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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仙魔战记 > 第五卷

第五卷

第四章

憨大刚才困在土墙之内时,运功将真元由内敛改为狂暴的外放,瞬间在体外半尺的距离生成一层能够产生巨力排斥的蓝­色­光膜。靠着光膜的排斥之力,憨大撞向土墙之时顺利的将那些砂土排挤开来,一鼓作气的冲出了土墙的包围。不过这种对真元的运用方式实在过于霸道,即使以憨大那难以估量的真元之力,也要一时难以继续维持光膜。所以冲出土墙之后,本来的蓝光已经黯淡不少,身躯面目在蓝­色­光球之外也可以辨认得清了。

“面前的两个家伙应该就是什么鸟魔法师了。害了我那小徒弟阿棍,实在是该杀!现在看爷爷怎么好好消遣你们!”憨大心里想着,透过那模糊蓝光显露出来的面孔,透出了一些狂狞之态。

想起前面这个恐怖狂战士的战力,黑雾和藤杖长老脸上都不禁有些变­色­。

“我来拖住他,你赶快给我滚远一点!”藤杖长老手中­操­控魔力一散,那杆绿­色­魔杖从“小树”一般的形态又转回了魔杖的样子。绿­色­魔杖横在胸前,藤杖长老警惕的看着慢慢逼近的狂战士。尽管藤杖长老也知道,在下个魔法之前自己可能就会倒在这个狂战士的手下,但是哪怕多拖延一下,能留给黑雾的那渺茫的逃命机会就会多上一点。

转头一看,黑雾居然也手拿魔杖的站在一边,催控魔力之下显然是准备对着那个狂战士准备施放魔法。看见这个情景的藤杖长老差点没眼前一黑昏倒在地。看来前面的好说歹说又骂是又都的诸多努力都算丢水里去了,还连泡都没冒一个出来。反正黑雾是已经没打算跑了,现在也不是骂人的时候,藤杖长老慢慢站前黑雾一个身位并通过魔杖聚集起了魔力,准备在那个狂战士接近的时候冒死给他来上一记魔法弹。本来一些攻击魔法因为威力的扩散范围比较大,非常忌讳近距离使用,但是这个关头,藤杖长老早就没有这些顾忌了,只打算自己站前一些,为黑雾抵挡住这个狂战士的攻击和魔法爆发的威力。

憨大正要飞身过去收拾这两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师,突然两道奇异的破风啸声从矮林左边传来。憨大一看,居然是两个怪异的魔法弹扑面冲来。当先一个鲜红火球呼呼作响,核心里面亮芒若隐若现,看来温度不低;后面一个亮紫雷团轨迹飘忽不定、上下摇摆,破空飞行之时还“吱吱”有声。虽然两个魔法弹破空疾快,可是憨大一个闪身就可以避开了去。但是憨大却有心正面接下这魔法弹的攻击,好让这些胆敢偷袭的魔法师们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当下沉气凝神,双手的蓝光聚集成了实质般附在手腕以上的地方,仿佛一双凭空涨大的透明巨手一样威势惊人。

那双憨大挥舞着由体内散发的真元气芒所凝聚的透明巨手,不但不避还直直迎向那两个魔法弹。右手先前探而出,那由蓝芒凝聚成的巨手竟然有如可以随心活动一般抓向火球。左手的巨掌停在身侧,准备对付后面那个紫­色­电球。

那破空而来的火球看起来不过是常人双掌般大小,但是还有数步距离的时候憨大就已经觉得热浪扑面。憨大对自己实力确实信心满满,那巨手一和火球接触,小小火球猛然像一个小太阳一样爆发出刺目强光。即使是距离憨大有十多步远的藤杖长老和黑雾知道火球魔法弹爆发后的威力,及早退到一个小树之后。但是那亮彻矮林的红光还是让两人感觉眼中难受,差点就留出了眼泪来。

藤杖长老看见那火球与电团,不用想就知道是两个“艺术家”回来了。现在不但黑雾没走,连炎星和苍紫两个家伙也去而复返,这下藤杖长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比平时大上不少。现在形势虽然危险,但是憨大被那两个魔法弹攻击中,却是有机可乘。等着那强光消散不少时,藤杖长老和黑雾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两人同时从树后闪身而出,藤杖长老利用魔杖催动魔力,先将面前地上的大量沙石卷到空中,在空中形成了数只砂石组成的长枪。魔杖一挥,三只砂石长枪先后刺向那还在揉眼睛的狂战士。黑雾则快速的吟唱起禁咒,渐起的狂风中,那招“风暴空间”已经呼之欲出。

炎星和苍紫此时也快速的跑向黑雾他们那里,刚才的那阵混乱虽然他们躲到了矮林里边,可是发现藤老和黑雾都没有跟上来,两人商量一下马上又赶了回来。看见那个浑身蓝光的狂战士从藤老魔法弄出来的土墙里冲了出来,还好像准备杀掉藤老和黑雾。当下一个火球一个雷团马上­射­了出去,然后借着火球爆炸还有雷团散开的空档赶去和藤老他们回合。

