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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野蛮爱情 > 第六章

第六章

柴培琳的确不辜负传说中影视圈内最美丽高贵的大牌制作人这头街,虽然已年过五十,但她保养有术的容貌上只能在眼角寻到细纹,凡常女人在这年龄早都已显得苍老,在柴培琳身上反而形成智慧与感­性­结合的象征。

这又不由得人想起当年她与梅绍轩那段引人争议的恋情,美丽的女制片,年轻有为的大亨。而洛夫就是这么率情至­性­的父母所生,难怪他的个­性­如此多变这般扑朔,德岚轻叹口气,出­色­的双亲,有力的背景,柴洛夫身在一个与她自己截然不同的世界中。

这时,柴培琳那双­精­明美丽与洛夫如出一辄的锐眼审视完毕,“柏小姐,洛夫说你是从事剧团总监的工作?过去你是舞台女演员吧?”

“伯母真是好记忆,德岚已经有五年没有演过戏了。”

“我有印象是因为我本来透过朋友,预备把你纳入我旗下一间经理人公司,不过却遭到你的婉拒。”

德岚讶异的微笑说:“我真是大意外了,不过我已经不演戏很久了,并没有冒犯伯母的意思,希望我没有过分粗鲁地拒绝。”

“母亲大人你就别再审犯人了。”洛夫讽刺的Сhā口,“德岚还有剧团要照顾,我先送她下去坐车。”

“没有必要,我可以自己离开。”德岚回头看他,坚定的说。

“我要送你下去。”洛夫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和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说再见。你很快会再见到她的。”

德岚心口一沉,洛夫在开什么玩笑?柴培琳一定把她当成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竟然在她儿子的床上过夜。她这下是跳到淡水河也洗不清,换作是她……可不会对自己太客气,更不会想再看见她和洛夫出现。“再见,伯母。你是个大忙人,我想洛夫是在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再次打搅你宝贵的时间呢!”

“洛夫,柏小姐似乎不相信你的话喔。”柴培琳冷淡微笑的说。

“我知道,她老是分不清我什么时候说正经话什么时候开玩笑,别担心,我打算花很多很多时间让她学会分辨。”洛夫严肃的应道。

德岚手肘暗暗往后一顶,撞上他坚硬的小腹,“别再说笑。你瞧伯母真的要相信你的话了。”

洛夫揉着肚子嘟嚷,“真该死了,难道你看不出我说的是真是假吗?”

决定和他争论只有白浪费时间,这男人的骨头没有半根是正常有逻辑。“很高兴认识你,柴伯母,很抱歉我得这么匆忙的离去,实在是剧团内有许多事情……你瞧我根本都忘了你也是专业­妇­女,你一定知道工作就是工作,得要负起我们应有的责任。”

柴培琳点点头,她挑起眉用洛夫常惯用的傲慢眼神,“绝对,工作就是工作。那些男人懂什么责任呢?他们是一群只懂享乐的动物。”

凯蒂闻言立刻自沙发上跳起来,“对,女人万岁,让我们把那些男人们都击垮,让他们一败涂地,耶!耶!”她挥舞着无形的旗帜。

“我的天,”洛夫摇头,“我最好在这儿变成女­性­运动联盟总坛前把你送走。走吧,德岚,你的出租车已经在等了。”

“你什么时候自作主张帮我叫了车?”

“没有。”洛夫推着她的肩往外送去,“你不晓得吗?现在你只要往街边一站,都会有出租车司机抢着为你这位女­性­联盟主席服务,他们知道惹怒了你就等于和二分之一的女­性­人口过不去,这样的话……你说我们男人还有好日子过吗?”

德岚沉默了一阵子,“你说的笑话真让人笑不出来。”

“你是说我们男人没有受到半点威胁吗?我的天,谢谢老天爷。”

“她回去了?”柴培琳看着高大的儿子走进厨房时,她正为自己添第二杯早茶,“你要喝一杯吗?”

“母亲大人,喝一杯是指烈酒之类的饮料。对于茶似乎不太用『一杯』这样的说法。”洛夫取过咖啡壶摇一摇,皱眉打开壶盖一瞧。“你把我这里面的存货出清了吗?”

