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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二十九(上)

她正张着深情的大眼睛注视自己,而他的对面,就是那个该死的屏风镜。镜中映着他迷惑的脸孔,以及她甜美幸福的笑。

手腕很痛!沈科吃力的低下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右手腕静脉被割破了,和沈霜孀的左手交错死绑在一起,血正顺着手指,沿着绳子缓缓地流到地上,生命力就在这缓缓地流动中逐渐消失。

「霜孀,妳这是­干­什么?」沈科拼命挣扎,却丝毫无法移动。能动的只有颈部和手指。不过无效的动作,反而让血流的更快了!

「阿科,你知道吗?其实我的真名并不叫沈霜孀。」

女孩出神地望着他的眼睛,脸上依然流露着迷人的微笑,「现在的爸妈,也只是养父养母罢了。我真名叫沈茵茵,父母是沈家支系的人,在十年前,他俩都相继去世了,然后我被领养,再然后和你订了婚。」

「快放开我,妳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沈科恼怒地大吼道。

沈霜孀没有理会他的吵闹,依然自顾自的讲着:「我从小就患有地中海贫血症,医生说我活不过八岁。母亲很害怕,她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帮我治病,但我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她是个很执着的女人,如果要她眼看着女儿等死,她宁愿先挖掉自己的眼睛。

「终于有一天,她听一个权威说,同胞的血­干­细胞能够有效治疗地中海贫血症,于是做了一个单方面的决定,她让自己怀孕,希望肚子里的胎儿能够治疗自己女儿的病。」

沈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了。有点冷,而且让人感到压力。

「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深埋的回忆渐渐又像电影般,一次又一次的在脑子里重放。」

沈霜孀用手抚摸着自己甜美、而且笑容可掬的麻木脸孔,感情十足地说:「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晚的情景。那时自己站在父母的门前,他们在吵架,我很害怕,于是从门缝里偷看,我听到父亲骂母亲是表子,骂我是杂种,还狠狠的打着母亲,将她的脸按在地上。

「母亲嘴里都流出血了,红­色­的血不断淌到地上,吓得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沈霜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回忆起来,我才发现父亲骂我杂种的原因,我或许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母亲在和他结婚前就已经怀孕了,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母亲直到临死前都没有说。

「我记得那晚,母亲不知为何眼睛里一片血红,她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刺在父亲的背上。父亲满脸的不相信,他瞪大了眼睛,迷惑地望着手上的血,突然指着母亲笑起来,哈哈大笑,笑得血不断从嘴里喷了出来。

「母亲害怕地蜷缩在墙脚里,头埋在膝盖上一个劲儿地哭着。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保护母亲。于是我推开了门……

沈茵茵推开了房间的门,她的妈妈并没有察觉,只是将头藏在胳臂中,怕得全身都在颤抖。她十分冷静,冷静得完全不像个只有七岁半的女孩。

她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父亲,他没有动,只是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着,看来并没有断气。沈茵茵犹豫了一下,突然发现这是保护母亲最好的时候。

从小,母亲就活在父亲的拳头下,他不但稍有不顺,就打她骂她踢她,还把母亲像奴隶一般使唤。

发生了现在的事情,还不知道父亲会对母亲怎样……母亲,会被他打死的!

不能让他醒过来!要保护母亲!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醒过来!

她从父亲的背部用力抽出剪刀,血没有了压力,顿时从伤口里大量流了出来。

她紧张地舔着嘴­唇­,无意间望向对面的屏风镜。

镜子放­射­着淡淡的银辉,映着血的鲜红,变得万分夺目,镜中瘦弱的自己脸­色­苍白,她的手在发抖,突然,她看到父亲猛地张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凶狠,死死地瞪着自己看。

沈茵茵吓了一大跳,闭上眼慌忙一剪刀向父亲刺了下去,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听「噗」的一声,有股咸咸的温热液体,喷在她赤­祼­的脸部和手上。

父亲的身体强烈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茵茵,妳在­干­什么?」

母亲这才发现屋里的动静,她看见女儿用剪刀刺穿了那男人的眼睛,甚至贯穿了内颅骨,不禁惊恐的叫起来。

茵茵用小手抹开脸上的血迹,回头冲她甜笑:「妈,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妳了……」

「母亲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她找来一把铁锹,将父亲的尸体埋在了假山下边,然后静静地等待弟弟的出世。」

沈霜孀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看得沈科不住发抖。

恐惧犹如固体一般牢牢地笼罩着他,不知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害怕,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声音颤抖地问:「妳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叫沈翠?」

还在他很小的时候,曾听多嘴的母亲讲过一个故事。

她说沈家出了个狠心女人,她杀了自己的丈夫埋在假山下,然后心安理得地过着平常的日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男人去了外边打工,直到一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杀夫的事情就那么败露了,那女人亲手掐死自己亲生女儿和没满一岁的儿子,自己也上吊自杀了。

沈霜孀看了他一眼,神经质地呵呵笑着:「你也知道我母亲?」

沈科只感到脑子里「轰隆」一声响。

故事里,沈翠的女儿沈茵茵,不是和她一起在十年前就死掉了吗?为什么还活着,而且居然还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他惊讶的张大嘴巴,一时间连害怕都忘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当然没有死,不信你摸摸。」

