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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炼丹郎 > 第五章

第五章

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观看着简陋的营帐,绯翻动着衣箱,里面净是些男人的粗布衣裳,穿哪套好像都是一样,她随便拿起一套青­色­袍子,解开衣带。

她想起当王上听到她要求他杀了自己时,那模样真是好笑极了。

“你、你说什么?爱妃,孤王怎么可能杀了你!‘’褒歆爵瞪大眼睛,再三摇头地说。

“啊呵,您只要杀了我,民心就会重回您的身上,而那些叛贼也没理由继续谋反了,不是吗?”

“孤王做不到!要我亲手将你送上断头台,这种事……”

斩钉截铁地说。

“嗳,真正上断头台的,不会是我,王上。”

褒歆爵望着她半晌,哑然的脸转为醒悟。“你是要找个替身吗?”

“王上真是绝顶聪明,一点就通。”

“但是要怎么样瞒过众人的眼睛呢?你的模样虽然只有朝臣与宫人晓得,可是孤王不可能一一命令那些人别拆穿啊!”

他困惑地看着她。

“您无须担心,登上断头台的人,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将是我这位绯姬。”

“爱妃你别再打哑谜了,你说的孤王怎么都听不懂?”

“用说的您不明白,用看的您便知道了。过来这儿,我过您瞧瞧。”

揭开床上的薄纱,她让换上后妃服装的况贤与王上面对面,好一会儿。褒歆爵都说不出话来,再三端详过后,他才惊叹、“孤王以为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像爱妃一样美丽的人儿了,但……这真是太叫人意外了。你是怎么把这人的脸弄得和你一模一样的,爱妃?”

“此人名唤况贤,是金弥天的心腹,也是昨夜里想暗杀我的刺客。他的脸是天生的,如同我的脸一样,一切只能说是上天的戏弄吧!”褒歆爵伸手去摸双手、双脚皆被捆绑,连嘴巴上也绑着布条不能言语的况贤,好奇地说:“这人是男、是女?”

“他同我一样,非男也非女。”

再次瞪大了眼,褒歆爵犹豫地说:“那他该不会是爱妃的…“也许他是我的孪生手足吧?我是被人弃养的,根本不知自己的爹娘是谁。但即使是我的手足,我对他也无半点亲情,他也是一样恨我入骨,欲杀之而后快。”绯攀着褒歆爵的肩膀说:“王上,您不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好机会吗?”

“机会?”

绯笑了笑,说出自己盘算好的计谋。“您对外宣称要杀了我以平息众怒,而我则假扮此人混人金弥天的阵营,夺取他的倌,然后,借机也杀了他。这样一来,您的敌人被消灭,我也可除去;这名冒牌货。”指着况贤,她冷笑道:“天底下只容得下我一张脸,容不下有两张同样的脸,我可不想看着这人顶着我的脸皮在外走动。”

褒歆爵点点头,揽着绯说:“我懂了,孤王会照你的意思去做的。要孤王砍下和你有同张脸孔的美人儿的脑袋,虽有点心生不舍,但孤王爱的是你,只要是你的要求,孤王不会不准的。”

“多谢王上。”她意思意思地亲亲褒歆爵的脸颊。

他扣住她的小脸,严肃地皱眉说:“但你要快去快回,孤王不许你待在其他男人身旁太久,我可会吃醋的。”

“王上……”

当着况贤的面,两人也不避讳地亲热起来。

绯是故意想让他瞧瞧,身为王上宠妾的自己,所需要忍受的……或者该说,这就是她生存下来的法子。她要他好好地看着,明白自己憎恨他的原因。

不过,绯倒挺佩服况贤的,他脸­色­没什么改变地目睹全程,她只好断定那家伙已经认命,知道他是躲不过代她受死了。

把脏污的黑袍丢到一旁,套上­干­净的青布衣后,绯晓得接下来的难关是该如何取信于众人,继续相信自己便是况贤。

在这儿,她不认识半个人,方才虽能勉强蒙混过去,但未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我一定要成功地取代况贤!

绯扬起­唇­角。这些人把她当成况贤一样地信赖着、喜爱着,和以往那“妖姬”身边的人不同。况贤在这群人当中显然深受众人的疼爱,从她回来的那一幕幕就知道,况贤在这儿过着“幸福”的日子。

如今这些幸福全部都要属于我的,连金弥天也不例外。才经那小小的拥抱,绯已经看出金弥天对待况贤的态度非比寻常,那不止于主子与心腹。深知男人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她敢打赌金弥天是爱着况贤的,而且,他还没把况贤弄到手!

以况贤的身体来逗弄全弥天,一定很有趣!他当初在我面前一副道貌岸然,装得好像圣人一样,如今我倒要看看他在面对况贤时,会是什么德行?