透空而去的长枪虽然质地是砂石,但是在强大的魔力捏合下已经硬如钢铁。狠狠的砸在憨大身上时,居然没有预想中的弄出什么伤口来,而是砂石长枪被震成靡粉。憨大不过退了几步,就再次用手去揉被刚才爆开的火球强光所晃花的眼睛。哪里知道那爆开的砂石长枪散开后弄得他一手细沙,沙子揉进眼睛后更加难受。雷团爆发后,浑身又是一阵微微麻痒。着急之下,憨大口中“赫赫”乱叫,还诅天咒地不知道骂着什么。

这样的机会如何可以错过?黑雾禁咒完成后,狂烈的暴风快速的涌向了跺足发怒的憨大。来不及继续­操­控已经成型的旋风,四人都马上向矮林深处逃去。

憨大眼睛稍微舒服点以后,转头四下张望一会,发现那些魔法师居然跑得一个都不剩了。气馁之下,浑身彭湃的真元慢慢稳定下来。看着那些被冰熊等人逼入了矮林中的杀手们,想起了阿棍的惨死,憨大再次怒火冒起,大吼着扑向了那些倒霉的杀手们。

当那些剩下的骑士和武士绕过土丘上那熊熊燃烧的火墙,来到矮林前和塔克部族一行人回合时,那些杀手不是被击倒被擒就是逃窜到了矮林的深处。尝试追踪的塔克部族众人在触发几个陷阱,让数人受了点伤后,在冰熊的喝止下停止了追踪。

所有人都开始汇集到矮林前的那片空地来,空地上的景象实在让人不忍目睹。冲在最前的骑士几乎死伤殆尽,横七竖八的尸体扑了一地。受伤的战马半跪在地上,不断的哀鸣着。原先冲得最快的武士只有几个被麻痹得躺倒在地,却又幸运躲过了马蹄践踏的活了下来。其他的不是被当场电得倒毙,就是被魔法弹和弩箭正面­射­中要害而致命。至于那些虽然被魔法流弹和一些弩箭­射­中,但是因为伤不在要害处才勉强保住小命的,也算是属于幸运者的行列。二十多个骑士和武士伤员倒在融化的冰水中,浑身是泥的翻滚呻吟着,等待着别人的救治。然后最为令人鼻子发酸的是那些在土丘上被烈焰包围的人。当土丘上那冲天的火焰开始消减下来的时候,只能找到一些烧成半融状态的铠甲和马甲。至于那些曾经被这些铠甲保护着的骑士还有坐骑以及武士们,现在都烧化成了暗暗的骨灰,和变得焦硬发黑的泥土混在一起。轻轻一阵寒风,混着白灰的泥土就扬出好远一段距离。

太阳已经接近西边的地平线时,接到告急传信的炎城的大队骑士才匆匆赶来。听得剩余骑士和武士的报告才知道,两个领队已经都死在第一波的冲锋中。相比之下,一早决定从两翼包抄过去的塔克部族众人因为避开了那个火焰和雷电魔法,相对来说损伤少了很多。即使是这样,冰熊还是在为第一波魔法弹和箭矢攻击中死去的四个部族成员伤感。毕竟连南方前线都还没到,就倒在了帝国的后方,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怎么对这四人的亲属交代。毕竟死在偷袭之中,是连个勇士的名号都没有的。

按照冰封高原上的习俗,冰熊和憨大等人从矮林里收集了大量的­干­木材,将死去的四人尸体烧化,准备收集好骨灰日后带回冰封高原上先祖的埋骨之地。因为他们相信,高原部族的死者只有被埋在先祖的身边,他们的灵魂才可以得到永世的安息。而那些帝国的骑士和武士们显然工作量更大,数十具死尸和二十多个伤者的处理后事让所有人都心头沉重。转眼看着那些肃穆的狂战士们围在火堆边为死去的亲友默哀,大家心里都不是味道。而那些死里逃生,因为冲锋时排在最后的骑士和武士们看见那狂战士们燃起的焚烧尸体的火焰,马上回想起先前那由魔法在土丘上引起的冲天大火。不过一刻钟时间就把人和马统统烧为灰烬,那有如直面死神般的恐惧再次在这些人心里翻滚起来,一时间小声痛哭的、双脚发软直坐到地上的??????什么都有。那些后面赶来的骑士们在收拾土丘上那些依旧烫手的铠甲时,想象着前面的惨状,也无不脸上变­色­。脚下是以前战友们的骨灰,但是已经和泥土混在一起,想要收拾也无从下手。骑士们只好从马背上取下行军铲来,把土丘上的泥土都再次翻了一遍,用下面的泥土将上面那些混合了人马骨灰的泥土盖住,也算是安葬了那些死难者们。铲着铲着,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一声轻轻的哭泣。仿佛受到了传染一般的骑士们也被触动情肠,一行行眼泪随着行军铲的上下铲动滚落到了泥土里。

