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罗贝很有眼色地又站了起来
“这回你得说说,你是怎么能认出我和托娅姐姐吧”连紫脸上还带着些笑迹,尽量平静的问多罗贝
可多罗贝还没开口,塔娜就先向两位夫人举报了:
“他从一开始,就很留意白狼部内部的所有的事情的,尤其是对将军和夫人们的穿着喜好,更是无一不问我……我只告诉他一些……”塔娜好像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那两对儿哭肿的眼皮又耷拉下来了
“斯琴格尔还是抽得轻啊”连紫感叹道,随后又看了看这对儿,心里虚乎乎地小情人,说道:“多罗贝,原来你身处敌营,想摸清营里的情况,无可厚非但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白狼部的人了,你以前的心里所有其它想法,以及留有的任何后手,都要全部忘掉,做得到吗?”
正低着头的多罗贝被连紫说得呼吸一滞,旋即笃笃地道:“多罗贝,从今往后,失志忠于白狼王,忠于白狼部,绝不敢再有二心!”
“嗯,”连紫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塔娜说,“你个死丫头犯的错,在别的部里处死都应当!”
塔娜被连紫这句话吓得浑身一振但连紫又说道:“不过,你能为白狼部找到多罗贝这样的将才,也是有功的功过想抵,我和各位夫人就不追究你了你这个多嘴的丫头,就留给你的男人来打吧”
“谢夫人”蒙着被子塔娜,嘤嘤地说道
连紫的话说完了,但托娅却还没有尽兴:
“多罗贝,我可是听说,你曾发誓娶了塔娜后,就再也不找别的女人了这在我们草原可不多见哪!……你别再又发什么誓了,本夫人只是想告诉你,你如果胆敢在以后的日子里食言自肥,我们内营的五个夫人哪个也不会饶了你的!知道了吗?”
“是!”多罗贝朗声答道
而趴在床上的了塔娜,却是让托娅的话,给说哭了……
帐子里一时间,只能听见塔娜的哭声几个人都有点冷场了……
连紫向托娅一使眼色:
“姐姐,太晚了,咱俩还是回内营吧”
“呃,你不是说这药膏,过一会儿,还得再擦一遍吗?”托娅又犯了傻气
“没事的,有人会替你做的”说着连紫就拉着一脸迷糊的托娅出了小帐子,还顺手将药膏丢给多罗贝
“可这么晚了,就留多罗贝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已被拉出帐子的托娅悄悄向连紫问道
“危险?你是说塔娜有危险,还是说多罗贝有危险?放心,塔娜正疼着呢,没个四五天,是没心折腾的”连紫大咧咧地说道
“呸,颦丫头,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乌兰和卓玛姐姐,绝不会像你这样说话”羞红着脸的托娅,轻叱道
连紫轻吐香舌,不好意思地一笑继续拉着托娅向内营走去……呵呵,看来这世上又有一个人看清了,小狐狸的本来面目了
“对了,托娅姐姐,你不是还想问我什么事吗?”两人回了老营,正欲分手,连紫好像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向托娅说问道
“嗯……”托娅没有立即回答连紫,而是默默地向塔娜的那个临时小帐子的方向望去,已经很远了,中间也隔了许许多多的围帐,但托娅竟好似还能看到塔娜的那个小帐子温馨的小帐子
“不用了,我好像自己已经弄明白了”托娅看着连紫那疑惑表情(小狐狸向来演技不错的),又故作高深地说道:“有些事,做出来比说出来,更好!”
然后托娅就大踏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寝帐,留下了一脸不明所以的连紫
望着托娅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昏暗之中,连紫脸上忽然换成了一种欣慰的笑容:
“做出来比说出来更好,是吗?托娅姐姐,阿紫消你能永远记住今天!”
连紫轻轻说道
又走了十来步后,连紫已经看见自己的寝帐了,却是不想进去,因为她的心里有些冷了,没有老狼的寝帐也是冷冷的,是不能让她“暖和”一些的:
“乌兰姐姐,托娅姐姐的事,阿紫已经办好了可谁来管管可怜的阿紫呢!难道,阿紫还要让乌兰姐姐来开导一下自己吗?”
