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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潜伏的王者:暗皇传 > 第八十七章 藏身之所

第八十七章 藏身之所

王越不做声了,但是那寒修子却是谈兴正浓:“不但是玄­阴­王,就连秦赢这种二流的修士也凭一人之力灭掉了一个诸侯,吕宾凭一人之力灭掉盘踞在东方的乌有国,是了,上古的神武大帝更牛,他独一人之力统一了整个华夏大陆!”

“你越说越离谱了,神武大帝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哪能当真?不过既然这师吾国有个修士,我倒是有兴趣见识一下真正的修士是怎样的!”

“那你恐怕要失望啦!”福伯接口说道:“此修士国王几乎没人见过,就连他手下的大臣也没几个见过他!”

“哦?这又是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估计他是躲在后宫修炼吧。”

“肯定是!”寒修子说道:“修士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宝贵,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去处理那些世俗的事情。”

“有趣!”王越说道:“好,既然这师吾国这么有意思,那我们就不走云国了,绕道师吾国进京!”

可以绕过云国,大家都说好。

只是前往师吾国的路有些偏僻,也有些崎岖,行人也不多,而且离很远才有一个驿站,而且路的两边基本都是高山密林,走在那路上总感到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然而,在他们走了半天的时候,有一个高大而削瘦的汉子背着一个人从山路中走出,那一双闪亮的大眼闪了几眼王越等人,便一声不发地往师吾国的方向走。

他步履稳定,神情坚毅,即使背着一个人步行,速度也不比王越等人慢多少。

神鼠悄悄地靠近王越,小声说道:“越兄,你发现了没有?那人似乎……背着的那一人是具死尸。”

王越也观察过此人,发现那人应该是一个武士,但是却没有发现他背的是一具死尸,听了神鼠的话,他全身都飘起了­鸡­皮疙瘩,急回头一看,只见那人背着人的双手枯槁,无力地垂在两边,并且随那人的走动而摆动,分明就是没有了意识的人的手,而且那个他背着的人以黑布蒙头,同时,王越看出了那武士的表情冷峻中带着悲伤,脸­色­发青,虚汗直冒,双腿在微微发抖,好象已经饿了许久的样子。

这实在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福伯见多识广,他小声说道:“别多管闲事,我们走我们的路。”

这一天傍晚,他们走到了那一破旧的驿站,王越决定在这驿站里住一夜,明天再上路,他们下马不久,那个背着死尸的人也路过了那一所驿站,但是他却没有停下,一直往前走。

驿站是大成国设置在各地的通讯机构,战时各驿站都有军人驻守,即使是平时,驿站里也会配备有军人与马匹,但是通往师吾国的这条路上和驿站,都很荒凉,而且基本上没有人,也没有马匹。

王越让寒修子与神鼠打扫了一下那间驿站,安置林倩儿等人睡下后,他与神鼠、寒修子轮流值夜。

月凉如水,王越坐在驿站的屋顶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又想起了罗雪……

那个聪明的小姑娘,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在王越的脑海里闪动。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一阵叫嚷声从远而近,同时还见到星星点点的火把,王越急拔出佩剑,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那一条通往师吾国的路。

不多时,只见远远的一个黑影从那一条路向着驿站飞奔而下,他的身后有一连串手持火把的黑影在追着他,虽然在夜里,但是王越眼尖,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走在前面的正是背着死尸的那个武士,而且现在他的身上仍然背着那一具死尸。

他象是受了伤,走路的姿态也是一拐一拐的,但是却非崇强地向着驿站的方向冲来,可是他的身后的那些人却锲而不舍地追着他,同时还有叫喊声:“停下,妈的,我叫你停下!”

“把金银留下,我们只求财不害命!”

“再不停下,老子杀了你!”

“……”

看来,追着他的是一伙强盗!

然而那人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地被那些人追上来了,并把他给包围了起来!

此时他们离王越尚有一段距离,但是王越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人的腿处已经中了一箭,他一只手死死地护着他身后的那一具死尸,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紧张地与那些包围了他的人对峙。

“交出身上的钱!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个脸上带刀疤的家伙­阴­声说道。

可是那人却不做声,他不停地转动着身体,缓缓地向着路边的一块巨石移动,几十个强盗却步步紧逼,那些明晃晃的刀在他的面前照动,突然,那人一声大吼,呼的一声向着那些强盗扑出,手上的刀一晃,即有一人被他砍倒,接着他象一只豹子一样扑进了人群中,那一口刀上下翻飞,不多时已经有几个人中了他刀。

他的勇猛让那班强盗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一匪首叫了一声:“让开,让我来会一会他!”

匪首所用的兵器竟然是一把挝!

挝,就是爪,一把铁铸的鹰爪状的武器,装有长柄,只见那匪首向着那武士呼的一挝耙下,武士举刀一格,咣的一声,武士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差点倒了下去,但是他仍然稳住身体,毫不惧怕地向着那匪首攻出了一刀,又是咣的一声,他的大腿处已经流了不少血,脚步有些不稳,而那匪首竟然挥爪向着他的大腿处扫出!

两人在那里刀来爪往,打成了一团,匪首见无法取胜,他竟然叫道:“一起上!杀了他!”顿时,那武士的四周都刀光闪闪,不多时,他的身体已经中了好几刀!

呼!一把刀砍向了他身后的那一具死尸,武士大急,他急一转身,挥刀把那匪徒的刀砍断,而那匪首象是找到了那武士的死­茓­,他挥起那把挝向着他身后的死尸一挝,唰!他的那把挝把武士身后蒙在那一具死尸上面的布给耙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个瘦得如骷髅状的老­妇­人的尸体!

“啊!”那武士一名悲叫,他已经愤怒至极,转身扑向了那名匪首,而那匪首手中的那一把挝舞得呼呼作响,武士一时间也无法攻破他的防护,甚至因为自己被愤怒而疏忽,身上中了那匪首一挝!他的胸前被那爪子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道!

更糟糕的是,他的后面的几个匪徒的刀在他的身上又砍了几刀!

武士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他无奈地又一次退回了那一块巨石的前面,采取了守势!

可是这一次,那一匪首亲自逼了上来,呼的一挝向那武士砸下,又是咣的一声巨响,那武士被这一挝砸得那一条中箭的腿跪了下来,而两侧的匪徒同时挥刀向着劈出,形势万分危急!

第六十七章 两把刷子

突然,嘣!的一声弓响,一枝箭飞来,把一个匪徒的头给Сhā穿,他砍向那武士的刀也随之离手而去,接着又是嘣的一声,另一个匪徒的脖子处也中了一箭!倒在那武士的面前,匪首反应最快,他急一回身,又一箭向着他­射­来,他已经来不及挥挝去格了,急往侧边一闪,避过了那一枝箭,那一枝箭­射­在了他身后的一个匪徒的肩上,直把他的肩膀给­射­穿了。

一道人影踏着路边的树木与石头飞窜而至,嗖的一声出现在那一班人的面前,而他的手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三枝箭,直指那一班匪徒!g

几乎是连珠发出一般,那三枝前箭无虚发,直接­射­在离那武士最近的那三个人的身上,把那三个人当场­射­穿。

匪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小青年站在他们的面前,正慢吞吞地把那一把巨弓挂在身上,同时拔出了一把剑!

“我叫三声,你们速速离开,否则我不排除今晚大开杀戒!”王越的声音也极冷。

匪首看了看倒在地下的那几个人,有两个还没死,仍然在地下挣扎嚎叫,他的脸皮抽搐了几下,也冷冷地说道:“来者何人?”

“杀你们绰绰有余的人!”王越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杀气:“一、二、三!”话时刚落,他嗖的一声向着那匪首扑出,剑光闪处,匪首的脖子处鲜血直­射­!

匪首仍然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他根本就没想到此人出手是如此快,而且那三声叫得是如此急促,他称霸于这一带也有些年头了,但是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厉害的人!

他的那一班手下也还没反应过来时,王越的身影已经在他们之间滚动,那一套制敌七式凶狠无比,大开大合,正是战场中的杀技,最适合于对付人数众多的敌人,不多时,二十来个匪徒便倒下了一大半!

剩下的几个急急转身想走,可是王越却再一次摘下了背的上巨弓,随着几声弓弦的响起,那几个逃走的匪徒应声倒地!

仍然有几个倒在地上呻吟,可是王越却没有任何怜悯心一样,走过去一剑一个,给他们都补了剑,全部杀死。

四周又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王越这才看了一眼那个仍然单膝跪在地上的武士,只见那人手持着那一把已经带着不少缺口的刀在警惕地看着王越,他喘气已经喘得象破风箱一样,却分明对王越有很强的敌意。

“你是什么人?”王越开口问了一声,可是那人却不答王越的话,王越又说道:“你身上的伤很重,如果不及时治疗你恐怕会死!”

然而,那人那一双豹子状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王越,一点也没有答话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或许可能帮助你。”王越向着他走近了一步,可是那人却挣扎着站了起来,倚在巨石上,横刀在自己的胸前,一只手死死地护着身后的那一具死尸。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答我,我也不勉强了,这是一瓶止血药,你爱用不用,还有,我见你好象饿了许久了,这里有几个面包,也一并送给你了。”说完,王越放下那些东西,然后嗖的一声往驿站的方向冲了回去。

站在那一块巨石下的武士见王越走开,他终于扑的一声倒下地来,他向着王越放下东西的那个地方一把一把地爬了过去,他并不去取那些药,而是把那几只包子抓在手里,一口一只地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王越此时已经回到了驿站,寒修子与神鼠急急从里面走出来,神鼠闻到了王越身上冒出的那一股血腥味,惊问道:“你刚才……”

王越急说道:“嘘!别太大声了,会把她们给吓着的。”

三个男人坐在屋顶上,一言不发,而王越却看着远处的那一个武士,此时,那武士竟然蹒跚地向着师吾的那一条路继续前行,他总感到此男子十分奇怪。

直到那男子消失在他的视野时,他才说道:“走,我们去处理一下那环境。”

……

第二天,王越一行人又上路了,路过昨晚战斗的那地方,那些尸体已经被神鼠与寒修子昨夜掩埋了,但地下依然血迹斑斑,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林倩儿此时仍然骑在马上,她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地方,煞气好重!”

福伯也说道:“这个地方叫野狼嶂,历来都是强人出没的地方,大家要小心一点。”

王越与寒修子等人纷纷点头称是,其实王越此时心情好极了,因为他昨夜寻到了那一班匪徒的老窝,把几个留守在那里的匪徒给­干­掉了,并从里面搜出了一大袋金银。

所以虽然走在野狼嶂那崎岖的山路上,但是他的心却十分放松,并且安全地走过了这一道山,安全地到达师吾国的边关雄风关。

交了十几枚周钱,他们进入了这座号称雄风关的破败城里,王越发现这里守关的军人稀稀疏疏,装备相当简陋,巡城的军人队伍也不甚整齐,而且那些军人大多数都瘦骨如柴,好象营养不良的样子。

而城市里面相当破败,治安也相当混乱,街道上到处是污物没人清理,而且街道一坑一洼的,吵嘴声,叫卖声乱蓬蓬的乱响,还见到许多人围在一起看人打架,那些巡城的士兵懒洋洋也不愿意去理会。

这里甚至比太苍城都不如!这一路上所见大大小小的国家,不论多穷,城里面基本上还是很有秩序的,看到这种景象,王越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这国家真够乱的。”。

福伯说道:“越儿,我听说这师吾国的国君极少上朝,极少参与治理国家的事情,整天把自己关在后宫修炼,许多做官的甚至做到退休了也没能见他上过朝处理政务,所以这样的国家怎么会不乱!”

“真够昏庸的!”王越又轻叹一声。

“正常啊!”寒修子一说起这个修士国王,感觉很对他的思路,因为他也是一个武痴,一个把整副身家给败掉的武痴,所以他说道:“一个真正的修真者就是不能被这世俗的事务影响自己啊!国家算什么?做了国君能长生不老?”

王越还没回答,福伯又说道:“更有甚者,他竟然会独自出宫到处胡闹,有人看到他在街市里逛街,有人看到他在观看别人打架,甚至起哄让人打架,还有人看到他在赌坊赌钱……总之这个国君的怪癖实在很多。”

“没见识!”寒修子马上说道:“这是修真门派中的少*所用的手法,名叫采愿,采集愿力,从而突破自己。”

福伯继续说道:“更有甚者,二百年前他曾张榜公示,说自己……”

王越打断了福伯的话:“慢着慢着,福伯,你说他二百年前就张榜公示?二百年前?”

“是啊,这个国君已经做了两百多年的国君了,这样的老妖怪,那陈国怎么会不忌殚!”

寒修子似乎找到了一点依据:“哈哈哈……听到了吧,越哥,区区一个修士就能活上两百多岁了,我没骗你吧?”

王越的内心开始小小地震动起来,只听得那福伯又说道:“最令人震撼的是他二百年前贴出的那张王榜,说寻找继承人,要求很简单,把他打败就行了。”

王越好奇地问:“他怎么不传给自己的儿女?”

“他没儿没女!”福伯说道:“这个国君还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没有妃子!”

“正常啊!”寒修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多数修士都在静静地修练,哪有时间找老婆生儿育女?”

王越马上反驳:“我听说有许多修道者是有道侣的!”

“许多?你听谁说的?修道者有道侣的百中无一!即使有道侣,也不过是为了­阴­阳双修而已♀个国王好聪明!他找一个比他强的人做这个国王,这样一来,既可以薄他所谓祖宗的基业,又可以置身事外专心修炼,可是,他都不想当国王了,比他强的人又岂会贪图这么一点俗世的基业?”

“难道修道者真的如此超脱?”王越不是此道中人,他很难理解。

“不是超脱,而是追求不同,我们修道的人追求长生不老,升仙得道,俗世的烦恼我们根本就没有,试想啊,一个人不用的吃与喝,不用烦恼生老病死,不用考虑贫贱富贵的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修道者受万民敬仰,其所拥有的力量是恐怖的,世俗的人哪敢对修道者不敬?”寒修子的声音听得王越似乎动了心。

福伯继续说:“那张王榜贴出后,天下大哗,果然有许多武功高强的来挑战他,可是,从来没有人在他的手上走过一个回合就被他打死了,记住,是打死!根本就没有例外!甚至许多人见都没见过他一眼就直接瘫倒在擂台上!”

“所以仅两三个月后就基本没人再敢挑战他了,后来有一个陈国的公子,也就是陈国国君的儿子在太华山修炼回来,他走来挑战这个国君,据说,那公子见了那个国君后就直接打消了挑战他的念头,而且回国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王族,谁也不许再碰这师吾国的国君!”

“五十年前,云国想吞并师吾国,结果,云嬉公刚带军队出关,他就失踪了,他所睡过的床上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说去跟师吾王修道,让军队速速回国。”

王越哈哈一笑:“怪不得这么小的国家都能保存下来,看来,这个国王确实有两把刷子!等啥时我有空的时候也来碰碰运气,弄个国王当当。”

第六十八章 令尹大人

时间尚早,他们直接穿过边城就往师吾国的国都焱城而去,准备在那里投宿。

当他们走出这边城时,城墙上的一个胖子笑了:“妈的,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车经过我们这个地方了。”zm

这师吾国的路,也是非抄小,看来走的人并不多,路两旁的野草都快要长到路中心了,而且相当崎岖,由于带了一个老太婆,王越等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快到傍晚的时候,后面有一辆马车追上来了,马车有前面居然还有几个师吾国的军人骑着马在开路,见到王越他们的车挡在前面,那军人叫道:“让开,快点让开!”

这一路上王越为了不惹事,许多事情能忍则忍,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挥了一下手让寒修子与神鼠把马车开向一边让出一条路,想不到那一辆马车把乘着老太婆的那么辆车给撞中,差点把那马车撞翻,里面的林倩儿与那老太婆发出了一声惊叫。

那辆马车停下来了,只见车上走下一个胖子,他先是看了一下自己的那一辆车,而且还蹲下来仔细地察看了一下那青铜制成的辆轮,发现那车轮轴上面出现了解一个小缺口,于是他马上一站而起,瞪着那一双小暴眼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越策马来到他的面前说道:“我们是前往镐京路过此地的!”

那人又仔细地看了几眼王越所骑的马,口中喃喃自语:“妈的,有钱人嘛!居然骑犬戎马?”王越所骑的那一匹马正是犬戎出产的草原骏马,这种马比中原出产的中原马明显要高出一个头来,那人转了一圈后说道:“你们弄坏了我的车子,必须要赔偿我的损失!”

王越来气了,这帮家伙分明是故意捣乱的,撞了别人的车不道歉而且反咬一口,哪能吞下这口气?不过见几个军人走过来,他强忍怒气说道:“分明是你们撞到我们,怎么反而说我们弄坏你的车呢?”

“你……竟敢顶撞我?”只见那暴眼顿时怒火中烧,他一挥手,后面几个军人迅速把王越给围了起来,然后那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就是师吾国雄风关令尹!妈的,我说你撞坏了我的车就是撞坏了我的车!赔!”

这种小国边城的令尹,也不过是那些大国一个小吏般的素质罢了,王越正想发火,只见福伯走下来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王越发火,他先是那个所谓的令尹作了一揖,然后说道:“令尹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我们赔偿多少钱?”

“至少一百两金子!”

王越笑了,而福伯却吃惊地说道:“您这车子……连马算起来也不过只值一两金子罢了……”

“不错,我的车子是只值那么点钱,但是我是雄风关的令尹!我的身份就值一百两金子!”那胖子蛮横地放出了狠话:“况且我还要收税,你们今天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我让你们出不了师吾国!”

“你师吾国也得遵守大成律吧?大成律规定任何人都可以在大成国内任何一个诸侯国内行走、定居……”福伯仍然在坚持。

可是那胖子却笑了:“妈的,见过迂腐的,却没见过你这么迂腐得有些顽固的,在师吾国老子就是大成律,老子说怎样就怎样,我的车值一百两就值一百两,况且你们还浪费了我的时间,知道我的时间值多少钱吗?我可是堂堂边关的令尹,令尹!……”他重复了几下他的官职,象那个官职很大似的。

“我给!”王越突然跳下马来,笑嘻嘻地向着那令尹走来,可是那令尹怎样看他都觉得是一种威胁似的,他倒退一步紧张地看着王越:“你想­干­什么,可以讲价,可以讲价。”

“我给!”王越突然一马鞭打在那胖子的头上,一道红­色­的鞭印马上在他的脸上隆起,那令尹惊叫:“动手,动手,把他们拿下!”

几个士兵正想拔刀,可是他们也象是营养不良瘦猴的样子,王越连剑也没拔出,只几下就把他们给拖了下来,甚至那个车夫刚想走,也被王越一把拉住,扔进了那几个军人之中。

胖子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他­色­厉内荏地嚷道:“你们胆敢侵略?攻击我国军人就是侵略我国!我们伟大的国君正在看着我们呢!”

“别害怕!我不会杀你们,只是你们狮子大开口,我哪能任由你们胡闹?令尹大人,这是一两银子,已经是我忍气吞声地给了你极大的面子了,假如再不知进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越把一小块银子重重地往那胖子的手上一拍,然后叫道:“我们走!”

胖子呆在了那里,他看着王越的车吱呀吱呀地开远了后,突然对着那几个士兵吼道:“我让你们拿下他,你们怎么不拿下?”

那几个士兵好象有些后怕地说道:“令尹大人,他,他的那只手好象铁钳一样有力,我们连饭都没吃,他一抓中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挣扎的力气。”

胖子气急败坏地叫嚷:“快报告将军,快点报告将军!”

“是……”几个军人爬起,跳上战马,往来时的方向跑回去。

……

王越等人继续前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背着死尸的武士!

是哭声吸引他看向路边的,那武士的哭声非常悲切,此时他已经没有背着死尸,而是在路边的一个山包上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的面前有一个新土堆成的土包子,想必是埋葬那个老太婆的坟墓了。

王越终于有一点明白了,这人应该是个孝子,他背着那一具尸体应该是他的母亲。

那人的哭声让他不由自主地退下来,林倩儿等人也认出了那个武士,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麻衣,身上的血已经止了,脸­色­仍然青得可怕。

“要不……我们给他送一点帛金?”林倩儿被那哭声感染,她极其同情地眨动了几下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王越点点头,从马鞍处解下一大袋金银,随手在里面抓出几块银饼对着神鼠与寒修子说道:“我们几个……到那坟前行个礼吧!”