是夜,所有人都在大道旁的空地利用骑士们带来的行军帐篷休息。因为后面还有烈特里斯家族的专属武装力量会赶来,所以大家都没有前进或是后退。由于担心那些魔法师会再次来袭,所以警戒的人手和范围都准备得很充足。休息的士兵也不允许解下铠甲,随身的兵刃就放在身边,随时都要有起来就能战斗的准备。最外围交给了了骑士巡逻,中围由武士们设立各种明岗暗哨后,剩下的众人才开始休息下来。由帐篷组成的临时军营里,即使是晚餐时间也是一片沉静。不光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生死交锋的帝国骑士与武士们,塔克部族一行人也都没有几个人开口说话。默默的围坐在帐篷间燃起了火堆的空地上,冰熊和银狐几个都低着头。连平时对吃东西最感兴趣的憨大今天也在嚼了几块­肉­­干­,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后甩走了食物,瞪着眼睛发呆。想起原先还一起嘻嘻哈哈的阿棍现在已经不在了,憨大顿时觉得­干­什么都没有劲头。想起那些魔法师的可恶之处,又气得牙根紧咬,“格格”的磨出声音来。

冰熊正坐在憨大旁边,看见他那怒火慢慢冒起来的样子,马上担心憨大会犯混做出什么大家想不到的事情来。急中生智的想出个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憨大,今天和那些蒙面的家伙打斗之时,我本来是落在了下风。可后来突然觉得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然后发狠起来杀得那个蒙面小贼无力还手。这个变化倒很是奇怪啊。当这个变化发生的时候,正是你身上冒出许多莫名其妙蓝光的时候。你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啊?”

听得冰熊一说,不少人都想起了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但是那种热血沸腾,仿佛灵魂深处有一种狂野意识苏醒过来一般的感觉非常特殊。同时在那个时候,大家都觉得自己所有的战力和潜力完全发挥得畅快淋漓。当下也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这一下子憨大也不知道应付谁先才好。加上他自己更是什么都不知情,于是在大家的发问中愈是迷茫加困惑、大眼望小眼。

“吵吵吵,吵的老子头都昏了。你们不知道,我怎么又会知道来?”憨大本来就心情不怎么愉快,现下众人都把他当作发问对象,不耐之下自然是叫了起来:“以前叫你们练‘神战天录’,一个两个都说打猎用不上。现在知道错了吧?我那个徒弟本来也算是勤学好问??????”

“憨大,你什么时候来的徒弟啊?”银狐听见憨大居然开始说教,马上打断着问道。

憨大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就是白天和我一起走路的小武士,可惜在冲锋的时候被那些狗娘养的魔法师害死了。这笔帐我一定要好好和他们算回来!去到南方的时候??????”

“憨大,你前面说的‘神战天录’到底怎么了?继续说啊?”这次是冰熊打断了他。

原来两年之前,憨大总算弄完了父亲所留下的那本石刻书里关于《神战天录》功法的全部记载。可是他自己是父亲手把手的相传,弄清楚石刻书里功法也没什么大用处。本来想通过村长把这套功法传给塔克部族的众人,可是大部分人都以“生活太平,打猎无需这样的东西”为理由否决了憨大的提议。所以憨大教徒弟梦想破灭后,就一直没提这件事情。所以当帝国这边出人意料的召集高原部族来扭转南方前线的不利形势时,村长才有“选择部族里的年轻人修习功法”一说。冰熊等人刚出高原,也没有临阵磨枪的念头,修习一事在他们这里也就算是搁下了。现在看上眼的阿棍还没有学出什么花样就去了,憨大就再次动起了冰熊等人的脑筋。然而通过这次的遇袭,冰熊也看到了部族中人对魔法师时实力还是远远不够。当初先祖是怎么得到“魔法师克星”这个称号的呢?难道都是个个和憨大一样强横?现在憨大一说起“神战天录”,冰熊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这个可能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憨大看见冰熊对“神战天录”似乎来了兴趣,马上振作起了­精­神,说起了修习“神战天录”的种种好处来。一番天花乱坠、夹杂不清的胡扯中,大家晕晕乎乎的也就答应和憨大学习这个不知什么路数的“神战天录”。

憨大见得一下多了数十个徒弟,也算暂时把因为阿棍的事情变得压抑的心情收拾起来,仔细回忆一下当年父亲亲传功法的方法和石刻书里的记载,给众人说了一遍。至于有多少人能明白,明白的人里面又有多少人可以领悟学会,按憨大的想法自然就是“管他娘的”。

火堆边上,所有人都在仔细听着憨大的讲解。明白了魔法师威力的众人,自然不能把胜利的希望都压在今天那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奇异变化上。所以听了憨大对于功法的讲解,都各自思索着。

于是在冷冷的夜风中,围在晃动篝火旁的塔克部族一行人都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而光明历1025年的这天,以狂战士和魔法师在中部大陆统一战千年后的再次接触和狂战士登上大陆势力舞台这两件大事在史册上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光明大陆的历史,又是新的一页了。

第五章

天亮的时候,阿索方领主终于带着两千人的队伍赶了过来。当知道损伤数目的时候,即使脸上常堆满笑容的阿索方领主也少有露出了愤怒的神情。不过任谁都没有想到他心里真正的念头。