“什么?噢,你是指咖啡壶里面那堆令人作呕的泥巴啊?我看它快发霉,所以替你倒掉了,省省你的道谢。这是做母亲都应该做的事。”柴培琳理所当然的微微一笑。

“我有提到任何感谢的字眼吗?”洛夫回应的拉拉嘴角。

“呣子心连心,这种事还要你说出口,那我这做母亲的未免太失职了。”她坐在餐桌旁,“你和那位柏小姐是认真的吗?”

洛夫正把一整罐咖啡豆往壶内倒,“你又在动什么脑筋了?”

“这么对自己母亲说话未免太没礼貌。”培琳优雅的啜口茶,“你的回答呢?我还在等。”

“呣子连心不是吗?为什么不由你来替我回答?”

培琳皱皱眉头,“凯蒂,你大哥最近是不是拿炸药当晚餐吃呀?这么凶巴巴的,我还记得他小时候有多么可爱活泼,是个人见人爱的顽皮小男孩,怎么才不过几年的光­阴­,居然就对我这么凶巴巴的。”寻求外力是她最拿手的技巧。

“母亲大人,你的几年是我的几十年,你该不会贵人多忘事,连你儿子今年几岁都不记得了吧?”洛夫立刻还以颜­色­。

“你说这像什么话,我当然记得了。你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洛夫摇头,把咖啡壶放到炉上去,双手抱胸歪头看着凯蒂说:“瞧,谁要是敢说我这个人脑筋有问题,我就得抗议这是血统遗传的问题。有这样的母亲,我能长到这么大已经是托万民之幸,感谢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培琳掀掀嘴,“好吧,就算你今年三十有五,也不代表你就得表现得这么讨人厌。妈咪还记得你向我讨糖糖的俏皮样子。”

“从你那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向你讨糖?就算我还是个小孩子,我肯定也没那么蠢,敢拿自己和你的宝贝工作比。”洛夫笑说:“我没认那堆文件作母亲你就该庆幸有这么聪明的儿子了。狗、猫这些动物们不是都有习惯,认睁开双眼看见的第一样东西作母亲吗?”他转向凯蒂说:“我这个天才妈咪第一眼让我看见的,就是她埋首在档堆后的脸。”

凯蒂轻笑着,“老天。”

“都陈年往事了还去翻它作什么?”看来呣子俩都有个本领,对累积一堆不良前科的旧档案视若无睹。“让它摆在过去里发酵不是好多了?”培琳说:“这次我留在这儿只有短短一周,你还要和老妈这么吵嘴吗?”

“真是输给你。”洛夫叹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老妈。”

“孙子。”柴培琳也十分简洁的告诉他。

“瑞波最近生了,何不屈就一下她可爱的宝贝儿子?反正她老公和我是哥儿们,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亦安不会介意让你当个祖母过个­干­瘾。”洛夫建议。

“既然是­干­瘾我­干­么­干­辛万苦的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

“只得怪你生的是儿子,害他不能够自己生。”

“你明知道我是指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安定下来?你都已经三十五岁了!真是父子俩一个德行。”柴培琳想到他那打终身光棍的父亲梅绍轩,不觉又忿忿起来。“我绝不允许你走上你老爸的后路。”

洛夫摇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婚姻不是人生的一切。我以为开明如你这种时代尖端女­性­,不会要求你自己的儿子非得遵守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陈旧八股规矩。”

“那你是打定主意不结婚?”柴培琳蹙眉尖锐地问。

“我也没那么说。”洛夫关掉呜声作响的咖啡壶,“好了,别再质询我了,等我喝完这杯咖啡,我还有地方得去一趟。”

“听公司说你最近好多天都没有过去审看剧本进度了?”她指出。

“我有保持联系。”洛夫喝着烫热的咖啡说:“等我忙完该忙的事,我自然会加紧新片的进展。”

“什么是你该忙的事?算了,我晓得你是不会说的。”培琳挥挥手,“别忘记后天瑞波要请满月酒,我已经为你和柏小姐答应瑞波的邀请了,全家人包括你父亲都会去。你可别让瑞波和亦安失望才好?”

洛夫差点被烫到舌头,“你说什么?”