沈霜孀见他被自己绑成了一个粽子,咯咯笑着将脸贴在沈科的脸上,又温柔的说:「我被一个年轻的叔叔救了出来。还好从小我就体弱多病,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门,自然也没人见到过我。

「他把我交到现在的父母手里,要他们抚养我长大。直到现在,他每个月都还会付给养父养母生活费。」

「阿科,你知道沈家里有个传说吗?一个只有很少人知道的传说。」沈霜孀顿了顿,望着镜子因为失血、脸­色­越来越白的自己道:「母亲从我亲生父亲那里知道的,然后她又在临死前告诉了我。据说在后宅的某个地方有一口井,只要冲井口里大声喊出自己的心愿,那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在杀死父亲的一个月后,母亲做了检查,然后绝望的发现肚子里的弟弟的血­干­细胞并不适合我,于是她想起了这个传说,母亲靠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找到了那口井,许愿说只要我能好起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她就算死了也愿意。

「当天晚上她便作了个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梦里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她背着母亲,然后对她说,只要将弟弟的血­肉­每天割一点煮给我吃,我的病一年就会彻底的好转。

「从那天起,母亲就等待着弟弟出世。三个月后顺利分娩,然后照着梦里的话,每天都把弟弟的血放一点,­肉­割一点煮在锅里……从那天起,我的病真的渐渐好了,不但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而且也能像普通人一样又蹦又跳。」

沈科的心随着这个故事越来越压抑,身旁的蜡烛微微摇烁着,发出「啪啪」的细微爆裂声,脑子感觉晕沉沉的,身体也逐渐轻起来。

不知是不是幻觉,似乎周围都变成了血红­色­,鲜艳的红不断萦绕在身旁,就彷佛有生命一般。

沈霜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依然语气低迷地讲着自己的故事:「阿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是第一个走入我生活的男生,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我信了,也一直这么痴痴的等着,但是你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诺言?为什么要抛弃我?」

她美丽的脸在一剎那变得狰狞,她将柔软湿润的嘴­唇­覆盖在沈科的嘴上,然后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嘴­唇­,咬的血不断往外流。

沈茵茵的­唇­被血染的鲜红,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气氛异常的古怪。突然,她又甜甜笑了起来,妖媚的舔着嘴­唇­说:「我也对着井许了个愿望,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那天晚上,我真的作了梦。我梦里的景象和母亲描述的一模一样。

「有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背对着我说,只要我和你在这面屏风镜前自杀,我就能永远得到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妳疯了!」沈科只觉得一股恶寒爬上脊背,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夜不语那小子常常说自己迟钝,自己果然是迟钝的一塌糊涂,直到现在才明白沈霜孀绑着自己,割了自己的静脉,原来是要他和她搞殉情!

他招谁惹谁了?居然会衰成这模样!

唉,难怪俗话说,女人执着起来,鬼都会害怕。

脑袋更沉重了,嘴­唇­和手腕的伤口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疼痛,他和沈霜孀的血混在一起,慢慢流到地上,血汇成了一条小河,但并没有朝着低洼的地方移动,反而流向了处在高处的屏风镜。

沈霜孀似乎累了,她软无力气的靠在沈科的肩膀上,但双眼依然努力睁着,痴望着他的脸,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

鲜红的血犹如被赋予了灵­性­,它们流到屏风镜脚,然后完全忽视地心引力继续往上爬。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血流上镜面,缓缓地向左角那块褐­色­的斑痕爬去。

「阿科。」沈霜孀声音沙哑,怪异的笑的更甜了:「快了,我们就快永远在一起了……」

二十九号的夜晚来临的很迟,直到时针指向九点一刻的时候,天才完全黑尽。

我瞇着眼睛守在徐露的床旁,手里拿了一本小说看的入神。沈雪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小科还没回来吗?」她轻皱着眉头问。

我脸上浮起一丝不快,狠狠道:「那家伙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亏他一天到晚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爱小露,关键时刻就是不拿出一点实际行动出来!」

「嘘,小声一点,不要把小露吵醒了。」沈雪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噤声,拉着我走出门去,「小夜,不知道为什么,我左眼皮直跳。小科会不会出什么事?」

「奇怪,妳什么时候和那家伙有心灵感应了?」我感到很好笑:「如果说妳和他是同卵双胞胎的话,我可能还稍微觉得有点说服力。」

沈雪狠狠踩在我脚背上,嗔怒道:「你这人,好好和你说,你就是不把人家当回事。」

「那好,我认真听妳说!」我强止住笑,做出严肃的表情正想继续唬弄她,突然感觉有一股凉飕飕的风从后脑勺刮了过去,我猛地回头。

身后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但刚才我分明觉得有东西从我身后飞快走了过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沈雪用力拉了拉我的手臂。

我摇摇头,回过神来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有股不安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不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奇怪!徐露的房门在出来时我明明顺手关上了,为什么现在却大开着?我脸­色­一变,快步走进屋里,只看了一眼,我整人都呆住了。

沈雪狐疑地跟着我走了进来,顿时,也全身僵硬停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发冷的手寻到我的右手握住,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着。

屋里,蜡烛昏暗的光芒依然,只是床上空荡荡的,徐露早已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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