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之间,萧绰看到马背上耶律贤,他面色惨白,原本温暖的双眼半开半阖,像是昏迷,但手中还紧紧抓着缰绳,应该是还有一丝意识。
萧绰一脸焦急,她一边抽打着马儿保持和黑马若风一样的速度,一边看向耶律贤,大声叫道,“贤宁哥哥!你怎么了?”
萧绰的声音融在风中,并未唤醒耶律贤的意识。
萧绰看看前方,不远处便出了草原,进到荆刺满布的丛林。黑马带着昏迷的耶律贤这样没命地乱撞,耶律贤不死也会摔残。
萧绰丽眸瞥向耶律贤右方,那是一个草原上的一个大斜坡。
她心一横,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了命吧。
那一刻,萧绰心想,生死有命,她命中有他。
距丛林还有几十米远,萧绰面色坚定,如生死诀别般却不露一丝畏惧。
她松开马缰绳,借着脚上的力气,并着双手使劲按向马背,纵身向右侧斜扑过去,拥着昏迷的耶律贤跳了马背,双双滚下了那大斜坡。
一黑一白两匹马儿在身上无负重后便在丛林前停住了,闷哼声不断从鼻息之间发出。
片刻之后,滚落的两人终于在斜坡平坦处停下。
萧绰紧紧抱住耶律贤,尽量不让他的头部再磕伤,而自己身上却被斜坡上的草木碎石割碰出一道道细密的伤痕,一袭红裙也被划成碎布碎条。
“嘶…”萧绰一手托起耶律贤的头,吃痛地将压在耶律贤的头部另下面的胳膊抽出来,跌跌撞撞地起身眺望斜坡上面,看到马匹都在后,又艰难地跪坐在耶律贤身前。
此时她灰头土脸,难掩眸中清丽之色,却充盈着泪水。
她看着耶律贤,一手轻拍他的脸,艰难地吐露出几个字,“贤宁哥哥…”
泪水滴滴答答落在耶律贤沾满浮灰和略带划伤的脸上,落在他紧闭的双眼上,一滴一滴,似绽开的花朵,似破晓之间从叶片坠下的露珠。
“莫哭…”
本垂首落泪不止的萧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惊喜之色浮现在她泪意未消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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