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三十八岁,家住大吴中天府原为军中校尉因犯贪没,被贬到四方城当官差据说,他在军中有靠山,否则以他的罪过,应当杀头!但他来四方城已经有一年有余,却并不张扬,即没犯过大错,也没立过大功他武功不错,学识不错,又是带罪之身,在差役中难免会鹤立鸡群,遭众非议总之,虽无劣迹,但风评不佳此时,张志正拿着一只小酒壶自酌自饮
刘福,二十七岁,是个油头肥脑的大胖子四方城本地人巨贾刘员外的侄子也是刘员外帮他弄来的这么一个公人的位置,干孬干好,反正都有口饭吃父母健在未娶亲――其实是娶不上差事干得一塌糊涂为人喜吃喜喝,喜结交,但没几个人瞧得起他此时,刘庚缩着头被杨中白搂着肩
孙有善,二十九岁,个虽不高,人却精瘦,满脸大胡子原藉大吴邢城人,幼年随父亲来到四方城安家自幼习武,武功相当不错,是堂堂正正考上的差役而且他还识字已娶亲,妻刘氏,也就是刘福的堂妹子育有二子此时,孙有善正坐在刘疙边不知在想什么
张祥,二十岁,家住四方城辖下三柳镇十八岁那年,因舍命救下一落水老人,而被上任城牧表彰,遂被收为差役家里的亲人只有一个妹妹未取亲与杨中白虽是同乡,但二人却不很和睦张祥为人孤僻,与众不合,但却也敬守本职,颇为薛执事赏识此时,张祥正倚在东面的栏杆上休息
最后一个,就是那个看似倒霉,其实挺走运的孟忠孟忠,三十一岁,四方城本地人自他爷爷起,祖孙三代都是四方城的公门中人他爹已经退职在家母亲也康健已取亲,妻张氏育有一子一女孟忠在四方城上上下下人头极熟,很吃得开只是有时办案时手脚不干净,喜欢沾事主的小便宜,因而没得到升迁的机会现在,还只是个副班头
刚才吴班头那一番看似无厘头的问话,其实已经将孟忠是奸细的可能性彻底排除了(原因后面交待)他是第一个连紫可以放心筛过去的人
说的很慢,其实连紫看这些人时,也就只用了三息不到的时间很短暂的时间但她必须要先看他们一眼,将他们在吃完饭,放松警惕时所表现出来的真实气质印到心里,为稍后的事作准备
哗啦啦,又是一阵锁链响动的声音牢间里的人几乎同时感到了连紫的存在因为连紫不但停止了“意念?匿形”,还放出了一股杀气,让每个人的后背都猛地一冷整个牢间里登时静了下去
吱呀一声,又一扇门被打开,那是通往死牢的大门同几个狱卒一起,连紫的身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可怖的杀气传来一阵空荡荡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然而,被关在牢里的十个差役的心却怦怦怦的跳得越来越厉害了
死牢里就关着一个人,就是那个被卫城牧收押的伙夫
走到死牢外面
“只要你老实说,俺虽不能薄你,但至少能薄你的家人再说一遍,那一晚的事”
连紫的声音很响亮
……不多会儿,那阵空荡荡的脚步声就再次响起来了,但这回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哗啦啦,吱呀――死牢的牢门终于被再次打开狱卒带着连紫径直向关押官差的大牢间走来与此同时另一侧牢门也被打开,吴班头陪同着薛执事,身后是三十个表情严肃,捻枪佩刀的府兵
现在,就算再清白的差役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阵势太吓人了
薛执事先进牢间,吴班头随后,但在后面的连紫俨然成了这牢里的主角谁都能感到她身上那股不怒而威,凛凛慑人的气势
由于连紫的身份不合礼法,所以原本想说几句介绍一下“卫薇”姑娘的薛执事只张了张嘴,就把话咽了回去出于礼貌,连紫还是恭身向薛执事抱了抱拳
“那……”薛执事语滞了一下,但还是说道:“那就开始吧”
“遵命!”
将头上的草帽解了下来,连紫的脸上还蒙着一块面纱,但那炯炯的眸子,便被亮了出来闪闪着迷幻般的光泽,让所有人的心头俱是一荡,但随之又感到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
连紫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和透彻人心的目光,随着那款款轻移的步子,一一扫过每一个在押衙役的脸颊这些男人或被引诱,或被逼迫,都不得不望向连紫视线与视线相接,连紫那微笑着的眼神有着无可比敌的强势似乎任何虚伪伪装都被它融化了
……不是他
不是他
也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
连紫在心中默念着
突然,连紫亲切如耳语的女声,终于打碎了牢房里揪心的静寞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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