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了话题,“徐妈,知道我妈去哪儿了吗?”
“你妈啊,这几天可忙坏了,你爸的案子重新审理,又重新翻案,折腾了好几个月,前段时间终于定了下来,政府承认确实冤枉了好人,可是你妈呢?平日里什么都不计较的人,这个时候倒有些较真儿了,非要政府在报纸上为你爸正名,政府答应会通告相关部门,唯独不愿在报纸上发布消息,你妈今儿估计又去了。你不知道,当年迫害你爸的人现在好像是什么领导,如果发布了,不是全天下的人…”
没时间再听徐妈说些什么,她道了谢,出了巷子,拦了黄包车,说去政府。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母亲为什么不知会她一声,好几个月了,每次都有书信联系,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政府在城东,距离家有些距离,眼虽盯着前方,可凌乱的心却模糊了视线,看不见什么,听不见什么,脑袋空白一片,只好催促着师傅,能不能快些?她不能让母亲一人为了父亲奔波劳碌,她是他们的女儿,竟然差一点儿又错过了又躲了起来。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她把钱塞进师傅手里,说不用找了,急匆匆地奔向政府大楼。
远远听到母亲的声音,心虽静了下来,可嘶哑的嗓音又让她一阵阵刺痛。想进一步,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住,说要证件,才能出入。她忙翻了翻手袋,除了钱和女孩子的零碎物品,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带证件出门?平日里只要有他一句话,敌过万张通行证…
“放她进去”
低沉威严的命令让守门的士兵挺身行了军礼。
她不由回首,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眸,刚静下的心微微动了动,低身道了声“谢谢”。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没有多想,像逃开了似的,直接穿过大厅,拐至另一条走道。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个房间擦身而过,视线终于定格在蓝色的衣衫上。
“你们讲不讲道理?”母亲手执一打文件悲愤交加,没了往常的和蔼。
书桌前的人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茶,俨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正欲上前,被人按住了肩膀,又轻轻地拍了拍,似在让她安心。不待她说些什么,张晋良自个先一步进了去。他今天穿得是军装,衣领的徽章跟林博文的有些相似。办事儿的人员抬眼看见来人,丢了茶杯,人“唰”地站了起来,顿时显露了敬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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