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哗”地打开,与此同时,一道铁栏栅轰然落下,封住了堂门。
“快走!”蒋玄玄身形一扁,从铁栏栅寸指宽的缝隙中飘了出去。
刹时,太和坊响起了警锣声。
余小二急忙运动软骨神功。身子像蛇一样地扭动,从铁栏栅中往外钻。
忽然,他的身子被卡住了。
他忘了身上带有二十厅重的四块赤金垫脚!
他的身子能像面条似的变软,四块赤金垫脚却不能。
他惶急地向门外张望,希望蒋玄玄能返身来帮他,可黑黝黝的院里,哪还有蒋玄玄的身影。
这个死老头跑得真快。
锣声更紧更密。
四处亮起了火把,响起了叱喝声。
守卫神阁堂的侍卫已从四角落里奔来。
余小二是头汗珠直冒,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挣扎着。
蓦地,腰带松脱了,他像条脱壳的蛇从铁栏栅里钻了出来。
他终于脱身了!
但,四块赤金垫脚,还有腰带的裤子都留在了铁栅栏里。
他穿条裤极奔出了堂门,而门外却是闻声赶来的七太保和一大群侍卫,秘密过道里。
晋王爷哈哈大笑:“真是有趣极了,传话下去,放余小二走。”
“父王……”易建人似不甘心就这样放走余小二。
晋王爷收起笑容,厉声道:“气量狭窄是你的另一大缺点,快去!传我的话,放走余小二,这是我的命令!”院坪里,七太保截住了余小二。
数十名侍卫呈扇形在七太保身后展开,熊熊燃烧火把,把院坪照得如同白昼。
肖长伯瞪圆了眼,哇哇叫道:“余小子,今天看你还能装死?”
众太保叫嚷道:“这小子装死诈骗咱们,真是欺人大甚!”
“这一次不能便宜了他!”
“定要给他点颜色看年!”
“过小子光ρi股来闯神阁堂,真是胆大包天!”
余小二在众太保的斥骂声中,红着脸,猛扑了过去。
他此刻无心与众太保回嘴对骂,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地逃出太和坊,他明白,如果晋王爷和大太保易建人到了,他就Сhā翅难飞。“小子,还敢不敢接老夫一掌?”喝喊声中,肖长伯倏地一掌拍向余小二。
肖长伯日间受辱,险些为余小二,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但无晋王爷的命令,他不敢妄杀余小二,因此掌上只透出七分功力。
余小二急于逃命,也顾不了许多,咬咬牙,将头迎上,同时袖内悄然滑下两柄短刀。
“当!”肖长伯一掌拍在余小二头上,手掌猛然一震,被反弹开来。
“好铁……”肖长伯一个“头”还未出口,腹部猛觉刺痛,惊骇之中,疾身后退。
余小二的双龙神刀,已将肖长伯的衣襟削去一幅,肚腹拉开一条半尺长的裂口,已见殷红,幸喜伤口不深,否则肚皮早已划开。
趁肖长伯惊愕之时,余小二弹身空中,跃向墙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小子别溜!看看到底是谁的头硬?”喝喊声中,五太保已横空.一头撞向余小二。
众太保联手,互补互救,配合得十分默契,要想撞出七位太保的合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五太保练有铁衫功。一个脑袋也是铁铸铜打的一般,硬得出奇,他以头击人,还从未失过手,今日想与余小二见个高下。
余小二已无退路,又急于逃命,只得全力以赴,拼命一击。
冬的一声,两个人头撞在了一起,火光照亮的空中溅出一蓬血花。
两人身子同时倒飞落地。
分不清溅出的鲜血是谁的,但见余小二以头落地,一个地头又弹起身来,刚开嘴哈哈大笑。
五太保落地后,却没起来,双手抱着头在地上呱呱怪叫。
余小二笑声蓦然中断,脸色变得灰白。
他看见易建人掠进了院坪。
糟糕!今日必是凶多吉少,全怪这个怪老头!
他闭起了双眼,等待着厄运的到来。
然而,厄运并未降落到他头上。
周围突然静下来。
天空突然黑下来。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他困惑地睁开眼。
众太保不见了,持火把的侍卫也不见了。
对方为何突然撤走?
他来不及细想,急忙跃起,扑向院墙。
当余小二赶回城郊农舍时,天边已是曙光微露。
他冬地一脚踢开堂屋大门,闯了进去。
“死老头在哪里?快给小爷滚出来!”他厉声喝叫着。
没人回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人都死绝了什么?”他又一脚踢开里屋的门。
他自仗其功,有恃无恐,存心要耍一下威风。
屋内没有一人。
咦,人都上哪去了?他奔至沙坪,闭上眼,用力地缩了缩鼻孔,皱皱眉,然后直奔屋后的小山岗。
山岗腰里,一片杂树林。
丁不一隐在一颗树后。
在离他不到丈距离的另一颗树后,隐着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没动。
丁不一也没动。
他俩已对崎了一盏茶的功夫。
丁不一虽与蒙面人相距近十丈远,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蒙面人发出一股冷森的杀气。
这种感受,只有像他这样火候的高手才能感受得到。
同样的原因,蒙面人也感受到了来自丁不一身上的杀气,所以,两人都不敢妄动。
丁不一想逮住蒙面人,他已下意识地感觉到这个蒙面人,很可能就是西宫密使,或是那个霍中水。
蒙面人在想法子脱身。他知道丁不一的底细,他虽然并不害怕丁不一,但在完成整个计划之前,他不想在丁不一面前暴露自己。
丁不一没有把握战胜蒙面人,不敢轻易动手。
蒙面人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不敢贸然在丁不一面前现身。
双方都在耐心地等待机会。
再去十丈之外,有一块小坪地。
坪地上站着两个人,钦差大人徐刚正和剑仙刘海香。
在他俩的对面站着诸葛独景。
谁也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人。
“哈哈哈哈。”一串笑声穿过杂树林,草叶未动,蒋玄玄凭空出现在诸葛独景身旁。
不爱说话的刘海香,禁不住喝彩出声:“好轻功!”
