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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特选白米饭先生 > 第十章

第十章

挂上电话,白绪忠向万能事务所的社长夏尔治告假,说是有要事必须处理。

夏尔治打量了他好一会,他的神情很严肃认真,可以确定他不是偷懒想回家睡觉,于是便批准了他的假。“办完事要记得回来上班!”

知道他富家大少的身份后,夏尔治就很担心他辞职不­干­,回家当他的大少爷,让原本只有几个人的事务所更加冷清、生意更少。

办公室内另两名员工,也暗中倾耳聆听,等待他的答案。

“这是请求吗?”白绪忠与社长对视,故意傲慢的说。

“是命令!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夏尔治端出身为社长的气势,并想提醒关于自己录取他的恩情,试图施压。

没让他把话讲完,白绪忠便贸然打断。“事情处理好,我会回来。”他的笑容很浅很淡,语气却很肯定。

他已经考虑得很清楚,该舍弃哪些、拥有哪些,他早就有了明确的方向,接下来他会一项一项执行。

在夏尔治吁出一口气的同时,他慢条斯理的补充道:“可能是回来收拾东西也说不定。”

话一出,夏尔治当场把吐出来的气又倒吸回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他放低姿态,只差没有摇尾乞怜。

“你知道的,我向来没什么幽默感,不大会开玩笑。”白绪忠自我剖析。

夏尔治怔住,片刻,他纵声­干­笑。“哈哈哈,你真有趣。”他“赞美”道。

白绪忠哂然一笑。“我走了。”

“绝对要回来,你签下的合约还没满!”夏尔治朝他的背影大喊。

人走了,办公室顿时无比寂静,剩下的三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着遗憾,弥漫心头。

白绪忠出了事务所,驱车来到一间征信社,该征信社的特别之处在于社内聘用的职员清一­色­全是年轻女­性­,在业界享有“美女征信社”的美誉,业绩成效相当出­色­。

今日亲眼证实,果真名不虚传,而且社内规模不小,办公空间足足有万能事务所的两倍大,装满高级奢华,简直让人误以为来到五星级饭店。

而该社社长也姓夏——夏尔怡,是个外表美丽、气质­干­练的女­性­,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教育,懂应对、交际手腕极高女强人模样。

社长夏尔怡出面打过招呼后,对他说:“接下来由社内业绩第一名的员工,为白先生说明案情。”

白绪忠点了点头,觉得她笑起来跟某人好相似……随后,一名穿着米白­色­套装的女人站到他面前,露出合宜的笑容。“白先生您好,敝姓林,由我来解说您委托的案子。”

他们在一间简洁明亮的会客室里谈话,林小姐从纸袋里取出一叠清晰的照片,那是一对男女亲密互动的连环照,搂腰、拥抱、激吻,一眼即可看穿男女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如您所见,照片中的女­性­,是您委托调查的对象孙若洁小姐,旁边的男人,则是万祥企业小开张志翔,根据调查,双方五年前开始往来,之后一直保持密切联系与男女关系,期间女方怀了男方的孩子,但后来女方流产,男方为了讨她欢心,经常大手笔赠送昂贵礼物。”林小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白绪忠接过照片浏览,心里一阵刺痛,心痛中夹杂着震惊、羞辱与不堪,更让他认清自己的心意。

他难过的 不是映入眼底的证据,而是得知在他和孙若洁交往前,她就已经有了要好的男人,他竟是她劈腿的对象,甚至在和他订婚后,她仍持续和该男子藕断丝连。

虽然知道她背叛了自己,却不知道她一开始就已不忠,同时周旋在两个男人之中,直到现在。

林小姐停顿下来,给委托人缓和冲击情绪的时间。

白绪忠将照片扔向桌面,面­色­凝重。“继续说。”

“万祥企业从去年便传出财务危机,需要一笔资金拯救公司,于是张先生向孙小姐开口,怂恿她尽快和您结婚,方便运用自家资产,为万祥解决问题。”事实很残酷,但林小姐职责所在,仍得把话说完。“导致她开始找寻你的下落,催促你结婚。”

听完前因后果,白绪忠几乎无法动弹。

难过吗?好像有一点,但那也都被胸口炽烈的怒火焚烧殆尽了。那么多年,他的付出只换来一场恶意欺骗,孙若洁甚至打算瞒骗他一辈子,拿他的钱去解救另一个男人,完全不顾他的尊严、他的感受。

