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女人咧开嘴笑起来,
虽然依旧看不清她的样子,
但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笑,笑的十分得意,
那张咧开的血盆大口中满布着尖利的牙齿,
那女人把嘴穿进红雾里,向自己的脖子靠近……
人类有时是极为愚蠢的动物,就像骑驴找驴的人一样,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殊不知他拼命寻找的东西,就安静地躺在他的胯下。
沈科和沈雪全身一颤,大脑努力的消化着我提供给他们的信息。
过了许久,沈科才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很简单。」我向身后指了指,说:「这院子的位置十分隐秘,应该是夹杂在外墙和内墙的夹缝之间,通到这里的路也很难发现,如果不是我们循着小露的脚印一路走来,恐怕聪明如我也会忽略过去。」
我顿了顿,续道:「而且沈羽是花痴又不是白痴,他当然很清楚杀人偿命的道理。那家伙知道,自己偷偷把本家的小孩杀掉用来当肥料的事情,早晚会暴露,所以他把自己最喜欢的花木,移植进了这个自己偶然发现的院子里。
「我敢肯定,在那些愤怒的沈家人冲进他的住处时,那里早就已经成了个空壳子,里边的花木都是些次品,就算全部被烧掉了,也不会让他心痛。」
「那最后沈羽到哪里去了?」沈雪忍不住疑惑问:「他不可能一直都躲在院子里不出来,是人都要吃饭吧?而且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都养了狗,就算在夜里出去偷食物,也很容易被发现,可是故事里的他,明明就是从此后消失不见了踪迹。」
「我又不是他,怎么可能回答的了妳的问题?」我苦笑起来,转身凝望着身后的神秘院子说道:「如果我们能好好搜查一番的话,这个院子里或许就藏着答案。」
沈科默不作声地回身推开门,准备再次走进那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古怪房子。
我一把抓住了他:「你干什么?」
「我要进去找找。」他沉着脸说。
「你不找徐露了?」我大为惊讶。
认识他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对某些神秘怪异的事件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且他甚至放下了寻找小露这件他认为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实在太不寻常了。
沈科轻轻拨开我的手,说:「现在你还能找到小露留下的蛛丝马迹吗?恐怕我们找到的线索,已经完全断掉了。」
见我沉默不语,他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疑惑,说:「我感觉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虽然知道那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而且非常没有道理,但就是有那种感觉,我甚至可以模糊的确定,不但沈羽还留在这个院子里,小露也在!」
我和沈雪对视了一眼,同时被他怪异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你究竟在说什么?」沈雪用力拎着他的耳朵:「如果沈羽到现在都还活着,那他岂不是快接近两百岁了?人有可能活那么久吗?退一万步,就算他能活两百年,他又是在靠什么生存呢?」
「进去找找就知道了。」
沈科没有回答,径自跨进门里。
我和沈雪无奈的跟了进去。
再次回到了这个不久前才狼狈的逃出来的地方,牡丹、芍药以及桂树相交错的空间里,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诡异,但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的浓烈了。
银桂树的香味腻的人有点头晕目眩,花了半个小时,将院中所有的屋子都翻了一遍,我们却没有任何值得驻足的发现,应该说是不可能有发现,所有的房屋都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
「我们走吧!」我拉了拉沈科。
他丝毫没有理会,只是呆呆的望着正中央那口铜狮子,像在想着什么。
沈雪也在看着,她的脸上慢慢流露出疑惑,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问道:「夜不语,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铜狮子,有些地方和刚刚不太一样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身体顿时一颤。
那座狮子不久前还后望着山顶的头,不知何时向右偏移了三十多度,它的眼神现在正冷冷的盯着两株银桂,我心中一动,走过去抱住狮子的头,使劲掰起来。
就像以前我常常说的那样,我并不是个鬼神论者,甚至不太相信它们的存在,虽然遇到过许多怪异莫名的事情,最后我都找到了理论依据。
当然,有许多依据是自己牵强的用科学去解释后,再强迫自己相信,或许,我真的是个非常自我矛盾的人吧!但就是这样的性格,才造就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否则,我也没运气活到现在。
刚刚我突然想到,或许沈家大宅院子中央的铜狮子的脑袋,可能有机关,能被转动,这样倒是顺便能解释,为什么老祖宗院子的那口超大狮子的头,会在五天前的晚上突然望向地上了!
而且这个推理没有错的话,还可以确定一件事,身后一定有人鬼鬼祟祟的因为某种目的跟踪我们,或许,他们更希望将我们吓跑!
可是我的猜测落空了,任凭自己用多大的力气,将狮子的头往八个方向转动,可那玩意儿就是纹丝不动,死死的和脖子连在一起,我又不死心地爬上去,检查会不会有自己不小心遗漏掉的开关,甚至将手指Сhā进了那个该死的铜狮子的ρi股眼里。
沈雪指着我大笑起来:「哈哈,夜不语,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嗜好,变态!」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没看到我在办正经事吗?有闲功夫嘲笑我,还不如帮我检查下边。」
「你!下流,谁要……谁要……」沈雪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呸了一声,飞快地转过身去。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挠挠头,随后也意识到刚才那句话似乎有点语病,不禁讪讪地笑了起来。
站在铜狮子的脑袋上,视线也开阔了许多,整个院子里的东西不分巨细,全都收进眼睛里……
缓缓将四周扫视了一遍,我突然发现,那两株银桂浓密的枝叶后边,似乎藏有什么东西。
跳下来,我立刻走了过去,扒开阻碍视线的枝条,以及后边花坛上的一株株牡丹,一扇黑色的门露了出来。
「没想到连这种地方也有屋子,哼,这院子果然很古怪。」沈雪凑过头撇着嘴说。
「或许那个花痴生活过的证据,就在门后边。」我激动的用干涩的声音道,还没等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从后边冒出一只手用力将门推了开来。
是沈科!在门吱呀一声敞开后,他一声不哼地迅速走了进去。
我皱了皱眉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自从他讲完沈羽那个花痴的故事以后,就变得古怪起来,性格也变得令我陌生了,我甚至不能肯定,就在我身边触手就可以碰到的他,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沈雪也隐约感到不妥,问道:「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别管那么多,先跟着他再说。」我不动声色地拉过她小巧纤细的手,走进了屋里。
进门就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摆设很简单,一组桌椅再加上几幅花鸟画,看来应该是客厅。
不过这些摆设上全都铺满了灰尘,有些椅子都开始风化腐烂了,显然已经有百多年的时间没人用过,甚至没人进来过。
屋子里的地板凹凸不平,有些石板翘了起来,用手敲了敲,硬硬的很受力,似乎下边有东西将空隙全部填满了,我取出刀将其中一块石板撬起来,露出了一团树根。
「好有生命力的树!」沈雪一边说,一边全身打了个哆嗦:「不过看起来怎么那么诡异?」
「应该是外边那两株银桂的树根。」我判断道。
「没想到你知识这么渊博,居然能从树根上判断出是什么树!佩服!」她满脸不信。
「我可没那种本事,只是简单地推理罢了,要知道花的根部不可能伸到这么远,所以只可能是树,说到树,附近也就只有那两株银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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