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玉见云霜笑了终于松了口气，要是能做好人，谁会愿意当坏人呢？

可惜她从小便是个势力的乞丐，见惯了这世间的诸般丑恶，脑子里也只有老乞丐那一句遗言，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云霜笑得倦了，就着她的胳膊，趴在她膝头迷糊起来。

微生玉替她抿了抿碎发，不由得弯了嘴角，心道也许老乞丐说的并不全对，至少，眼前这傻丫头就是个例外。

微生玉脑中又浮现出过往。

红袖招是颖州名气最响亮的青楼，里面的花娘个顶个的出挑。不过青天白日的，倒没什么生意，微生玉站在门外眨巴眨巴眼儿，伸出手去敲了敲门。

龟公探出个头来，肿眼泡子嫌弃的白了微生玉一眼，不耐烦道：“小叫花子？去去去！晦气！”说罢就要关门。

“我要卖身！”微生玉扒着门框子，笑嘻嘻道。

“什么？卖身？”龟公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道，“就你？”

“作死了！大清早的还叫不叫人睡了……姑娘们刚躺下……”一道尖刻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我要卖身！”微生玉忙挤进半个头去，笑嘻嘻朝老鸨喊道。

老鸨一愣，“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自己来卖身的，”她看着微生玉的笑脸，“这般欢喜的更是一个没有。”

“嘿嘿。”微生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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