神鼠与寒修子应了一声,当即下马,一步一步地向着山上走去,那武士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但是他却仍然跪在那坟前痛哭,一点也没有昨天的那种防范动作。

但是他的眼神中,却带着感激!

王越等三人站在坟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武士的脸­色­再次变了几变,他对着王越几人跪下,叩头回礼。

王越把那几块银子放在那武士的面前,武士连忙伸手拒挡不受,王越轻轻地说道:“朋友,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生于乱世,相遇也是有缘,这是一点帛金,望你收下,就不必拘礼了!”说完,他把那钱塞进那男子的手,然后微鞠一躬,带着寒修子与神鼠往山下就走。

直到王越走了很远,那那武士跪在那坟前叩了几个头,又哭了一会儿,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往山下走,向着王越的方向走去。

王越几人已经到了焱城,这里就是师吾国的国都,可是这国都实在让王越觉得时光倒流一般,进入了一个古国遗址,因为还没进城时就发现那城墙甚至比边城神风关还要破败,好象几百年都不曾修葺的样子,许多地方还长了草,就在城门的旁边,还有几条很长很大的裂隙,城楼上仅Сhā着一枝旧旗,无­精­打采地垂在上面,城墙上冷清清的不见一个士兵。

城门口也只是几个老兵坐在那里打瞌睡,见到王越等人到来,他们才站起来,一个已经把军装脱开,露出了半边排骨的老人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进城每人需缴纳大成钱一个!”

王越爽快地丢出了一串钱,那老兵数了数,又看了一下王越的那几个人,收下后说道:“多出的是不是打赏给我们?”

“是的,打赏给你们了。”

几个老兵分了那钱后开始变得热情起来,告诉了王越哪里客栈的老板不蒙钱,哪间酒馆里的酒兑水少一点,甚至还有个老头说哪个窑子的姑娘最漂亮,不过最后都说:“尽量少去西边那边,那边闹鬼!”

鬼,王越当然是不怕的,只是这个三城之国,古怪事情也太多了一点。

这城里行人也是稀稀疏疏的,街道两边的房子没几间是高的,而且都灰不溜秋,好象都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一样,整个城市所显示出来的气息是衰落,破旧,没有生气!

甚至连城中的路边都长了草!

王越几人按那些老兵指点的地方找到了一间各栈,这客栈很简朴,生意也不好,入夜时只是吊了一个灯笼在门外,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那客栈上面写着三个字:欢喜谷。

欢喜谷的老板倒是真的很欢喜地接待了他们,而且还不停地问他们吃饭了没有,说他家后院还养着一只­鸡­。

地下那空荡荡的大厅里,就只有王越这一行人。

第六十九章焱城

“好!还有什么好吃的全给我上了!”

那老板也是个瘦子,进入这三城之国后见到的瘦子就特别多,只是那老板除了瘦之外,还让人有一种感觉,他象一只猴子,正在一个劲地对着王越点头哈腰:“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煮得十分可口,您的马我也会喂最好的草料,在我这里你会得到应有的照顾。喂,小二,去宰­鸡­……还有小三,去把那块腊­肉­拿出来洗­干­净……,小四,快点上房去清理一下地面……”g

寻老板一番吩咐后仍然笑嘻嘻地站在王越的面前问道:“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王越问道:“我想问一下,这焱城好歹也是个国都,可是这里的人怎么会这么少?”

那老板那一副笑脸渐渐地褪去了,换成了另一副无奈的表情:“这鬼地方,能走的人都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哦?这是什么回事?”

“地瘠民贫啊!可能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耕地很少,整个师吾国就只能野草最多,到处都是草,这里的人都穷得不成样子,就算在这里当官的也没什么油水,正因为没油水,那些当官的就把主意打在过往的客商的身上,他们想从过往客商的身上捞些油水,可是大成律规定过往客商只须缴纳通关费就可以在任何诸侯国中通行无阻,于是那些当官的,当兵的各出奇谋去掠夺,去诈骗,最终的结果是,没人愿意进走我们这个地方了。”

“所以这里越来越荒凉,许多人都迁徙到别的诸侯国去了,剩下的都是些没办法走的人。”

“都说国以民为宝,所有的诸侯国都想尽了办法吸引别国的人迁徙过去,可是我们这个国家,连国君也不上朝的,却又没有别的国家敢打我们的主意,只能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了。”

王越惊讶了,这还算是一个国家吗?于是他问:“你们……朝中没有其它的大臣治理国家吗?没有监国吗?没有治安巡捕这一类机构吗?”

瘦老板说道:“有啊,我们这里还有司徒呢,不过那司徒除了偶尔回府衙看看外,其它的时间都在家种菜。”

所有人都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老太婆忍不住说道:“司徒去种菜?这不是真的吧?”

“真的啊,夫人,我们这里许多不想抢与骗的官员都是自己种菜的,还有不少自己种田打猎呢!否则他们吃什么呀?而且我们的这个司徒大人是个好人哪,种出来的菜吃不完的都送给了穷人了。”

连寒修子也忍不住问:“他们不是有薪水的吗?”

“哈哈!”那老板苦笑了一声:“有啊,你看你看,就是这种。”那老板从桌子后面取出了一叠纸,放在王越等人的面前,只见那纸片上面盖有内务府的大印,上书五贯、十贯,二十贯一类的银码。

“我们师吾国根本就没有能力铸钱,只好出这种白条子当钱用了,他们发给官员的就是这种东西,说到他们有钱的时候可以凭白条子兑换钱,许多官员无法,只好拿这钱去购买东西,可是谁肯收这种东西?于是有的官员便拿着这种东西强买东西,吓得许多人再也不敢来焱城做生意了,乡下的农民也不敢进城卖东西了,这里能不萧条吗?”

正说话间,一个衣着挺­干­净的人与一个挂着一把刀的大汉走进来了,叫道:“董瘦子,给我来一壶酒,一碟炒花生米!”

那瘦子连忙走过去点头哈腰地说道:“令尹大人,小店已经没有了花生米了。”恰好此时,厨房里的厨子给王越等人端上了一碟碟的菜肴,还有热腾腾的饭,香气扑鼻,令尹吞了一口口水,他身边的那名大汉更是眼冒青光,不过令尹说道:“没有花生米?哪就给我切一碟腊­肉­!”

“令尹大人,刚好只有一块腊­肉­让这一桌客人给用掉了。”

“那就炒一碟青菜,青菜总有吧?”

“哦,好的,阿七,阿七,后院的那厢大白菜还有多少?”瘦子老板对着后院大叫,很快,后院的阿七就回应道:“没有了,只剩下些烂叶菜根。”

瘦子的脸上露出了讪讪的表情:“令尹大人,连菜也没有了,您看……”

令尹面露愠­色­:“董瘦子!别当我不知道,你分明就是怕我没钱给你,老子堂堂一个令尹,你还怕我走了你的钱?”

瘦子老板马上双手摇着说道:“不敢,不敢,令尹大人,我这里还有一坛酸菜,要不给你煮一碟酸菜下酒吧。”

“好吧好吧,去拿来!”

不多时,一碟炒酸菜送上来,同时还有一壶温过的酒。那令尹也不抗拒,与身边的那名大汉倒酒就喝,只是眼睛不时地向着王越这一桌闪动,口水一个劲儿地吞。

他的一举一动,王越仅用眼睛的余光就能发现,他取过那一碟腊­肉­走向那令尹所在的桌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令尹大人,我们是上京路过这里的人,没什么钱,这一碟腊­肉­算是孝敬您了。”

那人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马上说道:“谢谢,谢谢,太感谢您了。”马上伸出筷子去夹着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几块后才缓了一点,口中叹道:“这­肉­真香,我已经半年没吃过­肉­了。”

而他身边的那名大汉更是不说话,一口一口地猛嚼着腊­肉­。

看着那令尹与那大汉的那个馋样,所有人都不是滋味,那老太婆也站起来把那一碟­鸡­也端过去了:“唉,年青人,这碟­鸡­也请你吃了吧。”

那令尹稍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是说了声谢谢就把一只­鸡­腿举起塞进了自己的口中,还不时喝一杯酒,那速度,那吃相,比王越还要凶狠几分!

风卷残云一般,那一碟腊­肉­与那一碟­鸡­就被他们吃得­干­­干­净净,令尹抚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嗝,取过一支牙签Сhā在自己的牙缝中,这才显示出了一点点官员应有的风范,他向着王越等的拱了一下手说道:“我是焱城令尹孔胜,唉!这吃人家的口矮,拿人家的手短,你们说吧,想我给你们­干­点什么事?”

王越马上说道:“令尹大人,不必客气,只是一碟­鸡­与一碟腊­肉­而已。”

“唉!这年头像你们这样的好人可不多见了,……嗯?马蹄声,这么夜了城门应该关了呀!”果然马蹄声传来,同时还带着喧哗声,那令尹忙走向门外,只见一个将军骑着一匹马,带着二十来个衣衫不整的军人向着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居然是守城的一个老兵。

第七十章司徒

王越也走出来,只见那个胖子与那全身披挂的将军并排骑着马,走到客栈前退下来,胖子令尹指着王越对那将军说道:“就是他了,就是他了,他逃税漏税,还打破了我的车,同时还侵略我国,将军,灭了他!”

“仲炎!”只见那孔胜走出来了:“你只是神风关令尹,走来这里­干­什么?”g

那胖子仲炎一看,气焰顿时低了许多,但是却语带尖酸:“呵呵,原来是孔令尹呀,在这客栈里吃饭呀?生活过得挺好的嘛。”

孔胜厉声说道:“仲炎,别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们师吾国好不容易才有个客人路过,你不是想把人家抢光才肯罢手吧?”他身边的那名大汉呛的一声拔出了那把刀,同时吼道:“云坚将军,你不是镇守边关吗?怎么也来焱城了?”

那将军一怔,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说道:“姬守备,咱是个武夫,有话就直说了,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

大汉姬守备鼻子一哼:“哼,我们堂堂军人,不是土匪,再饿也不能抢老百姓的钱财!”

“姬守备,你在都城不知道我们在边关有多苦……”

“算了吧!”这时孔胜也开口了:“什么边关,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这边关打过仗吗?有过敌国吗?仅离都城几十里的地方,放个屁那边也听到,看来我得向司徒进言裁军才行了。”

云坚将军一听,怒目一瞪:“裁军?不行!死也不能裁军,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

跟着他来的那二十来军人也叫了起来:“要吃饭,反饥饿!”

“要吃饭,反饥饿!”

“要吃饭,反饥饿!”

声音越来越大,姬守备马上做了一个戒备的动作,挡在客栈门口处叫道:“云坚,你胆敢纵兵抢劫吗?”

云坚将军没有回答他,只是与那些士兵一起举着手高叫:“要吃饭,反饥饿!”

“你们……”孔胜怒目圆睁,可是他的声音却被那些军人的声音盖住了,他只好回头对着王越说道:“你们先上楼休息,这里留给我处理吧!”

王越请老夫人等几个上楼,让寒修子与神鼠手持利截在门口,自己则走下楼来,看着那个见惯不怪的瘦子老板正在那里从容地收拾碗筷,他问道:“老板,你也快点收拾吧,否则他们真的发起疯来……”

“惯了,没事,司徒很快就会来处理这事的了。你们也不用怕,这里是都城还由不得他们乱来!”

果然,又一陈喧哗声传来了,只见一个老头子带着十来个人匆匆忙忙地赶来,只见那老头子又黑又瘦,身上居然还穿了一套松松垮垮的官袍,云坚将军与神风关的胖子令尹一见,马上跳下马来正想弯腰行礼,可是那老头子把手一挥说道:“免了,又没饭吃啦?”

所有的军人都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低头头不敢再做声,这老头子似乎对他们有很大的威慑力。那云坚将军前段时间才从都城这里运去了一批粮食,所以他讪讪地说道:“有是还有一点,只是现在一天一顿饭有点难熬啊,万一真的有哪个国家想打我们的主意……”

那司徒大人又是一挥手:“谁?谁敢打我们的主意?”

“这……倒是还没发现。”云坚将军的声调越来越低,他都不敢抬头看那老头子了。

“一天一顿饭还不够?我们一天一顿也维持不了了!”姬守备也把刀收起,向着司徒行了一礼。

老头子司徒有些严肃地说道:“好了,云将军,你先带人回神风关,我筹到粮后就给你运过去,仲炎,你近来又胖了。”

仲炎连忙说道:“司徒大人,我……我是那种喝水都会肥的人。”

“是吗,那以后就天天喝水好了!”司徒又一挥手,那仲炎连忙后退几步,匆匆地抹了一把汗,云坚将军与他互看了一眼,并不打算走。

老司徒把眼睛一瞪:“怎么?难道还想上我请你吃了晚饭再走?”

“不是……”那见那云坚突然跪了下来,用哭腔叫道:“司徒啊,我求求您,请您批准我那一份辞呈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说完用力地叩头,把他的额头磕出了血。

只见那胖子仲炎也扑的一声跪下叫道:“司徒大人,也求求您批准我的那份辞呈吧,我愿意到王宫里的厨房去做个扫地劈柴的……”

“你们,你们这是在逼我……”老司徒在那里来回踱步,最后说了一声:“你们向我请辞,我向谁请辞去?难道要这个国家散了吗?你们说,我这官还怎么做下去?”

司徒发怒,那些军人一呆,但是很快也跪下去了,大气也不敢出,而孔胜与姬守备也跪下来了,不敢做声,反而只有王越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

老司徒看着跪在面他面前的那些人,他渐渐地悲从中来,流下了眼泪:“天啊!我当了六十多年官,当司徒也当了四十年了,只见过王上三次,这官还怎么做?不行,我今天要闯宫!我一定要见到那个该死的修士!”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司徒今天说的这些是大逆不道的话呀,闯宫?这形同造反啊!而且那师吾王那一身恐怖的修为,许多没靠近王宫的人都倒地不起,也就是说去那儿就是等于去送死!

“司徒,千万别去!”孔胜最先站起来拉着司徒,接着云坚与姬守备也站起来拉着他,可是那司徒却把眼一瞪,大喝一声:“放开!当我死了是不是?”

几人马上放开手,却把他围在中间,只见那司徒叹了一口气,然后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你们都想我好,但是国运如此,是需要有人为国家去死的了,我不死,难道你们来死?我不死,难道这个师吾国要散了?这是我师吾先祖的创下的不世基业,即使多破败,都是我们师吾人的家,我们决不能放弃,到了这个时候,民不聊生,军人每天连一顿饭也解决不了,我这个做司徒的颜面何存?所以你们别再来劝我,我早就有闯宫的打算了!”

他说完,毅然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孔胜,向着王宫的方向走去。

所有的人先是静静地呆了一会儿,但是不多时,那云坚也叫道:“司徒,等一下我,我与你一起去!”

接着孔胜,姬太守,胖子仲炎也跟着走去,后面的那些军人也毫无顾虑地跟上。

司徒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表情复杂,但是最后却没有阻止。

王越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匆匆上楼交待了几句后就下楼远远地跟着那班人向着王宫的方向走去。

寒修子也无法控制自己,在王越走后,他也悄悄地跟上来了。

第七十一章 强大的存在

“王上,师吾司徒翟子诚求见!”老司徒此时跪在王宫门前,他的声音很清亮,能传得很远,接着他身后的云坚高声叫道:“我们要见王上!我们要见师吾王!”

“要吃饭,反饥饿!”那些士兵也齐声叫。xm

王越看着这个王宫,这王宫的前面有一个广场,占地相当大,广场上也铺着砖块,那些砖块摆成了一个个凶兽的图形,看得出,这里当年是何等的豪华!

“这里应该是一个阅军的校场!”寒修子说道:“这种图案是上古的饕餮纹,战龙纹,还有鸾凤纹。”

王越回头看了一眼寒修子,只见寒修子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不敢靠他太近,所以他也不再责备寒修子。

王越敏感地感到这地方有很强的煞气!他的感觉本来就非常敏锐,而且功力接连获得提升,现在就感觉就更加清晰了。

可是现在这里坑坑洼洼的,许多砖块已经长满了青苔,还有不少砖块已经烂掉,甚至还有不少被人抠起,许多砖缝间长出了草,应该是许多年没有人走过。

王越并不敢靠得太近,他只是远远地看,那王宫算是这师吾国中最漂亮的建筑物,但是仍然有些灰蒙蒙的,殿顶上本来应该是黄橙橙的琉璃瓦现在也有不少褪了­色­,还蒙着一层厚厚的远古的灰垢,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清理过了。

王宫的门终于露出了一条缝,两个身穿黄袍的门尹把那两扇沉重的门缓缓地开,王宫内走出一人,司徒站起来快步走上去叫道:“太祝大人,见到王上没有?”

太浊专门在宗庙里掌管祈祷的官员,在大成国,太浊很受人尊重的,只见他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司徒,看了很久才说道:“老兄,我祈祷了五十年了,我解脱了!”说完再也不看司徒,缓缓地往外走,同时还抹了一下眼泪。

“不行!你不能走!”老头子司徒一把拉住太祝:“这里就你与王上靠得最近,他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十年前他给我布置的任务,说我祈祷十年时间就可以放我回家,到今天刚好十年,我解脱了,我解脱了,哈哈哈……”

王越看着这眼前的一幕,感到心理很不是滋味,可是那寒修子却很是兴奋:“果然是采愿派的修行手法!他请人祈祷,而祈祷所产生的愿力能提高修行者的能量……”

王越打断了他的话:“这有什么屁用!难道只为了他自己就可以把整个国家糟趟?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当然了,修道者以我为主,以修行为止,已身之外别无他物,只要能升仙得道,凡俗的这些苍生也不过是蝼蚊一般地存在,用得着为他们烦恼吗?”

“看来那些修道者都是无情无义的怪物,纵获长生,又有何意义?”

寒修子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谁说没意义?谁说我们修道者无情无义?当年玄­阴­王就是为了美人而不惜与大乾国对抗……”

王越又马上回击他:“切!别我们我们的,好象你自己就是个修道者一样,难道你还想着那些什么《修真诀》《成神经》之类的书?”

寒修子辩道:“我……我当然也是个修士!我说过,修士不管他境界如何,只要认真去修的都叫修士。”

可是王越却说道:“好啊,好啊,修士,寒修子修士,我听说这国君说过谁击败了他谁就可以当这师吾王,你倒是打败他给我看看,到时你当上了这师吾王给我安排个官儿当当,哈哈哈哈……”

“我……”寒修子心下被王越气得吐血,但是却不敢再说了,他讪讪地走远了一点。

这时,那司徒突然拔出一把剑,指着王宫叫道:“王上,司徒今天一定要见到你,否则我就死在这里!”说完他把那把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可是那太祝却说道:“翟子诚,不必用这招了,当年太保就是用这招求见王上的,可是他死了,王上也不曾出现,这事情你忘记了?”

“太祝,你有什么办法?”孔胜在一边问。

那太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终于指着那架在校场中间的那一面大鼓:“当年我想见他,好几次想去敲那一面大鼓,可惜,最后都没那个勇气。”

司徒被太租话提醒过了来了,他扔下那把剑,毅然向着那面大鼓走去!

后面的几人想去拉他,可是最终他们都没有去拉而是跟着他走向了那面大鼓。

那面大鼓,就立在那广场的中心,那儿有一个高达几丈的鼓台,这就是二百年前就已经架在那里的擂台鼓,谁去敲那一面大鼓,就表示谁要挑战这个国王。

司徒登上鼓台,站在大鼓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下面的人说道:“我今天决心以身殉国,我死后,各位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师吾国不能散,假如他出现在这里,你们就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别害怕!”

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仲炎与孔胜甚至跪了下来,可是司徒毅然决然拿起了那两个沉重的鼓槌,“铿、铿、铿……”他敲响了那一面鼓。

这鼓的声音居然象敲在铁板上面一样,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胆战心惊,牙齿发软!许多士兵都掩起了自己的耳朵。

“这面鼓居然是用铜­精­所制,怪不得上百年风吹雨打仍然没有生锈,厉害!”一听这鼓声,寒修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要是敲鼓的人功力足的话,这面鼓就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王越也被那声音震得有些难受,不过他稍调节了一下呼吸,那种难受的感觉就消失了,他问道:“什么是铜­精­?”

