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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飞的更高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小伙子,擦擦手!不然,破伤风可就麻烦了,给!”好心的的哥师傅递给我几张湿巾和两个创可贴,我接过,道了声谢。“男女朋友,吵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的哥师傅开始细心地教导起我来,可我只是木然地坐在旁边。正常来说,一般人遇到我这种情况,应该会哭的,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哭的意思都没有呢?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没有眼泪的伤,才是最深的伤么?

在一家酒吧里,我一个人坐在最­阴­暗的角落,抽着烟、喝着酒、看着舞池里那些年轻的男女们恣意地摇晃着他们的脑袋,摇曳着他们的身体。闪烁的灯光让我有些头晕,节奏强烈的节拍并没有对我那已平静的心产生一丝的影响,它,依然静静的。那个清纯、可爱、善解人意的欣欣已经不在了么?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的心应该很痛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我缓缓地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仰望天空,天­阴­­阴­的。这个世界好安静,突然之间,我感到非常的害怕,一辆车从马路上呼啸而过,这让我多少有些安心。这个世界竟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宁静,我累了,我想回家。是的,我需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我慢慢地向火车站走去……

一夜无眠,几乎是凌晨四点多我才到了宿舍楼下。还有一个多小时大门才会开。我没有惊动打更的师傅。我背靠着大门,缓缓地坐在地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在的我,只想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走,仿佛带走了我的生命。天空露出了一丝光亮,照亮边际,然后再照亮整个大地,可我却看不到一丝光亮,我的眼里,依然是漆黑一片。“咔,咔,哗啦……”几声响后,我背后的大门应声而起,我闪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呀,是小陆啊,怎么没按门铃呢?呆了多久了?”老大爷扶着我问着。老大爷的关心在我已平静的心里荡起了一丝暖意。我善意地对老大爷点了点头,慢慢地走上楼去。

我轻轻地打开了门。桌子上一片狼藉,不知道他们昨晚又奋斗到几点。我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终于,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陆续的,张新、王博和刘鹏都起床了,他们过来喊我,叫我,见我都没反应就拉开了我的被子,他们看到了我两眼的泪痕。他们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我继续将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他们可能在笑我吧,在笑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陆飞翔如今也会落泪。不久,刘鹏来到我的床前对我说:“飞翔,柜子里有泡面,你饿了就自己吃啊,我们上课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于是我听到了他们出去的脚步声和带门声。我依然无动于衷,因为我的心,还是那么的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想出去走走。我蓬头垢面的、没有梳洗就从宿舍里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如行尸走兽般在这繁华的都市里游荡着。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来到了我的小学门口。十多年前的学校如今已经焕然一新,但校门口依然停留着卖豆皮儿的大娘,只不过豆皮儿的样式越来越多了。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的一个下午……“陆飞翔,狄爱国,陈明!你们三个不听老师的话,跳出去买东西吃!”一个小女孩站在栏杆里面对着我们三个喊着,陈明一把扔掉手里的竹签子,跳过栏杆,推了那个小女孩一下,小女孩摔倒在地哭了起来,“就你嘴欠!看你还敢不敢多管闲事!”陈明说完,抢了她的发卡就跑了,我和狄爱国也陆续跳了进来,追着陈明跑了开去。这个小女孩就是欣欣。那件事后,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们三个一顿……“买五毛钱的豆皮儿,要凉拌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在栏杆对面递给大姨钱,买着豆皮儿。我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前面我站住了,等着交通灯变成绿­色­。我向旁边的方向看去,现在的那里,已经是一排排的住宅楼了,但曾经的那里却是我们的天堂。一旦有了零用钱,我们都会去那里打电玩,五毛钱两个游戏币,一元钱五个游戏币。我们会去打“街霸”,会抢着排队玩“恐龙快打”。我看到了那个路口,曾经,就是在那个路口,没有错……“喂,你快点的,借我五毛钱!”小女孩面对眼前这几个高她两年级的男同学,她无助地向后退着,这一幕正好被要去游戏厅打游戏机的我碰到。“刘淇!你­干­什么!”刘淇看了看我,喝道:“滚开!”我拿起了路旁的一块砖头冲着他们大吼:“敢欺负我班同学!你们冲我来啊,你们来啊!”刘淇身后两、三个人一拥而上将我扑到,对我拳打脚踢,我左手护着脑袋,抓着砖头的右手却一直也没有松开,他们大概是打够了,转身要走,我起来追了上去一砖头把刘淇的头打破……绿灯了,我穿过马路,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继续走着。

突然,我想回中学看一看了。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放学的时间了,这所学校是初中和高中一起的,所以学生也非常的多。我注意到学校对面的胡同里挤满了学生,那里曾经是我们打架的圣地,看来时隔多年也依然没有变呢……“许峰,你出来!”下课后,我出现在十班的门口,对着一个男生喊着。“为什么和田可欣分手?”“没意思!”“什么?你不管她的感受么?”“和你没关,你别管!”他转身要回班里,被我抓了回来,我狠狠地说道:“晚上放学,胡同里,谁跑了谁是狗养的!”那天晚上,在胡同里有一群学生大打出手。第二天,我就被叫到了教导处,间­操­期间,我的校令就公布了。校令公布后,欣欣找到我,说我傻,说我不开窍,我也只是傻傻地笑着……我转到了学校的后­操­场,这里没怎么变化,篮球架还是那些,场地还是破烂不堪,一切的一切都是老样子。我坐在篮球架下,摸着这曾经很熟悉的球架,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陆飞翔,你不要再打架了行么?”“我这叫全面发展!”“那你就发展你自己,请不要再以我为借口了,可以么?”“那你就做我女朋友!”那一晚,我第一次拉了她的手……

以学校为中心的市场中,小吃和网吧越来越多了,学生的钱,还真是好赚。我走进了一家面馆,这是当初我和欣欣时常光顾的面馆,屋子里已经重新装修过了。我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朦胧中我记得这个位置应该就是我和她常坐的位置。我要了两碗牛­肉­面,让老板把辣椒填满。我等着面,想着事情……“老板!两碗牛­肉­面!”我挽着袖子大喊,“老板,顺便帮忙把辣椒填满!”欣欣也不甘示弱地喊着。我看着欣欣说道:“你等着吧,我今天状态好!”“哼哼!”我和欣欣抢着把辣椒放在面里,我吃的满头大汗,很卖力气,可最后还是我输了……今天的我,一样吃着热面,一样不停地向里面放着辣椒,可是,我的嘴里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在这个位置已经坐了整整一下午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晚上7点钟了。桌子上摆了十多个扎啤的空杯子。我喜欢这个酒吧的名字——“豪情”,这是一个多么有气势的名字啊。可如今,在我的身上还能找到一丝豪情么?我只能颓废在这里,买醉!我仰头喝着啤酒,但突如其来的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将我的杯子抢了下来,我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很眼熟,是萧静!她对我喊着,可是,我什么也听不到;然后她在打电话;再之后她又找来了一个服务员,她拿着电话跑了出去。我迷迷糊糊地拿了外套,抽出了100元钱递给服务员,吞吞吐吐地说道:“再…再来,两……杯啤酒,剩…剩下的……小费……”服务员拿着钱踌躇着,和我说了什么就跑开了,我拿着外套,晃晃悠悠地从侧门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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