,但师傅却将当时逃走的这人记得很清楚。当时师傅就告诉了师姐,让师姐杀了她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哪知师姐和那伙人都大笑起来,那个凶手得意洋洋的告诉师傅,当初的一切都是刻意的安排,为的只是能学到师傅名震天下的毒技。”

飞扬大为震惊,这是些什么人,抑或是一个什么组织,为了学到别人的看家本领,

竟不惜花费如此大的血本,费如此大的功夫。

“师父狂怒之下,当即与这些人动起手来,想不到这群人中实在是有高明之极的人物在,师父武功不是对方对手,用毒却又有一个深通师傅本领的师姐在旁,无法可施,险些就不能回来。”

飞扬大怒,痛骂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苏彤真是禽兽不如!”

“当日师傅连夜逃了回来,带了我就走了,我们连赶了数十天的路,最后来到了这个小岛上,从此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飞扬心情激荡,这端木正虽然脾气古怪,却还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却不想有如此惨的遭遇,想到十数年的努力竟是教了一个对头出来,任谁也是要­性­情大变。

双手合抱,混元神功第三重的内力如海潮一般翻腾而来,飞扬清啸一声,两手伸出,平静的河面上突然如同遇到了海啸一般,数十根水柱冲天而起。飞扬双手回圈,这些水柱突地从河面上奔涌而至,将两人围住,水波不断上下翻涌,如同一间用水打造的小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七彩光芒。跟着又是两手向前一送,这些水波又呼啸着冲回到了河中,轰然一声巨响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待我伤好回,一定将这个妖女生擒到欧阳先生面前!”飞扬决然地说。

“好啊好啊,那师傅一定会很开心,云大哥,你武功真好!”宛儿开心的说。

飞扬皱着眉头,淡淡地说:“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做成大事,你看我这一回,就是被一群武功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弄得如此狼狈。”

“是啊,好像师姐他们那边就有很多人,很大势力,云大哥,这事还很难办呢!”宛儿骞起了眉头。

飞扬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却是大步向回走去。

宛儿一愣,边追边喊道:“云大哥,你慢点走,等等我,小心,前面有桃树!”

第十八章

一层层揭开了蒙着眼睛的纱布,飞扬双拳紧握,紧张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崩崩直跳的声音甚至于连宛儿和端木正都可以听见,坐下的椅子也被飞扬压得吱溜作响,宛儿知晓飞扬的心意,柔夷轻拍飞扬的双肩,柔声说:“云大哥,你放心啦,我师父的医术高明的很,很快你就能重见光明了!”

端木正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对于飞扬对他的不信任而感到极度的不满。手上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最后的一层纱布终于从飞扬的眼睛上揭开,飞扬心里紧张万分,双眼久久地闭着,生怕一旦睁开,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失望。

“云大哥,你慢慢的睁开眼睛,重新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吧!你看,温柔的阳光,美丽的桃花,还有那桃树下星星点点的­色­彩艳丽的小花,多么的漂亮啊!”宛儿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飞扬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前一团模糊的光亮,慢慢地,这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眼前的东西也在眼中逐一闪现了出来。

一个女子的面孔在飞扬的眼中从模糊到清晰,一张瓜子脸如同桃李含露,细长的黛眉下一双秋水微带笑意,尖尖如同春笋般的十指正在飞扬的眼前晃动,卷起的袖子下的双臂如同白雪团成,整个人当真如同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飞扬呆住了,自己的眼睛看得见了。

宛儿眼见飞扬呆若木­鸡­,以为飞扬仍然看不见,不由有些急了,双手在飞扬面前摇来摇去,道:“云大哥,看得见么,看得见么?”

飞扬忽地一跃而起,身形一振之下,已是掠出了房门,整个人如同一片纸尧般飘上了屋外那满山遍野的桃林,在桃林上密密的花瓣上连翻了数个筋斗,大叫道:“我看得见了,我看得见了!”

宛儿一听大喜,也是冲出了屋外,拍手欢叫道:“真得么,看得见了么?”

端木正眼见飞扬和宛儿的小儿女之态,脸上却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飞扬斜身一滑,已是从桃树上一溜烟的掠了过来,走到端木正面前,恭敬地一揖到地,“先生让飞扬重见光明,就如同飞扬的再生父母般,晚辈不敢说谢,但凡先生有何吩咐,飞扬无有不从!”

