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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黯青之念 > 第一章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希望大家喜欢这对父子的故事。

前面几章的故事里,穿Сhā了许多的回忆,希望大家不会看的乱去

TAT

1.1

范沐杉在那晚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悲痛之一——丧母之痛。

范氏在奋力生下嗷嗷待哺的娃后,终是顶不住疾病的缠绕,而闭目西去。留下了一个啼哭不止的婴儿,和一个不知所措的孩童。那个孩童,便是范沐杉。

范氏本名叫林音,是林员外的小女。长相平实,却迫于家里的压力嫁给了范府的二子——范木林。可是明显的,范木林对于林音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可是毫无兴趣,结婚当日草草的发生了关系之后,范林木都未关注于这个受尽了委屈的女子。

可就在两个月后,林音竟传出了怀孕的消息。

这一消息传出来后,范府上下都是高兴的可以,连不曾出面恭贺范、林两人新喜的范家老太爷都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来看望林音。实是因为范府长子婚后三年无处,却不愿取小妾,而这二子放荡不羁,三子天生愚钝,在往下数遍是两个幼女。这新媳的孕讯真是让范家家主乐的可以。

而范沐杉就在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情况下含着金汤匙出生了。

但是,范沐杉的出生却没有如愿以偿的给范府带来喜气,而是意外的寒流。

范沐杉的生辰在七月半,鬼日生鬼儿,且其左膀有块黯青的胎痕,膀痕多败子。这两条,只取其一条,便是平常人家的衰运,何况这范沐杉占了两条?

就这样本该顺风顺水的一生,都败在了这生辰和胎记上。

也就因为这坏胎的降生,范家人把林音呣子两放进了西园里间的一个矮屋中。这一放,便是整整十四年。小小范沐杉,长成了小范沐杉。

而这十四年,呣子两到底过了些什么样的日子,或许只有天知地知了。

林音不是个记仇的女子,所以十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对于她都只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而不是范家人的迁怒。所以,每当小范沐杉歪着脑袋乖乖的问娘为什么会在这里时,她都会微笑着回答说:“小三儿,因为娘做了错事,有位爷爷在罚娘呢。所以,小三一定不能做错事,这样小三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其实,十四年里,并不是没有人来看望过两呣子,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带两呣子出去。比如梁宇周,梁家的长子,一个和范家平起平坐的世家。梁宇周对林音的印象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柔美”,也就因为这个在他心中对女子最好的评价而使他爱上了林音。可惜天意弄人,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是范府张罗林音与范木林的婚事之时。

在到后来梁宇周不知从哪闻得的讯息,心爱的人竟不被人珍惜。可面子上,梁范两家是世交,他与范木林又同年,交情不浅,叫他如何撕破皮子?说到底,爱不深。迫于无奈,只得暗中探望两人,欲带两人离去。可又被林音毫无保留的拒绝。

但是,梁宇周还是不曾放弃让林音过上好日子的机会,这才便有了上面开头的一幕。

梁宇周趁着范木林醉酒之际,把范木林带到了林音的小屋中,为其服下求子丹。又是一个二月,林音再次得孕。

只是这次,梁宇周弄巧成拙。范木林当日根本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一口咬定是林音红杏出墙,得了别人的孩子,赖到了他的身上。

于是,林音挺着六月大的肚子,带着范沐杉脚步不稳的离开了范府,离开了那个关了她十五年的牢笼。

而梁宇周悔恨的来寻她时,也早已不得其踪。

终,林音旧疾复发,提前产下了二子,便急急归去。只留下小范沐杉孤单一人,抱着弟弟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小范沐杉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并不代表他聪明就会坚强。此刻的他就是软弱的,到处都表现出了他的无助。所以,即使在温柔的娘的教育下,他明白怨恨是无法得到幸福的,却还是在看着弟弟无知的面容和娘渐渐发硬的尸首时恨意满肠。

他的娘不知道,小范沐杉无数次偷偷的离开西院的矮屋,悄悄的逃出范府,去体会外面属于一个孩子该有的生活;他的娘甚至还不知道,小小如范沐杉也看出了范家人眼中对他们的鄙夷,对他们的不削;他的娘,他的娘,您真的是……太可悲了。

少顷,又是一阵响雷。破庙中,那残缺的墙垣上,倒映着高柳恐怖的身姿,不停的随风摇摆,不停的在狂风中发出“唦唦”的声响。空中也都是一片­阴­霾,预示着暴雨的袭来,夏日的夜就是这样不可揣摩,不可预示。

范沐杉抬头望向那看不尽头的暗空,翻卷的黑云好似咆哮的狂龙,摆着长尾,在发泄着对世事的不满,想要用无尽的雨水来淹没这些毫无知觉的人类,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是的,想到了“真正的残忍”。又是一道闪电,光亮中,一个鬼魅的笑容展现在范沐杉的­唇­边,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或许,再过个十年,不,五年。我会让你们明白。

邪恶的种子在雨夜种下,“唰唰”的倾盆大雨毫无停下的趋势,而仇恨也就在那一刻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童,用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草草的又包上几层。不断的哄弄,渐渐的似乎感受到了哥哥心情,孩子挂着一行清泪,砸吧砸吧小嘴安静的睡去。

其实范沐杉,在看到自己臂弯里的幼儿才恢复了自己有些暴躁的心情。看着孩子甜美的睡靥,心中轻轻叹气,这是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这也是唯一娘留给自己的礼物。这是他的弟弟,心里开始满了起来,“娘,您安心的去过幸福的生活吧。三,会好好待弟弟。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这是对母亲的安慰,也是对弟弟的保证,更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是,如果对自己都不够残忍,那么如何给他们带来“真正的残忍”呢?