若事实演变成那样,那他白绪忠的人生才真的是彻底失败!顺利接管家业,掌控大权又如何?也不过是个被女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大输家、大笨蛋。

一个满脑子金钱利益,践踏别人真心的女人,比妖魔鬼怪还要可怕数倍,更教人胆颤心惊,背脊发凉。

他知道得不算太晚,这场惊悚的恶梦,将由他亲手终结了断。

然后,他才能无牵无挂放手追求新感情。

也许就是这样的感情洁癖,他才更无法忍受出轨的未婚妻,就算他还深爱她,也绝对会忍痛斩断情丝。

何况,他的心里已经有一个还没一起同甘,便已先一起共苦过的女人,悄然进驻,之所以迟迟没采取行动,就是等征信社搜罗孙若洁偷­情­的证明。

现在证据确凿,他手中握有揭开孙若洁虚伪面具的王牌。

收下照片,白绪忠支付一笔为数不少的委托费用,随后,回到久违的白家,公开与孙若洁解除婚约一事。

事情处理完毕,白绪忠一早便打了通电话到翎淑的办公室,希望能和她约个时间见面。

自从她到事务所找他、还了他钱离开的那天之后到今天,中间两人仅仅搭上一次电话,而且她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宣称有事要忙,匆忙挂断他的电话。

他也曾利用外出工作的机会,到她上班的地点,试图见她一面,却被告知她请了一星期的休假,并没有特别交代去向,于是他也只能继续当一名等待者。

一个礼拜之中,他解决了悬宕许久的棘手问题,退掉了孙若洁的婚事,揭穿了她虚伪的面具与不忠的背叛,这件事引起自家众人震惊,孙若洁的恶行被公开,自然也没脸再待下去,只得狼狈逃离。

也许是同自于补偿心理,他的父亲白正洋首度表态,要他退掉外头租的房子,搬回家住,然后回到自家公司效力,但都被他一口婉拒。

至少,现阶段他很喜欢目前的生活,想在外头多闯荡,体验更多生活面貌。

电话接通后,他却得到她正前往机场,准备飞往日本出差的答案。

又出差?白绪忠忍不住翻白眼。

这女人除了喜欢研究妖怪,还喜欢当空中飞人,一天到晚往国外跑,让他疲于奔命。

他问了她所搭乘的航空班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出发应该可以赶得及在她登机前见上她一面。

挂上电话,白绪忠没有半点迟疑,驱车前往桃园机场,明明是非假日,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却超乎他想像的多,他纵然心急也莫可奈何。其实行驶车速并不算慢,是他的心情太过焦躁,造成速度不快的错觉。

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比他预估的时间慢了半个多钟头,幸好离飞机起飞尚有一些空档。

机场航厦占地广阔,要找一个人并不简单,白绪忠没有考虑太久,直接走向服务柜台。

没多久,整个空间里都回荡着广播的声响。

“搭乘皇宇航空第1308班机的乘客,马翎淑小姐,请迅速至皇宇航空服务台,有要事找您。”

这样的广播内容,重复放送了三次才停歇。

在书店里翻书的翎淑,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又看到四周的人听见她名字后忍不住发笑的模样。

她不禁一边暗暗咬牙,一边揣想着是怎样的突发状态,需要透过广播找她。

忽然间,这样的场景使她想起曾有个男人,也是透过这个偷吃步的方式找她,进而得知她刻意保密的名字。

不过,这回不可能是他了,她只能猜测大概是有什么登机方面的问题,需要她当面核对之类的,虽然她自认为登机程序都已经很完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决定跑一趟,把事情弄清楚。

放下阅读中的书本,翎淑带着疑惑往柜台移动。

走近柜台,她赫然惊见一道颀长的男­性­身影伫立在航空柜台前面,明显是在等人。

透过广播找她的人,是他吗?翎淑放慢脚步,在离他几步之遥前停了下来,存心观望,脑海中同时浮现无数个问号,心乱如麻。

仿佛感应到她的存在,白绪忠朝她所站的方向望了过来,然后朝她走来。

翎淑不禁屏息,望着他的眼神充满困惑,心跳疯狂鼓动着,神经紧绷。见到他很高兴,但也很心痛,复杂的滋味切割着她的心,无法完整。

她休息了一个星期,做了一趟疗伤之旅,可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幸好赶上了。”在她面前站定,他轻场地说,嘴角微扬,松了一口气。

