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长箭凌空射下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砸在密密麻麻的盾牌上,狂暴而粗野。许多士卒给这一阵密集的攻击撞得手臂酸痛,盾牌几乎都要用双手去顶。许多长箭穿透盾牌面射伤了执盾的士卒。有不慎中箭者惨嚎着坠落马下,有中箭的战马在阵中痛嘶蹦跳。
敌人接二连三地中箭,纷纷栽到马下,更多的长箭随着他们的叫喊射向空中。盾牌突然撤下,汉军的长箭随之呼啸而去。
双方很快接触。
“杀……”里宋长枪一摆,率先刺向一柄飞跃而来的战刀。激战开始。
乌丸人的冲击力甚是可怕,仅仅第一轮的冲击,汉军的弧形阵列就被他们狠狠地削去了一层。汉军后排的士卒对着敌人任意射击,闭着眼睛都能射中密密麻麻扑上来的敌人。前排的士卒被战友的鲜血刺激得疯狂了,他们只知道杀死对方、报仇、再杀死一个,浑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命。乌丸人要生存,冲出去才有活下来的机会。他们舍生忘死地冲上来,前赴后继,决不退缩。自己死了,也要给后面的士卒争取一条活路。双方很快杀疯了。
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就在脚下践踏,断肢残臂就在自己的眼前飞舞,鲜血就在空中溅洒,吼叫声就在耳畔回荡,杀……没有退路。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就是砍死对方,再迎上一个。
战刀同时捅入对方的胸膛,那激烈的吼叫既是痛苦的,也是快乐的。同归于尽未尝不是精疲力竭之后最好的结局。
铁锤的砍刀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他浑身浴血,已经看不出相貌。战马早就倒下,他抡着砍刀坚守在最前面,周围的战友不停地倒下,后面的士卒不停地补上缺口。
不需要呐喊,也不需要鼓励,杀,杀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杀。
一个敌人的百夫长临死之前终于一刀砍在了铁锤的大腿上。战刀深入骨肉之间,竟然就那么颤抖着横在了腿上。眼看键乘又杀将过来,不把这个巨汉清除掉,键乘感觉自己就是把再多的士卒填进去,都难以迈进一步。
铁锤狂吼一声,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再也坚持不住,身体摇了两下,单腿跪了下来。键乘打马飞来,顺势一刀劈下。铁锤再吼一声,突然站起,侧身让过战马的撞击,奋力一刀剁在了战马的颈子上。键乘的战刀划过铁锤的胸膛,鲜血四射。战马惨嘶,马血喷射,庞大身躯打横飞起,撞飞了几对正在搏斗的士卒,倒在了地上。键乘被甩了出去。还没有等他站起来,几把战刀不分先后几乎同时劈了过来。键乘哼都没有哼一声,命丧当场。
跟在键乘后面的乌丸士卒围住铁锤,刀枪齐下。铁锤的胸膛被破开,鲜血在往外喷射。他怒睁双目,吼声连连,战刀依旧飞劈而出。敌人的长枪刺进他的身体,战刀剁在他的肩上,长矛穿透他的腰肋,他的战刀却砍飞了最后一个扑向自己的敌人。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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