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雷站起身,应该还有一个女人要对付,他过去从地上捡起那个脸色青白的男人掉的刀――一柄单刃、两面中央开血槽的匕首。荆雷给那家伙补上重重的一脚,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推开门,是一间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摆着沙发、茶几,还有空调和冰箱。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抽烟,背对着荆雷。
她那被红色长裙包裹得曲线毕露的身体,姿态熟悉得令荆雷控制不住地颤抖。
女人听到声音慢慢回过身来,她惊讶地看着荆雷,又看看荆雷手上的匕首。手指弹掉烟灰,将烟凑到腥红的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想不到你还蛮厉害的嘛。”雷媚淡淡地道。
荆雷颤抖得连匕首几乎都掉在地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他还在担心雷媚的安全,现在居然发现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而且刚才和那两个男人争执钱的事……他简直不敢想像事情的真相。
雷媚烦恼地搔搔头发,道:“啊,真是麻烦。只收了预订金,余款还没到手呢。”她从荆雷身边走过,到那间装备成手术室的房间里,在两个昏迷的男人身上翻出钱包。便施施然地走回来,道:“钱不多呢。算了,反正你也醒了,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就这样吧。”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荆雷默默跟在她身后,握着匕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筋骨尽显,指关节没有一丝血色。他已经停止颤抖,但那极度的寒意令他的脸苍白得一如刚从地狱里出来的吸血鬼。
这里是由地下仓库改装而成的,走到外面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这座地下仓库位于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到处都是丢弃的工业垃圾。
雷媚停下来,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以后各行各道,没有任何关系。”
荆雷张了张嘴,却连声音都哽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媚挥了挥手,摇摆着腰肢离去。
荆雷追上去,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嘶哑的喊声里包含着绝望、失望和被背叛的痛楚、困惑,已然超过一个少年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直以来,感到压力和痛苦的时候,荆雷总是告诉自己“没有问题,我知道怎么调节自己”,感到失落和寂寞的时候,他也告诉自己“没有问题,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办法坚强下去了。
如果不是妈妈的孩子,是不是会好一些?
如果在小时候发高烧的时候就死掉,是不是会好一些?
如果没有出生到这个世界,是不是会好一些?
如果刚才没有提前醒来,是不是会好一些……
荆雷用两只手握住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冰冷的刀刃上,反射着清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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