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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九州谪裔 > 第3章南夫北妇(一)

第3章南夫北妇(一)

张溪松一家共有五口,除了其父其母之外,张溪松的爷爷nǎinǎi依然健在。张溪松一家几代单传,所以家中并无甚族亲,他的nǎinǎi与母亲都不是本地人,是以亲友更是少之又少。不过五口之家,和和睦睦,也是难得的幸福。张溪松小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当他渐渐长大,见多了家人意外逝世、或是父母离异的单亲家庭后,更觉得家的温暖。张溪松心xìng懒散,能让他在乎的人或事没有几个。但越是这种心xìng的人,对能让自己认可的东西却越是在乎。所以家庭在张溪松的心中无与伦比的重要。

张溪松爷爷nǎinǎi的相识相爱是在那段知青年代,是那段充满了ji情与热情,却又功过难说的年代。

张溪松的nǎinǎi周兰从小生活在京城,父母都是当时比较有名的知识分子,而且都有着留学国外的经历。这种资历的人在当时是很吃香的,可不是现在这种拿着父母的积蓄,在国外的野­鸡­大学吃喝玩乐几年实在是混不下去了,不得已回国的草包。所以周兰的出身也是很优越的。可越是这种知识分子,在当年越是狂热,jīng神思想格外理想化。在听到伟人“知识青年下乡深造”的号召,周父周母坐不住了,“知识青年”?那不就是说我家的宝贝女儿吗。所以年方双十,还在上大学的周兰第二天就被送上了下乡的火车,周兰就这样踏上了人生第一次离开京城的旅程,旅途的另一端便是赣省襄城地区南山县青木生产大队。她怎么也不会想得到,就在这个叫做青木的小村,她会嫁人生子,度过了她余下的一生。

与周兰的家世相比,其实张溪松的爷爷张东亭家世更是不凡。荆襄张氏,自从汉朝以来便是华国有名的世家,医圣张仲景便是出自这个家族。虽然自新华国成立以后,华国的世家大族被时代的cháo流渐渐淹没,慢慢淡出世人的眼界。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这种传承了几千年的家族。虽然张东亭父母早逝,但受张氏一族恩惠的人却不在少数。而且在华国的那次大解放战争中,zhèng fǔ能迅速解决荆襄一地的问题,张氏一族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且在当时,民众们都很看重这些。直到现在有很多的乡村,村长的话都不如家族族老的一声冷哼顶事。再加上张东亭自小便是襄城有名的神童,什么半岁能言、五岁能书、不到十岁便能出口成章,那都弱爆了。乡人们都说若是在那旧社会,张家少爷肯定是那种金榜题名、封麻拜相的大人物。是以,即便张东亭二十岁初便孤苦伶仃,一人生活,但在整个襄城也是名声远播,倍受尊敬。莫说是十里八村的乡亲父老,就是县里下来的zhèng fǔ­干­部见了,也得尊称一声,东亭先生。

在那段特殊时期,学校停课,工厂停工。社会动荡不安,百姓苟活于世。人们jīng神麻木,信仰崩塌。虽然以他的身份,这些对他是不会产生影响的。不过,他没有上过新式学校,更没有喝过洋墨水,甚至没有离开过襄城一地,他没有学过物理化学,更没有学过英法俄语。他学的是孔仁孟义的家学,至于那些所谓的新思想,新教育。浅尝辄止、懂的明白就好。可就是他的所学,不允许他这样静静的站着看,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不会错,因为家族传承千年,自己深受乡人尊重靠的不就是这些。德隆望高,无论在什么时代都不会改变。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百花将放,树枝抽新。是chūn天来了,张东亭迎着chūn风,踩着chūn阳,和着楼外清脆的鸟鸣,敲开了南山县县委书记齐红军的办公室房门。他当然不是过来批判时政,为民请命,如果情况允许的话,继而慷慨就义的,那是白痴的行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只是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当张东亭走进齐红军的办公室时,看见齐红军正在忙着审阅文件。四十出头的年纪,高大的身材,转业军人出身的齐红军无论什么时候,都坐的端正挺直。戴着眼镜,一手拿着文件,仔细的看着。当听到有人进来,齐红军抬头看了看,在发现是张东亭之后,就点点头,然后又继续工作,不再理会。

