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地下暗室,占地却比刚才的那间客厅还要大四面都燃着像柱子般的大红蜡烛,将整间暗室照得几如白昼
室中间,是一张大大的地图,长宽都不少于三十尺
暗室一角并排放着三只长桌长桌上罢着二十多架算盘清脆的拨打算珠的声音回荡在室内苏晨正在紧张地计算着什么,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与苏晨正对着,暗室的另一角,体态肥胖的苏脯,正仰在把摇椅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打嗑睡,闲得很
他们现在进行的是一种模拟做卖买的对赌游戏,名叫“算盘戏”是苏家一直以来训练儿孙辈的经商能力的一种很有效的方法一般来说,“算盘戏”只许男孩子学,但是苏晨是苏脯长子的唯一女儿,又没有亲兄弟,所以苏脯便破例让苏晨也来学
“算盘戏”除了可以提高孩子的运算能力,还可以让他们在很小就了解经商的各种手段和规则,更可以培养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重大决定的勇气和魄力
能在“算盘戏”中表现优异的苏家孩子,便会受到苏家的重点培养将来,甚至有可能成为整个苏家的一家之主,掌握富可敌国的财富
但苏晨对“算盘戏”其实并不是很在行,她主要专研的是武学,一年中在家的时间很少,练习“算盘戏”的时间就更少了小时候,她便老是输给自己的堂哥或堂弟们,还经常被他们取笑,她甚至都被气哭过
不过“算盘戏”的好处是,它三分靠算,七分靠赌,只要双方都有一定的基本功,谁也不好说,某一局谁就一定能赢所以,现在苏晨总归还是有些机会当然,若是真输了,她也绝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大不了让连紫陪着自己一起闯出苏家就是了
啪嗒一声,苏晨最后一次拨动了算盘珠子然后她眼睛有点直了
爷爷在仰椅上挠挠脑门,说道:“算清楚了没有,你已经赔了九十万两白银,我说得没错吧?”
苏晨不吱声了,她没想到爷爷竟这么厉害,而自己竟这么没用,这么快就将钱输得精光了“这可怎么办是好,难道真要永远离开苏家,离开爹娘吗?”苏晨悄悄按了一下怀里的“寄魂刃”,她知道,连紫能通过它感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丫头,还赌不赌,你还有十万两白银哪”爷爷似打趣地问道
苏晨傻傻坐在那里,无助地咬着嘴唇,眼睛一会儿看看爷爷,一会儿看看桌面,一会儿又看墙边的蜡烛
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那三个字:“我不嫁”
肥胖的爷爷并没有太吃惊,只是打了个哈欠,用一只脚敲打着地面片刻才道:“按你的意思,到也不是不行”
苏晨,立刻将目光定格在爷爷脸上,微微启口,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你只要能将两年之内,有将十万两银子变成一百万两银子的本事我便不再管你的婚事了”
苏晨的目光随即黯淡下来,顺向地面,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唉,别那么看轻自己嘛,你还是有机会的”
苏晨还是没兴趣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谋划逃离苏家以后该怎么过苦日子上了想着想着,眼窝中便又涌上一股潮气
恰在这时,怀里的“寄魂刃”动了动苏晨警醒过来,知道连紫是让自己先答应爷爷迟疑了好半天,苏晨才勉强回道:“好吧”然而她又傻头傻脑地问了一句:“可要是全赔光了怎么办?”
“赔光了,就证明你历世尚浅,该多听长辈们的话”
“哦”苏晨泄气心想这么麻烦,真还不如一闭眼就嫁给那笨蛋算了这一刹那间的想法,让苏晨的心剧烈地颤了一下,不敢再想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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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连紫去藏书阁也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苏晨与苏脯又回到了原来的那间客厅里苏晨单手支颐,目光不住游移,满腹心事的样子苏脯则品着茶,怡然自得
门被推开了,连紫带着一阵春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张申“苏爷爷好,阿紫给苏爷爷请安”
“嗯,好”苏脯看样子是挺喜欢苏晨的这个小师妹
连紫不问这祖孙二人的打赌,到底谁赢谁输,而是抢在张申之前就立即开口问道:“爷爷,藏书阁里的书实在太好了,阿紫能不能借些看呀?”
苏脯没留意张申难看的脸色,随口便道:“唉,还借什么,有喜欢的,愿拿多少就多少”
连紫笑得更甜了,连连摆手:“不不,我看完就还您”
“诶,张申你这是怎么了?”苏脯疑惑地看向张掌柜
可怜的张申总算有机会Сhā嘴了,他哭丧着脸:“老东家,十八箱!装,装了十八箱!”张申觉得这和打劫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翱!”胖老头儿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遇上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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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是酉时,长络城马上就要关城门了苏晨和连紫又坐回到了马车上等走了一段距离,确定离招财当已经很远后,苏晨便小声问连紫:“你为什么要我答应爷爷?两年,十万两翻十倍,谁能做得到?”
连紫一张开手,“寄魂刃”便从苏晨怀里飞回到她手中:“怕什么?就算两年翻一百倍,咱也答应关键不是要你赚多少钱,关键是咱们可以拖两年的时间明白了没?你还真是当局者迷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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