“铜­精­就是从铜中提练出来的铜的­精­华,十斤纯铜也只能提炼两三斤的铜­精­,这种东西做出来的武器锐利无比,普通的铁器与铜器在它的面前就如同烂泥一样不堪一击!”

原来如此,王越心中暗暗吃惊,那要铸成这一面大鼓要用多少的铜?

须知道,铜器与铁器都是目前整个华夏大陆最珍贵的资源!

那司徒不停地敲击着那一面鼓,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嘴角处都开始渗出了血!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敲击的力度也渐渐地变得弱起来了。

突然,一股力量从那面铜鼓中涌出,把司徒逼得往后就倒,云坚与姬闯急冲上前把他接住,这时,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你要挑战寡人?”

声音雄厚有力,铿锵剌耳,展现了无上的霸气!

“是王上,是王上!”司徒挣扎着大声叫道:“王上,我是司徒翟子诚,我要见你!”

那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你敲响了那面铜鼓就是要挑战我,我也等了一百多年了,终于有一个人肯来挑战我了!”

“不,王上,我不是要来挑战你,我是司徒,我要向你汇报这师吾国的国情!”

“司徒!哼,我必须要接受你的挑战,我消你能战胜我!”

那司徒一怔,他缓了一下气,突然对着后面的那些人说道:“我死后,你们要记得刚才说的话!”说完,他毅然大声说道:“好!王上,既然我敲响了那面铜鼓,那就代表我向你挑战,你现身吧!”

蓬!只见司徒的身体倒飞而出,远远地向着王越砸来,王越一惊,急伸手一接,蹬蹬蹬蹬地急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翟子诚,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今天这广场里的确有一个强大的存在!”

第七十二章潜龙剑法

王越并不知道,就在他接住司徒的那一刹那,他胸前的那一把金锁泛出了淡淡的黄­色­光芒,然而,那师吾国王以为王越就是那个强大的存在,所以他说道:“年青人,你愿意代替司徒来挑战我吗?”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进了王越的耳朵,王越马上就明白,那声音是对他说的。xe

“快走,快走!”寒修子急叫道:“越兄快走!”他自己一马当先,拔足就逃,很快就走出了广场之外,但是回头一看,只见王越仍然站在那里,他急得大叫:“王越兄弟,你不是他的对手,快一点走吧!”

可是王越缓缓地放下司徒,并不做声,他当然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国王的对手,所以他装作不知道。

“年青人,难道你想看着那司徒死在你的面前?”见王越没反应,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可是王越却茫然四周在看,又看着那些军人,大家都莫明其妙的样子。

空间扭曲了几下,只见鼓台上出现了一股旋风,呼呼呼!那旋风突然消失,鼓台上面出现了一个人。

所有人一阵­骚­动,但是很快那太祝与司徒就认出了上面的那人,只见司徒匆匆地向着那鼓台跑去,同时大叫:“王上,师吾国现在已经民不聊生,国将不国矣!”

太祝也大叫:“王上,师吾国现在已经民无信仰,匪贼丛生,……”

他的话没说完,只见那人一挥手,所有人都被一股风卷起,远远地掉落到王宫的门口,同时那人冷冷地说道:“聒噪!”

王越突然眼一花,那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见那人身穿道袍,头上戴着一只小小的金冠,脸­色­红润,长着几缕长长的黑须,高高瘦瘦的明显象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

然而,那人的那一双眼睛却好象电光一样剌得王越全身发麻,而且那电光从上往下地搜瞄了王越一次,王越也感到从头一直麻到了脚,这种感觉就象一只凶悍的野兽在盯着一只小白兔一样。

此时王越神情紧张,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身体上有一股淡淡的黄光随着那国王的眼光而来回转动。

王越此时的心在叭叭直跳,冷汗直冒,偏偏这这个时候,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量把他压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别隐藏了!”那人冷冷地说道:“你身上的力量骗不过的我眼睛,更避不过的我《太真易断》,而且你的境界我也看不准,说实话,假如境界比我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判断出你的法力不在我之下。”

“快走啊,快走啊!”寒修子急得在广场边大叫,却又不敢走进来,他心下暗暗叫苦,这回恐怕真的糟了!

只见那国王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盯着王越,同时­阴­声说道:“很难得才遇上一个修道者,你今天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糟了,怎么办?王越也听到了寒修子的话,他本能地想逃,可是刚一转身,他前在就出现了那个国王,再转一下身,国王又在另一个方向在等着他。

而且那一股力量逼得他有窒息的感觉,就算要走,他的脚下也重如千斤,举步维艰了。

他现在是逃无可逃,Сhā翼也难飞了。

寒修子越来越焦急了:“快点走!”这个时候,他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竟然冲进了广场,手持着一把刀向那国王一掷而出!

呼!那国王一挥手,那一把刀咣的一声在半空断成了几截!连远处的寒修子也被他这一挥手,身体横向飞出了好几米,摔倒在地,晕倒。

王越无奈,但是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好,我答应你,不过说要比武吗?我们不用法力,只凭武艺决战如何?”

不过那国王只听到王越的声音,他先是一怔,接着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用法力?我们修道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王越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力量不在你下,假如真的打起来,这王宫,这广场,这王城恐怕都难以承受这种力量!”王越从小就听那罗淳疯子说的那些修仙者的故事,自然听说过那些仙人摧天毁地的传说,而且他明显感到,这国王身上的力量真的能做得到摧毁一座城市。

“这地方是你的先祖创下来的基业,你虽然成了一个修道者,但修道者也不能欺师灭祖,我们用上法力拼打把这里变成了一遍焦土,那么,与乱臣贼子,不孝子孙有何区别?而且你修道多年不肯离开这里,不也是为了薄你祖宗的这一点基业吗?所以我要求用武艺对决,你可敢?”

只见那国王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的一只手在不停地掐算着,而王越胸前的那把金锁在不停地闪动,那国王突然感到一股磅礴的气息从王越的身体涌出,把他锁着王越的那一层威压轰散!他也被那一股力量逼得后退了一步!

王越顿时感到全身一松!他也明白了,那是那一把金锁在起作用,也是因为这一把金锁,使师吾王误会了自己也是个修士。

自从上次在太苍山玄­阴­王洞府前激发了这一把金锁的能量,并且吸收了纯融道人的功力激发了这把金锁并从金锁中得到了大化身法后,王越就知道这把金锁是个神奇的宝贝,但是他并不确定这把金锁到底有些什么功能,好多次他曾试图运起功力去打开这把金锁,可是他的力量却如泥牛入海,在这金锁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由于这修士国王的力量压在他的身上,那把金锁再次泛出了那一层淡淡的黄光,把他整个身体笼罩了起来,而且,那国王的力量*得越大,那把金锁所发出的光就越强。

就在那国王那一股威力消失的那一刹那,王越再次感到一团东西猛烈地轰进了他的脑海,同时伴着头痛欲裂的感觉!

好在这种感觉比起上次在太苍山时轻微了许多,同时所持续的时间也短了许多,王越的意志力再一次控制了他的大脑,同时,一整套剑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一套剑法,名叫潜龙,一招一式涌现在王越的脑海之中,活灵活现。

国王的那一股威压压着王越,可是却被王越轰破,他在后退了两步后,定睛看了一眼王越,见王越眉头紧锁,青筋暴现,额上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但是王越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国王心下也暗暗吃惊,以为这是王越在向他宣示:你的真力不能*我!他的眼珠子迅速转动了几下,忽然呵呵一笑:“好!我们就用武艺对决!”

王越拔出了一把剑,而那国王凭空一抓,一枝枪就出现在他的手中,同时说道:“想必你不知道,寡人当年是名震大陆的无影枪王王鸿飞!”

“那我就领教无影枪的高招了!”王越举剑,身法一扭,那大化身法即施展出来了,仅一个闪动,他便扭到了王鸿飞的面前,唰的一剑向着王鸿飞的脖子削去。

叮!王鸿飞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仅把枪往回一挑,就把王越的剑给挑开,接着只见他的枪尖突然光芒大盛,那一杆枪化成了无数道金光指向了王越的喉咙!

一阵密集的撞击声响起后,王越节节后退,这速度,这力度都不是他所能抵挡的,唰!一个闪避不及,那国王一枪擦中了他的肩膀,把那里划出了一条血道!

蹬蹬蹬……王越接连后退了许多步,同时被那高速剌来的枪光闪耀得头昏脑胀。

唰!那国王的枪尖已经再剌到了他的面前,王越本能地按那潜龙剑法挥剑一指,巾与那枪头相擦,擦出了一团火花。

王鸿飞急把枪往后一拖,可是王越的那一把剑却象粘在他的枪上一样也跟着往前一剌,国王大急,他把枪往上一举,同时身体往后一仰,避过了王越的这一剑,接着他翻了一个筋斗,反手将枪向前一送,唰!那一杆枪如毒蛟一般向着王越剌到!

王越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那一套剑法极其­精­妙,此时他的身体也变得灵活了许多,只见他的身体一弓,恰到好处地避过了那国王的一枪,而借着这一弓的力量他向前一弹,手中的交然呜的一声向着国王劈出!

当!枪剑相撞,又冒出了一团火花!

那国王终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在他的眼里,王越的武艺十分古朴,但是却十分实用,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是花架子,并且招招狠辣,威力极大。

他不敢再大意,而是缓了一下,把枪一抖,又向王越扑出!

两人在那广场里穿梭,如同两团翻卷着的风一样,看得司徒那些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云坚与姬守备,他们都是练武之人,他们也想不到这王越的武功是如此之高。

司徒最先反应过来了,他把自己的官袍脱下,咬穿了自己的手指,迅速在那一张袍子上写了一份血奏折,把师吾国的现况都写了上去,而太祝也反应过来了,他跪在地上高声祈祷起来:“愿师吾国国运昌隆,愿我王威震天下,愿师吾国人民幸福,愿师吾国军队战无不胜,愿师吾国……”

王越此时已经把那一套苍龙剑法越用越顺手,他的手中也闪动着无数道银光,渐渐地那一道银光裹住了他的身体,隐隐约约地见到他的身体上出现了一条龙,正在咆哮着向那国王扑出!

国王也把那一杆枪舞得滴水不漏,一点点细小的火花在他面前不停地闪动,在云坚等人的眼中,他们只看到一点点的火花及听到那这密集的叮当声响。

王越越打越勇,而且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憨厚的微笑。

第七十三章 勉为其难

“看暗器!”王越突然叫了一声,他左手真的向着国王甩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国王急把枪往那东西一挑,咣!东西被国王挑开,可是只见白光一闪,王越手中的那一把剑已经指在他的喉咙上!

这一切,都只是在那一瞬之间,那国王还没反应过来。g

“你输了,国王殿下。”王越收回了剑,同时Сhā进了绞。

“你,你作弊!”国王明显不服。

王越笑着向他施了一礼:“殿下,我说以武艺比拼,这武艺当然也包括了暗器对不对?战场上只要能击败对手,可以不择手段对不对?”

“这……”国王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突然眼睛一闪,叫道:“司徒太祝等人过来!”

那老司徒一听,急忙搂着自己的那一件用血写成的血奏章跑了过来,而太祝也不再祈祷,跟着来到那国王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王上有什么吩咐?”

“王上,王上,这是老臣写的血书,你果你不上朝处理朝政,老夫今天就死在这里!”司徒高高地举起他的那一件袍子,可是那国王却看也不看他。

他现在目光炯炯,眼神中闪现出一股难以控制的兴奋,他对着王越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越!”

“好!”只见那国王把手一挥,哗的一声,几个侍臣从王宫里直接被他凭空拉出,摔倒在地上,接着他大声说道:“司徒太祝太保!今天你们都在,二百年前我曾说过,谁能战胜我,我就把这个国家传给他,今天,王越打败了我,我必须遵守诺言,把师吾国国君之位传给王越!”

“这……”王越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要做这师吾国的国君,他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何德何能……”

“仅凭你打败了我就足以成为这师吾国的国君!而且这分明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也姓王,与我同宗!哈哈哈哈……”王鸿飞一挥手,哗啦啦的一声,一大堆东西掉进了王越的怀里,那里有传国玉玺,有大成国颁发的丹书铁券,有许许多多的王室文件,还有一大叠玉牌!

捧着那一大堆东西,王越有点手足无措,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我我,我还没心理准备。”

王鸿飞这时放缓了他的声音:“王越兄弟,我被这个国家困了二百多年了,你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看在这班忠诚的臣子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我给你下跪了。”说着他作状要向王越下跪。

王越急忙阻止了他:“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殿下还是另请贤能吧。”其实此时他的内心正在狂喜着,做国王啊,那可是一方诸侯,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且这大成国的诸侯全是世袭,大成国的土地早就已经分封完毕,普通人再也没有机会成为诸侯王了。

即使是李瑞那样战功显赫的将军,也无法成为一方诸侯呀!就这样白白地捡了一个国家,这不是天上掉下的金饼吗?想着那成群的后宫美女,那成堆的金银珠宝,越想越欢喜,就差当众哈哈大笑了,不过此时他却装做一副吃了亏的样子,他还要推辞几下。

“莫非王越兄弟嫌弃我们师吾国?”王鸿飞的脸­色­又­阴­了下来:“你刚才挑战我,分明就是想获取这个国家,我们修道中人怎么能出语反尔?”

王越见好就收,他叹了一口气,终于缓缓地,无奈地,愁眉苦脸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地做做看吧。”

王鸿飞大喜,他又一挥手,几份文件便出现在司徒等人的面前,他笑着说道:“二百年前写的东西今天终于送出去了,你们好好地辅佐新王王越,­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慢着!”王越突然想起这国家之所以没被陈国侵占,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修为可怕的国君,假如他走了,这个国家很快就会灭亡,所以他说道:“你要去哪里?”

“哈哈……”王鸿飞时已经神采飞扬:“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我从此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

“不行,你还活着,你就是这师吾国有太上王,假如国家有事,我怎么找你?”

“无妨!”王鸿飞又是一挥手,一块玉牌就出现在王越的手中:“这块传讯玉牌就给你啦,想找我时在上面写上我的名字,我就会知道你要找我,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这个国王了,来不来要看我的心情,哈哈……诸位,我去也!”

那空间又扭曲了几下,一股旋风在他们的面前旋起,霎时间却又突然消失,那王鸿飞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王越也呆在了当场,这时间,足足维持了一刻钟以上!

王越还在与那王鸿飞对打的时候寒修子就已经醒过来了,见到王越真的把那王鸿飞击败,他震惊不已:“难道,他真的打败了那王鸿飞?不可能呀,他怎么可能打败那个修士?”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发现脸上火辣辣地痛,知道这不是假的,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跑过来大叫:“王上啊!我是寒修子啊!您果然武功盖世,我寒修子原意一生一世追随你啊!”

一语惊醒了那一班大臣,司徒反应最快,他扔下了那件血袍子对着王越高呼:“参见国王殿下!”

其它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叫道:“参见国王殿下,愿我王鸿福永享!寿与天齐!”

王越此时仍然愁眉苦脸的表情,他语带无奈地说道:“什么寿与天齐呀,这种苦差使我其实并不想做。”他的心里其实在想,这班老臣子想必会有许多人对我这个新国王不服,我要试探一下他们。

其实这班臣子早就对那个王鸿飞心怀不满,但是碍于他的恐怖实力不敢说而已,今天这司徒实在是逼于无奈才以死相逼,现在这个新国王居然打败了那王鸿飞,其实力显然比那王鸿飞更恐怖,这种人物假如真的不­干­了,一走了之的话,那他们的这个师吾国就真的要散伙了,所以他们纷纷说道:“王上千万别遗弃我们啊!”

“王上救救我们吧!”

“王上可怜一下我们师吾国的人吧!”

……

有的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想象中反对的声音竟然没有,王越感到有些意外,看着那些人越来越悲苦的表情,他仍然是长叹一声:“看来是命中注定要受此苦了!好吧,既然你们都愿意我做这个国王,那么我就做吧。”

那些人大喜,纷纷叩头不已,只是有一种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那些人之中,那就是咕咕咕的声音,分明是肚子在饿得打鼓的声音。

“走!到欢喜谷去,我请你们吃饭!”

“谢王上赐饭!”所有人大喜!

第七十四章 进宫

一帮子人涌进了欢喜谷,欢喜谷的老板居然没睡,林倩儿等到人也没睡,听得王越回他,她飞快地走下楼,她一眼就看到了王越肩膀上的伤口,惊叫一声:“越哥,怎样了?”

“没事,你还没睡?”王越的心情非乘奋。zm

福伯,娄鼠,寒修子也走下来了,见着王越带着这么一大群人进来,都紧张起来,他们纷纷持竭向了王越的周围,警惕地看着那一班人。

连那老板也十分警惕,对于他来说,这么一大群人进来绝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王越开口了:“喂,老板,把这店里好吃的全做出来,让这班兄弟们吃饭个饱饭!”

“谢王上!”几乎是同时叫出来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见到大家那一脸不解的神情,王越哈哈一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一不小心当了这个师吾国的国王。”

“国王?”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王越只好与司徒打了一个招呼,自己与林倩儿等人上了楼,可是,刚一上楼,那寒修子马上兴奋得象个说书人一样,他唾沫横飞地说起王越是如何战胜王鸿飞,说得惊心动魄,其中添油加醋,说自己当时也想去挑战王鸿飞,并且说:“我当时拼尽了全身的力量把那一把刀向着那国王飞出,只听得一个破空之声传出,连那国王也不得不躲避自己的那一刀,不过,我在那时忽然想起自己与那国王一样只是一个修士,对于国家这种东西不感兴趣,而且那国王也与我惺惺相惜……”

“咯!”王越给寒修子的头上一敲,他笑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当时你已经晕倒!”

所有人大喜!尤其是林倩儿高兴得跳了起来:“越哥哥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出人头地的。”

神鼠叫道:“兄弟给我一个官当当行不行?做小偷太危险了,做官钱才会来得更快!”

“越哥。”寒修子突然郑重地向他跪下来:“给我个官当一下吧,我要重振我寒家雄风。”

王越笑着说道:“妈的!滚开!”

只有福伯,他一直不做声,表情反而出现了一丝忧虑。

第二天一大早,他的房门就被人敲开,王越打着阿欠,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个敲开门的人,只见那人一见他出来,即啪的一声跪倒在地,同时用卑微而带着惊恐的声调说道:“我是王宫里侍候王上穿衣的小臣小喜,王上,所有朝中的官员都已经集中在王宫等王上前去上朝呢。”

“上朝?上什么朝?”王越昨夜兴奋得差不多天亮时才睡着,现在还处于半睡眠状态之中。

小喜说道:“就是上早朝啊王上,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师吾国的国王了。”

哎呀!王越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才想起昨晚不小心当了个国王的事情,于是他匆匆地洗漱了一下,那个小吏已经带着三个人在门外等他。

林倩儿等人也醒了,他们都兴致勃勃地看着王越被那几个小吏折腾,不时发出会心的大笑。

只见那小吏指挥着那三个人在小心翼翼地为他梳头,戴好王冠,然后给他穿上一套宽大的袍子,王越仔细一看,那袍子竟然题目用最好的天蚕丝织成,上面的那些凶兽与苍龙全是用细小的金丝线锈出来的,穿起来金光闪闪,马上整个人都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威严无比。

可是,那小吏仍然指挥着那三个仆人折腾着,他们先是给王越的手上抹了一种水,然后给他的一只手上戴上了几只硕大的戒指,同时还取出剃刀给王越修理脸上的汗毛,那些露出外毛发也被他们小心翼翼地给剪掉了,这一番折腾一直弄了上个时辰。

然而,化装后的王越却让林倩儿等的眼前一亮,原来那个粗鲁而纯朴的小猎人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当威严的形象,只是王越有些不习惯穿这么豪华的衣服,他左瞄瞄,右拉拉,乐呵呵地问道:“怎样,怎样呀?”