“魔法师的半路袭击?嘿嘿,真是老天也在帮我啊。本来那个圣教廷的小丑——尤赖特还想和我胡搅,说什么安排狂战士们从陆路进发去帝都。哼,出了北方地界,那还不是任由圣教廷势力一手遮天?现在那些鬼魔法师证明了陆路极其不安全,还是我安排的海路比较好,这下圣教廷那里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在海路上的时候派专人好好笼络一下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这样就算到了南方,圣教廷那里Сhā手的余地也就小很多了。”

虽然脸上不断的变换着愤怒和哀恸的表情,可是阿索方领主心里却满是得意。塔克部族这些不过是冰封高原进发的第一批狂战士,后面还有不少的人会陆续从高原赶来。想到这些,阿索方心里的盘算就更为活跃起来,绞尽脑汁的考虑着怎么从这件算是帝国建国后少有的大事里为家族弄点什么好处。

当车子把大批的尸体运回炎城之后,阿索方领主安排了将近一半的人手作为塔克部族一行的护卫。从冲锋的生还者那里知道了憨大竟然直接中了无数魔法,居然最后还生龙活虎的一拳一个追杀那些魔法师,阿索方领主不禁暗自对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起来。要是以后自己那最小的儿子去南方前线混军功换爵位的时候,能有憨大这样的强人帮助,那么就算不得军功也在战场上安全不少。当下阿索方马上赶到塔克部族众人那里,对死伤者大加抚慰。言辞之恳切,真情之流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阿索方领主死了最疼爱的小儿子。塔克部族众人思虑单纯,自然也不能分辨这个老狐狸面皮之下的真正心思。当下都以为阿索方领主体贴入微,关怀备至,顿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当阿索方领主私下拜托憨大和冰熊等人日后在南方前线多多照顾他的小儿子时,两人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告别了阿索方领主,在三百圣白龙骑士团骑士和五百武士的护卫下,塔克部族一行人从支路上到了“黄金大道”,向中港方向继续前进。本来“黄金大道”的分支可以直接抵达内湾港那里。不过中港是属于北方烈特里斯家族的势力范围,各种事项的安排更为得心应手。憨大等人对于帝国里面的情况一窍不通,所以即使稍微绕了点弯路也不会发觉出来。

因为担心再次发生魔法师半路袭击这样的事情,所以机动­性­最好的骑士们扩大了前方以及大陆旁的搜索范围。虽然一些来自贵族子弟的骑士们对于任务的加重抱怨连连,可这是阿索方领主亲自下达的命令,自然谁也没有办法可想。

可是越加防范,却越没什么事情发生。骑士和武士们一路提心吊胆的来到中港后,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中港这里的城主泰伦多早就得到先行的骑士们带来的阿索方领主指示,要求泰伦多要像接待自己亲戚一样接待那些狂战士们。要是让这些狂战士们有一星半点的不满,那么中港那里城门守卫的空缺就将由泰伦多补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泰伦多几乎将狂战士们当作自己亲爹一样招待着。本来港口城市里面旅馆房间就非常紧张,为了招呼这些狂战士们,泰伦多硬是把中港城里最好的两家旅馆给清空出来。一时间不少需要重新寻找住宿之处的商队和船队人员怒气冲天,抱怨在中港这里有钱都住不到好的旅馆。

已经在旅馆里面安身的狂战士众人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从旅馆的房屋结构一直到每天的伙食,都是以前在冰封高原上所没有见过的东西。不过憨大却一直郁闷中,原来冰熊听说了憨大曾经跑去和什么剑大师比划过,马上连夜对憨大进行严厉的盘问。最后证实了这个事情是事实后,冰熊开始时刻关注着憨大的行动。吃饭的时候一起吃,睡觉的时候睡同一个房间,连憨大去厕所都会被盯着,实在是想随便动一下都难。尤其是被冰熊禁止到旅馆外面去活动,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本来以憨大的实力,就算拆了这个旅馆然后大刺刺的出去也没问题。但是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憨大盘算着真的这样做的话,肯定要被冰熊数落个三天三夜……不,很可能是一直唠叨到南方前线。这样的恐怖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只好委屈的待在旅馆里面。

在等着安排去南方的船的时间里,憨大每天从窗户里望着外面的世界,一副万分可怜的样子让银狐等人都几欲落泪。不过冰熊知道憨大一旦有空出去,那就是鬼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当下也硬着心肠,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好在晚上憨大给大家传授神战天录的时候,可以稍微缓解一下整天的苦闷,日子到还不算难熬。

三天以后,安排好的船已经在港口停泊。塔克部族众人离开了旅馆,一起向港口进发。憨大离开了那囚笼一般的旅馆,顿时有种重获自由的感动。不管路人投来的是好奇或者鄙夷的眼神,憨大都呵呵的以傻笑回报。