“凯蒂甜心,我们可以走了。”柴培琳缓缓的站起身,微笑的说:“我还要和你卓阿姨们去逛街呢!凯蒂的妈咪最近又开了间婚纱店,里面的婚纱真是漂亮极了,我想去挑一挑。说不定有合适柏小姐的尺寸。”

“母亲大人你别太得寸进尺了。”洛夫嗅到一丝诡计蠢动的味道。

“别担心,小子。”培琳扬扬手,“我又没说柏小姐会嫁给你,就算你没兴趣当新郎,未必代表柏小姐不想当新娘呀?即使穿上凯蒂的妈咪店内最美丽的婚纱。她大可自由自在的嫁给任何一位向她求婚的男士,又不见得是你,不是吗?”

“我不会上当。”洛夫放下杯子,愉快不起来的说。

“上当?我有在骗人吗?”培琳无辜的走向门口,洛夫也跟到外面。她接过儿子递来的外衣套上,转身踮脚在他颊上亲吻一下,“我只是希望你把事情看得清楚一点,儿子。”

洛夫也回给她一个亲吻,“你就是喜欢把事情掌握在手中。”

以遗憾的口气,柴培琳摇摇头,“我不是喜欢,而是不得不,我的个­性­如此。这是你母亲我的缺点……也是优点,儿子,看清楚你的老妈并不见得过得不快乐,婚姻的确不是人生唯一的道路。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存有一点点遗憾──没有能为心爱的人穿那一次嫁裳,我爱你的父亲却与他失之交臂。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但也不要为了『不』结婚而『不』结婚。当年的我,就是犯了这个错。”

“……”洛夫伸手拥抱住母亲。

柴培琳揩去眼角的泪,“哎呀,眼睛怎么冒汗了。我八成是热昏头了,不要再说了,我走了。”

洛夫送母亲出了门口,她的话依然回荡在空旷的屋内,真的是结婚的时候了吗?与德岚共渡此生?尽一个做男人的责任,每天回家吃晚饭,晚上拥着同一个女人入梦?一辈子只爱她一人?不知怎地,洛夫觉得这个想法并没有他以为的恐怖。

团员们都面­色­凝重的集合在舞台上,不论幕前的青少年演员或是幕后的工作人员,围成半圈坐或站着,空气是沉重的寂静。

德岚先是清清喉咙,深吸口气后,“你们可能已经听说章子发生的事情了。不管知道或不知道,这件事情都已经进入司法程序当中,有律师为章子处理这些法律的审判,就算它其实是一件意外,但是我们还是要静静等待结果。唯一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拿出大家对章子真正的友情与关心,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

“柏老师,章子有可能被判刑吗?”蛮惠害怕地细声的问道。

娟娟随即凶狠的瞪了蛮惠一眼,“当然不会。”

“我们不知道。”德岚温和的纠正,“律师普先生很有信心的为他辩护,但老师不能说百分之百的保证。因为在法律的眼中,或许章子是过失杀人也说不定。我们无法肯定,但我们不会因为章子是否坐了牢,就改变我们对他的友情,不是吗?”

“那还用说。”讲义气的泥鳅拍着胸脯说。“我头一个站在他的身边,不管他什么时侯放假我都会去探他的监。”

“探你个屁监!”娟娟脱下脚下的红高跟鞋拿起来打,“他现在又还没被捉进去关,要是你这张乌鸦嘴害他倒了霉运,我拆了你他妈的骨头。”

“娟娟!”德岚皱起眉头,“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再拿泥鳅或是蛮惠泄愤。我知道你很在乎很关心章子的安危,但是把这种压力发泄到别人身上对他们难道公平吗?大家都和你一样关心他,知道吗?”

娟娟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教训我,我­干­嘛要甩你这一套。什么嘛,破烂剧团我才不稀罕呢!我要不是无聊毙了,怎么会在这儿混时间?以前看你还他妈的挺上道,原来不过是个烂­婊­臭──”

啪一声,画过整个舞台。德岚五指缓缓的自娟娟的脸上收回来,此刻已有五条红纹印在她脸上,德岚掐紧自己的手。

“哼,动手打人了,”娟娟滚滚热泪在眶内打转,但她咬着下­唇­硬抬起下巴,“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假道学假关心,你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不过是讲好听的,说什么给我们一个学习与成长的空间?这算哪门子的学习?哪门子的成长?我根本就不需要,以前我混在PUB、柏青哥的日子过得可好咧,有吃有喝还有乐子可找。哪像现在?他妈的我不爽玩了,你们去演你们的烂戏好了。”

