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若主岛广场上,三军军容严整的于帐外静候,而大帐之内,却是一片沉寂。
“太和仙尊、长生仙尊魂魄于主岛修复。首次出战,三清仙尊、祈云仙尊便陨身黑暗,乾坤仙尊逃入天神界,生死未卜。”凌霄仙尊轻轻叹了口气,抬头道:“此时,玄若军只由我一力承担。”看向一旁皱眉沉思的张黯然,玉凌霄着实有些气恼,但此时确实不是生气的时候,她清了清嗓子道:“大罗天僧,此次若非你大罗军做主保障,我们损失会更为严重,玉凌霄在此代诸位幸存的仙人谢过众位了。”
“仙尊客气了。”张黯然只觉腰间一阵疼痛,看了看瞪着他的叶修,才恍然过来,朝玉凌霄道:“你我本就是盟友,我大罗军只略尽绵薄之力。此一役竟将我们高层几乎尽数毁灭。天魔界此次还真是下足了功夫呢。”
看到玉凌霄那几乎要爆发的表情,张黯然忙道:“但前途是光明的。不止我大罗军,玄若军与玄义军都有着许多忠义之士,玄若岛又留有许多前辈羽化升神时留下的宝藏,相信再大的苦难我等都可度过。”
“问题是,我们要如何向全岛的人说明?”玉凌霄险些要一个暴栗赏过去,气得丰满的胸部都急促的起伏来。要说明实情?玄若军与大罗军联合,且倾尽几名仙尊之力,对付对方区区一人,竟就损了三名仙尊!不说别人,单是她自己,便觉得脸上都挂不下去了。
“说明什么?”张黯然看到她那副吃瘪的样子,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快意,大咧咧道:“就说天魔军派遣原玄若岛叛徒前来蛊惑众仙求得宽恕,却在背后暗施冷箭致使众仙尊负伤。但众仙尊死战不屈,为了保住玄若军及大罗军众弟子之性命拼命阻挡,至今下落不明。这不就成了?”
“这样说可以吗?”玉凌霄面现思索之色,随即又皱眉道:“可……当时的情景,我军众多弟子都看在眼里……”
“这还不简单吗?”张黯然有些心灰意懒的站起来道:“只要想得仔细,便知道他们是半途回岛的,后面的事,亦只有你我几人知道,编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你们不是最擅长的吗?”
“嗯,我会好好处理的,唉??”玉凌霄习惯性的答了一声,这才发现不对,当下脾气就要爆发出来,却已不见了张黯然等人的呻吟,帐篷之内,只余她一人。
安抚了一番众人后,张黯然与叶修回到大罗军帐中,将情况与众人细细说来。阮武叹了口气道:“只一人便如此之强势?天魔军此番,确是来势汹汹啊!”
“也不尽然。”谭清摇摇头道:“大哥身具佛、仙两种力量,又得玄武圣兽垂青练就出玄武金身,诸般法力皆具于身且至人间修炼的顶点,试问如果这般的实力都无可奈何的话,那么谁有能克制住天魔军呢?方才大哥的话我也细细咀嚼一二,便可确定两点,其一,海亭根本不是天魔军之人,只是为了寻仇而走上毁灭之路。其二,海亭当年亦是天纵英才,他才可能与大哥战个平手。所以我敢肯定,之后的仗会比较好打,至少不像我们想象的一般,天魔军每一人都如海亭那般可怕。”
“好打么?那也要先解决了外面那真风暴吧。”张黯然的眼神透过帐篷,玄若岛外,原本已被烧得空洞,现出阳光的天空,又再次恢复了阴森。那接天连地的风暴,将玄若岛周围的黑色冰封搅得支离破碎,原本被冻结于冰中的鱼类尸体在这绞肉机一般的风暴中四散开来,浓重的血腥气甚至渗入了玄若主岛之内。惊恐的情绪蔓延在玄若主岛的低阶仙人之中,除了碎玉升天为奴,他们似乎没有别的办法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所幸这诡异的风暴似乎对主岛中的天幕画阵忌惮不已,只无时不刻的席卷并摧毁着岛边的一切,却未曾真个靠近过。
“张大哥,不要忧愁了。”被这沉重的情绪感染,林家俩胖子此时也收敛了许多,一人攀住张黯然一只手臂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有我们在,你们就放心吧!”
“呵呵,听到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黯然呵呵笑着,只当这俩小胖子懂事了许多,并未放在心上。再次讨论无果后,让众人先行回去安排防御,他独自待在帐中思考起来。
然而苦苦思索了半日,仍是想不出一点办法。张黯然揉揉发胀的脑袋正想出去,却听得一声禀报,玉凌霄拉开门帘就径直走了进来。
“仙尊你如此急来寻我,是否又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张黯然懒得给她脸色,不软不硬的问了一句。
玉凌霄自知这般未经同意便径直进来比较失礼,但也顾不了许多,急急道:“天僧,这个……事出突然,凌霄一时乱了方寸还请见谅。”见张黯然没什么反应,她才略略松了口气,道:“之前我一直忧愁于如何安抚玄若军众人、鼓舞士气,但此时却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仙尊不妨直说吧。”见她似欲言又止,张黯然淡淡道。
玉凌霄这时深吸了一口气,道:“六殿历任殿主都是由拥戴最高的殿主掌握开启天幕画阵的核心,画阵平时以空灵之态抵御外魔,但也只能抵挡。经历了此事,我已经对空灵之态的画阵不报希望了。但当画阵一旦被开启,则会与天地交鸣,原本只存在于画阵中的灵兽便会凝成实体主动出击。只是乾坤仙尊……也就是我们这一辈的总殿主已然身陨,我也未能知晓这启阵之法……”
“既然有此奇用,当初乾坤仙尊怎的不直接启阵护岛呢???”张黯然问道。
“……也许……”玉凌霄未料到他会这么问,但细细一想,眼神不由黯淡了些许,道:“开启天幕画阵所需的元素极其庞大。且此阵过于逆天,施法之人常在施法之后便修为暴跌……”
“他是担心自己若是施展此法之后便无法进阶,且对芷水仙尊的存在的如芒刺在背,于是不甘居于人下吧。”
“你……”玉凌霄没料到张黯然如此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一时间却是没法反驳,只得叹了口气道:“乾坤仙尊已然升天为奴,还请天僧莫要再将错误归咎于他。此次凌霄前来,是来商谈出一个办法,来应对此后的天魔军攻击。”
“天幕画阵能开启,但却无法开启么?”张黯然问道:“莫非这启阵之法都只有一人知道?你可还问过他人?”
“元老的嫡孙至亲我几乎都一一拜访过了。”玉凌霄答道:“但这历经了几代十几代,大多数嫡孙都没落了,只托庇祖宗福荫整日寻求丹药,这些口头流传下来且对他们几乎无用的东西,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天僧,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把。”
“布阵之法我也略有涉猎,你可知道这天幕画阵的核心在何处?天魔军此次是势在必得,我们必须要动用一切可能的力量。在未尽全力之前,天幕画阵无论如何都不可放弃。”
“不要费力气了。”这时,门帘再次被挑起,一个婀娜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道:“这天幕画阵的核心,是你们无法触碰的。”张黯然转头一看,一女子眉毛微微扬起,一手却是扯着某人的耳朵。张黯然定睛一看,却不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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