蒋玄玄嘻嘻笑道:“轻功再好,也不抵剑仙的阴阳剑好,取个把头,如囊中取物。”
刘海香的脸色葛地变了,变得异常地难看。
蒋玄玄却毫不在乎地道:“对不起,我忘了剑仙已经从良了。”
刘海香的脸扭曲得走了形,但只是一瞬间,旋即,又恢复了宁静。
他居然淡淡一地笑道:“六指妙手过奖。”
“好定力!”蒋玄玄拍招掌,复又叹口气道:“你算是上了正道,老夫不知何上何月才能走通道?”
刘海香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蒋玄玄耸肩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徐刚正轻咳一声:“事情办的怎么样?”
蒋玄玄笑着道:“一切都如徐大人所料,晋王爷果然大开方便之门,让老夫大大方方地就把东西拿来了。”
他从怀中取出纸件交给徐刚正:“请徐大人过目。”
徐刚正接过纸件:“既然是晋王爷主动交出的东西,就不会有错。”
蒋玄玄正色道:“徐大人,你对神书院的思,老夫已经报过了,今后这种买卖可再不要找咱神书院。”
徐刚正道:“请蒋先生放心,以后一定不会再烦扰贵院。”
蒋玄玄点头道:“这就好,这许多年来,老夫想过过安静日子,可就办不到。”
诸葛独景问道:“余小二怎么没来!”
蒋玄玄嘿嘿一笑:“他现在也许正在太和坊与晋王爷喝酒呢。”
诸葛独景沉下脸:“你又将我徒儿出卖了?”
蒋玄玄涎脸笑道:“这怎么叫出卖?老夫是帮他化解太和坊的仇怨,让他和晋王爷交个朋友。”
徐刚正接口道:“即使余小二留在太和坊,我想晋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诸葛独景本想抢白蒋玄玄几句,听徐刚正这么一说,也就再说出口。
蒋玄玄翘翘嘴对徐刚正道:“你不在禹城府衙等我,来这里干嘛?”
徐刚正怔了怔。没答话。
蒋玄玄又道:“假如这时有个刺客躲在杂树林中,要行刺你,怎么办?”
诸葛独景目光扫过杂树林:“有剑仙在此,谁敢行刺大人?”
蒋玄玄眯起眼:“如果剑仙和我,还加上你,三人联手也不是那上刺客的对手。又该怎么办?”
诸葛独景傻了眼,天下哪会有这种事?
刘海香深透的阵子里闪出了精芒。
徐刚正沉静地道:“生死有天命,半点不由人。”
坪空突然罩上一股忧郁的气氛。
蒋玄玄干咳了两声道:“不过,徐大人也不必过份忧虑,如果这个刺客身后,还有一名高手在盯他,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顿时,坪中三人都明白了蒋玄玄话中的意思。
杂树林中,丁不一和蒙面人都吃惊不小。
蒋玄玄不仅发现了蒙面人,也发现了丁不一,而且还猜到他们是谁。
丁不一立即准备动的手。有诸葛独景、刘海香一蒋玄玄协助,一定能拿住这个蒙面人。
蒙面人情知不妙,也准备冒险行动,拼着丁不一揭露真像,也要迅即离开此地。
不料,此时杂树林中陡起一声厉喝:“狗贼还不俯首就擒?”
江南三省总捕头余小二到了!
他掠上山岗杂树林,见到丁不一,又见到蒙面人,瞧那架势,两人即将动手,再瞟一眼林坪,又看见了徐刚正。刘海香、诸葛独景和蒋玄玄四人。
钦差大人在,他豪气陡增。
丁不一、诸葛独景、刘海香众高手在,他胆大能包天。
到手的头功。怎能白白让给他人?
众多高手拿此蒙面人,岂不如同坛子里足乌龟,十拿十稳。
他没有犹豫,没有思索,舌绽春雷,高高跃起,抢先出了手。
他翻着跟斗,使着各式漂亮的招式,翘着只穿着裤极儿的ρi股,扑向了蒙面人。
他挡在了丁不一与蒙面人之间。
他阻住了丁不一的视线。
机会到了!蒙面人与此同时跃起,
余小二兴地叫着,追上去。
丁不一紧随其后。因为方向不对,考虑徐刚正的安全,刘海香诸葛景和蒋玄玄都不有动。扑向林外下岗坳。
“啊!”岗场传来一声怪号。
蒋玄玄眯眼骂了声:“这个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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