张东亭随手关上房门,轻轻的走了到沙发旁,迟疑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楠木雕花的木罐,取来放在柜台的两个茶杯,从木罐里小心的倒出些茶叶,泡好茶,将其中一杯放到齐红军的身旁。

张东亭端坐在齐红军会客的沙发上,轻声的自顾自喝了一会茶,发现齐红军还在那里看着文件,还是没有理会自己。轻轻地皱了皱眉门头。随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齐红军的书桌旁,又掏出那个装着茶叶的木罐,不舍得放到齐红军茶杯旁边,然后转身又坐了回去。

齐红军虽然在看着文件,但也一直注意着张东亭,从来没有到县委里找过自己的张东亭,以及他今天的反常表现都让齐红军很奇怪。作为看着张东亭长大的长辈,他很清楚对面静静坐着的张东亭根本不是单纯的外表给人的书生印象,不能轻视,又或者是说张家出来的男人不能不小心应对。

当看到张东亭放到自己面前的茶罐,齐红军心里无声的笑了笑,抬头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叹道:“杭州龙井,赣州毛尖。能喝到你家的好茶可真不容易啊!”

张东亭听罢,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齐红军叫到:“齐叔。”

齐红军对着张东亭点了点头“坐下吧。”然后沉吟了一会开口道:“你从没有来过我这里,也从没有求我办过事,今天你来了,可是事情挺棘手?”

张东亭看着齐红军,点了点头。

“说说吧,看能不能把你齐叔我吓到”

“我要教书。”张东亭目光坚定地说完,看到齐红军没有说话,还看着自己,就继续解释道:“我要在整个南山县,整个襄城地区教学。每个公社呆三天。”

听了张东亭的话,齐红军随手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想着,眉头皱的越来越高。

“必须要这么做么?”齐红军沉思了一会问道。

张东亭坚定地点了点头:“业可以罢,然学不可废。”

接着在齐红军的游说以及张家那**的关系脉络之下,整个襄城大开方便之门,赣省上下高层全瞎了眼。为掩人耳目,张东亭头上也多了不少类似于这个机关文书,那个组织­干­事等诸多政治头衔。于是张东亭也开始了他游历在襄城各地的教学之路。

不过很快,张东亭也遇到了他最大的困难。张东亭自小只学国学,古文、历史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别说是教些孩子,就是去给大学教授上课,张东亭也不会怯场。思想政治,就是数学他也能应付自如,不过物理、化学、外语。张东亭从来不认识这些。虽然他自己不需要,但是学生也要学啊。所以听说今天公社要下来一批大城市的知青,张东亭早早的就来到了公社,希望能为自己找个助手。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襄城进入了初夏的雨季。连绵了一月都不见云开,周兰打着伞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在听完­干­部们一拨又一拨长而臃肿的发言后,就跟在队伍后面领取公社发送的生活用品。尽管自己有着更好的,周兰还是在早上悄悄地把自己洗漱用品以及被褥都送给了一个马路上随便碰到的陌生人,她不希望自己与众不同。等快走到发放的地方,周兰看到了那道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不同,一把黑伞,一身灰sè的中山装,穿的一丝不苟。坚毅的脸庞即使留着胡渣也显得那么­干­净,似乎因为有了他,就连雨季的农村都不在泥泞。他旁边那个人也有些眼熟,不过周兰可没想去注意,她红着脸只想多偷看他一眼,然后马上不争气的藏回雨中。

“近了,又近了。”周兰双手揪着衣服,低着头忐忑的想着。“我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我是坏女人、、”周兰终于在jīng神上把自己逼进了墙角,逼得喉咙沙哑,眼泪模糊。

张东亭有些失望了,快三个钟头了,还是没有找到让自己满意的人,难道又要去麻烦齐叔,与其这样,对于张东亭来说,他宁可找些教材自学。若不是他旁边的二狗子劝住了他,他早就离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东亭终于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就在他要转身离开,就按照自己想的­干­时,他看到了一张快要埋进怀里的脸,一张­干­净秀气的脸;看到了一双手,一双白­嫩­如玉,中指肢节磨有茧的手,这是一双握笔的手,而且握得不是毛笔,而是钢笔的手。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周兰有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他在叫我吗?我该怎么办?我。。。。”激动地傻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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