满意地转身瞧着自己的装扮,绯觉得眼前犹如开启了一道新的门靡,一切都豁然开朗,上天总算给她一次时来运转的好运道了。

在天下尽毁前,就让她好好地玩一场吧!

娃娃脸的年轻人掀开帐帘,一愣。“有什么好事吗?你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能回到大家身边,当然开心啊!”她嫣然地眨眨眼说:“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阿贤,你没发烧吧?”年轻人探探她的额头。

绯慌张地收拾起笑脸,以免被人看出什么端倪。“走吧、走吧,我肚子好饿,让咱们用膳去!”

“哦……”

田齐还是掩不住心上的一缕狐疑。怎么况贤回来后,像是变了个­性­子?他的毒舌与冷眼怎么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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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爷儿千方百计阻拦自己到王宫来,为的就是要避免妖姬与自己碰头吧?况贤穷极无聊地瞪着金碧辉煌的寝宫,像只待宰的小猪般,被五花大绑地丢置在这里,唯一能动的就剩不这脑袋了。

傻爷儿,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他呢?但,不是亲眼看到的话,之前的他即使听了,大概也是一笑置之、左耳进右耳出吧。讲或不讲,自己八成都会坚持要来暗杀妖姬吧!

再说,爷儿的­性­子他也很清楚,平常一副没在用脑袋的样子,其实想得可多、可广了。爷迟迟没把绯的事说出口,也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他的心情,怕会让他难过吧?

任谁想到自己和杀人如麻的妖姬,竟可能是有“血缘”的脸你当具与爱妃已生得是一模一样呢!

”不要碰我!”况贤死命地用眼睛瞪他,但新盘王自顾自地撩起况贤的一缁黑发,嗅着他的气味,搞得况贤老毛病又犯,周身开始泛起奇痒无比的小红疹。

“爱妃现在已经抵达金弥天的阵地了吧?孤王实在很担心,她说会快去快回,可是如果金弥天看穿了她的伪装,那爱妃岂不是羊入虎口,万分危险?我也是太宠她了,真不该答应让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一点儿也没察觉况贤正死命在扭动着身子且神­色­怪异,褒歆爵念念不忘他的爱妃。

“骂!”就在况贤忍无可忍的同时,新盘王低呼一声,将他抱在怀中。况贤奋力地扭头一撞,以额头撞上对方的鼻头,闷哼与痛叫并传。摸着鼻子,新盘王低吧一声。

“孤王知道,你不是绯,但是看着你的脸,不知不觉就会忘记这点。唉,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拿你来替代绯的,绯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你知道就好!以无言的眼神回道,况贤在心中暗道:谁要当那妖姬的替身?别开玩笑了!新盘王接着便替况贤解开嘴上的布条,事前不忘警告说:“你大呼小叫的话,我马上会把布条绑回去的。”

嘴巴一获得自由,况贤头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然后啐道:“王上不必担心,小的没那么蠢。就算我在这儿喊破喉咙说我不是妖姬,人家也只会当我是疯子。这张脸是害得我永无翻身的余地了。”

“如此听你开口讲话,更能分出你和绯的不同。”有丝遗憾的新盘王俯望着他说道。

“那小的愿做只聒噪的乌鸦,说个不停,省得王上又一时失了神,错把我这冒牌当正牌!”

“你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好说。小的生就一根毒舌杀遍天下、通吃五湖,如果王上想听,小的还有更恶毒的话可源源不绝地说上三天三夜。”一顿,况贤挑眉说:“好比小的怎么也不明白,为了妖姬,您还要眼睁睁地看天下乱到几时?连您最忠心的臣子都已经弃您远走,您还不能醒悟吗?莫非是要天下人都死光了,您才会清醒了。”

新盘王一转身,走到圆桌边,说:“这儿有烧鸭、炖汤与压饼,你想吃哪一种?”

“岑瀚海可是非常替您担心,您要辜负那样的忠臣、放弃天下吗?”不让新盘王把话题移开,况贤抱着迟早都得死的想法,索­性­有话就直说了。

“你怎么会认识瀚海的?”提起自己的哥儿们,新盘王诧异地回问。

“说来话长,您真想听,我就说。但是即便知道他的下落,您有什么打算?”继续让他受您,爱妃的气?让他做您‘爱妃’的狗吗?”

“……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跟孤王说,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去了何方?人可安好?”带着些许落寞的,新盘王喟道。

“您还真忙啊!不仅要忙着应付妖姬的种种请求,还有空替臣子担心。想来也不枉岑瀚海为您忠心卖命一场了。”

忍不住要嘲讽,况贤就是气不过。瞧这新盘王,也不是真的那般昏庸,但为何不阻止妖姬以仙丹毒害天下人呢?

