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顿了顿,她被银晓的反问给问住了,她的心突然紧缩成了一团,对呀,木翎君厉害,叶粼就弱么?再说,就算两人交手后叶粼败了,败了就一定死了么?这一点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难道别人说他死了,他就真的死了?难道没有别的可能?为什么别人一说他死了,她就深信不疑了?她本不是这种随随便便就听信别人的话的人,什么事都一定要等到她认为铁证如山的时候才能定下结论,这才是她本来的作风,为什么到了有关叶粼的问题上就不管用了?夏凝突然发现自己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明,那么冷静,也不过是个喜欢冲动的笨蛋。想到这她的心情突然好极了,再看看银晓和释语希,她笑了笑,她看得出银晓对释语希还是很不错的,他可以为了给释语希治病而献出自己的神兵,这足以证明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这让她觉得很有意思,她觉得银晓这个人好像也不错,不愧是叶粼的朋友,他们都很出色。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生病的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银晓为她付出,又值不值得自己来为她医治。
夏凝说:其实你朋友的病夏大夫可以为她医治,但有个很难做到的条件,她要你做一件对很多人来说很难做到的事。
银晓大喜过望的样子,说:我愿尽力而为。
夏凝说:她要你随便去取一个人的心来。
银晓怔住,他说:取别人的心做什么?
夏凝说:你朋友得的是寒热重症,得这种病生理机能衰退的最快的就是心,要你取别人的心正是为了让夏神医来帮她换心,如果不换心她就必死无疑。
银晓说:可是,别人的心若被我取走,岂不是也必死无疑?
夏凝说:是,可是别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只要夏神医能把你朋友的病治好不就够了么?
银晓说:不行,我怎么能为了救人而去杀人!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么?
夏凝摇摇头,说:那我就没办法了,这样就算夏神医愿为她医治也是无药可医。
银晓愣在了一旁,释语希也默不作声。
夏凝说:其实,我倒有个法子,你不想去挖别人的心,但是你可以挖自己的心呀,你不是甘愿为他献出你最宝贵的东西么?世上有什么比人的心,人的生命更宝贵呢?你说是不是?
银晓的身体僵硬了,他一言不发。难道他要为了她死?他不想让她死,可他也不想让自己死。
夏凝又把头转向坐在一边的释语希,说:你的朋友没说话,没说话大概就是默认了,他愿意为你挖出自己的心,你不必担心了,你的病必然能够治好了。
夏凝话没说完,眼睛就眨也不眨的盯着释语希的脸,看她脸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化,看她的表情,夏凝要看她流露出的内心。
释语希的表情变得痛苦,无奈,然后变成苦笑,她说:谁要他的心?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要他的心来救,把他的心放在我的身体里这种事我只要想想就会觉得恶心,怎么会同意?
夏凝说:可是这世上除了他的心能让你用之外好像就没别人了,你说你不用,难道是在说你想死?
释语希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死,谁说我想活了?
银晓一步掠过,突然挥手,竟给了释语希一记耳光,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什么人?我最恨那些不知道珍惜生命的人?难道活着不好?
释语希捂着脸,突然泪流满面,她本来是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因为她觉得她的人生里似乎只有悲哀,但自从遇到了银晓后,她才发现并不是,这些日子银晓带给他的不仅仅是照顾与安慰,更多的是感动与希望。现在夏凝说要以他的死来救活她,她怎么能同意?她对银晓说:我没说活着不好,可是像这种一命换一命的事做了又有什么意义。就像你说的,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我凭什么为了自己活就让你去死?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怎么可能让一个给了她最大的安慰与照顾的人去死?如果,如果有一天是他需要她的心才能活,她也许会毫不犹豫,但如果是她要他的心那就绝对不行,她绝不同意。
夏凝感觉得到她内心深处的悲痛,她看得出释语希的难过,也嗅得释语希的悲伤,看到释语希这个样子,她已经有些不忍了,她竟然把别人逼得痛哭流涕,还害的人吃了一记耳光,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竟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但她很开心,因为她发现眼前的这对男女不但爱得深,而且爱得伟大,这给了她最大的满足。
夏凝说:你不必这样了,其实治这病根本用不着别人的心。
银晓和释语希齐的看向夏凝,惊叹道:不用?
夏凝说:不用。
银晓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夏凝说:因为我想看看她能不能满足我为她医治的条件,我要看看她值不值得我救,也要看看她值不值得你为她付出。
银晓和释语希都深深的埋下了头。
夏凝说:你们随我到碧玉阁吧,她只要按我的药方吃几幅药,很快就会好的。
银晓又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夏凝,说:你?
夏凝说:对,怎么了?
银晓说:你也会看病?
夏凝说:多多少少总会看些的。
银晓说:难道你就是夏神医?
夏凝说:我是姓夏,神医倒算不上。
她话刚刚说完,站在一边久未言语的酒木染突然飞掠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说:真没想到你就是夏神医。
夏凝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酒木染说:你既然是夏神医,就把你从离猬身上得到的东西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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