连紫一阵沉默,然后猛然坚定道:“不!阿紫有自己的路,不同于乌兰姐姐的路阿紫有自己的道,从未在书中出现的道阿紫要做的,只是将它从心里找出来而已对,一切都取决于自己”
连紫有点心神不守地在“熟睡”的内营漫不经心地走着脑中,不断涌出各种以前的所学所悟,不经意间,连紫的脑中忽然又闪现出爹爹与自己的一段对话:
那一天,爹爹心情不是很好喝了许多酒但那时,也到了他该跟阿紫“上课”的时候了阿紫已经很乖巧地立在爹爹身边了,但爹爹好像还没有看到她,嘴里嘟囔道:
“一群自以为是的禄蠹国贼……禄蠹国贼!呵,看来我真得已经无力回天了哈哈哈哈……也是,正所谓,国之大患,最不可为者,就是那,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已有不测之忧;表面上光鲜可人,而内里却已腐朽败落……非谨无能啊实乃天时已不在我呀!唉,大燕完了……”
“爹爹,您在说什么呢?”在一旁不明所以的阿紫问道
“哦,是阿紫啊爹爹又得教你那些坏学问了罢了,罢了,都没用了,没用了今天,不,以后你也不用来了……”连谨十分颓废的说道
“哦!”阿紫高兴的应了一声,就准备出去“疯”去了
“慢!”但连谨猛得一喊将小阿紫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了呢
“不行!时间不多了……爹爹还是得教你……那样你至少能在乱世薄自己……我的阿紫,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但爹爹的心也乱了…………好!既然这样,我连谨就胡说八道一通吧”
“正义,道德,忠孝,善良,呵呵,全都是妄言”
“正义,只不过己方立场的一个别称哼,这世上哪家王朝会说自己是不正义的,不合天道的一部战史,就是两家或几家正义得不容你说半个‘不’字的势力的对决最后,赢得了天下的那家只需要再杀杀多嘴的文人,烧烧乱写的史书,一切就都大功告成了哼,正义之于国是如此之于市井百姓之中,凡夫俗子之间,就变得高尚了吗?呵,你以后有机会自己去看,自己去悟吧……正义,只不过己方立场的一个别称!正义只是相对的,而邪恶却是绝对的”
“道德,它本身就不‘道德’,它只过是一种最大范围的社会契约人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而选择尊守它它的本质上只是由利益演化而来的道德不是善,道德不是爱,道德不是良知它只是在一段时期内,人们利益的最大的重合丈夫死了,妻子要殉葬这是善吗?这是爱吗?但这种要求,在很长的时期里,却是德!道德只是利益的侍妾,从古至今,它一直在变化着有人一厢情愿地,或者是别有用心地,认为这是礼教的作用呵呵,不不不,那只不过是,利益发生了变动而已我想如果有一天,将那些中土的所有礼乐大夫和他们的家人都扔到极北的蛮夷之地,过上百年,他们子孙的狠毒比之布兰人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不是道德在退步,而是道德在适应!”
“忠孝,只不过是上位者控制下位者的手段忠君忠国,君,不信无义,为什么还要忠君;国,欺民丧德,为什么还要忠国孝父孝母,这无本可厚非但如果只是对父母的行为的一味尊从,哪怕那是错的恶的,这和爱母敬父有关吗?但有些人却一定要说有关,你敢质疑,他们就有屠刀来和你辩论呵呵,说白了,‘崇孝’只不过是为了‘尊忠’做准备而已忠,呵呵,大愚忠君王,中愚忠社祭,小愚忠黎民……‘忠’永远只是条没有道理的绳索,它经不起深思,却能困索住许多……”
“善良……”
连紫有滋有味地回忆着爹爹这些酒后谬论时,无意间自嘲地将爹爹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了:
“善良,只是一群无知而又怯懦,胆小而又贪婪,自私而又虚荣的女人,为自己找的一个很好的护身符这个世界本就亏欠女人太多,女人到是有,使用这个护身符的权力但如果一个男人也称自己善良,那……记赚真正的好人,永远不会以善良自居的,他们只会以一颗歉疚和谦卑的心,来做一些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如果你将来看到一个人,整天将善良挂在嘴上,那你…………那你还是宽容地对他笑笑吧”
念完爹爹的这段酒后狂言,连紫又呆呆地自语道:
“阿紫,这些日子就快要将善良挂到嘴上喽是的,爹爹阿紫就是很怯懦,阿紫就是很胆鞋阿紫就是很贪婪,阿紫绝对地自私,阿紫无可救药地虚荣,可这都是阿紫的天性艾这也是女人的天性艾这也是人的天性啊……”
积聚在心中的情感,随着连紫的话,竟是豁开了一道口子连紫放肆无所顾及地用中土语喊道:
“喂――在天国的连谨,你这样骂别人,难道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可你为什么还要以身殉国,爹爹,你君也不忠,国也不爱,你到底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要将阿紫抛下?你知道阿紫受了多少罪吗?阿紫恨你!呜――――――――”
眼泪无法抑止地从连紫的脸上流下了,很悲伤,但也很痛快好像一直阻塞着连紫心灵的礁石,也被这花花的泪水冲开了……
〃小猪在书中已明确说明,连谨的话,都是醉话,都是胡说八道,都是谬论还请所有读者不要疑心,一直坚守着正义道德和善良的小猪的品格我们一定要以批判的态度,来阅读连谨所说的话请大家千万不能误解小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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