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迷惑
“他——哪里?”我刚才看了沈冲不在。
“那娃子打猎去了。”大娘笑得象朵花:“姑娘,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我们,不是。大娘,你——能——告诉——我,他——情况?”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现实,在现在有着明确的择偶标准,到了古代更加在意。因为我剩下的二折理智不断地提醒我,在这里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不会吧,姑娘,你们都这样了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大娘挺吃惊。
“恩。”我也觉得很荒唐:“他——不告诉——我们——”
“这就麻烦喽,姑娘,你让他看了,以后他不要你,你啷个嫁人啊?”大娘放下了手里的活,关切地地说。听她这么说,我摇摇头,不想跟她解释我的想法。
“娃子,我也想帮你,但我也不晓得他们的事,只知道我的男人是叫拉无。”大娘又开始忙起来了。
我差点没咬到我的舌头,原来迷糊的女人不只我一个,还有这位年近五十的大娘。
见我吃惊,大娘的反应很正常,她稳稳地将饭蒸上锅:“谁听见了都是这种反应,我的男人在我嫁过来第二天就没了,村上的大伯想把我再嫁,老天有眼,他也病死了。村上的人就说我是扫把星,不准我在寨子里走,不准我和寨上的人来往。”大娘有点恨恨地将柴火塞进灶头:“哪个都来欺负我,我遭寨子里的人压闷了。”仿佛是为了验证大娘的话,外边有个青年扯着嗓子喊:“徐寡妇,徐寡妇也——你今天床上有空了没得,你的野男人回来没得嘛?”然后是一群人的哄笑声。
“挨刀崽崽些,我日你先人。”大娘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大声骂到,并没有动身。
“你看你看,我是寡妇,他们就这样,我又没碍到他们。”大娘眼睛里有水在闪动:“我是苦了一辈子,眼看就要埋土了,我才不甘心呢。”
她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表情越加兴奋:“那天我上山摘野菜,看到我的二男人象死狗一样躺的沟里头。我又不能看他死了,就把他拖回来整点草药灌下去弄活了。不晓得啷个让寨子里的人晓得了,带着人来抄我的家,抓奸夫。我的男人打断了几个人的骨头,把他们挡在外头,说:现在徐寡妇就是我的妻,哪个敢动她,我杀了他全家。”大娘脸上闪着被尘封以久的青春光芒:“我就想,一辈子就要过了,我守什么呢?不如就大胆一回,死都不悔。”
听完她的话,我对她萌生了无比的敬意,这位大娘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勇敢的女性之一了。她男人的形象也在我心里慢慢成型,他一定是一个萧峰一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有可能他的胡子还有点花白,但不损他英雄的气势。
“大娘,拉无(LOVE?)叔叔是——干——什么?”我不想就问这么一点情况。
“我家那个是商人,反正他说是。我倒不担心,我快进土了,他要骗我我大不了回来,反正我的处境也不好。”大娘想了一下:“不过姑娘你还年轻,大娘帮你问下沈冲,他不姓拉,应该不是拉无的亲侄子。恩,我帮你问问拉无,要是他家不偷不抢,嫁他也行,他人好……”……
我们的谈话并没让我了解到多少信息,只是让我我知道了沈冲有个叔叔叫拉无,貌似是个做生意的。过几天拉无会来接大娘去风业定居,等拉无忙完后他们一起去蒙落。沈冲这次就是先来帮大娘打点东西的,怪不得他老是说拣到我,真的是顺便带上我。
想到他不是专程送我去风业,我心里的那点小幻想彻底没了,真是的,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心中好象起了一个难受的疙瘩。
大娘大概是很久没女人陪她八卦了,聊起来没完没了,跟她搭着话,我的嘴竟然小了下去,灵活了很多。
“寡妇——,你家是不是又藏人了?”外边又有人喊。
“妈的,我的男人回来砍死你们……”
“啊———,饶命”
大娘还没骂完,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再敢来,杀了你,滚——”沈冲冷冷的声音。
“哦,要得,要得。”外边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娃子,回来了?”大娘迎出去。我转过身,看见沈冲背着一大捆柴进院子了。一眼看去,他就象是一个普通的打柴农民,忙完了回家吃饭。
他放下柴,抬起头看着我,扯出一丝笑:“能起来了。”
我现在身上的温泉已经成为永久性的了,随时都可以涌出温水:“回来了。”
晚上吃饭,我的手指还肿着,拿不好筷子。沈冲温柔地喂我饭,大娘在我们对面微笑的看着我们,我们这时真的很象普通的一家人,儿子、媳妇和母亲。
“娃子,你是干哪样的?姑娘都不知道,两口子要掏心子才行。”大娘替我出头了。
“大娘,我会好好处理的。”沈冲淡淡地说,听他这话,我的心变成了没化开的速溶咖啡,苦味不间断地翻来覆去。
吃过饭,大娘收拾碗筷,沈冲送我回房。等我上了床,沈冲替我理好被子。我拉住他的手,刚想开口说话,外边又传来了飞禽降落的声音。
“兰,有事一会再说,你先睡。”他坏坏地笑了:“快点好,让肿消下去,不然他们以为我看上的女人是小猪。”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他这是第一次用亲昵的话语来形容我们,他说我是他看上的女人。但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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