“瀚海与我情同手足,我们有着患难与共的拜把交情。”

“也就是说,不是您拜把儿的,死活都与您无关喽?王上,您可是万民所寄托的天下之主,却不把万民安危列为首要,尽只管些自己人的福祸,您这样对得起苍生、百姓与其余追随您的人吗?”君王也是人,也会有私情,这况贤懂,但不意味着他能原谅今日褒歆爵的所作所为,否则也不会揭竿谋反。

新盘王沉默片刻后,才以伤痛的口气说:“只因孤王生于帝王之家,就没有做凡人的权利了?做了整整二十五年的王,前十五年孤王始终以心悬百­性­为要,镇日战战兢兢、日理万机,为的便是改善治令不彰的前朝恶规,拯救万民于苦难中。孤王努力过了,呕心沥血地为这天下、为端正这朝廷、为人民的幸福努力再努力!可有谁管过孤王的幸福?”

一手拍在桌上,褒歆爵痛苦地嚷着。“孤王不过是想满足我所爱的女子的一切愿望!在孤王为国事­操­烦、为国事弄得心力交瘁之际,是绯给了孤王能喘口气的地方,是她救了孤王,让孤王晓得什么是喜、什么是乐、什么是爱!要不是爱上了她,那孤王这一生不过是颗只知为天下盖印的王玺,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况贤深刻地体认到这真是个命运不由人的乱世。

上从君王,下到平民百姓,也许所有的人都是被命运所­操­纵的傀儡,但……

一旦接受了命运的摆布,听天由命,那么一辈子也只能傻傻地随波逐流了,不是吗?他宁愿是自己命运的掌舵人,也不想做命运的棋子。“您真那么深爱绯姬的话,何不宣布退位掸让,带着绯远离朝廷纷争,隐世独居呢?”弃江山而就美人,褒歆爵不会是天下第一人。

摇了摇头,新盘王又道:“孤王很明白,绯所爱的,是孤王这能满足她所有愿望的权力与地位,孤王若是抛弃王位,那么她也会背弃孤王。”

“这样子是爱吗?”

况贤耸耸肩说:“在我看来,她要的是你能供给她的无边权力,而你要不到她的心,于是屈就她的人。这根本是互栩利用吧!”

“不,我是在等着她能明白我的爱,能爱上我的那一日!”新盘王激动地驳斥着。

“如果您以为这样就会让绯爱上您,那就错了。并不是您能给她越多看得见的东西,她便越能满足,进而爱上您。她现在眼中一心只想破坏这天一下,根本不会有王上的影子。”况贤以冷酷的口吻说:“您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褒歆爵张口想反驳,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自己也很清楚,他为绯所做的一切,绯都将它当成是宠幸后的赏赐、事实上,每一回她向自己要求了什么,那夜她必定会更加积极地服侍他,仿佛他是恩客,而她依然是卖身的妓汝。

要多久,他才能打开绯的心?

要做到什么程度,绯才会了解他要的不是她的“服侍”,而是“爱”?是出于爱而让他拥抱,而不是像妓汝一样,只要给银子就敞开身子!

他是在欺骗自己,而且他希望能一路欺骗下去,直到自己分不清哪儿是真、哪儿是假。至少,他可以骗自己绯是爱他的。

然而……

望着这张和绯相似的“脸”,每一言、每一句由他说出的话语,都这么地刺伤自己的心。他所说的,就像是山绯所说出口的一样。

我永远都不会爱上您的!

他的跟、他的­唇­、他伤人的言辞在在都刺耳、夺目,伤透了褒歆爵的心。

一步又一步,褒歆爵的笑脸抽搐着,表情像在哭泣般,走到他面前。“那你说,我要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让绯完全成为我的?怎么做绯才会爱上我?你告诉孤王啊!”况贤蹙起眉头,嗅到一点诡谲的气息。新盘王脸上的神情震慑住他,他州古了新曩一低估了新盘王对绯的爱与独占欲,他似乎刺激他太过了。

“孤王已经束手无策了!你教教我啊!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让绯的心中只州置、只想爸有我、只想着孤王?你怎么不说了?你方才不是还滔滔不绝的吗?”把住况贤的肩膀,新盘王边咆哮,边使劲摇晃着。

“您就算杀了我。小的也无法回答您什么!”况贤被晃得受不了,只得嚷着说:“我不是绯姬,我怎可能知道!”

新盘王一愣,接着将况贤甩开,吼道:“那就不许再置喙我与爱妃这间的事!孤王会证明给你看,绯必定会爱上我的!”

捡回一条小命,况贤躺在床上喘息着。依他看,新盘王再这样下去,得了失心疯也是早晚的事。

“明日,按照计划,孤王会发布命令,将恶贯满盈的‘爱妃’关入大牢,与叛军展开和谈,平定这场乱事。”收拾起疯狂的嘴脸,斩盘王重拾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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