中港港口的繁华景象让初次见到的憨大目瞪口呆,方石固砌的岸边停泊着各种各样的船只。有远洋的高座大帆船,船身两边密布着好几排的浆口;也有专做近海贸易的小货船,舢板搭在岸上正上上下下的搬运着货物。高大黝黑的水手、粗壮结实的搬工、不住吆喝指挥着的商人、讨价还价的岸口贸易商……整个港口一片生机。憨大不管在万古洪荒还是在冰封高原,几时见过这样的情景。海面上涌来的咸咸海风,一望无际的深蓝大海,看得憨大胸中涌起一股热血,一时间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要不是冰熊见机识像一把拉住了憨大,不准憨大就已经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去畅快一番了。

憨大等人的行程是沿着海岸航行,到内湾港就会休息一次,然后遇港就停。这也正是阿索方领主安排妥当的地方,照顾到这些高原来客肯定不喜欢海上生活才如此安排。可是即使算不得远离海岸,也给塔克部族众人安排了高头远洋大船。一边32个浆口,即使是逆风航行也能飙得飞快。而且船高底大航行起来颠簸也比较少,非常适合这些高原来客。

没等岸口航船处官员招呼,憨大总算摆脱了冰熊的拉扯,三两步就冲在第一个上了船。扯帆的桅绳,系锚的木柱,处处透着新奇。憨大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嘴里还啧啧的感叹着,不时拉住几个忙碌的水手问这些东西有什么作用。等得冰熊几人上船时,憨大一个大猴般的几下爬到了桅杆之上。身边是不停飞舞的海鸟,远处是水天交接的海平面,憨大看得心旷神怡,多天来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下面的冰熊等人看见憨大爬得实在太高,吓得不断的叫唤着憨大下来。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憨大怎会乖乖下去?爬到了更高的桅杆之上后就稳稳的坐着,根本就没有准备下去的样子。喊了半天,冰熊等人见没有一分效果,也只得由他去了。反正出海后船上也就那么大点地方,谅憨大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冰熊也就和众人在岸口官员的招呼下去到舱房里面。

舱房里面显然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布置得和一般的旅馆房间相似。每个舱房都有四个床位,两个靠内墙,两个靠窗。桌子是和地板一起固定住的,从木质细密的纹路可以判断出所用的并非廉价材质。按照每舱四人安排妥当后,大家又一起出到甲板上透气。冰熊第一个走出船舱时,突然头顶“呼”的一下刮过一阵诡异的风声。大家抬头一看,却是憨大抓住了拉船帆的桅绳,从船头一直荡到船尾,接着又荡了回来,简直就是当作秋千一般。冰熊心里那个气啊,暗骂憨大这个样子实在是给冰封高原上的部族脸上抹黑。

“憨大!快点下来!你看你那个是什么样子,塔克部族的脸都给你丢得差不多了!”无法忍受之下,冰熊便对着憨大吼了起来。

冰熊这一发威,憨大马上低头看了一下。确认冰熊没有办法上来抓住自己后顽皮心起,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叫道:“你嫉妒就自己上来啊!好好,摇得又好玩又舒服……

“嘭!”的一声巨响连岸上的水手和搬工们都听见了,原来憨大低头之时一下不注意,正正的撞在了桅杆之上。即使是有两围那么粗的桅杆,都微微晃动了一下。正搬运着淡水和食物的水手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那个大块头从桅杆上溜溜的滑了下来。按照一般人的常识来讲,这样的一撞就算不死也要碎上好几根骨头。所以水手们惊讶中都丢下手里的活,跑过去看那个已经摔到地上的大个子是死是活、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不过最为令水手们不解的是,那些显然是同伴的一群大个子居然脸上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感叹着这些伙伴的无情,水手们已经聚拢在那个大个子身边。先是撞到桅杆然后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水手们都已经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了。谁知道就在水手们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大个子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后还不断抱怨道:“就是冰熊那臭小子害我分心,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看我怎么去臭骂他一组,才消得我心头怒火。”

众水手下巴努力的向下延伸,看着憨大腾腾腾的跑过去和另一个大个子理论去了。好久,才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个……还是人吗?”

看着灰头土面的憨大怒冲冲的跑来和冰熊理论,塔克部族的众人实在是忍耐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当食物和淡水都准备好了,陪同塔克部族一起上路的几个官员也上船之后,三条远洋大船缓缓的驶离港口。前面一条开路的是骑士们乘坐的大船,狂战士们居中,后面是武士,三条大船鱼贯着离开了这繁华的港口,开向了无比广阔的大海。

见得船开了,憨大兴奋得大叫一声,丢下了冰熊后自顾自的到处晃荡。因为是顺着北风航行,当离开海岸一定距离后便扯上了满帆。被风鼓得满满的风帆让大船的航速不断提高,船首也破出了大片白花花的浪头来。甲板上因为水手们要来回跑动,报告船的吃水深度,航行速度还有风向风力等资料,扯帆的水手也要根据风向来调整风帆的角度,寻找最适合风切入帆的角度。所以塔克部族众人被请到船的舱房里面暂时休息,不然大群人在甲板上确实非常碍事。不过憨大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任谁说出花来都不肯下去,不管是冰熊或是陪行的官员都没有一点办法。冰熊再三叮嘱憨大不要惹事后,心里忐忑的下舱房去了。

