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一见那老太婆进了屋，他的声音就严厉起来：“快一点，老子可没什么耐­性­！”

神鼠全身又打了一个哆嗦，急忙带着王越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里，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层层打开那个箱子后，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好几层布，里面露出了一双玉镯，他有点难过地说道：“好汉，你也看到了，我的钱全给我母亲买药了，这里有一对我家祖传的玉镯，你就拿走吧。”说完，他的眼睛中似乎红了，还渗出了一点眼泪。

王越一看那玉镯，不过就是太苍城市场里摆地摊的那种货­色­，值不了几个钱：“这……你偷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一分钱也没剩下？”

“没有啊，母亲的病要吃药，如果不是因为我老母亲，我也不会去偷……”鼠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突然，一个破锣般的声音从小房门口处传来了：“你……你竟然去偷钱？”

原来那老太婆在偷听他们说话，此时他拄着那条木棍危危颤颤地走进屋来，一棍往那神鼠的身上就打下去：“我打死你这个孽畜，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我打死你这个辱没祖宗的败家子……”

“母亲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神鼠一见那老太婆动手打他，连忙跪下来，双手捂着头不停地求饶，那老太婆一边打一边哭：“天啊！孩子他爹呀，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活了，我家世代清白，想不到竟然出了一个贼，造孽啊……”

说完，她真的转身往大厅走去，向着摆放在大厅正中的那一个神主牌位撞去。

“不！娘！不！――”神鼠凄厉的声音响起，甚是吓人，他也一冲而出，双手抱着那老太婆，不停地叩头：“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偷东西了，我以后都不偷东西了，求您原谅我吧。”

“滚开，我没有你这种儿子，我没有这种当小偷的儿子……”老太婆一边哭一边拼命地想推开神鼠，两呣子在那里哭成了一团。

见鬼，遇上孝子了，想不到出现了这一幕，王越的心也涌出了一股难受，这对于他来说太有杀伤力了，叹了一口气，把那几粒金豆与那几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只把自己的那几十枚铜钱带上，然后一声不发地走出了门外。

他没有看到，那老太婆在他放下那些钱的那一刹那，眼睛中­射­出了一道­精­光！可是她的哭号声却力度不减，直到王越走了很远，仍能听到屋里那对呣子的哭声。

其实，王越没有看到的事情多了，那老太婆在王越出门后，她一把把王越放在桌上的钱抓在手里，身手霎是麻利，而一只猫走出院子舔了几下刚才掉到地下的茶水，马上昏倒在地。

见到这些，那神鼠的表情可谓丰富极了，他竟然在笑着哭，而且一边哭一边说：“厉害，真的厉害，果然不愧是九尾神狐。”

那老太婆的表情更加怪异，她一边哭一边冷笑：“想在我这里找便宜？还­嫩­着呢！他的身上是不是还有钱？”

“是啊，我看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金锁，至少有十两金子，要不……”

“嗯，那小子看不得别人哭……”

两人稍稍商量了几句，神鼠马了大叫：“救命呀，救命呀！”他的叫声惨烈而凄厉，穿透力极强，那声音比他在市场里的嚎叫又多了几分悲痛，同时他把桌子上的几只碗狠狠地砸在地下，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同时大叫：“娘啊！儿对不起你，儿陪你去见咱爹！”

……

声音以尖锐的穿透力穿透了空间，成功地钻进了王越的耳朵之中，那一刹那，他犹豫了，要不要回？假如那老太婆真的自杀了，那是因为自己揭穿了那神鼠偷东西的真面目而自杀的啊，再假如那神鼠也自杀了，那么他们两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那么岂不是自己间接杀了他们？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王越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想到这，他马上回身就跑，匆匆地冲进神鼠的家门，只见他们家的正梁上已经挂着一条白­色­的布，而那老太婆的头已经挂在上面，地下一遍狼藉，神鼠则死死地抱着那老太婆，一见王越进来了，即对着王越大叫：“救命，救命，我娘他想不开要自杀了……呜呜！”

王越却没有马上去帮他救下那老太婆，因为他看到她那只掉了鞋的脚皮肤光滑，洁白细­嫩­，他那张本来憨厚无比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意：“你们继续，哈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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