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一脚七人的脸变得像魔鬼一样狰狞,目光直盯着汪铁铮挣,等候动手的命令。
他们虽然身陷团圆,却并不害怕,因为他们相信,只要密使大人与他们一齐动手,他们一定会有逃生的机会。
不料,汪铁铮却道:“诸位,如果我交出梅山七妖,你们是否保证不介入我与丁不一之间的事。”
郝倚老第一个回答:“当然,我保证江湖三杀手不介入。”
五法大师接着道:“少林保证不介入。”
长静道长合掌道:“武当保证不介入。”
丐帮、青城、峨嵋、点苍,青龙,华山各派都表态不介入。
江湖官场如同径渭水一样分明。
唯有毕不凡没有表态,汪铁铮是九玄官的叛贼,他有清理门户,已是很满意了。
汪铁铮郎声道:“好,我将梅山七妖交给你们,你们动手吧。”
贾一脚灰青的脸对着汪铁铮:“密使大人,没想到你……”
汪铁铮冷冷地道:“夏粉郎,实话告诉你吧,太后已下强旨,事成之后立即将你七人就地处死。”
贾一脚颤声道:“为……什么?”
汪铁铮森森地道:“因为你们身份已经暴露,已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黄单眼、赵缺鼻等人准备扑向汪铁铮,贾一脚伸手一格。
串着六人,跃至坪中,大声嚷道:“来吧!你们一齐来吧!”
欲向梅山七妖讨俩的数十名豪,往前一逼,将贾一脚等七人围住。
“唰!”兵刃出鞘,火光摇曳。
“慢!”一声沉喝,郝倚老、稽首和柳长青,挟着天厥大师进入圈内。
郝倚老向英豪拱手道:“大家都有债要讨,但以多胜少,胜之不武,恐梅山七妖死后不服,不如诸位请退,待我四人代诸位向梅山七妖讨债。”
群豪闻言纷纷后退,让出一大片空坪。
贾一脚未说多话,抖手打一串金铃,沉声喝道:“太极阴阳功!”
梅山七妖闻声一齐发动,刹时,坪场上选出一片漫天遍地白光,将郝倚老四人兜头罩住。
丁不一也曾听天老邪说地太极阴阳功,这是一种残缺人修练的极为狠毒的阴功,不觉暗替郝倚老和天厥大师等人捏一把汗。
他偷偷瞟了徐温玉一眼,她神情肃穆,但一丝儿也不慌乱。
显然,他地师博天厥大师胜梅山七妖极有信心。
阴风飒飒,坪内气温骤然下降,好似刹那间天地已跃到了腊科时节。
群豪无不感到骇然,连五法大师、洪齐天和长静道长这样的高手,也感觉如此。
如果刚才群豪一涌而上,不知会有多少人横躺坪中再也爬不起来。
空中飘起了宛如千星万月的日莹雪花,雪花闪烁着奇异而刺目的自金光芒。
雪花只是一种幻觉,白金光芒是郝倚老等人的剑光。
“阿弥陀佛!”空中响起一声闷雷似的号佛声。
群豪纷纷后退。
坪四周庄丁手中有十余支火把被佛号声震落。
丁不一心神一荡,随即运功提气,他明白这是天厥大师破太极阴阳面发现的狮子吼佛门禅功。
白金光芒形成一道光柱,响起了郝倚老的厉喝声:“不道竹木太君剑者死!”