林倩儿等人忍着笑意,只是一个劲地说好,直到那小吏躬着腰对着王越说:“王上请移銮步前往王宫。”

王越不停地在镜子前照了,发现自己的形象真的已经彻底改变了,威武而不失清秀,他哈哈一笑:“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穿起龙袍也蛮像国王的嘛!准备车子,把我带来的人全带进王宫!”

“小越!”一直不做声的福伯开口了:“我们就不去了,想必今天你第一天上朝会很热闹,我与老夫人年纪大了,不经折腾,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这……”王越正迟疑间,老夫人也开口了:“是啊,我们就不去了,你小心一点。”

“也好吧,等下来我让姬闯派几个人来保护你们!”

福伯一听,即说道:“不用,不用!就让娄狐留下来吧,我们会很安全,不用的我们。”

这时小喜不停地催促着:“王上,快点吧,再迟就误了吉时了。”

王越只好说道:“好吧,这师吾国现在是我的地盘,谅也不会有人敢碰你们!”说完,他跟着小喜出了房门。

楼下的那瘦子老板已经诚惶诚恐地等在下面,一见王越下来,他即跪下叫道:“王上,早餐准备好了,请王上用餐。”

而整个餐馆内外都已经布满了军人,姬守备赫然就在其中。

王越心情大爽,与林倩儿等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扔出了一锭银子后走出了门外,那老板不敢收,硬把那锭银子塞回了寒修子。

那一条街已经被孔令尹连夜带人扫得­干­­干­净净,街道的两边还稀稀拉拉地摆了几盆花,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军人站在那里戒备,街道两边站满了人,都好奇地纷纷向着这边看,他们也知道,这个国家换国王了。

有人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说这个国王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听说他打败了前任国王。”

“啊?那他岂不是比那修士更厉害?”

“当然,否则他怎么能打败他!”

“哗!厉害!”

另外一边也有人议论纷纷:

“你说他登基时会不会大敕?”

“那我就不管了,只要他肯上朝处理政务就行。”

“一般国王登基都会给人民一点好处,你说他会不会开仓放粮?”

“最好能分猪­肉­,我好久不曾吃­肉­了。”

……

王越一出现在门口,即有五辆车开到了他的面前,中间的那辆同样金光闪闪,姬守备今天全身披挂,先是向王越行了一个鞠躬礼,然后说道:“躬请王上登车回宫!”

“哈哈,姬大人,客气,客气!我们一起回去。”王越登上了那辆金光闪闪的马车,那种感觉,恍如隔世。

车子缓缓地开在路上,姬守备带着一队穿着整齐的军人骑马走在前面,面后也跟着一队人马,不过后面的全部都举着崭新的大旗,旗上绣着各种凶兽及师吾王等花纹字样,这些也是孔胜连夜组织人手做成的。

整个队伍,虽然单薄了一些,但是看起来还是象模象样的,有一定的威仪,最让王越感到虚荣心高度满足的是走在最前面开路的那个家伙,他的嗓子是天生的巨大:“恭请王上回宫!”,声震四野!

浩浩荡荡地的一行人走过那一条大街,然后就是走向了城中心位置的王宫,同样,王宫前的那一个广场也清理过了,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也修补过,从砖缝处钻出来的草也被拔走,看起来也略有几分雄伟的感觉!

最让王越感到惊奇的是,不知道孔胜去哪儿找了几匹红地毯把那一个广场铺出了一条红­色­的通道!而那条通道的两边则站着两排宫女,每个宫女的手上都端着一篮花瓣。

车子在红地毯前退下来,一个宫吏快步走到王越的车前,轻轻地撩起车帘,伸出一只手弯腰叫道:“躬请王上下车!”

王越下了马车,可他却没有按国王的习惯去扶着那个宫吏的手,而是哈哈大笑地去招呼林倩儿与寒修子等人,一点也没有国王的那种风范,令在场的那些缀衣、小臣、内竖、阍者、门尹、舆人等人惊讶不已。

王越此时兴奋得满脸通红,呼唤着林倩儿等:“快来呀,哈哈,妈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排场呢!”他们几人正想踏上那红地毯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了:“请让王上先走,另外,其它人等不得走上红地毯!”

王越一见,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子此时正站在红地毯的边沿,他见王越看他,马上跪下大声说道:“师吾国太宗王熙参见殿下!”

太宗?王越看了看身后的寒修子,寒修子小声说道:“太宗就是掌管国家礼制的官员,也就是司礼官。”

“请起吧,王熙大人,不过他们是我带来的人……”

“不行!”王熙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这是我大成国的礼制,王上也不能僭越!”

林倩儿忙说道:“我们不走了,越哥你快进去吧。”

王熙说道:“是的,请王上快一点进去吧。”

王越哈哈一笑:“看来你们没那个福份啦,我走,我走,嘿嘿……”,他此时心里正好奇得好紧,一脚踏上红地毯,向王宫的门口走去,左右两边的宫女向着他撒出了那些花瓣,王越此时心里得意非凡,他悄悄地看了一下两边的那些宫女,看着看着就感到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一个个都面黄肌瘦,了无神气?

一个宫女向他撒出了一把花瓣,其它的也跟着撒了过去,只是她们的表情都是强颜欢笑的样子,一点也不感到有什么喜庆。

心存疑惑间,他到了王宫门口,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王宫,里面即有门吏引着他走向正殿,只见那正殿里已经人头涌涌,许多人已经等他等了一个早上!

第七十五章王上王上……

一见王越进来,本来那乱蓬蓬的大殿顿时静了下来,文武大臣马上分两边站好,一个个低头躬腰,十分尊重的样子。

这大殿相当大,两扇硕大而厚重的大门上面刻满了狞厉的凶兽,地下用汉白玉铺成,并且打磨得十分光滑,两排巨大的红­色­石柱从殿门一直排到殿后,。zm

四周垂挂着暗红­色­的帷幕,墙壁上也画满了有如灵符般的图案,更显这大殿的威严与神秘,前后的柱子与墙壁上伸出了四排灯座,那灯座的形象是凶悍的貔貅,雕刻得栩栩如生!现在那四排灯都亮着,灯火的映照下,那些雕刻更显飞舞灵动。

大殿后面的那个王座,那是在地面上建了一上坛子,上面放着一张雕刻异常­精­美繁复图案的王椅,上面镶金琢玉,透露出了一种无比威严,无比尊崇的王家气派。

两个宫廷侍者们身穿灰­色­长袍,各持一杆大扇站在王座的两边,神情肃穆,王越还发现,宫殿的两边还有不少侍者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庞隐藏在那垂下的头发之中,其中不乏气息横强的高手。

王殿的天花足有七八米高,那些橼子发出乌黑光亮的颜­色­,显示出年代久远,只是细心的王越稍一观察,那面天花的地方仍然布了许多蜘蛛网。

王越缓缓地走在那两排大臣的中间,他的心在轰轰地跳,一种无形的压力压住了自己,他能感受得到两排文武都在悄悄地通过眼睛的余光在看着他,这些目光,有的热切无比,有的麻木不仁,还有不少冰冷的目光。

前面就是王座了,坐上去那感觉会怎样呢?王越又兴奋起来。

正当他走向那一张尊贵无比的王座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大叫:“王上请留步!”

王越回头一看,见又是那个太宗,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啊?”

太宗低头躬腰对着王越说道:“王上现在还不能坐上国君的那个宝座上。”

“为什么?”

“因为先王还没颁布退位诏书,大成国礼部还没备案,同时,您还没有到宗庙拜祭,告知先祖你登基大位的事情,所以现在还不能坐上去。”

王越很不高兴地说道:“我不坐上去,难道要我站在下面吗?”

“您可以站上去。”太宗不亢不卑地说道。

王越四周看了几眼,心下以为是这些老臣子对自己不服才故意出难题刁难自己的,所以他说道:“假如我一定要坐上去呢?”

只见那太宗突然抬起了头,一双昏浊的眼睛盯着王越,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假如是那样,老臣一定悍卫大成礼律,死在你的面前!”

“王上!”这时司徒翟子诚走过来对他施了一礼,然后说道:“这是大成礼制的规定,假如不按此礼制,那就表示不尊重大成皇室,也就是自绝于大成,等同于谋反,以后各大小诸侯就有*我们的理由了。”

王越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题原来如此严重呀!那太宗又说道:“王上,严格来说你现在还不算我们师吾王,您只算是个候任国君,必须要经过那一些手续环节,你才可以成为真正的师吾王。今天,您只是来见一见咱师吾国的各位臣子,还不算是正式登位。”

王越点点头,然后说道:“算了,那我就不坐上去啦,今天我们就站在这里议事!”

太宗这才舒了一口气,悄悄地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一个侍者手持一卷诏书,走上了王坛之上,尖声叫道:“下面,宣读先王诏书!”原来,他要宣读的就是王鸿飞的退位诏书,王鸿飞夺诏书中说自己不是治国之材,现禅位于同宗兄弟王越,望各位臣工辅佐王越,把师吾国建设成为强国之类,读完后,所有的臣子纷纷下跪,并且同时叫道:“谨遵先王旨意!”

王越站在大殿的中间,看着那些臣子全是跪向那一张王椅所在的地方,心理不由得有些失落,一会儿后,他发现那些官员仍然没有站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看了一眼司徒,那司徒微笑着说道:“王上,你不是想让我们跪在这里跪一天吧?”

“哦,起来,起来吧!”

那些大臣之才站起,发现这个国王根本就不懂礼仪,所以他们的心理都不免猜疑,一个个看着司徒,司徒于是缓缓地走出来说道:“王上,我要事禀奏。”

“说吧!”

“我师吾国现在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已经达到了难以忍受的水平,请王上快快想法处理,否则引发暴民造反,那问题就大了。”

“这个……这个事情嘛……”王越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是有专们负责这事情的官员吗?”

老司徒说道:“有是有,可是国库空虚,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啊!”

“哪……钱与粮去哪儿了?”

“我们已经有两百年不见王上临政了,两百年啊,什么钱与粮都用光了。”

“哪每年收上来的税呢?”

“唉――!我们这地方一年收的税也不足三千贯钱,……”

接着太宗也走出来说道:“王上,我也有事禀奏,现在国内各他人民不尊礼制,盗贼丛生,望王上快点想法处理,否则尊卑不分,国将不国矣!”

“盗贼……很多吗?我这一路上也只是在雄风关外见过一伙……”

那太祝也冲过来说道:“王上王上,宗庙里爪稀缺,望王上快点下旨招收爪,是了,宗庙里已经没有蜡烛了,屋顶也开始漏水,王上快一点拨款维修……”

“漏水,蜡烛?这些东西让个人去弄一下不就成了?”

一个掌管宫内占卜的太卜也走过来说道:“王上,祭坛也年久失修了,那个日晷上的刻度已经斑驳不清,王上快点拨款维修,否则这天时不清,四时昆乱,万民之祸呀!”

“日晷?找个石匠刻凿一下吧……”

令尹孔成也说道:“王上,这都城的城墙已经开裂了几十道口子,随时有坍塌的可能,王上快一点拨款维修城墙,还有……”

“让那些兵去修啊,否则养他们­干­什么?”

一个身穿着补丁衣服的官员打断了他的话:“王上王上,我们已经许久没领过薪俸了,我们也要养家糊口,王上快一点发钱救救我们吧!”

“薪俸……这……”

“王上王上,我们的部队没有装备,刀也生锈不利,战甲也破烂不堪,万一敌国入侵,我们将没有任何作战能力。”

“这……”到此时,王越开始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这场面他根本就没想到。

“王上王上,顿河今年的水突然暴涨,恐怕会缺堤,一旦缺堤,我国将会被全部淹没!快点拔款修顿河吧!”

“王上王上,内务府已经严重亏空,一枚铜钱都没有了,王上快点想办法呀!”

“王上王上,雄风关难民已经开始向都城走来了!”

“王上王上,饥民已经在城西那边聚集,易子而食,再不开仓放粮,恐怕他们会暴动……”

“王上王上,我们的部队每人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王上快点拨出粮草给我们!”

“王上王上……”

“王上王上……”

……

整个大殿已经失控,嚷成了一团,甚至有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王越晕头转向,刚刚才兴奋了一夜,现在就象突然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全身冰冷,天啊,这是一个什么国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这怎么解决?

最让王越感到恐怖的是,竟然开始有不少人跪在地下,抱着他的大腿不停地拦扯,不停地叩头,还有的拉着他的手,扯着他的衣服要带他他所管的那个地方是如何如何的惨,他就是一只善良的羔羊一样被一群狼给围住了。

“王上啊!”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穿破这王殿的空间,那声音凄厉无比,把整个王宫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只见一个前面挂着白­色­围裙的老人冲进了大殿,扑的一声跪在王越的面前,同时双手抱着王越的大腿,眼泪鼻涕都擦在王越的王袍上,只见他尖叫着:“御厨房已经分文全无,这宫里人吃马嚼的,快把我的这副老骨头给嚼光了,王上快点给钱御厨房开饭吧!”

接着,他嗖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剔骨刀,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他却是把刀按在自己的手指上说道:“今天要是再拿不到钱,我就把这手给砍了,以后也不做厨子了!”

……

第七十六章抓狂

王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逃离那个大殿的,此时他已经逃到了后宫之中,惊魂未定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大臣突破了后宫侍卫的防线扑到他的面前高叫道:“王上,快点给钱我们吧,求您了!”还有一个瘦子从前面爬墙跳进后宫,被两个侍卫发现了,他们架着那官员往大殿外走,可是那瘦子高叫:“反饥饿,反断粮……”

成群的侍卫终于把那些官员堵在大殿外面,王越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又一个声音传来:“王上,刘威那家伙说我偷了他家的­鸡­,您要为我作主呀!”

王越回头一看,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跪着一个身穿侍者袍的内尹正在对着叩头,接着从后宫各大大小小的殿内象蚂蚁似的涌进了一大群人!

“王上要为我作主呀,张三那天杀的说我偷了他的铜板。”

“王上为我作主呀,李四那小子往我的饭上吐口水!”

“王上为我作主呀,赵五他分饭时居然分少了我一条菜……”

“王上为我作主呀,何六诬蔑我,说我洗衣服时用脚踩……”

“王上为我作主呀……”

“王上为我作主呀……”

……

眼泪,鼻涕又擦了王越一身!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那些一辈子也没见过国君的大臣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真的有些恐怖,不知道谁率先脱开自己的官袍,咬穿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血在官袍上写血书,有的突破侍卫的防线扔进,有的从窗户上扔进,还有的人用肩膀扛着另一个人爬在围墙外扔了进来,一时间,王越的身体四周布满了血书,有的血迹没­干­,擦在王越的头上身上,把他也弄了一头一身的血!

这还不算,终于,那一群侍卫也跟着叫了起来:“王上啊,我们的兵器许久没维修了,生锈的生锈,烂的烂,什么时候给我们换新的啊?”

另一个侍卫也跪下来了:“王上啊,我们的军饷什么时候能发下来?”

“王上啊!我们已经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今天您的大喜日子,可不可以赏我们一顿饱饭吃?”

“王上,我也有话说!――”一大群侍卫涌了进来,纷纷跪倒在王越的面前,而没有了阻拦的那班大臣也跟着涌进,一时间,后宫中也悲声四起,叫苦声震耳欲聋!

“王上王上……拨钱拨粮!”

“王上王上……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

那种声音,让王越感到头痛欲裂!任是何人,遇到这种情形时第一时间都会想到一个字:逃!

王越也不例外,只见他大吼一声:“让开!”他一把推开几个堵在他面前的侍卫,另外脚下一震,把几个抱着他大腿的大臣的手震开,狼狈地跳上了那一道宫墙,从上面跳落,拔腿就跑,那些大臣则追在他的后面高叫:“王上王上……”

看着后面成群追来的那些大臣,王越觉得这辈子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以前他也不止一次地被成群的狼追着,那时他还可以想办法设陷阱,布机关,最不济的时候他也会爬上树去避那些狼群,可是现在追在后面的却是一群他的臣子!

总不能设陷阱布机关对付自己的臣子吧?

他只能逃!

于是师吾国历史上最罕见的场面出现了,国王在前面跑,后面成群的大臣在后面追,锲而不舍地追,同时还高叫:“王上王上……拨钱拨粮……”

街道两边的人纷纷走出来看热闹,王越此时已经一身血迹,狼狈不堪,他灰头土脸的走到了欢喜谷,一见那个瘦子老板即叫道:“快开房门,快开房门!”

冲进一个房后,一把把门反锁,他惊魂未定之际,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王上王上……拨钱拨粮……”

“呜呜呜……惨啊,国库里一个铜板也没有,这日子怎么过啊!”

“唉!――王上,你就当可怜我们吧,快点拨粮救一下灾民吧!”

“惨啊!人家当兵可以吃军粮,我们当兵只能吃西北风,王上啊,我快饿死了!”

“天啊!可怜一下我们吧,呜呜呜……”

“嗡嗡嗡……拨钱拨粮……”

“嗡嗡嗡……拨钱拨粮……”

“嗡嗡嗡……”

那一刹那,王越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整个身体倒向那张床,把那张被子盖住了全身,同时还用手指堵住了耳孔。

可是那乱哄哄的声音却象魔咒一样从他的指缝处渗进了他的耳膜,这让他痛苦万分,足足折腾了他一个多时辰,正在烦恼间,外面的声音却忽然小了起来,王越从床上爬起,悄悄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果然一些细小的声音传来了:“是……太宰!”

“太宰?他老人家已经多年不露面了,今天他怎么也来了?”

“嘘!小声点。”

……

果然,很快就有一把苍老但是却极其威严的声音传来:“王上已经离宫,朝会散了,你们却跑到这里来,想擅离职守?”他刚一开口就盖下了一顶大帽子,接着他又说道:“堂堂大臣,看看你们,你们象什么样子?想逼宫吗?”逼宫是诛三族的大罪,顿时所有人都吓得连声说不敢。

“没饭吃就找王上要饭吃,没钱就找王上要钱,你们不为王上分忧,却增添了王上的烦恼,那国家养你们­干­什么的?王上要你们­干­什么?”那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一句一句地说出,那些大臣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都滚回去,把他管的那些事情做好,别来烦王上!”

“是,是……”那些大臣连忙溜走,欢喜谷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好厉害的人物!

王越悄悄地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处往外看,只见一个肥胖的老人此时就站在他的门口,那老人手里握着一条拐杖,左右两边分别有人扶着他。

王越再看看四周,那些官员果然全都走了,他这才打开那一道门,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老人。

一身华贵的衣服,上面绣满了各种连回纹与卷草纹,中间还有银线绣了一条盘卷着的巨蟒,老人头发胡子一­色­雪白,却梳理得一丝不一丝不苟,苍老的脸有些浮肿,只是那双眼睛却依然灵动,一股威严从他的身体上透露出来,王越连忙说道:“原来是太宰大人,谢谢您帮我解了围!”

太宰审视着王越,一种怀疑的表情出现在他的那张老脸之中,许久后才问道:“你就是王越?你打败了王鸿飞?”

王越马上说道:“是我,在下就是王越,至于打败王鸿飞,那只是侥幸。”

那太宰的眼睛闪动了几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象是质问王越一样:“你也想当这师吾国的国君?”

“这个……也并非非当不可,只是,只是……”王越一时间还没想出什么话说。

老太宰代他回答了:“只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对不对?”

“荣华富贵?这破烂的地方哪还有什么富贵?只是……”

老太宰的声音有点­阴­寒了:“只是什么?”

“只是王鸿飞把这烂摊子扔给了我,我扔给谁?”

“哼!扔?你居然用扔这个字?”老太宰终于忍不住了:“你把师吾当成什么东西?简直是胡闹!”

“这……”王越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我也不想的啊,就是那王鸿飞想把这位子扔出去,我只是个受害者,我无钱无粮,你说我能怎么办?”

“没钱就去赚钱,没粮就去抓粮,否则要你当王上­干­什么?”老太宰的声调开始有点咄咄逼人了。

王越也开始有点儿恼了,他说道:“好啊!你是太宰,我现在给你下一道命令,你十天内给我弄一万蹈,十万贯钱来!”

“你……”老太宰气得直喘气:“你让我去偷,去抢,这师吾也刮不出一万蹈与十万贯钱来!”