顺风顺水的,三只大船一路向南方前进。虽然是大船,加上又没有远离海岸航行,所以并没有遇上什么大浪和颠簸。可是这毕竟是在海上,任你船再大,微微的摇晃总是不能避免的。冰熊等人第一次在海船上,那种轻微的摇晃久了威力也自然显露出来。坐着觉得四肢无力,站着又哪都不想去,躺着更是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船的摇晃也在上下的晃动。终于随着银狐忍耐不住,“呕”的一下把早上进肚的早饭吐了个­干­净,塔克部族众人的晕船序幕算是正式拉开了。一个两个都在面前摆好了大桶,你前我后的吐个不停。不多一会,船舱里就尽是一片的腥臭,陪行的中港官员脸­色­青绿,马上叫来水手给众人上热毛巾擦拭嘴脸。上头下的可是死命令啊,要是这些狂战士大爷们路上不怎么愉快,陪行的官员小则丢官,大则丢命。于是忙碌呼喊中,那些官员简直就和伺候的佣人一般,前前后后忙个不停。

不过憨大是唯一一个没事的人,不但没有任何晕船迹象,还再次爬到了桅杆最顶上的了望台上,寻找着那模糊的海岸线。淡蓝的天空和深蓝的大海在极远处交接,对于蓝­色­最有感情的憨大觉得大海实在是和当初的大原野一样有趣,就这样一路兴致勃勃的待在船上,直到大船十天后行到了内湾港。

第六章

内湾港是个天然的优良港口,繁华程度也不在中港之下。当三艘大船慢慢靠岸的时候,冰熊等人不禁­精­神一振。在船上受了那么久的罪,塔克部族众人看见海岸就开始欢呼雀跃起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脚踏实地的感觉才是最好的。

当船靠岸的时候,塔克部族的众人都已经争先恐后的用到甲板上,觉得在船上哪怕多待一下都是天大的罪过。船刚停稳,舢板一搭到岸边,冰熊等人连忙抢着往岸上挤。冰熊晃眼一看,只见憨大从船尾一个纵身,居然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向岸上跳。岸上不管是水手还是搬工,全都惊叫着闪开一个大大的圈子。大家惊恐的眼神中,仿佛已经做好了看这个大个子在坚硬的石岸上怎么摔成一张饼的准备。

憨大凌空一个翻转,双脚朝下的时候稳住了身形,然后在脚接触地的刹那弯腰微微缓冲,“嘭”的一声大响,居然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岸上。不管是等着看惨剧的闲人还是准备帮忙收尸的岸口管理官员,都在那围成的大圈里面揉着自己的眼睛——一个大活人从三层屋子那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落地后还能很没事人一样安然的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

“看看看,看点什么鸟!”憨大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港口大部分人的注视焦点。被无数只眼睛一起盯着,那种感觉实在也不怎么好受。被看得心底发毛,憨大终于吼了起来。他那大嗓门一旦拉扯起来,周围的人全都觉得耳朵里被针刺了一样疼痛。冰熊好不容易挤开了那些捂着耳朵呼天叫地的围观者,扯着憨大离开了围观的圈子。

“憨大!老老实实从船上走下来就那么难啊?知道你厉害,也不要搞得到处都因为你起­骚­乱啊!当初离开村子的时候村长是怎么交代你的?不要在帝国里面太过显露,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在继续这样,那么全帝国不注意你都不行了。”

憨大满面苦涩,听着冰熊一顿接一顿的说教,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方才开心。

过了一会,内湾港的接待官员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尖脸金发、身穿光明帝国地方制式官服的大员。后面拖后几步的都是一些杂务管事,脸上堆着谳笑,一副随时准备拍那个为首者马屁的样子。而在众星捧月般的环绕中,为首那大员更是志得意满,处处流露出傲慢轻见的姿态。

“你们就是那些应帝国征招前来的什么狂战士?”尖脸大员斜者眼睛看了冰熊和憨大几下,接着说道:“我是内湾港城主奇蚋沽,阿索方派人给我打过招呼了。在你们的船补给食物和淡水的时候,就暂时住在我帮你们安排的所在就好。”语气之中,竟是没怎么把这些高原来客当作一回事。

那些由阿索方领主安排陪同塔克部族众人上路的官员哪里够那些高大结实的高原大汉们挤撞,直到这个时候才喘者气从船上跑到了冰熊他们的身边。

“啊!这个就是内湾港的城主奇蚋沽大人吧。我们是奉阿索方领主之命陪同这些高原贵客一起去帝都的随行官员。来来,请借一步说话。”随行官员中一个最为乖觉的排众而出,将奇蚋沽请到一边。先是一阵扯谈,然后乘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递过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包。奇蚋沽本来听得昏昏欲睡,一看见那递过来的小布包马上眼睛一亮。探手接过来,马上觉得入手发觉里面东西颇为细碎。悄悄掀开一角,发现是一些小小的彩­色­晶石。

“彩晶!”奇蚋沽身为内湾港这样大港的城主,就算是一小箱金币摆在面前,也未必会脸上变­色­。不过他手上的这种彩晶,乃是在帝国的贵族和皇族圈子里都非常受欢迎的一种稀有宝石。不但价格远在黄金之上,而且若是选用一两颗作为饰品的点缀,那么戴上之后身份马上就大大的不一样了。所以在喜爱摆显的帝国高层里,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宝石之王。

