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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七重宫阙 > 第四章:再见落凤

第四章:再见落凤

宁越一抬头却见那面杏黄­色­的战旗远远的隔了个五十步距离在堤坝上招扬着,而战旗边上的苏长宁原本眼里还有一丝春光,但这会儿看到他来瞬息就冰封住了,那时那些林林总总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一时千转百回,在他心头兜兜转转的荡开来。

苏长宁更烦了她伸出脚尖踢那永远也踢不完的黄沙土,全不管自己的鞋头本来已快破了,深一脚浅一脚的站着连肩膀都有些歪,而她的两侧,那些箭矢依然冷酷的对着他,而她紧紧抿着的嘴­唇­里只需轻飘飘的一个字,那他二十五年来的命运便到这里完结了。长宁抬眼看那落凤谷尘路蜿蜒天高地广,他单身只骑前来依旧温和含笑,但这路途之上的尘灰掩面到底是使他暗淡了几分,苏长宁伸手取过一支箭架于弓上瞄准了他,他明知她们彼此之间是宿敌如今又箭矢当前,却威然不动毫不侧目凭什么还能这么镇定?念的是她不忍?苏长宁呵呵一声,那箭带着薄薄的欲望恨念纵驰长奔出去。

她是听不到他的一声轻轻叹息了,叹息声落良久也未躲闪,听闻嗖风掠过,一支白羽箭正嚣张的杵在他的礼冠之上,只可惜了其上一方价值不菲的碧玉。宁越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了擦汗,又猛地一扬手,那幅丝帕已在他手中随风飘落于地,他笑了笑似是洞悉了什么一抖缰已驱马折返疾驰而去。

“你说,刚才­射­箭之人,是对方将领苏长宁?”壞且患池晏现在 ...

(想起来还冷汗淋漓,苏长宁这一箭到底是徒有虚名还是手下留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非如此他们的大将军就此一命乌呼那仗也不用打了。

“不错。”宁越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应该是一座水库,高而狭长,像拉伸了的椭圆形状,方圆几百米,横嵌在两山之间,而他们的任务应该是保护水库,在不确定我军是否有伏击的情况下,不会冒然追过来。”

“这么大个水库,地图上居然没有标注,真是不可思议。”池晏道。

“以我小时记忆,这里最多就是个小水塘,没有如此大的规模,怕是苏长宁近年所挖,二弟,明天安营扎寨,万不可在谷底及澜山,只能砍伐沧山荆棘,尽量建在高处,我看这落凤谷地势低下,的确适合水攻,而她苏长宁将原本自然形成的小水塘扩大修葺,一除了天­干­气燥时可解城中无水之急,二来,怕是在我大军来临之时,有要痛打落水狗的打算。”未了,宁越又望了望沧山,补充道,“古来军事中要避‘天罗’确是有其道理啊,以这沧山中遍处驼骆刺,沙枣棘、仙人掌、情花,什么带刺长什么,结果只会是我们十万大军进去,出来就是十万只刺猬了。”

“有这澜山和沧山的天险,所以说我们只能攻其城门,这难度,有点大啊。”池晏见南陵军确实没有追过来,才骂骂咧咧了几句,在四周转了转,望着连绵山峦道,“这沧山的荆棘,澜山的障气,倒真帮他澜沧城的忙,省了多少伏兵。”

“她苏长宁屡出奇兵,很少按理出牌,我们万不可大意轻敌。”宁越催马前行,池晏却显得意气风发,“她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不过在我看来,当初无稽之战,被她掠去的常棣,也只不过是捡了我们北燕军的大便宜。”

已近黄昏的太阳在天上只有一个薄薄的轮廓,像是小孩子嘴巴里咂巴来咂巴去接近融化的糖块,风吹起地上的尘土、碎石子、枯叶,擦着马背上的人脸飞过去,生生疼痛。

傍晚时分须臾唤了池晏与庞即过去歧觉寺中喝酒,两人过去时正看到须臾纵马也正好到了歧觉寺门口,手里都还攥着马鞭子,那鞭柄上镶有珠饰,另一个手上戴着大大的翡翠搬指极为打眼,这会儿须臾有些气喘吁吁对着两人笑道:“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体力实在不行,才骑了一柱香的时候,这全身都不得劲儿。”

他说这话时也不看池晏和庞即向他行礼,只是一双眼盯着寺庙木柱上的两块坚牌,只见那桐油漆就的木纹有些隐隐裂开,这上面的联子也看不太清像是风吹雨打有些年头了。他们贸然闯入只觉一逢湿意就被他三人带着裹挟了进来清清冷冷倒让人心神一爽。

池晏和庞即有些奇怪这公子打得什么主意,喝酒赏月弹琴赋词都不是他们所在行,难道有什么战争上的事需要商讨?可这商讨为何要到这岐宁寺?而且也没叫上丞相?

寺庙内似有琴声飘飘渺渺,方才示出一点峥嵘之意可一忽闪即不见,像是随风去了,池晏疑似自己听叉了不好意思入了座。庞即五音不全对那音律全然不懂,这和尚庙内一飘而过的琴声也自是没放在心上。

“难不成这寺中还藏有女子,有如此绝绝之才技。”须臾也听出一点余音,语意里不乏调侃。两人看了一眼须臾,这人确实好酒,那身华贵衣衫上虽然散着酒气,却也气质超然未显潦倒之味,神情还镇定。

“今日无他事,就是来喝酒,而且要喝得痛快。”须臾给自己倒了杯酒,那酒液乌黑乌黑的,像是六月天放在太阳下暴晒十多天已经变坏的酸梅水,须臾将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不知落桑酒,今岁谁与倾。­色­比乌泥犹甚,香同甘露永春,哈哈,这酒好哇,可是有名的……”

“落桑酒?”庞即和池晏虽不善酒,但也懂酒,这酒确实有些年头了,据说是在天祁王朝败国之时从国窖里挖出来的,一共只有十坛,出自酿酒名师祝渠之手,据说喝了的人心中脑中只有酒意十天半月都不会醒,当然这是夸张之处,但也足见酒劲足。

方丈室内无心大师打座诵经一心向佛,窗边微风轻拂影儿绰绰,他脸­色­平静只用眉稍扫了窗外一眼,那经依旧朗朗澄明。这一阵子屡有人来扰他清静,他便将自己禁固在了此处大门不出。其实宁越来时这门扉轻掩,但未得无心大师应允他也未曾入内半步,只门里门外一声相叹。

但此刻门却被推了开来,入内之人非本寺僧人也非宁越一行,此人一身黑衣,身材宽胖却是从从容容走了进来,无心大师忽有一根眉毛让人难觉察地一挑,他虽是僧人但屡被人打扰心下烦燥这时见了黑衣人不由嘿嘿一笑,“施主有何求?”

“无心大师可否还记得二十四年前的事?”他斜睇了无心大师一眼,忽也张口敞声笑了起来。在大师身边的蒲上坐下,语气轻轻,如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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