“啊!”一声凄厉的尖嚎,随着邓无耳*的人头,同时飞向天空。
光柱再散开为四道金芒。
又是四声惨叫,四颗飞空的人头,四道血柱。
一条人影飞向坪侧,显然是想逃。
两道剑芒交叉追至,左右交切,恰在辛金舵的颈部会合。
坪中温度地陡地回升,阴风渐散。
贾一脚垂着剑,立在坪中,他知道自己已败,已放弃抵抗。
郝倚老站在他身后,斜扬着手中的剑,太上老君不能杀一个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对手。
全场一片寂静。
柳长青剑一举,准备上前,他已顾不了那许多,说真的,今日也决不能放过此贼。
就在此时,贾一脚手中剑猛然一举,往脖子上使劲一抹,因用力过猛,锋剑锋竟将人头从领脖上削落。
人头在地上蹦蹦,滚出丈外才停下来,还居然绽唇一笑,此时无头尸体才缓缓倒下。
这个夏粉郎!死时还死得如此潇洒。
柳长青和甄稽首拎着皮囊上前,将梅山七妖的人头装入囊内。
郝倚老、天厥大师和收好人头的柳长青、甄稽首退到群豪中。
庄丁上前,拖下梅山七妖的尸体。
丁不一对不起汪铁铮冷冷地道:“该轮到你我了。”
汪铁铮淡淡地道:“很好,不过,在动手之前,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丁不一冷声道:“问吧。”
汪铁铮目光扫过四周道:“今日这个陷阱是谁布下的?”丁不一抿抿嘴,没说话,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华士杰代他回答道:“是徐刚正大人。”
“是他”?汪铁铮惊愕得扭曲了脸,目光转身毕不凡,郝倚老、三慧大师、长静道长等人:“你们装死,沈情假叛主为,盗假翠玉塔,今日在上设伏,都是徐刚正布置的?”
郝倚老道:“不错,是徐大人的计谋,在各派间联络的就是老夫和蒋玄玄。”
汪铁铮困惑地道:“难道他这事连丁不一也瞒位了?”
华士杰道:“不错,你一直监视着丁不一,所以不能让丁不一知道这个计划,否则你今夜也就不会来了。”
汪铁铮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来,徐刚正的死也是用来骗我的了?”
华士杰沉重地道:“那倒不是,徐大人是用自己的死来证实你是否西宫密使。
因为他知道西宫秘使一定会要杀死他,来夺取西宫太后的那些资料,而能够在密室杀死刘海香后加害他的人。
除了丁不一之外,就只有你才有这个可能,因此他不惜以一死,而来揭露你。”
“哈哈哈!”汪铁铮进出一阵大笑,托地跃入坪中。
笑声戛然中止,他脸上罩上寒霜:“丁总捕头,来吧!”
丁不一咬咬牙,也不说话,飞身跃向坪中。
丁不一足未沾地,身子还在空中,汪铁铮双掌已倏然拍出。
轻描淡写的双掌,无风无息,然而其中却蕴藏着无限的杀机!
天厥大师和五法大师禁不住同时发声,向丁不一告警:“无冥*手!”
丁不一早已有准备,跃身之时,已将体内真气逆行倒转,运至脑顶百会|茓门。
“砰!”双掌拍在丁不一的胸腹部上。
无冥*手是阴功,击在人体上应该是无声的,只因丁不一气已提空,因此才有突然的响声。
群豪中有不知情者,不觉失色惊呼:“呀!”
汪铁铮闻击掌声不对,心知不妙,脸色陡变,急忙收掌回防。
此时,寒光一闪,丁不一的长剑透过他的双掌缺口,刺在左胸上。
“当!”汪铁铮身形倒飞,飞到右侧陡壁下。
丁不一因气提脑门,猛受巨力,滚路十余步,退到左侧壁前方。
徐温玉、华道杰急忙上前扶住丁不一。
一招交手,看来十分平淡,但在场群豪都知,刚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杀。
丁不一为何中无冥*手不倒?
汪铁铮为何刀枪不入?
群豪都困惑不解。
汪铁铮的话解开了群豪的疑团:“丁不一,没想到你居然练成杜依水的无冥*手破式,可你也没想到我身上穿着保灵软丝衫。”
丁不一咬咬牙道:“没想到黑白神通余少堂,也是你杀的。”
“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事呢。”
汪铁铮话音一顿,突然道:“宝儿,还不动手?”
华道杰忽然出手,左手连点丁不一三道要|茓,右手一把首勒住了丁不一颈脖。
徐温玉和华士杰想动手,华道杰厉声道:“别乱来,谁动一动,我就宰了他!”