端木正扶起飞扬,正­色­道:“你不要以为现在看得见就没事了,七心海棠最为歹毒不过,你还需要渡过七天的观察期,如果这七天中你没有出现任何反复,则证明七心海棠之毒已完全解去,而你也没有后顾之忧,否则麻烦还在后头。哼哼,你要为我做事,那也要你的眼睛好好的才行!”

飞扬笑道:“有先生在此,飞扬还怕什么!”

转过身来,向宛儿也是一揖,道:“这些天真是麻烦姑娘了,飞扬无以为报,真是惭愧之至!”

宛儿脸一红,斜身避开,娇笑道:“谢我什么,这都是师父的功劳,还有你的运气好!”

京城上洛,气派之极的六王府内,小郡主飘飘正自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环,不时微微一笑,一张俏脸上尽现娇媚之­色­,几个丫环站在一边,相互都是大眼瞪小眼,不解地互相看着,这小郡主从早上坐在这里,快一个时辰未挪窝了,这对于平常一个如同男孩子的小郡主来说可真是不同寻常。

门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个衣着高贵的女子,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制止了几个丫头准备行礼,脸上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蹑手蹑脚地走到飘飘的身后,忽地伸手一抢,已是将飘飘手中的玉环抢了过来,飘飘大惊,霍地转过身来,一双俏目睁得大大的,两只粉拳已是高高地举了起来。

“哎呀,蓉姐,你­干­嘛吗?”待看清来者是谁后,一双粉拳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嘟起一张小嘴,嗔怪地说。

“让我看看我们的假小子这么出神在看些什么呢?”刚进来的女子一脸坏笑。

“啊,天上人间能相见!哈哈哈,原来我们的假小子飘飘郡主春心萌动了呀,居然已有了定情物了!”女子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持着王环,一手指着飘飘,大笑着说。

“哎呀,蓉姐,你说什么呀?”飘飘一张脸羞得通红,扑上去就去抢那女子手中的玉环,一边大叫道:“你身为一国的公主,竟然抢妹妹的东西,羞也不羞?”

李蓉轻盈的一个转身,已是避开了飘飘,仍是大笑着说:“好呀,居然不好意思了,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靠诉你小姨娘去!”

飘飘大惊,尖声叫道:“不要,你先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李蓉倒在飘飘的大床上,笑得花枝乱颤,“果然是有心上人了,快来告诉姐姐,是那一 阳谋三国小说5200家的王孙公子呀,这么有福气,能得到我们飘飘的垂青啊?”

飘飘扑到床上,一把将那玉环抢了过来,羞红了脸,道:“你可别乱说,我只不过见了那人一面而已!”

李蓉瞪大了眼,奇怪地说:“见了一面,就送你东西?”

“那是他送我的呀,这是我在他哪偷来的!”飘飘不好意思地说。

李蓉一双眼越发瞪得大了,“天呀,飘飘,你可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两人对视半晌,都是卟哧一声,吃吃地笑了起来。

两个少女在床上打闹半晌,方才停息了下来,仰躺在床上,飘飘道:“蓉姐,我听说你要嫁人哪?”

李蓉一下子没了笑容,半晌才说:“有什么办法,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何况那裴立志也算是少年英雄。”

飘飘小声说:“蓉姐,那你喜欢他吗?”

李蓉苦涩地一笑,“我只见过他几面,连面相都没看清楚,你说我喜欢他吗?”

“那你还答应嫁给他?”

“飘儿,你和我都是皇室女子,婚姻就是一种政治交易,等你还大一些,你就会明白了,我们的命远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别看我们高高在上,其实有时我真得情愿去做一个升斗小民!也许那样会更多一些自由。”

飘飘大声说:“哼,要是我不喜欢的话,谁也别想逼我嫁!”

李蓉凝神看了飘飘半晌,忽然一笑道:“看来我们飘飘对那个人可真是一见钟情啊,快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两女又在床上打闹起来,半晌,飘飘才气喘嘘嘘地道:“好了,好了,蓉姐,你别喀吱我了,我都快笑死了,我全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静静地听完飘飘的讲述,李蓉摇摇头:“好妹妹,这人不过是一江湖中人,与你的身份哪是天差地别,何况这等人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怕你以后再见他一面也难了。”

飘飘一笑:“这有什么,如果我们真是有缘的话,那自会再次相见,如果没缘,只怕见了面他也认不得我了。姐姐,你没看当天他一人对撼那么多高手的时候,可真是厉害之极啊。还有,他也很聪明,居然能想出来躲到那地方去。”

李蓉看着飘飘不断地说着那云飞扬的好话,不由摇摇头,看来这妹子真是一见钟情了,居然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家伙有如此好感,心下也不由好奇起来,这人倒底有何能力,能将一向眼高于顶的小郡主在一面之下就征服了呢?

