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茫然。她不太明白沈焰为什么要谎称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她也发现同学们因此看她的眼光不再那么生疏,仿佛一下子关系就拉近了许多。
沈焰能言善道,又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沈衣的同学打成一片。不一会儿,就和几个人一起下去跳舞了。
沈衣托词去洗手间,摆脱了李雪她们好奇的追问。
去洗手间的路上,有一个灯光微暗的长长的走廓,有几对男女正在那里拥吻。沈衣红着脸,从他们中间挤过去。
“雷……”一声呢喃,沈衣看见荆雷熟悉的脸。
他站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那女子勾着他的脖子,星眼迷蒙,身体像无骨似的贴过去。他分明也看见沈衣了,但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手支着墙壁,一手挽着那女子的腰,吻了下去。
沈衣冲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惊惶失措的脸,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跳得都痛了起来。又不是自己在做坏事,有什么好怕的?她拧开水龙头,哗哗地洗手。
走出洗手间,她低着头从荆雷身边走过。
回去大厅,沈衣惊讶地发现荆雷的妈妈正在台上唱一首老歌:“多少人为了生活,历经了悲欢离合,多少人为了生活,历经沧桑,心酸向谁说。啊,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暗暗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啊,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不管人是谁,人生是一场梦。”
她轻轻摆动着腰胯,神情很迷醉。那红色的露胸晚装把她娇好的身材展现无疑,不熟悉的人肯定不会相信这个貌似二十岁小姑娘的歌女,已经有了上高中的儿子。唱完这一首,她便开始唱很多流行的歌曲,无论是什么风格的歌,她唱起来都很有味道。
沈焰正在和吴阳、柳贺青他们猜拳,不过他总是赢,一会儿就把吴阳他们给灌多了。
沈衣呆呆坐了一会儿,听着台上荆雷的妈妈唱歌,越听越觉得悲伤,这种悲伤不知道怎么来得那么疾那么猛,她简直难以抑制自己的眼泪。不想被同学看到,也不想被沈焰追问,她悄悄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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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雷在洗手间用纸巾慢慢拭去唇上残留的口红,镜中映出他苍白却俊美的脸,没有表情。那个女人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给她一些温存,她就会让妈妈在这里继续唱下去。毕竟这里少有客人骚扰,而且,妈妈欠她太多的钱。
荆雷用手撑住洗手台,慢慢拧开了水龙头,把头放到冷水下,直到水流冲击得后脑疼得受不了,气也喘不上来了,他才抬起头。
他用力地反复搓洗着双手,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是洗不掉然而又非洗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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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衣找到后门,溜出酒吧,被夜风一吹,她并没有像想像的那样哭出来,只是觉得累。
酒吧的后门通向一条小巷,只有一盏幽暗的路灯,光芒照不亮黑色的巷路。
鞋跟踏出清脆的声响,这双昂贵的凉鞋是他曾亲手为她穿上的,声音回荡在小巷里,空寂得叫人发慌。
沈衣突然恨起这双鞋来,为什么要发出声音呢?烦死了!
她猛然站住脚,瞪着那个倚墙而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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