“这些是阿索方领主大人的一些小小心意,希望大人能够多多照顾一下那些高原的贵客们……”

奇蚋沽会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哪里需要阿索方领主这么客气啊?这些东西……我就先收下好了。放心,那些贵客在我的地盘上绝对不会受到什么委屈,肯定会好好招待一番的。毕竟他们大老远从冰天雪地的高原赶来,也很是不容易嘛。”说着,奇蚋沽的脸上已经完全是眉花眼笑的模样,前面那种高傲神气已经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原来阿索方领主虽然派专人连夜从大路赶到内湾港来给这里城主带来贵重礼物,但是多年在贵族圈子里打滚的他早就知道,光是一般的重礼还没办法打动这个城主,而且没有办法保证奇蚋沽这个家伙吞了好处却不实心帮忙。再说了,让传信的骑者带着价值连城的彩晶上路也不怎么安全。所以阿索方领主就专门让陪同随行的心腹带着这些东西另行转交,好让他无话可说。

转身再回来,奇蚋沽手下那些杂务管事们都拥了过来,一个灰衣的管事不住的说道:“城主大人何必这么劳顿,安排这些高原的野蛮人随便住在哪个棚屋群就好了嘛。处理这些杂务,就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啪!”

一声脆响让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那个自以为揣摸到奇蚋沽大人想法的管事难以置信的摸着吃了大人一记耳光的左脸,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

“让这些高原的贵客去住城外那些贱民的棚屋!?你眼睛长到脚底下去了!马上派人收拾好城里的最好的旅馆,安排高原的贵客住进去!吃的和喝的一点都不能短少,要是有一点怠慢,你们就等着从内湾港滚蛋好了。”

前面看着这些“高原贵客”还是鄙夷眼神的奇蚋沽城主,现在已经是待如上宾。善于见风使舵的管事们见奇蚋沽城主都亲自放出话来,即使再愚笨都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脸上带着那千篇一律的谳笑,一个个屁颠屁颠的跑到塔克部族众人旁边,嘘寒问暖的、殷勤引路的都忙活开来。甚至有的还私下表示,如果塔克部族大汉们需要素质好的酒吧女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代劳……

憨大和冰熊他们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对于这些殷勤得有些过度了的管事们都觉得有些­肉­麻和恶心。但是人家好歹算是热情,于是塔克部族一行人脸上都带着尴尬,和这些管事们去了。奇蚋沽再次捏了下手中那个小小的布包,心里的得意之情实在是难以言语。当下带着塔克部族众人先去自己宅邸休息进食,等得旅馆安排妥当后再让这些人住进去。

对于宅邸里面的盛宴,憨大已经“驾轻就熟”。狂战士们的一餐开胃大嚼之下,很让奇蚋沽城主开了眼界。好在那些管事们手脚也算麻利,盛宴还没完就安排好的住处,让奇蚋沽城主能及早打发走这些高原的大爷们。

在内湾港居住的这一夜自然无事,冰熊等受了不少天海上颠簸,也都早早休息去了。不过对于那些在半夜摸来敲门的那些穿着布料奇缺衣物的妖艳女郎们,大家确实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有的面红耳刺的将这些女郎劝走,有的连哄带骗的打发。第二天起来后,谁留了女郎过夜或者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都成了塔克部族众人口中饭后的笑料谈资。

一天时间,已经足够大船补充完淡水和食物。匆匆和奇蚋沽城主告别之后,冰熊等人又硬着头皮上了那条大船。不过憨大却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南方前线那里,随时准备和那些该死的魔法师再次较量一番。

于是,在冰熊等人对海船的咒骂和憨大对南方的期待中,三条大船再次离开了海港,向南方的下一个港口行去。

无聊的旅途中,塔克部族众人发现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那就是随着对神战天录的不断修习,对那恐怖的晕船症状有很大的改善作用。于是大家对前路再次充满了希望,每天没事就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探讨对于神战天录的理解与修习心得。憨大见大家突然之间休息的积极­性­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还以为是自己传授有方,众人从修习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才会如此。可是知道大家是为了克服晕船才如此积极的时候,憨大自己也觉得有点晕头。

于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塔克部族众人对于神战天录的修习算是小有心得。本来因为晕船而神情萎靡的大汉们一天天活跃了起来,而那些陪行的官员们也仿佛逃离了大难一般,暗中欢呼流泪。

从冰封高原上来的北风,推动着三只大船以满帆的高速前进。虽然这样大的海船带满食物和淡水可以不断航行四十多天,可是在阿索方领主授意的保持淡水和食物的新鲜命令下,遇到港口还是会马上停泊一番。经过了数个小港后,总算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港口——火云港。

从火云港这里算起,已经是出了北方的地界了。随行官员里面自然有人出头帮着打点地方的城主还有管事,而憨大实在是气闷不过,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出去玩耍一番。