“哪不就是吗?连你也弄不到这么多,你让我哪里弄去?”王越仍然继续说:“好啦!没什么事你也走吧,寡人要休息啦!”他一把想把那门关上,可是老太宰一手撑在那门上说道:“不行!师吾现在内忧外患,你作为王上岂可贪图安逸?你现在必须回宫处理政务!”

王越那一股小流氓式的无赖劲提起来了:“我就不去!你咬我呀?我要闭关,我要修练!”说完,他啪的一声把那门给关上了!老太宰气得直喘气,同时还不停地咳嗽,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门里说道:“王越,你不能闭关,否则师吾就很快不复存在了!”

“别吹牛啦!师吾已经没有王上主政两百年了,不也一样没事?”其实王越此时也正贴在那扇门的里面喘气,师吾这的些官员太难缠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啊!什么狗屁王上,去死吧!师吾由你们这种修士为王,简直是天要亡我师吾!”老太宰说完,把手一拂,他身边的那个侍者马上扶着他走了,把王越晾在一边。

第七十七章出逃

门外一阵沉默,许久后,王越悄悄地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处往外看,一个清瘦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吓得他再次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王上,逃避不是办法!”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甚为威严。xe

“你是谁?”

“我是师吾国的上将军姬德!”

“你有什么事?我要闭关!”

“王上!国内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边关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自先王不上朝以来,周边各国觊觎我们这三座城池已经很久了,只是慑于先王武力不敢妄动,现在他走了,而你新任国王,并无威名威慑那些强国,所以周边各国必定又会打我师吾的主意,这事情你想过没有?”

王越的心简直要抓狂了,这什么地方啊,烦死我了:“你是上将军,这事由你去办就行了,别来烦我!”

“不行!”门外的姬德高声说道:“我国与云国接邻而居,他们早就有与我国结盟之意,只是先王从不出现,我们之间的结盟也只是局限于我们这一个级别的交往,并无真正签署过什么协议,所以我请您快一点前往云国,与云国签订攻守同盟协议,与云王歃血为盟……”

“我没时间,我还有事!”

“什么事情大得过保家卫国?王上,东边的陈国,西边的宋国,北面的唬国与壮国,都比我们强大,他们早就想把我们给灭了,就只有南面的这个云国愿意与我们结盟,你不肯去,我就一直守在这里!”姬德的语气极其坚决。

门里的王越这才慌了,他在房里走来走去,他想一个脱身之计,可是想来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假意答应他们,对,假意答应他们!在途中想个办法溜了!王越想到这里,才把那门打开,只见那上将军真的坐在门口处等他,见他一出现,马上站起来对着行礼。

可是王越无力的挥了一下手说道:“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哪走吧!”王越带头走出了门外,门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三乘马车,而马车的四周仍然站着无数官员,一个个发现王越,即眼冒青光!

王越吓得马上钻上了一辆马车叫道:“开车,开车!”

几辆马车迅速地从城里向着东门开出,那些官员这一次并没有追赶。

终于出了东门,王越的心里仍然感到非不安,王越坐在车里,正想着用什么方法逃出去,可是,不多时他即听到了一阵窃笑声。

王越悄悄地揭开车窗上的帘子,只见一个人骑着一匹马跟在车的旁边,正在嘿嘿地笑,王越吓得连忙把车帘放下,而右边也有一个人骑着马护在那里,他已经被看守住了。

怎么办?是不是冲出去?王越知道自己完全有那个能力冲出去,可是,合适吗?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王上啊!王上打倒自己的人逃?传出去岂不成了遗笑天下的笑闻!

这也不是,哪也不是,王越只感到从没有过的烦恼,天啊,王上这东西可不能随便当啊!

车子渐渐地停下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已经到了,王上请下车!”

王越打开车门,只见自己的那个马夫身材矮小,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宫服,那样子很是古怪,接着另一个骑着马的瘦子也从马上跃下走过来了,并叫道:“请王上下辇!”他躬着腰,把手伸到了车门前,做出一个让他扶着自己的手下车的样子。

王越的眼睛突然一闪,他发现那瘦子的耳根处有一块皮松出了一个缺口。

“原来是你们!”王越一伸手,把那一块皮一扯而开,那个正是寒修子!

而神鼠,林倩儿,娄狐纷纷揭开那蒙在脸上的薄羊皮,对着王越嘿嘿的笑了起来:“躬请王上圣驾!”

他们见到王越的那个样子,觉得好笑极了。

王越问:“刚才那个上将军呢?”

“嘿嘿,想必他现在正在四下找你呢,这几台车正是他准备的,不过,我们捷足先登!”寒修子得意地笑着。

此处是城中的一个旧区,王越四周看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别笑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如何混出去吧,否则在这里会把我憋死!”

神鼠笑着说道:“我见到那条街全是那些官员在把守呢!”

寒修子也坏笑着说:“是啊,连那些宫女也发动出来站在街边,想必挂念着你,等你去临幸呢!”

“糟了,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对方是敌人,王越大可以一路杀出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他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最终还是娄狐笑着说道:“福伯他们已经出了城了,现在就在城外等着我们。”说完,她递给了王越一张脸皮。

……

最终,他们真的在城外会合,这回王越简直郁闷死了,其它人则憋红了脸,不敢笑出声来,尤其是寒修子好不容易才见到王越吃一次瘪,心里感到痛快极了,一直在窃笑个不停。

“王上不见了!”一个凄厉的声音响在太宰的家中,那太宰一呆,很快就厉声命令道:“封口!对外就说是王上找了个清静的地方闭关,有胡言乱语,造谣生事者,杀无敕!”

“王上不见了!”又一个凄厉的声音在司徒府响起,翟少诚呆了半晌,终于他缓缓地说道:“此人也是个武夫,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武夫!唉,失踪就失踪吧,反正我们已经习惯没王上了。马上把太宰这话写成内参传给所有官员,让所有官员统一口径!”

上将军姬德此时正对着他的几个手下发飚:“你们怎么搞的?连马车也让人夺了?”

“我们不知道啊,他们对我们下了*,我们只感到头晕脑胀,车子就被人给抢走了,衣服也被人脱走了!”

姬德呆了许久,终于摇了摇头叹道:“走了好,走了好,反正没王管时间久了……”

……

“不准笑!”王越此时气恼地呵斥着寒修子与娄鼠:“再笑我就让你赔偿我的损失!神鼠你也不准笑,妈的,是不是嫌我抢得你不够啊?再笑我就把你的老鼠牙给拔掉!连小倩你也笑?天啊,没天理呀,你也笑?”

“呵呵,越哥,我们不笑了,看来这国王是不可以乱当的,你不是指望这地方有后宫佳丽三千吧?嘻嘻嘻……”林倩儿此时骑在一匹马上,男装打扮,穿一件青­色­袍子,腰扣镶玉丝带,两条扎头发的纱带随风飞舞,英姿飒爽,十分俊俏,不过此时她的俏脸也憋得通红,娇笑不已。

王越顿时脸一红:“我,我哪有想这些?我只是……被逼的!对,是被逼的!”

寒修子忙补充道:“嘻嘻!我们都知道你是被逼的,只是我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你在走红地毯时两眼不时地往那两边的宫女瞄……”

“找死!”王越打断了他的话,并一马鞭打在寒修子的马上,那马受惊而向前一冲,寒修子差点摔倒,接着王越的眼睛看向了神鼠,神鼠赶紧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同时还透过指缝说道:“殿下饶命,拨钱拨粮……”

结果,他的马也受了王越一鞭,样子十分狼狈,那些动作引得林倩儿哈哈大笑。

第七十八章樊功

就这样一路上打打闹闹,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师吾国最高的山伏虎岭,这伏虎岭山脉横贯师吾,云国,邺国等几个国家,过了伏虎岭就是师吾国面对陈国的边关芙邑关。

福伯提醒大家说道:“大家小心了!这伏虎岭也不是个善地,历来是强人出没之所,现在师吾国国弱民贫,想必这里的强盗更多!”g

“不怕,王上来了,哪个强盗敢打王上的主意?”神鼠说完后马上拍马跑得远远的,王越只好­干­瞪眼。

一进入这伏虎岭,气温马上降低了好几度,路有些地方很陡峭,走不多久,他们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所有人的­精­神都紧张起来。

王越一马当先,走不多时,就见到了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王越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发现这些尸体都是被刀砍死的,有不少尸体的手里握着一柄断刀与断剑,还有的尸体被人拦砍做两段!

可见杀他们的人手劲之沉雄!

“这些人……应该是强盗!”神鼠也在察看,他翻过一具尸体说道:“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同时他们的身上还有不少杂乱的财宝,有铜钱,有银子,还有玉石宝珠,一般武士不会带得这么杂的,你看这家伙还镶了金牙!估计他们就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王越点头,认同地说道:“而且他们死的时间并不太久!”

寒修子也说道:“应该是有人走在我们的前面,把他们杀了!”

“上马,我们继续走,大家小心点。”

走过了一座山岭,王越的耳里听到了前面传来了几声惨叫与杂乱的刀讲击声,急叫道:“小心!”所有人都拔出了剑,警惕地看着四周,速度也开始放缓了。

叫喊声渐渐地清晰起来,但是也渐渐地变得零落,当王越几人赶到时,只见地下一样躺着六七具尸体。

他们这一回不再下马察看了,而是直接穿过那一条路,加快了速度向前冲。

前面再次见到了几具强盗的尸体后,他们顺利地通过了伏虎岭!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帮他们扫清前面的强盗。

是什么人呢?王越想来想去,越来越感到不安,莫不是师吾国的那些官员们安排的?如果是他们,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被他们监视得死死的?

想这里,王越越来越不想留在师吾,他恨不得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们并没有在芙邑逗留,而是直接穿过芙邑,进入陈国的地面!

……

终于来到了陈国。

陈国的气氛与师吾国很不相同,这里沃野千里,物产丰富,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到处都整齐有序,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且能看得出,在面向师吾这一条路上的城市里的驻军很少,一路上行人也不太多,进城出城的盘查也不严。

但是陈国的道路比起师吾不知要好多少倍,路面平整而且宽阔,马跑在路上也不怕踏中路人,所以他们的速度快了许多。

五天后,他们来到了陈国的国都陈留城,这一座城市又比起这一路上所见的城市雄伟而宏大了几分,

可是,刚一进城,王越马上有一种感觉,好象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这种感觉时隐时现,然而,不论他怎么找,也确定不了是哪个人在关注他。

他甚至问过林倩儿与寒修子等人,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这种感觉,寒修子甚至怀疑王越是不是因为师吾国的那些事情造成他­精­神太紧张了,从而变得敏感。

“我的感觉绝对不会错!”王越肯定地说道:“在太苍山里,每当有这种感觉时,就肯定有猛兽躲在一旁准备随时把你吃掉!所以大家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这种感觉很不好,寒修子等人建议在陈留休息一天,在陈留城里游玩一下,王越的有什么意外,所以不同意,甚至连在陈留城里吃饭他也不同意,他恨不得马上离开陈国。

面对陈留城这么一座雄城的美景只能擦身而过,寒修子与神鼠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违逆王越的意思,所以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又过了三天,他们终于走到了陈国的边关株洲城,过了株洲城后就踏进了镐京的地面了。看看天­色­已晚,他们在凤来客栈住下。

待所有人都睡了后,王越一人仍然端坐床上,他虽然闭上眼睛,但是他的耳朵却在时刻听着四周的声音。

来了!王越自从那把金锁在玄­阴­王洞府被激活后,他的感觉好象放大了许多倍似的,他甚至那感觉到来的是一个什么人。

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前,他站在那里许久,然而,王越却装做不知的样子,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王越的耳中,连王越也吓了一跳:“朋友,可以出来谈几句吗?”

这声音细如蚊声,可是王越却感到那声音是呈一条线一般从外面­射­进自己的耳膜中,这分明就是传音入室的上乘功夫!

这种功夫,连王越也不会,但是他不能不有所表示,所以他站了起来,只身向着门外走去。

打开门后,一道人影往客栈屋顶上一飘,王越不甘示弱,他也一弹而上,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高个子,他身穿黑衣,在夜风的吹拂下,象一具幽灵一般。

王越压低声音开口就问:“你是什么人?”

寻人的脸上也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光闪闪的眼睛,用一种怀疑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王越,最后­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也能打败王鸿飞?在下修练已经很久了,也想找个人印证一下所学。”

王越仍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王鸿飞是当世强者,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战胜他了,你真的击败了他?”

“你是什么人?”

“我早就已经关注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敢如此大胆大摇大摆地经我陈国前往镐京,怎么看你也不象突破了地元……”

“你是什么人?”

“好吧,我一向不会告诉别人我是谁,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我就破例一次,我就是陈国国君陈良子的贴身副侍卫长樊功!”

“哦!原来是樊大人!”王越连忙双手作拱,笑着说道:“高手寂寞,对手难逢啊!今晚真的很高兴,虽然在陈留城时我就已经发现了你,但是我也不好在陈留城过于放肆,既然樊大人有此雅兴,我们就切磋一下吧!”

樊功先是一怔,眼睛也闪动了几下,的确,他是在陈留城才出现的,之前一切的情报都是由他的手下传讯给他的,现在被王越点破,并且感到王越毫无惧意,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莫非他真的是艺高人胆大?不对呀,我的境界已经接近了地级,怎么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比我高?

“樊大人,怎么了?就在这里如何?”王越又开口说了一句。

樊功马上说道:“哦,不不,我知道株洲城有一个废弃了的旧校场,那里地方大,并且没人,我们去那儿较量一下吧。”

“好,请带路!”王越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意,同时一挥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樊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身形一闪,从客栈上直接向着对面的民居一闪,即已经轻飘飘地飘落到了对面,那功夫根本就比王越高出了不知多少!但是王越却用大化那一套古怪的身法,嗖的一声窜出,他的脚下踏在墙壁上,从街道的一边弹­射­向另一边,折线向前而冲,速度并不比樊功慢。

这一下又让那樊功的眼睛一闪,好古怪的身法啊!看来此人是个劲敌,不可大意呀!

第七十九章 迷倒

两人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城西一个有些荒凉的旧校场中,王越四下一望,在那草地里走了几步,发现四周无人,他笑着说道:“哈哈!樊兄,这里好!这里好!”

樊功全身都冒出了凛凛杀气,他­阴­声说道:“开始吧!”从这一路上观察,他虽然震惊于王越的身法,可是以他几十年的经验,看王越的脚头较重,他再一次确定王越的武功境界在他之下,所以他的信心又回来了。zm

“别急!”王越笑着摆了一下手说道:“切磋武学是一件高雅的事情,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岂可草草了事。”

“那你想怎样?”

“我们先聊会儿天吧!”王越说完,一ρi股坐下了草地,甚至躺了下来,接着,他从腰间解下了一瓶酒,咕咕咕地倒进了口中。一点也没有防备樊功,这一下,又动摇了樊功的自信。

“你想聊些什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樊功的声音永远是­阴­­阴­的,就象从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中发出一样。

“哈哈!比如聊下赌注吧!”王越双手枕在头上,看着天空:“你看今晚这天空多美,星光灿烂,棋逢对手,没点赌注助兴,切磋就变得无聊了。”王越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同时把那酒葫芦扔给了樊功,说道:“樊大人也喝一口吧!”

“哼!”樊功伸手一拂,把那酒葫芦拍飞了,几滴酒洒在他的手上,他厌恶地往身上擦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道:“好吧,我给你的赌注就是,假如你能胜我,你就可以安全地离开陈国,假如你败了,那么阳明公主、林倩儿等人就乖乖留在我们陈国作客吧!”

“嗯,慢着慢着,刚才你说什么?阳明公主?她是谁?”王越一下坐了起来,那樊功马上后退一步,冷笑了一声:“假惺惺的装糊涂!你明为保护李瑞与林平的家眷,实则保护阳明公主,这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想骗得了我吗?”

王越的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说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计划的?”他想套这樊功的话。

“小兄弟,别装糊涂了,你从太苍城出来后的事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些大内高手中就有我的朋友!不过,你也确实有点本事,居然三番四次地把大内高手给甩开了,只是遇到了我,你的死期到了!”

“呵呵呵呵……樊兄真爱说笑,你不会现在已经布下重兵在那客栈里准备伏击我们吧?”王越说完,他仰身躺在了草地之上。

“这倒没有!凭什么让别人把我的功劳抢去?不过我打败了你,他们那几个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吗?王越,我不怕直言告诉你,从你一出师吾,就已经全程被我的人监视!”

“这样说来,你把我引来这校场,想必你已经在这里做了些什么手脚吧?”

“当然!”樊功冷笑了一声:“既然传闻你那么厉害,我岂会不做准备?”

“哦,是不是在这里布下了重兵?”

“呵呵,用得着吗?重兵挡得了一个高手吗?”樊功说完,从地下捡起了一条绳子,同时诡笑着说道:“王越,你今天死定了,一旦我杀了你,陈国大军就会挥师进入师吾,同时也获得了当朝名将家眷做人质!最重要的是,阳明公主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到时,大成皇也不敢对我阵国怎样,到那时,我的地位就会扶摇直上!”

“计划做得不错!不过迟了。”王越仍躺在草地上,若无其事地说道。

“少来磨嘴皮子!我让你看一下迟不迟!”樊功一拉那一条绳子,可是,意想中的机关却一点也没有反应,那架在校场边上的驽炮依然纹丝不动。

倒是王越呵呵大笑起来:“跟我玩机关、设陷阱这一招,真是笑死我了,老子三岁就跟人学这些东西了!”的确,他很小时罗淳就教他如何布机关捕猎,刚才他刚到这草地时就意识到了危险,尤其是他的那双夜眼,刚来到这校场时就发现校场边上的几枝竹子弯曲了,所以故意躺下,压在那一条绳子上,一只手早早就把那一条绳子掐断。

“这……不可能!”樊功一惊,咝的一声拔出了他的剑,可是王越仍然说道:“还是迟了!”说完,他暴弹而起,手中的长剑唰的一声向着樊功剌出!

叮!樊功格开了王越一剑,正想提气进攻,可是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王越也变得人影重重起来,连王越舞动的那一把剑也变成了剑影重重!

“这……这是什么回事?”樊功大惊,他感到头晕脑胀,反应迟钝,他用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同时急往后一缩,可是王越居然身形一晃,晃到了樊功的身后,手中的剑呼呼呼地向樊功攻出,樊功此时头昏眼花,连连后退,为了挡住王越的进攻,他不得不把一套­精­密的剑法舞得滴水不漏!

这一套剑法可谓完美,王越即使使出了苍龙剑法,也无法突破他的防线。

可是王越却渐渐地露出了笑脸,就在他挥剑狠狠地向着樊功一劈,当的一声响后,樊功再一次往后一缩,同时高叫:“快来人呀!你们快点出来!”

几道黑影嗖的一声从校场的四周向着中心处窜出,那速度,绝不会在王越之下!

原来这樊功真的在这校场外设了埋伏,而且,所埋伏的都是高手!都是一些高级武士!

可是王越并不去理会那些冲进来的人,他只是一弯腰,一把捡起了刚才被自己压地草地上的那一条绳子!

因为樊功已经到了他刚才睡觉的那一个地方,他一拉那一条绳子,嗡嗡嗡!一阵空气震荡的声音发出后,几十条长枪一般的驽矛从四面八方向着校场的中心轰出,闪电一般的速度,连王越也吓了一跳,因为据他的观察,仅仅只观察到校场四边的四座驽炮,而放在其它地方的他却没能发现。

他低估了樊功的狠毒!呼!一枝驽矛从他的背后Сhā出,吓得他马上向前一扑!呜!那矛划过他的衣领,贴着他的头发向着樊功轰去!

足足有三枝驽矛轰中了樊功,那雷霆万钧之力轰破了樊功的进,咣!一声巨响,那樊功手中的剑被驽矛轰得当场断成两截!

即使如此,那樊功仍然能及时反应过来,他也向前一扑!硬是把另外两枝驽矛给避开了,可是,他这向前一扑,却见到他的前面白光一闪,王越手中的剑向前一捅,啵!他的剑从樊功身体的前胸Сhā进,他的习惯动作,手持剑柄在樊功的体内绕出了一个剑花!