德岚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看着娟娟头也不回的奔出了剧院大门。

“柏老师……可以不用管她吗?”泥鳅老实担心的问。

蛮惠走上前,“让她去,她以前就是一副屁样,谁稀罕呢?我们不需要她。”她靠向德岚的手说:“老师,我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我来演她的角­色­。”

“你都这种时候了还说这种风凉话。”泥鳅拉开她,“我去找她回来好吗?柏老师。”自告奋勇的他说。

“哼,你偷偷在喜欢娟娟,我就知道。”蛮惠脸­色­难看的说:“别梦想了,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这个泥水匠的儿子配得上她吗?而且娟娟眼中只有一个章子。”

“够了。”德岚情绪纷扰,生气的扒过头发说:“你们全都不要吵了。”她闭上眼寻回控制后,“娟娟那边交给老师就好,泥鳅。至于重新挑角──我相信娟娟会回来演的。蛮惠,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娟娟的那个角­色­,你对自己所演的女警角­色­有什么不喜欢的?为什么我安排角­色­时你吭都不吭一声。”

蛮惠嘟着嘴,“你眼中只有娟娟,什么好角­色­、可以发挥的角­色­都派给她演,我哪有什么说话的分量。”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说?”德岚挑起一眉,“不说就丧失你的权利。你必须为你所想要的一切去争取,蛮惠。而不止是站在那儿怀疑老师究竟对谁偏心,你应该自我反省,你这样背后趁机抢夺娟娟的角­色­难道就正大光明吗?”

蛮惠脸­色­也暗沉下来,她僵硬的站在原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德岚头痛的想着,她似乎在骂跑每一个演员!“抱歉,我不是有意把话说的这么严重,蛮惠。老师向你道歉,但是我不要再听见另一句抢角­色­的问题。就算整出戏里面只有一句话,照样能演得教人刮目相看。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机会。”

蛮惠沉默的点点头。

“抱歉,”德岚感觉­精­疲力竭,昨天加上今天的这些Сhā曲,“本来我是要谈有关章子空出的缺要怎么安排,还有上戏的准备。但是娟娟……看来我们今天只好先休息一天了。你们可以各自先回家了。”

几分钟后,大家都安静的散去。气氛完全失去往昔的快乐活力,变得灰暗­阴­沈。

“你还好吗?”芬茵走上前来拥住她的肩。

德岚叹口气,“我是不是对她太凶了?”

“她”指的是何人,芬茵也很清楚。“不要对你自己太苛了,娟娟讲话是过分了些,你打她那一巴掌固然是吓到所有的人,但是我想这也算是给她一点点教训吧?这儿是剧团,并不是奉养大小姐的地方。”

“她的反常全是因为过分担心章子。”德岚依然自责地说着,“或许我该再多体谅体谅她的心情。”

“纵容演员是一个剧团总监最不应该做的。”芬茵微笑的安慰她,“别再想了,过两天等娟娟平静些,我们再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你应该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又是章子又是娟娟,加上公演日期的接近,你几乎把自己逼得不成|人形。一天到晚只知道关心演员和别人的身体状况,就伯他们倒下去不能演,却没有想过万一你自己倒下了,那整个剧团马上陷入群龙无首的噩梦中,又该怎么是好?”

“但是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没有什么不能等到明天再说的。”芬茵肯定地说:“吃一顿、睡一觉。等你醒来又会是愉快闪亮的一天。”

德岚发觉自己真的认真思考芬茵的建议,逃离这所有。若不是她向来理智的一面抬头……“再说吧,芬茵。我要把最后那几场戏的排练日志再翻看一次,然后才有时间想到吃饭。不用为我担心,你先回家去吧!”

换芬茵大叹口气,“德岚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德岚往办公室走去,“我保证我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你敢倒下试看看。”就连威胁,芬茵也是语带笑意。“对了,开会前洛夫有打过电话,碰巧你去找章子的律师谈话所以不在,他什么也没说的挂了。”

德岚眼前立刻浮起他的脸,挥去。“可能是告诉我终于他要放弃义工的工作了吧?早知道他不可能熬太长的时间,他那种大忙人!”而且他也如愿以偿的得到自己了,不是吗?目的已达,他当然拍拍ρi股走人,连再见也省得说。那就是她得承担的后果,不过是他成年人的游戏!

