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不舍、该死的,还真是这两味陌生又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对不起。”古贞贞好难过,胸口的位置,好痛、好痛。
“不碍事,流一点儿血有助新陈代谢。”这种安慰人的话竟然顺畅的,他口中说了出来。
赫连锋又是心头一紧。好奇怪,为了止住她的泪水,不愿看她伤心难过的愁苦着脸,他竟然连陌生到极点的哄人言词都说得出口?!
流鼻血有助新陈代谢。他这是在安慰她。顾不得思索着这其中的可能性,古贞贞嘴一扁,吸了吸鼻,“你为什么不躲?你白痴呀,看见有东西朝自己的脸砸过去,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你以为是在玩打棒球啊。大白痴、笨蛋!”抽抽噎噎的,她撑着他额头的手滑到了他的脸颊轻抚着,霎时,她惊骇万分的发觉,他的脸怎么瞧起来那么惨白,糟……糟了,这血流得太凶了。
焦急的眼光中流着充斥着歉意的泪光,古贞贞慌张的,裤袋里掏出了面纸,妄想止住那仍流个不停的鲜血,但是,血渗湿了整张面纸后仍没有止意。
再也忍不住的,含在眼眶的泪水不断的滑下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迭声的嚷着,身子虚软无力再撑起,古贞贞倏地往前一倒,将脸埋进他平坦的胸前。
她不是故意伤人的,真的。
从小就生活在一堆崇尚暴力的男人堆里,她一向最看不起那些暴力分子,而且极端不耻暴力的行为,但是,她怎么也成了其中的一分子。尤其最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何时她的投射技术变得那么精准?!
一向都只看见她凶巴巴的四下张扬,或者是像个龇牙咧嘴的小花豹模样,曾几何时见过她悲伤流泪的景象?如今见她哭得这般伤心,赫连锋不由得心鼻也酸酸的直拧着。
“别哭了。”
轻柔的低沉嗓音伴随着他抚拭在颊边的温暖指头,悔恨到极点的古贞贞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仓皇失措的脸颊已经湿濡,一大片。
“我……”
“真是个小泪缸。”赫连锋不假思索的,促挟的椰揄自他口中冒出来。
“我才不是小泪缸……”
像发现自己哭得突然,她停,下来,眼神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眉儿倏拢、唇片一倏扁,盈眶的泪珠在刹那间消逸不见,但更快的,她的眼眶加倍的泛着红意,嘴角细细的抽搐着。
因为专心着她的悲伤,所以清楚的瞧进,她蓦然疑结的眼神,及不慎外泄的一丝忍笑,赫连锋不禁脑门轰然一声,然后整个抽紧。
这鬼灵精好端端的拿这种眼神瞅着他的脸,铁定出了些事。
“怎么啦。”
古贞贞没有立即回答他,事实上她也没有办法开口说些什么话,因为她在瞧个仔细之后,往下撇的唇片像是欣逢雨水的枝干花儿般的往上扬起,泪光犹在眼眶中泛闪着晶亮动人的炫光,脸上的神采已与方才的哀戚惊悸有了一八○度的大转变。
“说。”
“呵、呵……呜……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呵……呜……不是故意的,真的。”哭声犹存,却又掺进了些强抑的笑意,古贞贞的脸开始仿效嘴角,逐渐的扭曲变形。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望着她星光闪烁的眼睥,赫连锋黑眸倏沉,“我的脸怎么啦。”除了感觉到,鼻中流出的液体开始减援外,他也感觉到上唇的口腔部位有些刺痛。
鼻下口腔部位的刺痛。该死,别是……
不待他开口求证,古贞贞就已经抢先一步,非常好心的知会他。
“对不起……我真的……呃……谁知道那……”没办法,想笑的心硬就是掩上了悲楚的感觉,又忍又憋再加上愧疚,古贞贞这下子是想说却是愈加难以说明清楚。
紧紧的绷住牙根,赫连锋森冷的仰视着她愈来愈明朗的脸庞,她脸上的扭曲,他很不喜欢!
“哪一颗?”除了一向自傲的大门牙,他不做第二物想。
“呃……是……大门牙,噗!”终于,她忍无可忍的泄了声笑,但马上努力的拉回自己仅存的一丝庄严神情,“我真的没有想到。”
谁会想得到,那么刚硬的一个酷汉,大门牙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没想到什么?”恶很狠的瞪视着她,赫连锋很诧异自己还没有一脚将似乎是坐他肚皮坐上了瘾的二楞子给踢开。
古贞贞可没有想到自己仍祸福未定,只是略带怔愣的望着他,及那一小方的小黑洞。
“没想到我丢石头的技术还那么好。”泪痕未干的脸庞有着一刹那间的迷惑,“奇怪,我有那么厉害的技术,怎么以前丢芭乐时还会常常丢输阿律哥呢。”
满心挫败的躺在草地上,将自己的肚皮捐给陷入沉思中的小花豹,赫连锋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喃喃自语兼抿嘴拧眉的变换着表情,布满他眼中的阴沉慢慢的散开,一颗冰冻的心,莫名其妙的剥裂了一小块。
这……啧,他是该怒还是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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