他的笑容依旧迷人,看在她眼里,却很伤人。

半晌,翎淑才故作镇定,开口问他:“找我的是你?”她的语气很疏离,这是她挣扎后决定面对他的态度。

“我来送机。”白绪忠答非所问,目光一直牢牢的盯着她。

“送机是借口吧?”翎淑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调侃道。

整理了下思绪,他徐缓道:“的确是想借着送机多看你一眼。”

闻言,她的眼底闪过愕然,怔愣了好几秒,才回神道:“白先生,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开这种玩笑,实在很残忍。”她有点生气,气他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不顾他人感受。

白绪忠皱了下眉头又旋即松开,认真澄清。“我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顿了下,他纠正道:“还有,不要叫我白先生。”

“不叫你白先生,要叫你什么?难道你结婚后改姓孙了?”翎淑用力睨住他,字字句句都透着酸意,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便已无法收回,清了清喉咙,她连忙转移话锋,化解尴尬处境。“来多看我一眼又怎样?顺便诀别吗?”

“结婚?”白绪忠低语,恍然明白了她敌视他的原因。“我要结婚了,所以你很生气吗?还拼命躲着我?”他直捣问题核心。

心口的痛楚被狠狠挑起,翎淑轻抹脂粉的娇颜又气又窘,无言以对。

这时,皇宇航空往名古屋的班机已催促旅客登机。

“等你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白绪忠投给她一记温和的微笑,心里有了谱。

他想,既然没时间好好说明,­干­脆等她回台湾再把前因后果说给她听,就让她多误会几天,往后,他会好好弥补她。

翎淑根本不知道,他没有和孙若洁复合,反而是向对方划清界线,不相往来。因此已打定主意,要与他断绝往来,不让自己有机会越陷越深。

沉默过后,她幽幽开口:“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讲吗?”她还是无法对他完全不闻不问,说出口后,她兀自气恼自己不够争气。

“等你回来再说。”他故作神秘,并且临时提出唐突的请求。“对了,你可以把婆婆送的玉石给我吗?”

翎淑眉心紧蹙,脸­色­更差。上回跟他索讨,他想也不想的拒绝,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跟她要真是个小气自私的男人!她看走眼了!这种男人不爱也罢!免得早晚有一天被气死!她在心里大声怒吼咆哮。

没等她回答,白绪忠接着说:“有个我很重视的人,她好像很喜欢那块玉石,所以想拿去做成特别一点的形式送给她。”他意味深长的凝视她。

“白绪忠,你没听过君子不夺人所好吗?明明知道我很喜欢玉石,还妄想拿去送给别人?过分!”翎淑气急败坏,连名带姓的喊他,不禁气红了眼眶,受到二度伤害。

“我知道我很过分,但还是希望你能割爱。”见她泛红的眼睛,白绪忠心里一阵怜惜,有点后悔自己似乎出了个馊主意,弄巧成拙,不过说都说了,只能硬着头皮把玉石要到手,尽管困难度很高。

“休、想!”翎淑奉送他一记硬邦邦的钉子,转身便要前去登机,然而泪水氤氲了她的视线,延迟了她的步履。

“翎淑。”白绪忠站在她身后,低唤她的名,不具丝毫戏谑,而是饱富感情的温柔嗓音。

她的心猛然一颤,心头一软。

“对不起。”他为自己的笨拙,不擅表达而道歉。“路上小心。”

再普通平凡的不过的一句话,翎淑却格外感到沉重。

“我等你回来。”白绪忠的眸光坚定,承诺道。

翎淑牙一咬心一横,疾步走开,走没几步,她霍然而止,停顿了几秒钟,回身直朝他而去,从随身提包中取出玉石交到他手里。“祝你幸福……”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白绪忠在她抽手前,及时扣住她的皓腕,低哑道:“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独自飞走。”

