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破庙,怎麽会有萧惠仙的芳踪呢?莫非那个字条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忽然他听到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人!
此时的郑毅耳聪目明,立刻听出是三个人,武功都很高明,脚步落地声都很轻,而且是朝这破庙而来的。
郑毅突然想起纸条上写著:“隐身偷看,不许露面。”他立刻纵身而起,脚不沾尘地上了屋梁,隐身在上面。
这庙已经年久失修,屋梁也腐朽不堪,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如何能承受一个人的体重?幸好掷殿因为机缘巧遇,连续与少女合体交媾,而得到非常丰厚的内息基础,他提气屏息,就变得身轻如燕了。
他堪堪隐好身形,那三个人就已进入这破庙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六、七岁的汉子,身上穿了一件青绸夹袍,左手提著一个青布长形包袱,一望而知是他的随身兵刃。
第二个是一位长发披肩的少女,赫然就是失踪多日的“修罗教”教主萧惠仙!
在萧惠仙身後的,则是一名身穿古铜长袍、腰束玉带,年约五十出头,手持一支两尺多长,镶著翡翠烟嘴的旱烟管,看上去有些老气横秋。
郑毅心中暗道:“‘托塔天王’判断劫持萧惠仙的是两个人,大概就是这两个人了?”
萧惠仙一跨进来,就娇声问道:“崔师叔,这是甚麽地方呢?”
走在前面的青衣人道:“这是桃花娘娘庙。”
萧惠仙又道:“二位师叔把侄女带到这里来,到底有甚么事呢?”
原来这两人还是她的师叔,掷队想起萧惠仙说过,她有两个师叔,一向与她爹不睦……
走在後面的老者含笑道:“贤侄不用怕,这里平日极少有人来往,师叔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说话之间!三人已来至这残破的庙内。
萧惠仙又开口道:“陆师叔,您老人家有甚麽话要问侄女呢?”
陆师叔凝望她道:“你爹真的失综了?”
萧惠仙道:“是呀,爹是三个月前,有一天晚上失踪的,当晚我们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晨,伺候爹的明儿推门进去,才发现爹不在房中……”
陆师叔一面听著二面慢条斯理地装了一筒旱烟,打著火绒,凑著嘴巴吸了几口。
也不知那是甚麽烟?只觉得满室都是浓郁的烟草香甜之味!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憋在肚子里许久,才从两个鼻孔中喷了出来,一面品味著姻的香浓,十足一个长烟枪模样!
他品过了这口烟,才徐徐道:“你说的是真话?”
萧惠仙道:“侄女说的,自然是真话了,爹失综之後,侄女都急死了,怎会骗二位师叔呢?”
陆师叔又道:“要你继任教主,也是你爹的主意麽?”
“不是。”萧惠仙道:“那是爹失综之後,钱护法说的,教中不可一日无主,所以要侄女担任起教主的责任。”
“好个教中不可一日无主!”陆师叔又长长地吸了口烟,才道:“我和崔师弟都是本教的长老,这等重大之事,怎麽不告诉我们?难道我们这长老是白当了麽?”
萧惠仙道:“本来是要通知二位师叔的,但二位师叔长年遨游江湖,行踪不定,找不到人,钱护法说只有等遇上二位师叔,再向师叔禀明便了!”
崔师叔也重重地哼了一声:“钱贵增是想一手把持‘修罗教’?”
萧惠仙道:“这是崔师叔多心了,钱护法忠於本教,一向没有半点私心的!”
陆师叔见她竟如此为钱贵增辩护,冷笑一声,暂不与她理论,转变话题道:“我听说咱们教中的‘修罗真经’也失落了,可有此事?”
萧惠仙点头道:“是的,那就是爹走火入魔之後‘修罗真经’就不见了!”
陆师叔大笑道:“这倒真巧,大师兄走火入魔‘修罗真经’也失落,继之大师兄又神秘失踪,真是巧得很……”
萧惠仙睁大了眼睛,道:“陆师叔不相信麽?”
“老夫认为这都是你爹事先安排好的!”陆师叔一张瘦狭睑上,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接著说道:“你老实说,你爹究竟在哪里?”
萧惠仙急道:“侄女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爹的下落,我们还会出来找麽?”
陆师叔叹了口气,道:“好了,我们两个老人家把贤侄女请出来这麽多天,三官殿里的容嬷嬷与钱贵增,也不知道急成甚麽样子了……”
萧惠仙叹道:“是呀,只不知道那个郑毅是不是也会为我著急呢……”
郑毅此刻正在屋梁之上,听得清楚,心中却惭愧,暗道:“我真该死,非但没有为她著急,反而在温柔乡中风流快活,乐不思蜀呢……”
他真想跳下去与萧惠仙相见,但又想起树林中那个神秘人留下字条吩咐不可现身,所以只好忍住。
只见陆师叔又用力地抽完最後一口烟,将烟锅在石阶上磕得乾净,似笑非笑的道:“走,咱们送你回去!”