桃花岛上,飞扬正自啄磨着大罗周天剑法的第三招“残月”,想把大罗周天的每一招都化解成几招,可一点也不比练成这一招简单,一把随手拾来的木棍权当作了原来的那把钢刀,缓缓的在桃林中转着***,手里的钢刀不断比划着,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不远处,宛儿倚着门柱,目不转睛地盯着飞扬。

“月下飞天镜”,飞扬低喝一声,手中树枝一抖,人斜斜飞出,树枝抖起一片幻影,竟将飞扬整个的人全都挡得严严实实,他的面前尽是树枝的影子。

“云生结海楼”,飞扬在空中向前扑击,树枝上却在霎那间分成了三团,自前,左、右三个方向向前击去,竟是以气御虚,三团树影在空中炸开,又分成了无数树枝,向前乱刺。

“一弹流水一弹月”,飞扬向前猛扑的势子却在转眼间变成了向后倒退,却在转换之间显得极其自然,好像本来飞扬就是在后退一样,手中的树枝此时不住抖动,每一次抖动,都有无数的半月状的气劲分出来,向身前飞去,只听得哧哧连响,面前的桃树已是连二接三的从中被劈开。

“会挽雕弓如满月”,正自倒退中的飞扬在半空中凝住,树枝前指,一声清啸,一团白光自上­射­了出来,这团白光在空中越变越大,不一会儿,竟然变成了方园一丈左右的圆盘,这圆盘无声无息地向前飞去,所过之处,遍地的桃树忽地悄然地粉碎,消失。

宛儿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飞扬施展武功。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云飞扬的武功好生厉害!”回头看时,却是师傅正自站在身后。

自空中落下地来的云飞扬,忽地发现这园中的桃花竟然已被自己在这一瞬间摧毁了大半,不由满脸尴尬,转头看向门边的二人,心里道:“坏了,这下子坏了先生这多桃树,只怕他要大发脾气。”却见端木正竟然反常地什么也没有说,大步转身向自己的药房走去,宛儿向着飞扬伸伸舌头,紧跟着师傅的身后,向内里走去。

第十九章

京城,六王爷府,奢侈豪华的大厅内,六王妃笑吟吟地看着坐在一边案几上狼吞虎咽的飘飘,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飘飘啊,今儿个又去哪里野啦,你看你弄得满头大汗,浑身都脏兮兮的,要是你父王看见了,你定然少不了要挨一顿臭骂!”

飘飘头也不抬,继续埋头祭着自己的五脏庙,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小姨娘,你不知道啊,三王叔和四王叔的两个小子,哦,应当称呼他们为我的八哥和九哥,今日想在太子哥哥面前出我的丑,居然提议要赛马,哼,我还怕了他们吗,当然应战!”

轻轻的放下茶碗,六王妃问道:“然后又怎么样呢?”

飘飘抬起头,得意地说:“还能怎么样,在途中我略施小计,这二位哥哥呀,现在只怕还躺在床上呻吟呢!”

六王妃吃了一惊,“你这个野丫头,真是胆大,二位哥哥伤得怎么样?”

“没什么呀,好歹他们也跟着那些护卫学了些功夫,不过就是一个人摔断了腿,一个摔断了手罢了。过个十天半月,他们自然就又可以爬起来了!”

六王妃无可奈合,手指着飘飘:“你呀你,叫我怎么说你好,要是你爹知道了,只怕要给你上家法了!”

飘飘吓了一跳,一纵身跳到六王妃面前,双手圈住六王妃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上面,笑道:“小姨娘,没这么严重吧!”

“有不有那么严重,等你父王回来就知道了!”

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飘飘突地转换了话题:“哎呀,小姨娘,您今儿个好飘亮啊,这支龙凤簪子是父王刚送给你的吧,正好配你哦!”

“啊呀,小姨娘,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啊,就算是刚生下来的婴儿的皮肤也不过如此啊!”

