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掬花。”
田士兴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两人临窗而坐,面对禾场菜园,把酒相谈。
乡村的夜晚特别安静,轻风凉如水,月色也柔如水。只可惜,这两人谈的既非农事,也非相约赏菊,而是在秘密谋划一个惊天大阴谋。
两人窃窃私语,密谋了许久,直到酒残羹冷,月上半空,才尽兴而散。
第二天一早,天色才灰蒙蒙亮,杨立志又乘着马车悄悄驶出了田家大门,穿过田家村,直奔江滨大道而去。
规模宏大的江滨大道已建成了数里长的一段,沿着新码头东下,宽敞平整的沿江大道两旁商铺楼房林立,气势恢宏,看来这个新城区的兴起已是势不可挡,只可惜一到晚上,整片区域都是黑灯瞎火,行人绝迹,鬼气森森。
其实柳城只是聚城的四大附属城之一,纵然近年来有所发展,人口虽已达到百万级别,但除了中心老城区的繁华地段,多处新城区里的大部分商铺楼房都是空置的,人口的数量、商贸的发展远远跟不上城市扩建的步伐,显得冷冷清清,犹如人间鬼域。
这是执政者贪求私欲、好喜大功、好高骛远的浮燥心态,已严重违背了人类及城市的自然发展规律,把城市推向了绝地,也将后辈子孙置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马车行驶到江滨大道时,天色已逐渐明亮起来,突然健马一声嘶鸣,马车轰隆一声巨响,车厢剧烈抖动了一下,猛地停了下来nAd3(
车夫跳下车一看,吃了一惊,失声叫道:“不好了,杨大人,我们撞到人了。”
随从打开车门,杨立志下了车一看,只见车辕下躺着一个庄稼人,看样子已有五十多岁,正在捂着心口不住地大声呻吟,胸前的衣服似乎有鲜血渗了出来。
他不由出言责备:“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车夫惭愧地道:“我只是打了一下瞌睡。”
杨立志上前低头察看这人的伤势,这人抬头看了杨立志一眼,突然一激灵,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用力一拽,杨立志不由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这人紧紧攥住不放,大叫道:“杨立志!你是杨立志!”
两名随从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分开,但这人似乎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死也不肯放手,一面还在不停地放声高呼:“杨立志撞人了,杨立志撞人了……”
此时天色已大亮,四周已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听到呼叫声,陆续围了过来,而且这些人都是田家村人,见到了杨立志,不由怒火中烧,纷纷出言怒骂。
村民越聚越多,将杨立志等四人团团围住,两名随从阻拦不住,吓得面色发青,有的村民甚至已拳脚相向,嘴里叫骂着,乱哄哄地嚷成一片,寂静的江滨大道顿时沸腾起来。
一队在附近巡逻的巡城捕役闻讯匆匆赶来,硬生生挤进人群里,但村民的人数太多,已无法把村民驱散,他们只好围成一个圆圈,将杨立志护在中间。
此时村民群情汹涌,黑压压地步步迫近,众捕役不得已抽出了兵器,但村民们的情绪已即将失控,不少人还挥舞着锄头铁锹冲了上来,一场暴乱最终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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