场上的突变,把群豪都怔伤了。
唯有一直想逃,而一直被毕不凡死死盯住的邱波,见到有了生路,便悄悄向汪铁铮的右侧陡避壁下溜走。
华士杰没答话,却押着丁不一退向右侧了陡壁。
丁不一|茓道被制,一时无法解开,只得违背心愿地走向汪铁挣。
太突然了,他怎么想不到,自己会成为汪铁铮手中的人质。
汪铁铮冷冷地道:“华庄主,他不是你的二弟,你二弟在二十年前就让我给杀了。
他叫霍天宝,是我的儿子,虽是干儿子和亲儿子也差不多,我叫他扮装你弟弟,就是为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在必要的时候制服你,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你……”华士杰气得有些说不出来话来,“真卑鄙!”
此时,华道杰已将丁不一押到汪铁铮身旁。
郝倚老、长静道长、毕不凡等人想出手救人,却又投鼠忌器,实感为难。
汪铁铮拍拍华道杰的肩膀:“宝儿,你干得不错。”
“谢谢爹……”华道杰话还在口中,突地左手一肘将丁不一撞开,左手的匕首“唉”地刺入了汪铁铮左胸。
“呀!”江铁挣怪叫一声,一掌将华道杰打飞。
“冬!”华道杰跌摔在坪中,挣扎着扬起头:“庄主,我……刺中了,”话刚说完,头一歪,已经断了气。
汪铁铮捂着左胸的匕首,瞪着吓人的眼睛道:“华士杰,你……”
全场群豪再次被场上突主变的风云,惊傻了眼。
“怎么回事?”丁不一向抢过来替他解|茓道的徐温玉问道。
此时,华士杰说话了:“他不是你的宝儿,十年前,我已将你宝儿杀了,他是一个相貌像宝儿的庄丁扮装的,这你可没想到吧?”
汪铁铮灰青着脸没有回话。
郝椅老嚷道:“华士杰!你这件事连老夫也瞒着,真是不够朋友!”
华士杰没理睬郝倚老,却继续对汪铁铮道:“刺你的匕首是鱼肠剑,保灵软丝衫虽刀枪不入,但挡不住鱼肠剑。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剑上涂有乌环毒,就是当年你毒死我二弟所用的那神毒。”
“呀!”汪铁铮陡地跃起,但拔高不到一丈,但栽倒在地。
“密使大人,我劝你别动,你愈是动,毒发就愈快,也就是愈死得快。”
华士杰说罢,转脸对丁不一道,“丁总捕头,隐君庄收留的十六名钦犯,已全收押在演武厅。
天煞星马无良在水牢,以往十年中本庄以求如比武生死擂处决的钦犯,及本次山东贩粮案的帐目、名册。
还有三位钦差大人的人间均在前庄帐房,标只要取回西宫密使身上的翠玉塔、先帝遗旨和西宫太后资料,就可以了结隐君庄之案了。”
全场一片肃然。
显然,华士杰的表现和其用心之良若,实是出于群豪所丁不一拱起手:“谢谢华庄主,在下一定会如实禀奏皇上,请求皇上对隐君庄法外开恩。”
华士杰、华空杰和徐温玉同时跪下:“谢丁总捕头。”
丁不一慌了,急忙上前扶起华士杰等人:“千万别这样。”
“呀!”怪叫声中,汪铁铮再次跃起。
他利用短暂的喘息时间,运气将毒逼入了丹田。
他知道这样做是饮鸦止渴,必死无疑,但他决心一死,犹作最后一搏。
他扑向丁不一。
丁不一在碎变之间,不可能是气使出无冥*手破式。
他欲与丁不一同归于尽。
郝倚老、长静道长、三慧大师、毕不凡、洪刘天同时跃起相救。
但,他们的举动因距离较远,已无济于事。
突然,陡壁顶发出一声尖厉刺耳的怪声:“我要你死!”
带着铁镣的马无良从空中飞下,手中小瓶里的化尸水,朝着跃起空中的汪铁铮兜头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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