六王妃哈哈大笑起来,两手拧着飘飘的耳朵:“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这次呀,我可不为你求请了!”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六王妃,“小姨娘,你对我最好了,你不会看到我挨棍子吧!”

笑嘻嘻地看着装可怜地飘飘:“我对你真得很好吗?”

一听有门,飘飘马上兴奋起来,“是啊是啊,这世上你对我最好了,就像我亲娘一样,就算我亲娘在世,只怕也比不好你对我好!”嘴上拍着马屁,眼里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想是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心中有些不好受。

六王妃将飘飘这一瞬间的变化尽收眼底,不由对飘飘心疼起来,伸手将飘飘揽入怀中,柔声道:“好,飘飘,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据实回答,不得蒙骗姨娘!”

“我什么时候骗过姨娘了?”一脸的不服气。

六王妃笑而不答,只将一双手伸到飘飘眼前,说道:“拿来!”飘飘睁大眼睛,奇怪地问道:“拿什么呀?”

伸手在飘飘头上敲了一下,“还说不蒙骗姨娘,蓉公主可都和我说了!你还想瞒到几时!”

一下子挣脱了六王妃的怀抱,飘飘小脸胀得通红,脱口骂了出来:“好你个李蓉,说好了不出卖我,转眼之间就将我卖了,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飘飘,可不要这么说,蓉公主可是为你好,这些江湖汉子,又有几个是可靠的?乖,将东西拿来给我!”

飘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双玉脂般的小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身体在原地扭来扭去,眼­色­闪烁不定。

“好飘飘,你亲娘去得早,姨娘就是你的亲娘,别的什么姨娘可以纵容你,可这件事姨娘却不得不慎重啊!”六王妃脸­色­凝重,语气虽轻却如同一击重锤每一字都重重地敲在飘飘的心上。

飘飘放声大哭起来,将身体投入六王妃的怀中,哭道:“姨娘!”

叹口气,六王妃替飘飘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好了,姨娘就是看看,又不会抢了你的!”

飘飘抽噎着点点头,伸手从颈边拉出一条细细的金线,金线的尽头,一块碧绿的玉环正闪着绿悠悠的光芒。

看到飘飘竟然将此玉放在如此贴身的地方,六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伸手接过王环,仔细一看,本自脸上尚带着笑容的六王妃忽地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一阵摇晃,险些摔倒在地。

“这,这是哪人送给你的吗?他,他多大年纪了?”六王妃声音有些发抖。

飘飘奇怪之极,她可知道这小姨娘一向是非常镇定的,今天怎么有些反常,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吓了一跳,小姨娘脸­色­怎么如此之差?

“这是我从他哪偷来的呀,他还不知道这玉落到了我手中了,这人不过二十上下,姨娘,你怎么啦?”飘飘吞吞吐吐地说完,伸出一只手,向六王妃额头摸去,只觉得触手处一片冰凉,不由又是一惊。

摆摆手,六王妃站了起来,道:“飘飘,这玉让姨娘好好看看,好吗?”

飘飘不由大急,“小姨娘,你不是说过不要的吗?”

勉强一笑,六王妃道:“姨娘就是看看,看完后就还给你。”

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几个仆人丫环厉声道:“你们几个听好了,今儿个的事,谁要是泄露了出去,我就拔了他的舌头!”几个下人都是一惊,同时跪下道:“不敢,请王妃放心。”

飘飘心中大喜,小姨娘对自己真好,还怕这些仆人进给父王听,竟是给他们下了封口令了,小姨娘一发话,谁还敢多嘴,府中哪个不知父王对小姨娘是言听 海妖国度帖吧计从啊。

得意之余,也对着几个下人吼道:“还有啊,谁要是说出了一个字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好的招数,当下道:“我就罚你们三天不吃饭!”想起自己曾被父王罚一天不吃饭,那个滋味可真是难受。

几个仆人丫环跪在地上,相对偷笑,“这小郡主可真是有趣,舌头都拔了,三天不吃饭又算得了什么?”

抬起头来,飘飘看见六王妃已是向后堂走去,步履竟然有些蹒跚,身体也不住晃动,不由大是奇怪。

上洛的一处秘密的处所里,珠帘中的神秘人正处高高在坐,冷哼着说:“真是好招数,为了拢络裴立志,我们的皇上竟然将自己最为心爱的三公主下嫁给裴立志,嘿嘿嘿,你们有什么看法?”