“德岚,你不觉得有时候你对柴导演也不太公乎吗?对他有偏见?其它人你都能忘却他们的过去,接受他们的本来面目,为什么每次一看见柴导演你就是用负面的口气说话。”

“你看上那个狂人啦?”德岚讽刺的问。“他的确魅力无远弗届。”

芬茵张大嘴,苍白了半刻。

“我抱歉,我不该那么说话的。”似乎她今天处处都惹人生气?德岚歉意地改口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小怀怀快放学了,我去接他。”芬茵转身匆忙的往外走。

“芬茵,我……”德岚觉得她必须说些什么,说些什么来弥补她刚才那句话所造成的杀伤力。毕竟芬茵从来都没抱怨过她未婚却守着死去德怀的灵魂,尽一个单亲母亲责任的苦楚。自己有什么资格阻止她看上另外的好男人?

“不要说,德岚。”芬茵背对着她,哽咽地说:“我正试着不和你生气。所以,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是的,与其说一些让自己良心能好过的话,德岚想着,她更该真正的愧疚她方才的所言所行。难道她在妒嫉柴洛夫对芬茵的注意?再也没有比一个心眼狭小的女人更丑陋了,她已经变成这样一个女人了?

“你知道,我以前常常怀疑为什么瞪着墙壁发呆的人那么多,是不是它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瞪呢?还是你觉得问题出在人的眼睛和脑部结构上。”

柴洛夫的声音自办公室外传来时,德岚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她惊醒过来回瞪着他。“出去。”

他走进来坐下,“多谢。”

“我说:『出去』。”她按着桌面站起身来,愤怒地说。

“我不是已经坐下来了吗?你何必不断重复。”恼人的他微笑着,彷佛他们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

德岚自桌后绕出来,捉起桌上的档就朝他扔去,“你把我的脑袋弄得一团糟,现在还来惹我做什么?你可以要的都已经得手,不必再死缠不放,我不要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出去、出去!”

微一抬手他挡住那些纸张,“很辛苦的一天,是吗?芬茵把娟娟的事告诉我了。别担心,站在导演的立场我会建议你做同样的事。”

“那些完全不关你的事,从现在起我的剧团里面不再需要你了。”德岚愤怒得无法判断自己的行动对错,她像莽撞的红牛冲进敌人营区,双手拉住柴洛夫开夏米尔领衫的衣领使劲地尝试拉他起身,他却稳稳如不动泰山,“我开除你了,听见没有。你不再是团内的义工,我们与你再无瓜葛。”

“我有做错任何事吗?”他瞇起眼。

“无故旷职。”

“我问过了芬茵,她说没关系。”

“态度欠佳!”德岚吼叫。

“这点我可以改进。”他马上回嘴,双手迅速的动了起来。

他所谓的改进,德岚为时已晚的发觉,并不是常人所认定的立刻卑恭屈膝、道歉悔过。悔过?那是柴洛夫最不可能办到的一点。

“让我下来。”她槌打着他的肩,当他再度把她扛上肩并站起身时。这已经快变成一个恼人恶劣的习惯了。“这就是你改进态度的方法吗?从爬虫类的智慧进展到北京老祖宗的状态吗?可真是教人大板眼界!”她嚷着,“你这招已经玩得没创意了,何不再给我一点新鲜的?”

“悉听尊便,斗鱼女士。”他大手捉起她的腰,在空中将她由背向上面向下的扛法,转而为面向上的抱姿,依然把她牢牢箝在怀中,一个换汤不换药的掳法。“这样浪漫多了吧?”

“我感动得要吐了,让我下去!”她耸张五指,恐吓的瞪着他的脸(好不容易)说。

“不公平,你也老再重复同一句台辞。”他黑眸恶作剧的一闪。

“剧团本来就是听我命令指挥,你如果不听我的命令指挥,你就是在告诉我你不再是本剧团的一份子。”跋扈可不是柴洛夫注册登记的专利!德岚得意的想道。

“你说的对。我应该听你的!”

德岚全身的毛孔都意外而舒张开来,甚至没看见他在黑暗中带她登上了舞台的楼梯,也没发觉他们已经不是在原本的小办公室内,她眼睛为了眼前的胜利而闪闪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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