噗!樊功一口血喷出,他胀红着脸,伸手指着王越:“你……你用*……”

“不错!”王越傲然说道:“很不屑对不对?很看不起对不对?那葫芦酒里面装的就是迷酒!”说完,他一脚踢出,樊功的身体被他踢得飞了出去。

呼!樊功的身体在半空中喷出了一团血雾,重重地砸在一个冲进校场的高手的身上,把那高手也撞倒在地。

而王越站起来四周一看,只见那五个冲进来的高手竟然都被驽矛­射­中,甚至还有两个象被驽矛象串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一个则被驽矛Сhā透了大腿,现在单脚拖着着那条带着驽矛的腿各着校场外拼命地冲,可是王越岂能让他逃掉?他从地上拔出一枝驽矛,向着那人用力一掷!咔!驽矛把那人的头颅给Сhā透了,悠悠地倒在地下。

校场顿时一遍宁静!死一般的宁静!

王越一步一步地向着樊功的尸体走去,当他走到那尸体前时,发现樊功竟然还没死透,仍然在蠕动着身体,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王越,王越伸手把他那蒙在脸上的黑布拉下,只见那人的脸孔­精­瘦,尽管他那发青的脸已经憋得血红,但是也难掩那油尽灯枯的死气。

王越轻轻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死……定了!”樊功憋着一口气说完,登时气绝!

王越并不害怕,他的脸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意,只见他的手腕一扭,嗖!一枚小石子从他的手里­射­出,­射­在刚才被樊功砸中的那个高手的身上。

那高手在装死!他正透过他眼睛的一道缝在观察王越,被王越骤然这一­射­,痛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而王越在­射­出那一枚小石子后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向前一滑,手中的剑已经按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饶……饶命!”那高手紧张地叫了一声,王越则微笑着说道:“他刚才说我死定了,你怎么看?”

第八十章 反埋伏

“不,不,他胡说,他胡说,你怎么会死,不会的。”那高手在经过开始的那一下慌乱后迅速镇定了下来,甚至他的眼睛还透出了一丝狡猾的光芒,可是,那一丝光芒被王越给捕捉到了,所以他的手一用力,剑就把那人的脖子Сhā出了血。

“老实对你说了,我喜欢说真话的人。”王越的眼睛虽然仍然露出笑意,但是那笑意分明带着一股诡异的杀气。

“我说的就是真话,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估计是他临死时对你的诅咒……啊!――”一声惨叫过,那人的喉管被王越给剌穿了,说的话也开始变得漏气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路是你自己挑的,本来我并不想杀你,但是既然你要成为一个硬汉子,那么我只好成全你,不过看你们的打扮,就算你们死了,也不会有人怀念你!”王越说完,把剑一捅!直达那人脖子的后面,把颈椎骨都剌穿了。

同样地,那人的脸憋得酱红,血从口角涌出,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王越。那目光有仇恨,有后诲。

王越才没时间与他在瞎扯,他手一抖,啪的一声,那人的颈椎骨应声而断,接着他拔出剑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看似是一步一步地走,实际上他是接近于急窜!嗖的一声,他的身形便到达了校场的边上,他地向着一个树丛挥剑一劈,唰!那丛小树被他劈断,树丛的后面露出了一个全身发抖的男人!

那是一个非常肥胖的胖子,此时他的脸­色­发青,一动也不敢动,他手里拿着一把放大镜放在自己的那一双小眼睛前,呆呆地看着王越。

许久后他才全身一软,扑的一声跪倒在王越的面前,用哆嗦的声音说道:“我说,我说,是、是、是、是命符,他们一死,他们放在王宫主事房里的命符就会燃烧,现在,他、他、他、他们的头儿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他们的头儿是谁?”王越的声音越来越冷了。

“是我们陈国的王宫侍卫长陈一虎!他,他非常厉害。”

“他如何厉害?”

“他是我们陈国武功最高的人,据说已经突破了人元,已经接近一个修士的境界了,而且他的命符很准确,那清楚地从命符燃烧的情况推断出死者的方位。”

“他大约什么时候会到?”

“以他的速度,从陈留来到这里,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吧!”

“你是什么人?”

“我……”胖子的眼睛一转,但是王越那严厉的声音马上响起:“别侮辱我的智慧,否则象他一样!”他的手往校场上的那些死尸一指,吓得那胖子又是一个哆嗦,他马上说道:“我,我我,

我是陈国王宫内务总管陈肥……饶了我,饶了我,我只是……只是那樊功唆使才会来这里布置这个驽阵对付你的……”

原来这个驽阵是他布置的,王越手中的剑一紧,顶着陈肥的脖子,陈肥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连声求饶,王越最后说道:“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做得好,我会放你一马!”

“我做,我做,你说什么我都做!”陈肥连忙发誓,他甚至举着那一把放大镜靠近了王越一下,想看清楚一点王越,王越则一把夺过他的那一把放大镜,随手一扔!

“啊,那是我的眼睛,我是近视眼……”

“少废话,快一点去把那些驽矛收集回来,重新布置这个驽阵!”

“这……”陈肥稍一犹豫,可是王越的那声音又再响起:“别想在我的面前耍花样,也别把你自己逼到死地上去,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做,我做!”陈肥一头都是冷汗,陈肥也连滚带爬一般从树丛中走出,摸索在校场的地面上,去捡那些驽矛!摸了许久也摸不中一枝,王越发现他真的是个近视眼,无奈只好晃出那一个小树丛,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驽矛捡回来。

王越带那胖子在满头大汗地拉着驽弦,把那一些矛安放在那驽炮上,直拉得格格作响,但是由于那家伙的手脚发软,怎么也拉不满那弦,王越只好亲自动手,帮他拉满驽弦,忙了近半个时辰,才把那几十枝驽矛安放好。

正当那陈肥想说什么话时,王越突然一掌击在他的后脑勺上,把晕倒的陈肥放在地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就你这种布置机关的水平,我还真的不想教你!”说完后,他迅速地移动那些驽炮,有的放在树后,有的放在草丛中,并用一些杂树把驽炮掩蔽好。

接着他走进校场把那几具尸体放在校场的中心,在校场中寻得了那一葫芦酒,那酒尚还有半瓶,往腰间一别,即飞快地走到校场外的树林里,手里握着那一条绳子,心里想着假如偷袭不成,马上就逃,在这树林里逃走,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是一个优秀的猎人,潜伏等待猎物是他一直在­干­的事情,所以他极有耐心,即使等的是一只凶狠的老虎,他也不会出现丝毫的异动,即使此时他的心理很紧张,心跳有些加速,但是他仍然非常冷静,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干­掉这个陈一虎。

他总感到威胁并没有消失,那一道盯着自己的目光虽然随着樊功的死去而消失,但是他却感到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了。

这是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让王越隐隐地感到,一个强大的存在正在靠近自己。

不消除这种危险,他不可能把林倩儿顺利地送到镐京,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无法毕,让这样一道感觉伴随着自己,他食不甘味,睡不安稳,那么,即使这陈一虎是个修士,他也要想办法把他击倒。

他当然明白一个人元九极境界的可怕,可是,那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的威胁让他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王越也耐心地在那一棵树下等待了半个时辰,可是,半个时辰后,那修士并没有出现。

这是什么回事?

从陈留来到株洲城的路也就三四十里,人元九极的武士已经领悟了速度的法则,他们的速度已经比快马还要快,即使长途奔跑也不会觉得有多累,那么按此来算,从陈留来到株洲城,的确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但是他怎么还不来?

难道……无数个可能出现在王越的脑海之中,突然,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既然那陈一虎一个时辰可以到达,那么他必定已经到达了,那么自己现在岂不在他的监视之中?

况且,他就一定会出现在校场中?

一想到这,王越急一回身,只见他的身后有一双黄橙橙的眼睛在看着自己,那种目光,与他在太苍山所见的老虎的目光是一样的!

第八十一章 陈一虎

王越大吃一惊,他急往后一缩,手中的剑横在胸前,紧张地看着那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全身上上下下都散发出一缕缕的黑气,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王越,象要把王越全身看透似的,王越在他的注视下,他有一种感觉,全身上下都好象被那人锁定了一样,这种感觉,略略与那王鸿飞施在他身上的那一股压力有些相似,虽然比王鸿飞施加的压力弱了许多,但是那种感觉非常不好。

因为在这种人面前,人会感觉到自己很弱小,很无助,对方象是看着一只猎物一样看着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就是王越?”那人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不相信。

王越傲然说道:“不错!我就是打败了王鸿飞的王越,你是什么人?”他想在气势上拔高一点,不想被这人以居高临下的眼睛看得那么不舒服。

“可笑!就凭你也想打败王鸿飞?”

“陈国人都这般无礼,还是见不得人?竟然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报出来?”

“我就是陈一虎!”陈一虎傲慢地说道:“消不至于吓得你流尿!”

“切!没听说过!”王越非常不屑地说道:“我只听说过陈猪陈狗的,哪有陈什么虎?”

“牙尖嘴利呀!你布这么一个驽阵对付我,你不觉得幼稚吗?”

王越此时也不再隐瞒了,他说道:“不觉得!不信你走进那校场试试,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从那几十条驽矛中逃出!”

“哼!我就试试你到底有多少斤两!”那陈一虎轻轻地拔出了自己的剑,那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好剑,甫一拔出,四周的温度都好象降低了好几度!

王越几乎是打了一个冷战,他毫不犹豫地舞动起那苍龙剑法来,不多时,他全身上下银光点点,一只咆哮着的龙头渐渐形成,在他全身的上上下下,都布下了一道密密麻麻的进!

这是王越的保命绝技,也是这一路上从那苍龙剑法里惴摸出来的剑法,他自信这一套剑法要比那樊功的那一套高明,任何人想攻破他的这一套剑法,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陈一虎的眼睛一眯,瞳孔一缩,接着他手中的剑咝的一声向着王越Сhā出!

那一把剑表面上速度似乎不太快,但是王越马上就感到了心窝处出现了冰凉的感觉,那一把剑已经从他的进缝隙中穿过,直接向着他的心窝处Сhā至!

王越感到了一股压力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他手中的剑虽然快,但是此时已经无法摆回去格挡那一把剿。

就在他闭眼等死的那一刹那,王越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大化的那一套身法,陈一虎的那一剑就要剌中他的心窝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本能地顺那一股压力往后一飘!退后了半步的位置!

接着他手中的靳回一摆,叮的一声格在东一虎的那一把较,把陈一虎的那一把剑格向了一边。接着他手中的剑唰的一声向着陈一虎剌出,叮!陈一虎居然在这个时候能回剑一格,把王越的剑给荡开!

王越的手在发抖,刚才与陈一虎两剑相接的那一刹那,王越只感到好象受了电击一般,全身上下都在发麻!他的虎口也感到剧痛!

而陈一虎也感到有些意外,他仍然眯着眼睛看着王越,然后说道:“不错嘛,居然能接得住我的一招,说明你的境界也不算低,可惜,就你这么点微末的本事也想击败王鸿飞,简直是痴心梦想!”

“你太多话了!”王越避过了那一剑后信心大增,这回他不再舞剑护着自己的身体,而是扭动着那一套古怪的身法向着陈一虎扑去,他竟然采用了攻势!

呜!陈一虎把手中的一挥,他手面前即出现了一道白光,王越只感到眼睛被那一道白光一剌,接着,陈一虎突然中途变招,手中的剑向着王越的脖子处一削!依然是那种冰凉的感觉,虽然眼睛所见到的剑仍然在空中,但是王越却知道那一把剑就要削到了自己的脖子,他急往侧面一扑,手中的剑向着陈一虎的大腿扫出!

呜!陈一虎的再一建空,而他也不得不急往后一闪,避开了王越的这一扫!

“果然有点门道!”陈一虎又开口说道:“不过,你仍然不可能击败王鸿飞,你只是凭着一套古怪的身法与一套上古的剑法在折腾!”

“你实在太多废话了,我知道有一个方法让你不再说话,那就是把你给杀了!”王越持剑护胸,一双眼睛同样冷冷地看着陈一虎。

陈一虎笑了:“哈哈哈……好,好!我好久没拿出过真本领出来对付对手了,今天就破一下例吧!”

说完,突然他的身体一个转动,即消失在王越的视野之中,王越突然感到背后冰凉无比,他急向着一扑,急一反身,挥剑一扫!叮!他的剑格在从背后Сhā向他的陈一虎的那一把较,他又是感到全身发麻,急急地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而陈一虎一击不中,马上又消失在王越的面前,这一回,王越突然感到左右两边同时出现了那种冰凉发麻的感觉,几道灰­色­的影子在他的面前高速晃动,大急之下,王越再一次往后打了一个筋斗!

格格格!他左边的一棵树被陈一虎的建中,竟然拦腰砍断,倒在王越的面前,而那陈一虎嗖的一声跃过那一棵树,从前向王越扑出!

叮叮叮叮……这一回陈一虎不再晃动身体,而是接连向王越剌出了无数剑,王越手中的剑也不知格挡了多少下,最后一下,他的手终于再也无法握紧那一把剑,叮的一声被陈一虎一金飞,Сhā在王越旁边的一棵树­干­上,唰!陈一虎手中的剑再一次剌向了他的心窝!

在那一刹那,王越全身的汗毛都好象竖了起来,死亡的感觉离自己是那么近,可是他不甘心,他仍然奋力往后倒退了几步,然而,那一把剑却象有了生命一样追着他,离他的心窝就只有那么一寸了,他一停下,那剑就会Сhā透自己的心窝!

啪!他后退的身体终于撞在一棵树上,身体停止了后退,就在那一把剑就要剌进他的身体的时候,陈一虎突然把靳回一挥,啪!一枝从后面­射­出的箭被他的近下!

王越也在那时反应过来了,他现在身靠的那一棵树上面就有自己的那一把剑,他急伸手拔出那一把剑,向着面前的陈一虎从上往下就劈!

呜!陈一虎大怒,他一手举剑格下王越的那一剑,另一只手向着王越啪的一声打出了一掌!这一掌打得王越再次撞在那一棵树上,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陈一虎正想一剑解决王越时,又是一枝箭从他的侧面­射­出,他不得不侧身闪过,王越乘机从树旁闪出,嗖的一声向着树林飞奔而出,他要逃走!

“想逃?”陈一虎冷笑了一声:“就算你有帮手,你今晚也死定了!”

第八十二章 照杀

他的身体好象飘起来一样,脚下一点地面,即轻飘飘地飘出很远,而且他的脚渐渐地离开了地面,踩着树­干­,从一棵树扑向另一棵树,呈折线向前冲,不多时,王越就暴露在他的剑下!

“杀!”一声暴吼从树林中响起,陈一虎从天而降,向着王越一捷下!

啪!王越摔在地下,奋力往后滚了几滚,避过了陈一虎的那一剑,接着他往回的方向直冲而出,而陈一虎一击不中,急转身往回追!

嗖!嗖!嗖!几枝箭从树林中飞出,稍稍阻了一下陈一虎的速度,陈一虎开始怒叫:“等我杀了王越,你也跑不了!”

王越在前面跑,可是脚下却不小心绊中了一条树根再次摔倒在地,陈一虎已经赶到,呼!手中的剑向着王越再次剌出!

王越从地下抓起一把沙往陈一虎一撒,陈一虎一挥手,那一把沙即被他扇开,王越则乘机撑起,再次向前一窜!

见仍然未能解决王越,陈一虎也越来越恼火,但是他表达恼火的方式与别人不同,他从地下踢起了许多石头与树枝向着王越Сhā出,王越不小心也被一块石子打中,那力度简直比他用弹弓击发石子要强上许多,他的背上隆起了一块!而且那力量击得他再次摔倒在地下!

“杀!”陈一虎一声怒吼,他飞身而起,手中的剑一抖,从上而下向着王越一Сhā!

王越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然而,那一把剑居然没有Сhā到他的面前又不得不回剑去击挡另一个人的攻击,只见一条大汉手持着一把长刀从树林后面扑出,呜的一声向着陈一虎就是一刀!

当!一声巨响,那大汉被陈一虎这一剑击得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而他却毫不畏惧,再一次迈着碎步向着陈一挥动了手中了大刀!

王越在慌乱中见到了,那一个汉子竟然就是在前往师吾路上遇见的那一个背着死尸的武士!

当!这一回巨响中伴着火花,那汉子在倒退两步后奋不顾身地向前一扑!手中的长刀也同时剌向了陈一虎,陈一虎暴怒,他手中的剑一扭,铿的一声击打在那大汉的刀背上,当场把那汉子的刀给击离了手,而那汉子竟然毫不后退,反而向着陈一虎双手叉出!

啵!陈一虎的剑直接Сhā进了他的身体,可是,那汉子好象毫无感觉似的向前一扑!身上带着陈一虎的剑,双手居然搂紧了陈一虎!

啪!陈一虎竟然用胸部往那汉子的身体一顶,那汉子的身体即飞了出去,同时,他胸前的那一个剿处鲜血狂喷而出!而在此时,呜!一声急促的风声响起,另一个大汉手持一条大­棒­从树林跳下对着陈一虎就是一­棒­!

这个正是乾山断!

那雷霆万钧般的力量倒是让陈一虎不得不后退闪避,是机会了,虽然机会只在那折之间,但是这千载难逢的时机王越岂能放过?他此时虽然仍然躺在地下,但是他的身体突然像弹弓似的弹起,唰!剑光一闪,他的一只手持着一条树枝着陈一虎的脖子侧面一扫而出!

陈一虎急一侧头,正中王越的计,他的左手的那一把剑从陈一虎身体的一侧啵的一声Сhā进,直至剑柄!

“啊!”陈一虎一声惨叫,他一掌击打在王越的身上,王越的身体被他这一掌打得又是倒飞而出,但是他紧紧地握着那一把剑,这一下也从陈一虎的身体里抽出,鲜血从陈一虎的身体两边同时飞喷而出,乾山断一见王越得手,他再次举起大­棒­,一­棒­击打在陈一虎的肩膀之上,陈一虎一声惨叫后,不忘向着他伸出了一腿!

啪!乾山断被他这一腿踢得同样倒飞而出,砸在一棵树­干­上,可是,背尸体的那汉子仍然未死,他在地下向前一窜,双手死死地搂住了陈一虎的双脚!陈一虎摇晃了一下,正想用靳下Сhā,可是王越已经再次弹来,向着陈一虎攻出!

当当当!陈一虎被王越Сhā了一剑,但是他手中的剑并没有停下,连连格开王越的剑,也只有王越知道,他格开自己的奖,那力度已经比之前弱了许多!

得势不饶人的王越终于再次使出了那一套苍龙剑法,只见银光点点,叮叮叮叮的声音不停从他们之间传出,王越感到那陈一虎的速度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了!开始压制他的那一股凛厉的威压也渐渐地消失!

尤其是,他的一只脚仍被那汉子死死地搂紧!陈一虎一个闪避不及,再一次被王越一剑在胸前划出了一条血道,他乘势倒在地下,手中的剑却对着仍然搂着他的那个汉子的双手劈出,唰!白光一闪,那汉子放开了他的脚,同时一滚,纵是如此,后背仍然被那把剑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王越见陈一虎倒地,迅速向前一扑,乾山断也爬起来了,挥舞手中的大­棒­扑了过来!

嗖!陈一虎突然往后一缩,身体如弹丸一般向着校场外围­射­出,此时他血越流越多,反应越来越慢,即使境界比王越高,但是现在面对王越与那两个不要命的家伙,他也只好逃命,可是王越此时根本就不会让他逃,他舒展了那一套大化身法紧追不舍!

此时陈一虎虽然是强驽之末,但是他的境界终究比王越高出许多,虽然他的身体在不停地往外喷着血,但由于他是逃命,已经舒展了他最高的绝学,身体弹跳着往前冲,与王越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王越心里急了起来,假如让这陈一虎逃走了,后患无穷,他必须要杀了陈一虎!

眼看陈一虎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心急之下大叫:“陈肥,出来!”

陈肥本来已经被王越击晕,但是他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仍然不敢逃,只是缩在那树丛中发抖,一听王越的话,他本来就是个近视眼,以来冲过来的是王越,他急急地走出来,对着飞奔过来的陈一虎跪下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杀我!”

陈一虎正向前狂奔,冷不防面前出现了这么一个胖子,他现在已经痛得全身发抖,的脚下已经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了,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在向前冲,啪的一声,他的脚下撞在陈肥的身上,向前摔倒在地,他急急地爬起想走,可是,只听得轰!的一声,王越已经掉转了一架驽炮,对着他就是一轰!