姓崔的走在前面,蹩近小门,就“砰”地一脚,踢在两扇木门上。
原来这门只是虚掩著,一下就被踢得豁然大开;只见一个瘦小的红衣老道匆匆迎了出来,口中陪笑著道:“不知是哪位施主夤夜光临?那一定是还愿来的了,快请……”
他念念有词的迎将出来,姓崔的已经一脚跨进了门,沉声道:“红老道,你连我崔浩然都不认识了麽?”
红老道一抬眼见到是他,颇感意外,连连拱手道:“原来是崔长老,小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话还没说完,瞥见崔浩然身後还跟著一个苗条人影,再定眼一看,竟是萧惠仙,不禁大喜,嚷道:“是教主回来了!”
接著就回头大叫道:“月儿,珠儿,是教主回来啦!”
萧惠仙身後还跟著一个姓陆的,却没有人理会他,心头不是滋味,冷声哼道:“教主在哪里?”
里面容嬷嬷听到声音,三脚并著两步奔了出来,喜道!“教主,真的是你回来了?”
萧惠仙这些百子里受到这两个师叔许多委曲,看到容嬷嬷,好似见到亲人,咽声道:“容嬷嬷……”容嬷嬷正好上前……
崔浩然伸手一拦,喝道:“站住,别过来!”
容嬷嬷一怔,怒道:“崔浩然,你是甚麽意思?”
姓陆的沉声一笑,道:“老夫二人,护送回来的只是姓萧的贤侄女,并非甚麽教主,容嬷嬷你莫要弄错了?”
容嬷嬷却对这位姓陆的颇为忌惮,陪著笑脸道:“陆长老、崔长老,二位来的正好,老婆子正要奉告,老教主失踪许久,教中不可一日无主,才由二位护法与老婆子商量的结果,就请老教主的女公子萧惠仙,继承教主职务……”
“哈哈,”姓陆的仰首洪声笑道:“就凭你们三个就推她当教主,她就是教主了麽?本教继承教主大典何等隆重?你们这样草率行事,根本就是儿戏!”
说到这里,目注容嬷嬷,问道:“大师兄在哪里?”
容嬷嬷叹道:“老教主失踪已三个月了,陆长老不是早就知道的麽?”
姓陆的沉哼一声,敢情他的烟瘾又上来了,装了一筒烟,打著火绒,呼罗罗地吸了两口,大声道:“老夫问你大师兄在哪里?老夫立时就要见他!”
容嬷嬷冷冷道:“老教主失综已有三月,老婆子怎麽知道他在哪里?”
姓陆的目光啁啁,逼视著容嬷嬷,沉声道:“老夫面前你再不说实话,老夫就劈了你!”
容嬷嬷双手一翻,从腰际撤出一双镔铁拐,口中喋喋尖笑道:“陆友仁,你少在老婆子面前耍威风了,别人怕你,老婆子未必就怕了你;你们两个与老教主是同门师兄弟,却以下三滥手段劫持了老教主,现在又来劫持了小教主,有甚麽目的,你当老婆子不知道麽?”她在说话之际,忽然连连咳嗽,但在咳嗽中,一双镔铁拐已经闪电奔似的朝陆友仁疾攻而去!
就在容嬷嬷咳嗽声中,左右两边同时轻捷地闪出两条纤巧人影,手中长剑划起两道寒光,分向崔浩然与陆友仁袭来。
从萧惠仙三人进门,红老道始终没有点上灯火,不点灯火的原因,就是想利用黑暗,才能猝下奇袭,才能救得萧惠仙;这月儿、珠儿配合容嬷嬷攻击,那红老道也不慢,敏捷地身形一晃,向萧惠仙身边闪去。
谁知他快,陆友仁更快,抢先一步避开了攻击,却闪身抢到萧惠仙身旁二手按到她的背心,沉声喝道,“住手,你们谁敢动一动?老夫就先震断她的心脉!”
容嬷嬷不由大惊,双拐招式虽然辛辣,但是哪里还敢递出?月儿、珠儿也迅速撤剑後退。
陆友仁嘿嘿乾笑道:“还不去把灯点上?点得亮亮的!”
容嬷嬷只得朝月儿吩咐道:“去点灯!”
月儿答应一声,只得将大殿的灯烛全部点燃起来。
陆友仁冷冷笑著,逼视容嬷嬷与红老道,沉声道:“我那大师兄躲在你这三官殿甚麽地方?你们真的不肯说麽?”
容嬷嬷道:“老婆子说破了嘴,两位长老也是不肯相信的了,那也只有劳二位,自己去搜了!”
陆友仁冷哼道:“你当老夫就不会搜麽?”回头又道:“崔师弟,去点了这两个老家伙的茓道!”
崔浩然应了一声,正要走去……
萧惠仙道:“崔师叔,慢点!”回身朝陆友仁道:“陆师叔,我爹真的不在这里,两位要搜只管去搜,但侄女求求你们,不用点容嬷嬷与红护法的茓道了!”
陆友仁诡笑道:“贤侄女方才不是见到了麽?!容嬷嬷唆使两个丫头向老夫动手,极为可恶。”
萧惠仙道:“她们只是就心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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