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给不给?”
他嘴角一弯道:“若不给呢?”
我瞧了他两眼,那眉眼带笑,根本就是欺负我嘛,我不管不顾地捧了他的脸亲了口:“现在还给不给?”
他轻轻推开我,没有半分迟疑,我攥着拳头后悔不已:他生气了吗,这可不是朋友能做的,我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
只见他解下剑递过来,我偷偷瞧那脸色,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悦,便放下心来:虽然他心里有我,可也未必愿意再与我纠缠,毕竟,我曾经那样伤他,谁还会再自讨苦吃呢。
使尽浑身解数舞了一遍,我收了剑弯腰一揖:“师父在上,看徒儿耍得可还入眼?”
我记得他最不喜欢我唤他师父,还在想这次是不是又触了霉头,可他却并没生气,只勾了记淡的不能再淡的浅笑:“师父?也好啊……”
我正在奇怪他答非所问,他已开始指出我的各处缺憾,我本以为使得还算不错了,可谁知到了他眼里竟还是如此不堪。我气馁地将剑递回给他:“我练了一年多了,怎么好像比原先更不如了!”
他安慰道:“原先我仅指出一些很明显的错误,现下究到细节,自然会更多些。”
“那我这水平有你几成了?”
他笑而不答,我忍着怒气道:“不会还是没有一成吧?”
他没有说话,可看那表情我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便扑上去在他胳膊上狠狠捏了几下,他轻声道:“有这样对师父的么?”
我一愣:是啊,对师父应当恭恭敬敬,怎么也不能如此放肆啊,真的要当他是师父吗?我抿着嘴微微退开几步,他说:“你练得很不错了,只是边上没人指点,无法融会贯通,容易误入歧途罢了。”
我朝他白白眼,他忽又低叹道:“不管怎样,我没想到你会坚持练下去,着实有几分欣慰啊。”
哼,教了我这么个笨徒弟还欣慰,不气到你头疼就不错了!
到了晚间我终于能跟他们一起用膳了,讲了几个胡乱听来的闹剧,他只柔柔弯着嘴角似听得很是仔细,倒是慕遐不耐烦道:“音音,这是百多年前的消息了吧,你怎么还在讲?”
我佯装恼怒道:“谁叫你们都不让我下山的,山上这么闷,能听到什么新鲜消息啊!”
浮生望过来:“那你也不能瞒着我们偷偷溜下山啊,那次的事有湛澐驿的保护算你走运!”
我偷瞟了他一眼:是啊,那次若不是亮出了夺雁令,我还不知是怎么个下场呢。
“杨盟主,我们这小丫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一直以来都未曾表示过谢意呢。”
“叶宫主客气了!”
他们倒好,你来我往的,我不满道:“我哪里给他添麻烦了?”
“还没有吗?音音,不要我一一说给你听!”他少有的肃然表情,我缩了缩脖子:他说的没错啊,我带给他的麻烦还少吗,险些害了人家性命,又是中毒又是受伤,他都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想到这里,我忙举过杯酒:“师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应该不会责怪徒儿的吧?”
他淡然道:“姑娘言重了。”
我扬手饮下那杯酒,忽然发现他们四人皆神情古怪地望过来。
“怎么成师父了?”回了屋,轻鸾拉过我问道。
我满不在乎道:“我想唤他什么就什么,你管得着么?”
她黛眉微拧:“他倒肯让你这样乱喊?”
“怎么,他授了我剑法,本来就是我师父嘛!”
“你这小丫头,到底何时才能长大啊,真叫人伤脑筋,有些事不说你也懂,可怎么到了这会儿又成榆木脑袋了呢。”
我翻了个白眼,她又道:“可是音音你忘了,你已经有师父了,怎可再拜别人为师?”
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师父啊师父,您可别怪我,只是一时大意而已!可是,朋友,做朋友真的好别扭啊,我从来没交过半个朋友,也不知该如何相处。我讷讷道:“那该如何是好?”
“是你说做朋友的,怎么现在又成了这副模样。”
我一时无言以对,她道:“你真想和他做朋友?”
我点点头,她又问:“却又觉得不甘心?“
我继续点头:“是啊,咦,你怎么知道我不甘心?”
她了然地笑笑:“因为你们曾经那样亲密啊。”
我垂头绞着胸前的系带:“可是,我不想再惹他了,他对我虽好,可你也瞧见了,那样的冷漠,可见他也不想与我再多有瓜葛的,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和我们一样做亲人怎样?”
“亲人?”我愣了神,“是啊,你认他做哥哥吧。”
做哥哥能改变什么?似乎什么也不能,唯一的好处,便是我能名正言顺地亲近他。可是他会肯么?想起以前随心所欲地喊他相公,如今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往昔的亲密早化为云烟飘散。在山上这一年,我想了那样多,自以为想得够清楚了,可到此刻才发现却好似徒劳无益。我不愿放弃他,既然不能做情人,能做哥哥岂非是最好的选择?
“云姐,你说他会愿意么?”
“他连师父都愿意做,怎会不愿做哥哥呢。”
是么,真会那样容易?一直到沉浸梦乡,我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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