飞Сhā而来的驽矛从陈一虎身体的后面Сhā透了前面!陈一虎也终于呆呆地退下来!

而王越却不再去看他,而是快速跑回树林,一把扛起那个已经晕倒的手持长刀的汉子,对着乾山断点了一下头,飞一般离开了那个树林。

株洲城守备府灯火通明,此时一个青年正端坐在议事厅正中的位置上,他的脸上有一股无上的威严与傲气,透露出无比富贵的气息,一个全身披挂的将军站在他的面前陪着小心说道:“世子,快了,他们快回来了。”

此人正是陈国的世子陈世藩,此时他的脸­阴­晴不定,自言自语地说道:“一旦他们成功,师吾国就是我们的了,这么多年一直忌惮那王鸿飞不敢收取他们师吾的土地,现在这王越号称打败了王鸿飞,我们都不相信!消陈一虎他们不致于令我失望!”

“不会的,陈一虎是我们陈国第一的勇士,他从没失过手,这一回他一定会带上王越的人头回来见您的。”

“消是这样!但是我今晚总感到心惊­肉­跳的。”陈世藩端起了座边的一杯美酒,轻轻地喝了一口,不多时,一个武士从外面走进来对着他行了一礼说道:“世子,陈总管回来了。”

陈世藩的手一个哆嗦,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现在他的心头:“快叫他进来!”

第八十三章 苏开归来

陈肥被两个军人架着拖进来的,他已经吓得目光呆滞,而且他的那双近视眼怎么也看不清坐在他前面的那个是谁,最后一个军人递给他一把放大镜,他看了许久后吓得扑的一声跪下来叫道:“世子救命呀,救命呀!”

“陈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一点!”陈世藩心内虽然剧震,但是他表面上非常冷静。xe

“可怕,太可怕了!”陈肥此时万万是不敢说自己帮助那王越去重新架好那些驽炮的,但是那些驽炮仍然架在那校场的边上,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去如何圆自己的谎。

“樊功让我早早就在那校场四周布置下了那一个驽炮阵,等的就是那王越……”

“为什么要选择那个偏僻的地方?”世子打断了他的话:“株洲城里适合杀人的好地方多了!”

“世子饶命啊,都是那个樊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只是带了他自己的那几个手下埋伏在那里,而我受王上安排去帮助他,也只能听命于他,他选择那个地方就是想自己杀了王越,好自己领功!”陈肥此时把一切的责任都搬给了樊功。

“继续说下去!”

“是,是!那樊功去引王越来了,只见王越身高六尺多,十分高大,全身上下都涌出滚滚的杀气,我也看不清他的面目……我,我是个近视眼,他一走到那校场时即说道:‘埋伏着的那些人全部出来一起上吧,还有那些什么驽炮,哈哈哈……你们试着向我轰一炮试试!’我们当时都很紧张,知道他已经看出了我们的埋伏,于是樊功一挥手,一个高手马上对着王越轰出了一驽,可是……可是……”陈肥此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世子气恼地说道:“别断断续续的,快点说!”

“可是那王越竟然伸出了他的手,一把抓中了那一枝驽矛,反后一掷,Сhā在一个高手的头上!那时樊功大吃一惊,与他的几个手下一起冲向王越,惨啊,真的惨啊……呜呜呜……”陈肥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他竟然一手提枪一手持剑,我只听到一阵惨叫声,那些人包括樊功就全都死了,好象一折的功夫……”

一折的功夫便把樊功这个七级武士及几个五六级的武士给杀了,这么厉害的人,除了修士外,还有什么人能做得到?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急问道:“那陈一虎呢,他怎么了?”

“我当时吓得差点晕了,透过树丛见到那王越在杀了樊功他们后,竟然坐在那里喝酒,直到陈一虎到来,他们还谈了几句,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却听到了陈一虎的一句话,他说:‘我不相信你能击败王鸿飞!’接着两人就动手了,陈一虎倒是与他过了两招,可是,仅两招他就被王越一捷倒,当时陈一虎想逃,可是王越却突然消失在校场之中,接着一枝驽矛从树林中飞出,直接把陈一虎Сhā穿了!”陈肥说到这里,不时地给自己抹汗。

世子陈世藩一ρi股坐了下来,手中的酒杯也“当”的一声掉下!周围的那些将领也吓得不轻,陈一虎号称陈国武功最高的人在人家的手里仍然走不出两个回合!

不多时,只见一队军人把八具尸体搬进了守备府,世子与守备走过去察看一事,发现与陈肥说的基本吻合,那陈世藩­阴­着脸说道:“封锁消息,谁也不许把这事情说出去,另外,我要马上回陈留禀报父王,千万不要打师吾的主意!”

……

王越此时正在凤来客栈里他的房内,寒修子与神鼠在紧张地给那名刀客剪开身上的衣服,只见那汉子的右胸处一处剿直贯后背,血仍然从那里渗出,那武士已经晕厥,且脉搏微弱,随时都会死去,王越取出了一枚少阳丹,刮下了一小半敷在那人的两处伤口,然后把剩下来的用水调开,让寒修子撬开那武士的口,把那少阳丹灌进了那武士的口中!

不久,那武士的身体燥动起来,黑­色­的血也从他的两个伤口处涌出,接着那汉子全身上下痉挛,抽搐,样子非常吓人,寒修子与神鼠死死地按着他,不让他动,可是他却气力大得惊人,竟然把寒修子与神鼠都掀翻在地!

王越不得不出手,一指指在他的腋下,那汉子马上晕倒!

血已经止了,那武士也晕睡着,寒修子与神鼠也累得趴了下来,而王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端坐在床上,正调和着自己的气息,今晚,他受伤也不轻!

……

一觉睡醒,王越发现,那个躺在他房中和武士已经不知去向!

王越郁闷地走在路上,一言不发,而神鼠则鬼鬼祟祟地拍马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一袋东西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同时一摇,哗啦啦地响了起来,里面分明就是一些银子之类的东西,王越说道:“你在株洲城出手了?”

神鼠得意地说道:“嘿嘿,这回出手是出手了,但不是以前那种出手方法,而是搜身。”

“哦?搜谁的身?”

“就在进入这株洲城后,我就已经发现了三个家伙一直在关注着我们,直到昨夜你与那黑衣人走后,我悄悄地叫醒了寒修子,潜出客栈把那几个家伙放倒了,原来他们竟然是陈国的密探!”说完,神鼠取出了三块玉牌,王越接过一看,只见玉牌上写着几个编号。

寒修子也悄悄地走过来问道:“那个……王上,昨夜你的战绩如何?”

“叫老子老爷!妈的,以后都不准叫我王上!”王越现在很忌讳王上这个词儿。

寒修子连忙说道:“是,是,王……老爷,您昨晚想必虎躯一震,王八之气泛发,把那黑衣人震得当场晕倒吧?”

“没有!这次是娄狐帮了我。”想起昨晚的事情,王越仍然感到心有余悸:“是她帮我弄了一葫芦*”。

寒修子马上拍起了马屁:“哦,王……老爷果然神机妙算,算出来那家伙的武功在你之上,所以一葫芦将他砸晕了!”

“我一鞭砸死你!”王越举起马鞭作势欲打,吓得那寒修子连连求饶,而神鼠却消息灵通,他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陈国第一武士昨晚也出动了是吗?”

王越淡淡地说道:“是的,也被我做掉了。”

“啊!……”神鼠惊得张大了嘴巴,他说道:“连他你也做了,莫非他也中了*?不可能呀,这种*不可能迷得倒那样的高手。”

“是那武士在紧要关头舍身帮了我一把!是了,你们知道他去了哪儿没有?”

寒修子与神鼠都摇头,王越再一次感到无奈,那汉子的那种冷峻,那种凶猛及不要命的打法,他也感到心寒。

出了株洲城,再向前面走几十里路就要踏上镐京的地面了,当他们走过一道山脊时,山上有一条大汉骑着一匹黑马,用布包着一条长长的东西扛在肩上,王越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正是昨晚帮了自己的那名大汉,也就是那个扛死尸的人。

一见王越等人,那大汉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王越的马前,扑的一声跪在王越的面前,王越马上下马想去扶那大汉,可是那大汉高声说道:“师吾国王卫队长苏开参见国王殿下!”

王越一怔,他问道:“你说什么?卫队长?”

“是的,王上,我就是师吾国国王卫队的卫队长!”

“怎么我没听说过?你起来说话。”王越一把扶起了他。

苏开的脸­色­仍然发青发白,此时略有些气喘,他起来后说道:“不错!我家世代就是师吾国国王卫队的队长,不过,师吾国的这个卫队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不复存在,但是我家的这个职位是世袭的,所以即使没有卫队,我也是师吾国的卫队长!”说完,苏开取出了一个十分古朴的玉牌交给王越,王越接过一看,只见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字:苏

王越不再怀疑,他说道:“苏开,昨晚的事情谢谢你啦……”

苏开打断了王越的话说道:“不,保护王上是我的职责!我只求以后追随王上!”

王越心下暗喜:“哦,谢谢!这一次我上镐京,可能会非常危险,你敢跟我们一起去?”

“王上放心,我的命随时愿意为王上贡献出来!”苏开的表情无比坚定。

王越大喜,他说道:“好!苏……队长,我们走吧!”

苏开高兴地应了一声,翻身上马,策马走在王越的身后,此时寒修子又悄悄地靠近王越:“老爷……那个……可不可以给我封个官?”

神鼠也靠过来了叫道:“王上,我也要,我也要当官!”

“你们两个吃饱了撑的,找打!”王越给他们两人的马各打了一鞭,那马嘶叫一声向前冲了出去。

第八十四章终现身

染金嶂,位处大成京畿西边,是陈国与大成京畿的天然屏障,这里山势颇奇,在夕阳的照­射­下,整个山金光闪闪,故名染金嶂,这里最出名的是有一条窄而深的狭谷,直贯东西,寻常人都不敢到那个地方。

“过了染金嶂就可以进入京畿的地面了!”福伯指着染金嶂,表情出现了难得的轻松,林倩儿则从车里探出一个头来看着染金嶂兴奋地叫:“真的到染金嶂了,快到家了!”

寒修子与神鼠更加兴奋,传说中无比繁华的京城,对于他们来说有无比的吸引力,所以他们不停地催促走快一点。

只有苏开,他扛着那把用粗布包着的长刀,紧绷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用太紧张,苏开,看来我们快要苦尽甘来了。”王越轻轻地拍了一下苏开的肩膀,苏开却说道:“没进入京畿的地面,就说明还有危险!”

王越很满意苏开的表现,这几天,苏开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少阳丹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越接近染金嶂,王越就越觉得不对劲,他的脸­色­也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只有神鼠与寒修子几人,打打闹闹的好不开心!

远远地跟着他们的两辆旧车,近几天几乎不再遮遮掩掩,有时甚至会与他们擦身而过,而兰枭见到王越等人,也会点点头以示友好。

不过今天他们始终没有赶上来,王越越想越不对劲,接连回头看了几眼,突然叫道:“停!”

“怎么了?”神鼠连忙问道。

老太婆也多车里伸出头来问道:“小越呀,过了这山就是京畿的地面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王越,王越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福伯:“过染金嶂,是否还有其它的路?”从株洲城出来后就一直是福伯在带路,因为他对这一带最熟悉。

福伯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讪讪然,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路是有的,但是这一条是官道,也是最近的一条路。”

“福伯,你们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瞒着我?”王越终于忍不住了,尽管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充当了一个目标,一个吸引人的目标,可是他还是想让福伯亲口把事情告诉他。

“怎么了?小越,我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福伯故作不知的样子,但是他很少说谎,说这话时表情很不自然。

“福伯,你过来一下!”王越知道此事不宜在众人面前说,所以他策马向着侧面的草地走去,福伯也骑着马跟了上来,王越小声说道:“福伯,事关我们的生死,也关乎阳明公主的生死,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王越知道阳明公主的事情?福伯吃了一惊,本能地想抵赖,可是看着王越那双明亮的眼睛,他马上低下了头,许久后才说道:“小越,这事情真的不能说出去,否则不但我们有灭门之祸,受乾的人也会人头落地!”

“那到底是什么回事?”

“好吧,尽管我在李将军面前说过决不透露半点的,但是我不能不告诉你,消你能必秘密◆明公主是当今皇帝的爱女,今年初被送往北狄和亲,去做北狄蒙克可汗的第七十一个妃子,但是阳明公主到了北狄以后发现,北狄的气氛很紧张,她很聪明,通过她亲信终于打探得北狄准备入侵我大成,他们向我大成求亲的目的只是想麻醉大成皇室。”

“结果我们中计了,当今皇上不但让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出嫁给北狄可汗,而且还送了一大笔可观的嫁妆。”

“阳明公主觉得这事情要告诉皇上,于是装病以延迟婚期,并且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回国报信,可是他的心腹却被蒙克可汗擒获,于是蒙克可汗下令把公主监禁!”

“兰枭是李将军安Сhā在北狄内部的探子,他在北狄潜伏了二十多年,就算李将军流放到太苍城监狱时他也不曾暴露,李瑞将军出狱后,他马上与李将军取得了联系,这一次他冒死把阳明公主的情报带到了齐国,李将军马上指示他回去营救阳明公主,同时给当今太贝了一份密信,告知他阳明公主在北狄打探到的情报。”

“兰枭带着几名高手秘密地潜回北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放火烧了北狄的可汗大帐,乘乱时救出了阳明公主,由于追杀他们的人太多,他们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逃进了太苍山!”

“小越,你也知道,太苍山一直灌通大成与北狄,从太苍山可以直接去北狄,虽然道路极其难走,而且猛兽如云,但是兰枭是个绝顶高手,他们总算逃出来了,但是,逃出北狄的魔爪,却又遇上了国内的敌人!”

“当今皇帝昏慵,泱泱大国的公主竟然逃婚,此事让大成国颜面尽失,老皇帝勃然大怒,怒斥阳明公主不懂礼教,不识大体,他下令全国秘密揖拿阳明公主!”

王越突然问道:“福伯,既然这样,阳明公主怎么还要回京师呢?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不是更好吗?”

福伯苦笑着说道:“我们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从北狄潜进来的高手一直在追杀她,国内一些势力也不想让她活着,而且阳明公主也坚持要回京面圣,她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李瑞将军无奈之下,只好定下这么一个计划,让我们的家眷自行上路,实际上是吸引别人的注意,从而忽略兰枭他们。说白了,我们就是­肉­饵!”

王越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今天怎么不见他们?”

“他们已经绕道走了!”

咚!王越的心响了一下:“那就糟了,福伯,快点告诉我,他们往哪里走了?”

“怎么了?”

“我所掌握的情报,那些人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

福伯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们绕过染金嶂,取道北面的玄武城回京!”

“你们怎么如此冒险?”

“昨晚李将军的手下已经来了,他派人来接应我们,其中一路就在北面染金嶂那里等阳明公主!”

“走!我们现在去追赶他们!”

王越匆匆地策马回到那几辆车旁,他对着苏开几人说道:“你们负责护送她们进京,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到了*城后在那里等我们!我与福伯先行一步去办点事!”

说完,对着福伯一招手,福伯马上策马走在前面,两人飞快地向着北边跑去。

苏开拔出了他的那把长刀叫道:“看来情况非常危险,大家警惕点!”说完,他亲自驾驶着林倩儿的那辆车,三辆马车提高了速度,向着染金嶂的方向走去。

王越与福伯心急如焚,两匹马在野地中狂奔,一口气跑出十来里路后,他们就已经听到了打斗声,王越冲上一个山坡一看,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地下已经躺着几十具尸体,老人兰枭一身是血,他一人拦在一匹马车前苦苦支撑!

足有十几人围在那辆马车的四周,兰枭即使是绝顶高手,此时也是疲于奔命,突然,他一把打开车门,从里面揪出阳明公主叫道:“快逃!”

阳明公主此时并无戴斗笠,她的手上也执着一把剑,向着西面跑去,可是很快就有几个人把她给拦下。

“杀了她!”一个脸­色­­阴­沉的头领喝了一声,十几把刀向着阳明公主砍来,嗖嗖嗖!只见三枝箭飞到,把三名高手的头颅­射­穿,接着,一匹马从山坡上飞奔而下,骑在马背上的那个小青年突然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手中的剑已经舞出了点点寒光!一条咆哮着的龙头已经咬向了那些高手!

唰唰唰!仅几个折的功夫,便有三名高手倒在地下,其它的高手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急一回身,组成了一个襟!

可是王越并没有停下来,制敌七式使出,指东打西,大开大合,扑进了那群人之中,叮叮叮叮!火花四­射­,又有两人被他剌倒!

兰枭见来了救兵,他把阳明公主推向了福伯,自己也纵身冲进了人群之中,福伯则拉着阳明公主靠在一棵树前,一手持剑拦在阳明公主的面前。

“走!”那个头领一声令下,还剩下七八个高手飞快地往山上走,王越正想追,可是一个惊叫声从身后传来,他急回身一看,只见福伯已经摔倒在地,一个蒙面人一把扼住了阳明公主的脖子!

第八十五章极限逃亡

兰枭反应最快,他的身形象鬼魅一样向着那蒙面人一晃,手中的剑已经象灵蛇一样绕向了那个人的脖子,而阳明公主非常聪明,她手中的剑反手往后一捅,逼得那人不得不放开了她。

可是,蒙面人也是个高手,他刚一放手,手中的剑就向着阳明公主剌出,就在他的刀锋快要剌到阳明公主的后背时,阳明公主的后背突然陷下了一块,刀锋只是划破了她后背的一点皮,阳明公主急忙发出一声惨叫,向着王越的方向扑来,王越一手把他搂住,兰枭大叫:“快带她走!”zm

福伯也撑了起来叫道:“小越,快点带她走!”

王越一把抱起阳明公主,嗖嗖嗖,向着山上飞奔而去,而六七道黑影从树林中迅速扑出,向他追来。

王越抱着阳明公主在树林中飞奔,但是追赶他的那些人也是高手,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蒙着的脸露出了一双双如鹰隼一样的眼睛,不象是中原人。

阳明公主此时伏在王越的背后,她骂了一声:“北狄的蛮子!”嗖!她的手中扔出了一物,王越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进了那几个追着他们的北狄杀手群中。

轰!一声巨响,几个北狄高手被炸得东倒西歪!

“轰天雷!”王越叫道:“还有吗?再取出来!”

阳明公主­阴­着脸喝道:“快走!”

王越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持剑在树林中飞快地奔跑着,可是,追赶着他的那些人开始掷出了飞刀,­射­出箭矢,王越怕伤着阳明公主,他一把把公主搂到了胸前,公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美目在瞪着王越看,而王越的脸­色­此时却非常沉着,他的一双眼睛象一只豹子一样瞪得大大的,十分吓人,突然,他挥剑削下了一条树杈向着后面踢出!

树杈被后面的高手避过,一个高手叫道:“我们也用轰天雷,炸死他们!”

呼呼呼!几枚黑乎乎的东西向着王越飞出,王越大惊,他急急地向着一棵巨树的方向一窜,闪身进了树后,接着轰轰轰的几声,轰天雷在那棵树后响起,浓烟滚滚。

“趁烟雾正浓,快走!”阳明公主低声喝叫了一声。

王越一听,并不按她所说的去做,而是低声喝道:“蹲下别动!”他的身体高速向前冲着,突然,他双脚向着前面一棵树猛地一踏,把自己的身体迅速地往后面一弹,手中的剑呼的一声剌到了一个高手的面前,把那高手剌了一个猝不及防!

一击得手,王越并不恋战,嗖!他的身形一晃,已经跃上了树杆,冲到阳明公主所在的地方,一把拉起阳明公主就跑,接连越过几棵树后,前面是一遍空地,王越跳下树向前急冲,后面那些北狄高手哇哇叫着高速扑来,而前面居然也出现了十几个蒙面的北狄人!

糟了!王越急急向着侧面走去,咻咻咻!几枝箭从他身体的四周擦过,王越急忙扑进了一石丛中,躲过一阵箭雨,向着一座山峰走去!