苏彤和慕容杰对望一眼,苏彤轻松地道:“主上何必如此烦恼,只要苏彤潜进宫去,一贴药剂,包管他什么公主也没了!”

神秘人没有答话,慕容杰却是哧的一声冷笑,“苏姑娘,你大概不知道皇宫中的规纪吧,这些重要人物吃的东西都是先有人尝的,你想下毒,却是不容易啊!”

苏彤冷笑道:“本姑娘要给人下毒,难不成还要下在食物中吗?”

神秘人摆摆手,道:“这条计策是不容易行得通的,进宫倒不是难事,问题在于现在这三公主已成了皇上手中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现在,她的身边有二名秘宫成员保护,想要接近她下手,可是难了!”

慕容杰一惊,“秘宫?这皇上竟如此重视此事?”

苏彤却是第一次听到秘宫这两个字,奇怪地道:“什么密宫,有那么厉害么?”

神秘人道:“这秘宫中人全都是女子和太监,其实他们原本就是宫女和太监,一共有十八名,他们是本朝建立之初就设立的一个机构,专似保护皇帝和重要的宫中成员,别看他们只有十八名,毒姬,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像捏蚂蚁一样轻松的捏死你。这多年下来,虽然人员因为生老病死,在不断更换,但强大的武功却是一代比一代强,这些人平日不像我等这样忙碌,所有的时间都用到修练武功之上了,这世上,除了我和死了的霍震廷可以稳胜他们以外,其余的人,嘿嘿,欧阳天可以一战,虽然不至于输,却也赢不了,那傲啸城的龙王不知底细,但料想也不会比欧阳天强多少,其它的人嘛。。。。”神秘人淡淡地接着道:“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苏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这件事你要好好的策划一翻,找个好的机会破坏了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我们自己人动手。”

“主人放心,公主下嫁可是一件大事,断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属下有充分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好,这我就放心了!”

天鹰堡的天鹰堂上,欧阳天以及堡中的长老及另外一些重量级人物一一在座,眼看着众人都已到齐,欧阳天清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各位,今天把大家招来,是有一件关乎本堡未来的大事要与各位商量!”

一个满脸红光的老者站了起来:“这几年我天鹰堡在堡主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门下弟子中更是出了裴立志这样的杰出人物,连神剑山庄都栽在了我们手中,所以堡主不论有什么决定,我欧阳强第一个!”

欧阳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拱拱手道:“多谢大长老的信任。我天鹰堡一向偏居北方,现在有一个大好机会,可以向南方扩展势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是一阵惊喜,南方富庶豪华,比之他们所处的北方那是不可同日而语,油水也是丰富的多。

一个黑脸汉子站了起来:“只下堡主一声令下,我武堂定然为堡主先锋,万死不辞!”

欧阳天笑道:“武堂在你欧阳恺堂主的带领下,这几年可是功勋累累,这事如果能行,前锋自然非你武堂莫属!”黑脸汉子大喜,一张黑脸兴奋得冒着油光,高兴地坐了下来。

“不知我们如向南发展,那股势力会怎么想?”一个书生打扮的老者有些忧心忡忡,堂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是天鹰堡的高层人物,自然知道这股势力说的是谁。

“商隐先生说得对啊!我们不得不考虑此事啊!”欧阳天神­色­慎重。“所以要慎重一点,不要到时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书生打扮的商隐问道:“却不知堡主所说的机会是什么?”

欧阳天道:“上洛城的神龙帮与猛虎帮一直在相争,近一段时间以来,神龙帮被猛虎帮打压和抬不起头来,在上洛的地盘已是丢了大半,现在不过是在苟沿残喘,在各地的分堂也纷纷遭到了对手的攻击,竟是抽不出人手来援助总堂,这神龙帮主杜锋通过裴家找上我们,希望能得到我们的!”

“好!”商隐一拍手,“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派人过去,以江湖同道为名,慢慢地将神龙帮吞并,我们自己并不出面,待得到时木已成舟,任谁也没得话说,何况我们还有裴大将军这一张王牌啊,只要裴大人放一句话出来,任他什么势力只怕也要卖几份面子吧!”

众人都是齐声喊妙。

“那好!”欧阳天笑道:“既然大家都,我们就派几个得力的人手过去,欧阳恺,就先将你武堂的四战将抽过去吧,带上一些弟子,去神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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