以憨大那简单的脑袋,构思出的种种脱身诡计无不被冰熊一一看穿。憨大最后实在是被困在旅馆里没办法,苦闷之下竟然恶向胆边生,终于一拳放翻了旅馆后面的一堵墙之后逃之夭夭。至于善后的事情,自然有不住道歉的冰熊和猛掏腰包赔偿的随行官员们来解决,所以憨大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火云港的港口外,因为有着一些红­色­的漂浮海藻,所以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金红,而港口名字也就由此而来。这些红­色­的海藻是海鱼的最佳食料,所以这里的渔业非常发达。憨大漫步在城里的鱼市,闻着浓浓的鱼腥味浑身都不怎么舒服。于是加快了脚步,专门向那些繁华的地段走去。

如果说一个港口人员最为密集的地方是食宿区的话,那么最为热闹繁华的算是商业区了。憨大原先经过星光镇还有炎城等地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什么商业区,现在混迹在路边来往的人流中,难免好奇的四处打量。不过憨大一身兽皮的装束,显然与逛商业区的人们格格不入。尤其是但他逛到那些奢侈品的专卖店时,更是白白收获了许多白眼。那些守门的大汉要不是因为矮上憨大许多,可能早就上来找他的麻烦了。不过一些有钱的商人看见憨大那健壮的体格,也有差人来问下憨大是否愿意作保镖的。憨大对这些自然是一窍不通,只知道胡乱摇头,将来者全都打发了去。

橱柜里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和明晃晃的金属物,憨大看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用。瞎混了半天,终于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开始抱怨委屈了。想起回到旅馆,冰熊一怒之下饿上自己几顿也说不准,憨大一张脸不禁苦了起来。想起以前在大原野那里是何等快活,数不尽的飞禽走兽随手猎来就是一餐美食。后来和阿生糊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什么鸟大陆,无聊不说还时常找不到好吃的东西。于是在肚子的“抱怨”里,憨大又回忆起在炎城的那个什么老胖子家吃的那些好东西。

“这位大汉,可否借一步说话?”

憨大正发愁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抬头一看,前面发话的是一个穿着宽大镶边衣服的男子。这人虽然打扮虽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相对一般人来说体格也算得健壮,尤其是他眼中难以掩饰的流露出­精­­干­神采,估计不会是普通的路人。

“大爷现在心情不好,不要来烦我。要找什么鸟保镖就找别人,现在饿着没空理会。”憨大以为又是来找他作什么鸟保镖的家伙,不耐烦下挥挥手想把这个男子打发走。

这个人倒也不生气,还笑着说:“阁下仪表不凡,怎么会是为饭食发愁的人物。我家主人很想和你结识一下,如果有空,还请随我挪下贵步。我家主人会请阁下到本城最高级的酒馆坐下商谈的。”

“酒馆?那里有东西吃没有?”憨大听说有人要相请去酒馆,马上先关心起解决肚子抱怨的重大问题来。

那个男子见得憨大意动,笑容越发恭敬,说道:“自然自然,到时候我家主人会一尽主谊,不敢亏待阁下。”

知道有东西可以落肚,憨大哪里还管他家主人是什么来头,连忙满口的答应下来。于是随着这个男子的引路,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了繁华的商业区,直向火云港最大的高级酒馆行去。

第七章

一个客流密集的港口,总会有些酒馆是用来招待那些有钱的大商客和流连的贵族们的。因为这些人不但有钱,而且很讲排场。要他们和那些浑身汗臭的水手与搬工们一起混迹普通酒吧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憨大面前的这家酒馆,就是那些最为高级的酒馆其中之一。

门口的四个持剑壮汉,一律穿着闪亮的轻铠甲,目光凝定,站姿沉稳。那引路的男子也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和憨大小声的介绍中说道,这四个人都是在佣兵工会里有数的高手,是这家酒馆花了大钱请来的。憨大听完,心里不禁大大遗憾。要不是现在肚子里正叫得欢快,肯定就要上前去和这些高手较量一番。当下也不管这个酒馆叫什么名字,这些个高手如何厉害了得,憨大不住的催着引路男子快点进去,不好耽误了吃饭的大事。

四个站在门口的高手可不是摆设,像憨大这样属于“衣着不整”典型的绝对不能随便放进酒馆去,不然里面的高级客人肯定要不高兴。其中一个正要出来拦住憨大,那引路的男子却先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来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是我们家主人的客人。”于是那刚跨出半步的持剑壮汉又退了回去。

憨大自然是不知道那跨出了半步然后又退回去的壮汉想­干­什么,不过那种鄙夷的眼光却是毫无疑问的。憨大虽然急着进去填肚子,可是肚里除了饥火现在又多了股怒火。脚下暗中运上真元,然后稍微用力。“噔噔噔”几下,硬是把酒馆前那坚硬石材所铺的石板路给踩出一溜的脚印出来!这下不但引路的男子看得一愣,那四个守门的大汉也暗中留下冷汗来——这个穿着兽皮的家伙,难道会强到这样的程度?

引路的男子越发恭敬,带着憨大上到了酒馆二楼的专房前。还没到屋子里,一股酒菜的香气就让憨大口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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