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客见那楚风之前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不正不经的样子,心中只道此子只是个浪子一类人物,成不得大气候,赠书之举,本意其实也正是一如他所言,让这小子有个防身的凭仗,只是楚风接书之后,脸上那股嬉笑之色瞬间尽去,神色为之一正,同时身体也挺直起来,之前那股懒洋洋的气息随之消失,代之以一股有如朝阳的挺拔气势,令他眼中一亮
见到楚风郑而重之地向自己道谢,谢烟客有些意外,不过毕竟大喇喇受了,心中对这小子又是高看几分;再之后,楚风转身而去,身形潇洒,举手投足间毫无一丝挂碍,显得心境的锻炼已经到达了一种近乎“太上忘情”的境界,这就更让他对这个“小娃子”感到惊奇了
直到楚风穿过几片树林,身影消失不见多时,谢烟客仍在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怔怔然地出着神一旁的狗杂种对楚风的离去也是大感失落,更是不解楚风离开的时候,他便朝着楚风喊道:“哥哥,哥哥!你别走,我们和老伯伯一起,去找妈妈和阿黄!”
楚风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继续踏步前行,在夕阳的余晖下留下地上的一条斜斜的长影
狗杂种看着他的背影,向着他的方向跑出几步,又回头看看呆立原地怔怔出神的谢烟客,终究还是走了回来
他扯了扯谢烟客的衣角,微带哀腔地向谢烟客念叨道:“老伯伯,哥哥他走了,他走了……”见谢烟客犹自呆望,只是嘴里在念叨着什么,便凑上前去,只听得谢烟客隐隐约约似乎在说什么“飒沓如流星”“千里不留行”,最后一句听得真切,却是什么“江山代有才人出,数年之后,或许武林之中又会出现一名绝世高手吧?”
再看谢烟客时,面上带着几许惆怅之色默然片刻,他忽然仰天长啸起来,啸声高亢激昂,当中偏生又带着无比悲凉地曲调,如秋叶般的愁思都贯注其中到得后来,那啸声于那极高亢之处又产生数次变化,风格为之一转,却是重新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一股霸气透声而出谢烟客收了啸声,整个人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气息再次回归,朗声呵呵大笑
他执起狗杂种的手,说道:“狗杂种,我们也走吧!去找你那阿黄和妈妈!”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狗杂种抬起头来,那张纯真的脸上重新充满了童稚的笑容只听他说道:“老伯伯,我们找到妈妈和阿黄之后,再去把小哥哥找来,然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谢烟客“嘿嘿”连声冷笑数声,看向狗杂种的一双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怅然叹了一声,却应道:“好!好!好!”随之托起狗杂种的身体,施展起轻功,身法变幻,数息之间,脚尖连点树枝,便已出现在数百米外
地上,大悲老人程章渝的尸体却是被他们所遗忘,远近四周窜出几只野鼠,向着他那惨白白的尸身扑了过去
数里之外,渐行渐远的楚风卦漫无目的地踏步而行
他本来的计划,到如今已产生了大大的变化;而他本人,对于未来何去何从,一时还没想好
当他刚刚出现在这个似梦似幻般的世界上时,他无依无靠,甚至还没有自保的能力,唯一的凭仗是对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的了解有这个凭仗在,他便能利用自己这一点先知的能力,在这些事情中为自己谋取利益,来获得他想要的东西――首先是自保的能力,再有是圆他儿时的一个“武侠梦”,还有他两世人生对“练气”的追求至于其他的,权势金钱女人,他反倒是看得极淡,就如可有可无的东西一般
他原本的计划,是去分上些许他那“狗杂种弟弟”的极品运气,过得几年,利用他的先知先觉,自可有惊无险地修成那天下无双无人敢想敢练的古怪内力,只是,这一日里变故频生,梦寐以求的强横内力在误打误撞间竟于这一日里修成,更是得益于机缘所在,得以进一步精进,原本还计划着上摩天崖度过几年,当下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他没有立即使用让谢烟客办一件事的机会,一来是楚风本来就是个极有傲气的人物,谢烟客办事就办事吧,偏生还要带上一个“求”字,令他好生不爽二来则是如他告诉谢烟客的那般,他确实还没想到什么用得上谢烟客去办的事,哪天真有需要了,他再来“求”,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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