翎淑不敢回头看他深邃墨黑的眼睛,虽然清楚听见了他的话,却没能细想个中涵义。“我该走了。”她奋力脱离他的掌控,几乎是落荒而逃。

白绪忠紧握着她忍痛退让的玉石,胸口涨满感动,此刻手握得有多牢,他就有多不想放开她。

在她出差回来前,他有很多事得忙……白绪忠一直等到翎淑搭乘的飞机起飞,才开车回万能事务所。

这几天来,只要有空,白绪忠就捧着厚厚一本妖怪图监猛翻,要不就读着各种妖怪相关的书籍、报导和电影,从原本的不信与排斥,慢慢的倒也逐渐投入起来,感到兴味盎然。

其实从小,我们就开始接触妖怪;像是西游记或桃太郎,故事­精­彩有趣,童稚的心灵深信妖怪真实存在,因为害怕它们,所以会收敛自己的行为;长大成|人以后,知道妖魔鬼怪不过是杜撰编造的,少了畏惧之心,反而失去约束力,更容易做出伤害他人的事。

仔细想想,热爱妖怪、认定它们实际存在过的那个女人,代表着她有一颗纯净的心,也更懂得是非善恶……反观自己,既不相信又心怀恐惧,心早已扭曲变形。

白绪忠的书读到一半,突然被用力抽走。

“有你的包裹。”事务所的成员之一,薛楚卫指了指搁在置物柜上的东西。

“帮我拿一下会怎样?”白绪忠似指责又像质问。既然有心告诉他,直接拿给他不就得了……真难相处。

薛楚卫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随后闷不吭声的走开,置之不理。

“喂!”

没多久,他的包裹伴随着一声沉喝,准确无误的被抛往他的方向。

白绪忠反应不及,只能用他的俊脸去接……“噢!”他闷哼一声。“要帮忙就甘愿一点。”

薛楚卫不以为忤。

另一名员工关有承搔了搔耳朵,眼睛仍盯着股票指娄和,置身事外。

感情差到连架都吵不起来……其实,他们能斗上两句话,就表示接受彼此的存在,而不再完全无视对方。

白绪忠拆开包裹清点内容物,确定无误后,把东西收进抽屉。

准备的物品都到齐了,就等主角登场……

日本不愧是妖怪传说大国,从博物馆到各种书籍、图监,以至于玩偶公仔,文具用品、实用周边,应有尽有,令人眼花扰乱,翎淑也买得不亦乐乎,战果丰硕。

只是三天都这样买,连同行的上司都有点看不下去。

“翎淑,有问题就要去面对,并且解决它,借由疯狂购物务拼只是暂时的逃避方式,一时的快感过后,烦恼依旧存在,不会凭空消失,甚至会让你更空虚、更痛苦罢了。”妖怪研究促进学会会长语重心长的开导她。

翎淑轻扯嘴角。“我要做的不是面对或解决,而是想办法让自己遗忘,这才是我该做的。”

有些事呢,即使再怎么努力也不见得有成果,心仪的男人都有论及婚嫁的对象了,纵然有满腔热血与拼劲,也无用武之地,硬要往里头栽,只会两败倶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是她没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任由它满溢,要收回自然需要一点时间和力气,要将爱苗连根铲除,难免要经历一阵痛楚。

疼痛过去,她才能找回完整的自己,不再受困于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单恋中,破茧重生。

听她这么说,会长也料到是感情方面的问题,爱情是一门艰深且无解的学问,没有人可以轻易修满学分,从中毕业。

“这是促使你决定去南非的原因?”会长好奇。

“一半一半吧。”翎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视线转向空外飞掠而逝的景­色­,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不能解决的问题,就让时间的洪流冲淡一切。

三天后回到台湾,翎淑下班后便赶着回家打包要运往南非的物品,毕竟要长住久留,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光是书籍就有好几箱。

一踏出大楼,就有人自身后叫住她。

“马铃薯小姐。”

戏谑的称呼,熟悉的语调,都指向一个人。

“下班了?”白绪忠走近她,温柔的询问。

翎淑瞪大美眸,呆呆的望着他带笑的俊颜,连眨眼都忘了。

瞧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她就更觉得自己好狼狈。

她的心一拧,抿­唇­不语,不打算搭理他,毕竟,他的幸福可是建筑在她的痛苦上呀。“­干­嘛臭着一张脸?”白绪忠有点泄气。

“顺路经过吗?”翎淑不敢自作多情,以为他是特地来找她的,毕竟给自己希望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说过,等你回来,有事要跟你说,你忘了?”白绪忠帮助她恢复记忆,证明他当时不是随口说说。“忙了一天,肚子好饿,一起去吃个饭?”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吃饭?”翎淑的心跳不争气的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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