那夜,在范沐杉抱着弟弟,蜷着身子,靠在身体冰凉的母亲身旁十分安心。而当周公来临前范沐杉轻轻的喃喃:“你不要跟他姓,还是与娘姓的好。林……林什么好呢?林夏吧。好不好?小夏?夏日里的孩子是最活泼的,这是娘生你前说的……娘……”似是自言自语的话,却定下了弟弟一生的名字,也定下了自己一辈子的牵挂。而林夏,这个见证日后所有一切的孩子,此刻,你可有了那番觉悟呢?

孩子,总归是孩子,没再坚持多久,范沐杉沉沉的睡去,连带怀里的小子,一同在梦中与逝去的母亲相会。

1.2

“呯!哒——”兵器碰撞的声音落下。

“沐小子,长进了。”一个大汉,开心的拍着范沐杉消瘦的肩膀,真心的夸赞道。

这已经是范沐杉参加的第四次的擂台大赛了。从五年前范沐杉来到这个小镇后,四次的擂台大赛,次次的成绩都在不断的向前靠近。而大汉,就是今日同他比最后一场赛的擂主。

“不错嘛,老子等了你四年,这次,真没让人失望。师父她也该是欣慰了的。”汉子拉下依旧站在擂台上的范沐杉,开怀的笑道。

“那还承蒙师兄让步,师弟不敢当。”范沐杉没有甩开大汉粗糙的大手,而是同样充满笑意的回敬道。“师弟还需多多­操­练才是。”

五年,一眨眼便匆匆流逝,今年的范沐杉也该满二十了。

犹记得娘辞世的那夜他昏昏的睡去,竟是半夜里发了高烧,退都退不下来。可是,娘死了,总该找个厚土,好好的安葬了才是。所以即使是身上毫无钱财的范沐杉,第二日,还是抱着因为缺少­奶­水而哭啼不停的弟弟和顶着不断发烫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进了一家买棺材的铺子求棺材。但是他完全不知道,那哪是什么棺材铺?整个是一家兵器铺子。

这兵器铺哪有什么棺材可买啊?人家一看,是个病怏怏的半大孩子,还带着个明显刚出生不久,连眼都睁不开的孩子,口里还写什么晦气的话只是不怎么高兴。而兵器铺的老板不是好人,看到这样的主顾上门,连忙语气颇为不耐的把他们撵了出去。

只是,不知是范沐杉他们兄弟两的运气好,还是那铺子老板的运气差。当时在场的一个热血汉子正在挑兵器,看到店家这么不留情面的做法,一下就大打了老板一顿,而后又为这两个孩子好好的安葬了他们的娘。

而那个汉子,就是此刻范沐杉口中的师兄——濮培。

濮培那日也真是凑了巧,与师父一同下山来寻药,而自己当时琢磨着要买把新的称手的刀,就进了那铺子。没想到,他一去就见到了那么不人道的场面,自是江湖义气爆发,救了两人一道。

又在自家师父的帮助下,拉回了范沐杉的小命,也得了林夏的第一口­奶­。是的,他们的师父是个女子,且还是个风韵多姿的美丽少­妇­。

“师父?”推开房门,范沐杉和濮培轻步走进屋子。而这安静的样子,让濮培忍不住唤道。

“师父!”未得回应,范沐杉也高声的大叫。

登时,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徘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两人比擂台赛是在山下,而为了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工作,两人都提前了一日下山,这不擂台比完就花费了三日的时间,这山上也就自然有四日没有回来。而此刻面对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两人心中都开始打起了鼓来。

“师兄,你去山里看看情况,我去山下再打听打听。以师父的身手该是没事的,只是我担心……”后面的话范沐杉没有说出口,也不愿把这些有危险的猜测说出来。

一语成谶的事儿,很难说清楚。

“好,我去看看,你小心。”濮培心里也担心着。话语刚落,就跑了出去,这山上的狼啊,虎啊,熊啊,时不时的都能穿出几只,万一给碰着就麻烦了。可是,真正麻烦的,可不是碰上什么危险的动物,而是……敌人。

是的,敌人。

而这个敌人,是属于美人师父的。

怎么说?这个师父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焕文公主。而这个焕文公主从小就受先帝的宠爱,除了琴棋书画,那些拳脚功夫样样不比男儿差。若是不得宠,你个平平凡凡的小郡主能有那么大的限度来学女儿家以外的东西?只是你受宠又能怎么样?最多能让你出嫁之时风风光光,娘家不至于刁钻刻薄。

而这些对于焕文公主都是粪土。她需要的是远离束缚,远离宫廷的自由。所以,在她大婚当日,当着所有达官显贵的面给侍郎的儿子一个大嘴巴,然后趁着慌乱之际逃之夭夭,过上了自己渴求的逍遥生活。

也就在那时她才觉得受宠是有那么点好处的,那就是,在你打了国家未来的人才时,后头有人给自个撑着腰,不怕腰疼。可是,那些安逸的日子都是在她父皇在位之时的事了,此刻她就是想拿回会那些恩宠,大概也有人不愿给她了。

先帝驾崩,本该登位的是太子,可是在皇帝驾鹤西去的第二日,太子竟离奇的暴毙。一场宫变呼之欲出,可是却被一直受人忽视的五皇子压制,而后荣登大宝。之后也就是五皇子得位后,就开始暗地中寻找焕文公主,意欲捉其回宫。

而他们的敌人,正是皇上手下的爪牙。

“师兄!等等。”范沐杉捡起落在地上的碎布,那是师父平时最喜欢给两个娃娃用的尿布,上面清秀的字迹表明了这两个大男人先前的担心是多么的可笑。但是,此刻范沐杉已经来不及追上飞奔而去的濮培,并告知他此事了。不过,也好。师兄,这样也许能让你认清自己的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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