阳明公主被王越搂在怀中,她并没显示出多少害怕,反而带着一丝冷笑。

在树林中,王越的速度虽然非常快,但是身上搂着一个人,再加上追赶他的也是高手,所以他一直摆不脱那些人的追赶。

“要是走不脱的话,你放下我!”公主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很冷静,可是王越却没有回答他,一把剑在自己的身后绕出了无数道剑花,把后面的那些箭给格了下来。

可是,随着公主一声尖叫,仍然有一枝箭­射­中了王越搂着公主的那一只手,王越的手一抖,一剑把那箭砍断,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公主见状即叫道:“快点放我下来,你逃吧!”

王越一把把公主放在地下,同时说道:“别跑,在这里等我!”

想不到王越真的把自己放下来了,那一刹那,阳明公主的眼中闪出了一道厉芒,她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恼怒,同时还涌出了无尽的失望。其实,她并不信任王越,她说那话是想试一试王越是不是真的会把她放弃逃走,身为一个上位者,她最饶恕不得的就是背叛!假如王越真的放弃她自己逃走的话,她已经想好了办法去对付王越,所以她的手马上闪出了一条透明的细线!

透明的细线,没人知道那东西怎样用的,但是从阳明公主的表情及手法来看,那是一件杀人利器!

王越并没有关注她的反应,他说完后呼的一声往后扑出,他的身体在树林中穿梭,几个起落后他已经扑到了那一群北狄高手之中,手中的剑飞舞着,又是一声惨叫,一名手持弓箭的北狄杀手被他剌死!

他捡起北狄杀手的那一把硬弓,崩崩崩!三箭连发,三箭均击中目标,三个中箭的北狄杀手还有两个未死,倒在地上惨叫,一个带头的一把扯下脸上的那一块黑布怒喝道:“杀!杀了他们!谁杀了他们谁就是我们的勇士,赐地千顷!”

嗖嗖嗖!一阵连珠箭­射­出,王越把那班蒙面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紧接着,他扑到了公主蹲着的那个地方,一回身,三枝箭再次飞出,接着他一把把公主搂起,叫道:“搂紧我!”

阳明公主在那一刹那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她的手一翻,那一条透明的细线即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她的心情是又惊又喜,王越并没有放弃自已逃走,而是通过这种办法让那些北秋杀手惧殚自己,不敢冲得太近!

王越手上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但是脚下的速度一点也不减,树枝擦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划出了血,更显狰狞,后面的飞刀利箭仍然不停地在飞来!一不小心,他的后背又Сhā进了一把匕首!

王越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伸手拔出了那一把匕道往后面就掷,同时紧咬牙关,拼命地奔跑着,象一伤受伤了的豹子,困兽犹斗。

“走这边!”阳明公主指着一个方向喝叫了一声,可是王越却完全没有听她的指挥,而是向着另一条路走去!

果然,在他刚拐弯的时候,刚才阳明公主指着的那个方向又冒出了几个北狄杀手!

阳明公主虽然心里有些恼怒,但是经过好几次后才发现,王越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此时王越与那些北狄杀手在捉迷藏,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小心了!”王越喝叫了一声,嗖的一声纵身上了树,啪啪啪!他的脚下接连踏着几棵树的树杆,向前纵出了好几丈,跃过了一伙北狄杀手,甫一下地,一脚把一个北狄杀手踹倒,而另一个杀手举起弯刀劈向了他前面的阳明公主!

王越急一转身,用自己的背部挡下了那刀,唰!他的背上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王越一声惨叫,冷汗已经滴在阳明公主的脸上,他再一个后蹬腿,把那北狄杀手踹倒,再一次向前冲出。

阳明公主心下剧震起来,她紧紧地搂着王越,见王越已经痛苦得脸部都扭曲了起来,她问:“我们能冲出去吗?”

“能!”王越并不多言,一剑砍断了一条挡在前面的树杈,嗖的一声越过了一个小树丛,向着一座山冲去。

“假如我们冲不出去,你放下我吧!”阳明公主再一次说出此话,不过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试探心理。

王越并不回答他,只是拼命地往山上走,气喘吁吁,汗水甚至落在公主的脸上!

一伙人挡在王越的面前,阳明公主急叫:“走这边,走这边,快!”公主叫了起来。

“你给老子闭嘴!”王越终于喝叫了一声:“不想死就别在这里乱指挥!”说完,他已经冲进了那几个北狄杀手之中,一阵刀仅撞声后,他击倒了两名北狄杀手,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向着山上冲去!

他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而后面追来的北狄杀手却越来越多!四周都布满了北狄的杀手!

终于被北狄杀手包围,没路可逃了,王越只好向着山上跑,越跑越高,最后,他几乎要登上了山顶,北狄杀手则紧追不舍,也跟着爬上了山。

“快点杀出去,山上没有路!”阳明公主意识到了危险,她不顾一切地叫:“我请你马上冲下山,杀出去!”那个请字她说得特别重。

“闭嘴!”王越近乎咆哮地吼道:“你懂什么?搂紧我啦!”蹬蹬蹬!他的脚下接连用力地弹跳起来,呼!的一声,他突然凌空跳起,向着山下跳!

所有冲上山来的北狄杀手都惊呆了,这根本就是在自杀!公主也吓呆了,她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王越身处半空,一手握剑Сhā进了山崖上,咔……剑在坚硬的山崖上划出了一条火道,啪!就要摔下山时,王越的脚突然向着山崖一蹬!急一转身,身体扑向了山下的一棵古树!

哗!树枝被他压断,树杈也被他砸断,他的右手已经弃渐中了树杆,可是却抓不紧,一直往下面滑,他的五只手指在树身上划破了树皮,露出了五条白­色­的凹糟!

啪!王越终于摔倒在树下,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喷出了一口血。

公主也发出一声尖叫,王越倒在树下时,她压在王越的身上。

王越从山顶跳下一路减缓了下坠的速度,虽然摔得很重,但是还不致死。

山上的北狄杀手哇哇叫着向着山下冲,王越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嘴巴上面的血说道:“快走!”他一把拉着公主向前就冲!

他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许多,公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怎么了?”

“少废话,快点走!”王越此时是五内俱焚,他摔下山来受了不轻的内伤,而那些箭伤与刀伤也在火辣辣地痛,此时他根本就没心情与公主说什么话。

“嗯?”王越突然眼前一亮,前面是一道深渊,深渊的那边有一条又高又大的石柱!

他一把从一棵树上扯下了一条老藤,把老藤的一打了一个活结,向着对面的孤石扔了过去,同样叫了一声:“快!搂紧我!”

阳明公主此时已经完全信任了王越,她本能地死死地搂住王越的脖子。

北狄杀手已经快要追到了,王越一把搂起公主,一手扯着那根老藤,啪啪啪!几步响过后,他向着那深渊对面的那块巨石扑出!呜!那一根老藤并没有把对面的石头拴牢,就在他跳出后,哗的一声,那一根老藤滑出了那一块石头,王越与阳明公主急剧地向着深渊下坠!

第八十六章生与死

在阳明公主的惊叫声中,王越只感到心胆俱裂!

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有一点消,他也不会放弃,就在他高速下坠的时候,他的手上仍然死死地握着那一条老藤!xm

他很冷静,他看到了,就在悬崖处有一棵伸出来的石柱,呼!他在半空中把那条老藤向着那一根石柱甩出,那一个活结正好套在那一条石柱上面,啪!随着王越的一声惨叫,那一条藤断了!

可是,王越却成功地改变了下坠的方面,斜斜地摔在对面对崖凸出来的一块巨石上。

王越的手拉伤了,他重重地摔在那一块石头上。

公主吓得脸­色­发青,她背后渗出来的血也把衣染湿了。

两人并排躺在巨石上喘气。

许久后,王越缓缓地移动着左手从腰带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并从里面取出了一枚少阳丹,从上面刮出一些粉末对阳明公主说道:“帮我敷在伤口上!”

这是一种不容置辩的口吻,阳明公主心里本能出涌出了一丝不快,但是她没有说话,只见王越肆无忌惮地在公主的面前哆嗦地脱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

公主先是羞红了脸,心底下更加恼怒了,可是看了他的那满是伤痕的肌­肉­时,却吓了一跳!

那些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伤疤让人触目惊心,公主不敢看下去,只是把那些粉末涂在王越的那些伤口上,接着,王越坐起来看着阳明公主,沉声说道:“你也脱吧!”

“脱?脱什么?”阳明公主吃惊地看着王越,用严厉的声音质问王越,同时也本能地往后挪了一下,还用手拉紧了她的衣领。

王越定睛看了一眼阳明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服!”

“大胆!”公主虽然受了伤,但是威仪仍在,她马上叱道:“你可知道这是僭越大罪?”

王越一怔:“你以为什么?你想偏了,我是让你*服敷药!”

阳明公主的脸又唰的一声红了,她后背中剑,虽然伤得不深,但是流的血也不少,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王越心下颇为不悦,不过他还是把那枚少阳丹交给阳明公主,同时说道:“刮一点敷在伤口上,别敷太多了,否则会有疤痕!”

阳明公主又是一声惊叫:“疤痕?这……要用多少才没有?”

“这个……很难说,就指甲这么多吧!”王越做出了一个样子,接着,他转过了身,不看公主。

而且他迅速取出了另一枚少阳丹,掰下一小半吞了下去,盘腿打坐,不久,他的肚子即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同时他的身体也冒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阳明公主还在那里迟疑着应该用多少药,对于她来说,身上有个疤痕是个大事,但是现在停下来了,她才感到后背火辣辣地痛,想来想去,又看了几眼王越,心里头在剧烈的斗争着,是不是该让他帮自己敷药呢?

可是此时王越已经进入了练功的境界,一声不吭。

踌躇了许久,阳明公主终于咬咬牙,把自己的上衣脱了,露出了自己洁白而姣美的*!

她在少阳丹上刮下了一点粉末,可是,当她把手伸向后背时,却摸不到自己的那个伤口,当她摸中时,又痛得手一抖,药粉掉了下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药粉有没有敷中伤口。

一个多时辰后,王越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感到体内真气充沛,头脑一遍清明,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箭伤与刀伤的伤口也在发痒,说明那里开始愈合。

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刚一转身,就发现身后的阳明公主*上身的伏在地下,她已经昏倒!

王越看得呆了,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后背呀,肌肤胜雪,白­嫩­细腻,感觉吹弹可破,优美的曲线在缓缓地转折起伏,一条绣着­精­美图案的红­色­小肚兜露出一角,圆鼓鼓的胸脯此时就压在石面上。

王越看得心里轰轰地跳,脸也开始发热,手也在微抖,许久后他才清醒过来,马上从阳明公主的手上取过那一枚少阳丹,刮下一些药粉敷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扶起她,掰下了小半的少阳丹喂进她的口中,可是,阳明公主已经不能吞下去了!

王越扶起阳明公主,帮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抱着她倚在一块石头之下,他从悬崖处摘下一张树叶,然后一点一点地收集从崖壁上滴下来的水,好不容易他才收集了一点儿水,小心翼翼地灌进阳明公主的口中。

阳明公主处于昏迷之中,王越双手往她的下颌处一按,她的嘴巴打开,那半片少阳丹滑进了她的喉咙。

接着,王越伸出手来按在她的胸部轻轻地按摩着,不久,阳明公主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的身体也开始颤动,呼吸也开始畅顺起来。

接着,她悠悠地醒转,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穿好,她马上惊叫了一声:“你,你做过什么了?”

“救你!”王越的话很简短,说完后就不再理会她,而是站在石头上看着下面,此处距离山下还是非常高,可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下面已经有不少北狄杀手守在那里。

阳明公主的脸又是一红,她不敢再问下去,因为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见到王越所做的一切,此时吃下少阳丹,她能非冲晰地忆起这些事情。

王越四周打量着,此处是一个狭谷,现在他们就上不上,下不下,困在了中间这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之中。

而下面与山顶上,都有北狄的杀手守在那里!

此时,天渐渐地黑了,王越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不少,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身体仍然乏力,阳明公主的情况更糟糕一些,她现在连站也站不稳了。

这个地方的风很大,狭谷朔风呼呼地吹向这个地方,到了晚上,风更大了,而且冷嗖嗖的,尽管现在仍然是夏天,但是他们觉得很冷,阳明公主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连王越也打了几个哆嗦。

现在这种环境及这种身体状况,王越不敢再去冒险,他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再想办法出去。”

阳明公主点了点头,她挪到了一块背风的石头后面,王越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细心的她发现,王越所坐的地方也在风口上,为她挡住了扫过她面前的风。

呜!一个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王越突然一把把阳明公主拉起,向着另一边急一挪!轰!一块巨石砸在阳明公主刚才坐的那个地方,紧接着,大石小石都从山顶滚落!有些直接掉下了深渊,而有些则砸在王越他们所处的那一块巨石上。

正是那些北狄杀手的损招!

第八十七章 藏身之所

这个地方看来也不安全,可是,这里就这么一点地方,根本就没有可以闪避的地方。

呜!王越见到一个黑压压的黑影从天而降,他大急之下一把抱起阳明公主往旁边跳下!那里有一棵从崖壁上长出来的松树,他一手抓住那松杆,身体悬在悬崖之中。zm

嘭!一声巨响,刚才他们所坐的那一块巨石被上面滚下来的巨石击得当场坍塌!整块石被击断,掉下了山谷!

而王越手挽着的那一棵松树也无法乘载他们二人的重量,树根开始松动,王越对着阳明公主叫道:“看到下面那个凹位了没有?我甩你过去!”

阳明公主此时也吓得没了主意:“在哪里呀?是不是那个!”

“对!我把你甩过去,记住,一定要冷静!明白吗?冷静!准备了!”王越单手抓紧阳明公主的手,用力一甩,阳明公主即向着左下斜斜地掉下,而王越则因为这一用力,那一棵松树终于连根拔出,他的身体呼的一声向着深渊坠下!

阳明公主终于被王越甩到了那个凹位,刚落下那个地方时,她的右手马上闪出了那条透明的细线,细线缠住了一块石头,她的身体迅速地向着一扑,扑进了那凹位之中,而他眼睛的余光即已经见到王越掉了下去!

那一刹那,她呆住了,许久后,她才感到有些心痛,同时还有一点愧疚!眼泪也终于涌出:“王越!……”

此时她开始感到无助,害怕,绝望!她喃喃地叫道:“你不能掉下去啊!你掉下去了,我怎么办?……”

正当她六神无主时,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不要怕!”

她听得这个声音,反而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血淋淋的人正艰难地从下面往她所在的位置爬,他的手在颤抖,并且已经布满了血,可是却死死地抓着石缝。

“是你!是你!”阳明公主喜极而泣:“真的是你!”她趴在那个凹位上,往下面伸出了手,王越并没有伸出手,而是鼓足力量嘿地叫了一声,脚往下面一条石缝一蹬,身体往上一窜,双手即挽在阳明公主所处的那石头上。

阳明公主一把抓紧他的一只手,拼命地往上拉,王越全身颤动,用尽最后一点气力爬了上来!

刚一上来,他即仰面躺下,无力的呼出了一口恶气。

阳明公主又此时又惊又喜:“真的是你吗?这不是梦吧,我分明见到你掉了下去。”

王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嘿嘿苦笑:“想整死我,有点难!这仇我记下来了。”

“你流了很多血!”阳明公主手足无措,可是王越却说道:“无妨,你先看看这个地方安不安全。”

阳明公主这才打量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她突然一声惊叫,因为她身后的竟然是一个黑洞!

王越勉强翻了个身,一双眼睛盯着那黑漆漆的黑口,一种危险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他一坐而起,可是全身却痛得他发出了一声呻吟,刚才掉下山时,山石把他的身体划出了无数道口子,假如不是他拼死把手Сhā进一条石缝,现在他恐怕已经死了,但是也因为如此,他的右手已经扭伤,此时已经肿了起来。

刚才由于紧张,爬上来时不感到有多痛,但是现在一放松,他就感到痛得头脑发昏!

他紧咬牙关,全身都在颤抖,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阳明公主掏出了一条手帕去帮他抹去头上的血迹,他却说道:“没事,死不了!”

“你……不是有那种神奇的药物吗?吃一点吧。”阳明公主好象不知道少阳丹的珍贵的样子,王越苦笑了一声:“那东西不能乱吃,吃多了比吃毒药更难受,放心吧,我没事!”说完,他盘腿坐好,开始吐纳疗伤。

阳明公主在不知不觉间,她渐渐地改变了对王越的态度,她毕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虽然从小就培养出高人一等的心理,但是少女的本­性­在此时渐渐地显露出来了,因为此时她只能信赖王越一人。

可是,山上与山下的杀手却不肯放弃,他们也发现王越与阳明公主并没有被他们杀死,于是他们也开始结藤为绳,从山上往下面爬。

这些都是高手,但是因为这崖壁的确陡峻,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有一个一不小心,从山顶摔了下来。

正在练功中的王越的眼睛一睁,他发现了北狄杀手的企图,强烈的不安感让他不得不站了起来。

他拔出了最后一武器,一把别在小腿肚的匕首,不久,即有一个北狄杀手腰悬长藤,在半空中用弓箭对准了他!

嗖!一枝箭向着阳明公主­射­来,王越手中的匕首往前一削,箭被他挡下,但是他的匕首也掉下来了,因为他的手本身就已经受了伤,而且那箭的力度很大。

杀手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他从背后取下另一枝箭搭在弓上,再一次向着王越瞄准!

接着,另一个高手也从崖壁攀了下来,他一手持刀,不要命地向着阳明公主所处的位置扑来!

王越捡起自己的那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掷向了那人,把那高手的喉咙给­射­穿,可是,越来越多的北狄杀手爬下来了,王越应接不暇,此时身体状态又非常不好,稍不小心,他再次中了一箭。

“爬进去!”王越终于无奈地拉着阳明公主向着身后的那个黑洞爬进去!

刚一爬进,马上就有北狄杀手跳在刚才他们所处的地方持刀靳洞里捅!

王越进了那个洞后,很快就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只见上上下下倒悬着无数只蝙蝠,一双双蝙蝠眼睛正在打量着他们!

阳明公主此时闭着眼睛,她看不清里的的东西,王越也不想吓她,但是他叫道:“伏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抬起头!”

接着,他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往最多蝙蝠的那个地方掷出,啪啪……蝙蝠受惊,一窝蜂一般向着洞口涌出,把洞口的那几个北狄杀手扑得大惊失­色­,有人被蝙蝠扑得直接掉下了深渊,还有几个捂着脸伏在洞外。

而在此时,王越突然从洞里窜出,一拳把一个北狄杀手打得坠下了悬崖,接着另一个被蝙蝠抓得睁不开眼睛的杀手被他夺下了刀并一刀砍死!

可是悬在上面的北狄杀手又向他­射­出了几枝箭,他不得不再次退回洞中!

阳明公主仍然伏在洞里不敢抬头,她听得声音:“你回来了?”

“嗯。”王越的声音已经没有力气,他坐在洞口紧张地看着洞外。

“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嗯。”王越的呼吸声开始沉重起来。

“你……不要紧吧?”

“嗯。”

“我……可以坐起来了吗?”

“嗯。”

阳明公主坐起,借着洞口­射­进来微弱的天光,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你中箭了!”

“嗯。”王越这次是前胸中箭,他已经没有力气把那枝箭给拔出来了。

阳明公主吃惊地问:“怎么办?”

“帮我拔出来。”王越倚在洞口的石头上,仍然紧张地观察着洞外。

“拔?……怎么拔?”阳明公主哪曾­干­过这种事情?尤其王越一身是血,那枝箭就Сhā在他的右胸,而且Сhā得挺深。

“用手拔,用力一扯就出来了。”王越脸无表情,就这话时也平静之极,只是声音很小。

“用……用,用手?”阳明公主吓了一跳,王越点点头:“是的,快一点,这东西Сhā住了我的肺,呼吸有些困难。”

阳明公主哆嗦地伸出了她的手,刚一触中那枝箭,王越即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阳明公主更是颤抖得厉害。

“快一点,别怕!用力一扯!”

阳明公主的心一狠,她闭上眼睛用力一拔!

箭头带着­肉­丝与血水,从王越的身上拔出,阳明公主吓得马上扔走了那枝箭,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王越。

“啊!――”王越一声惨叫,昏倒!

阳明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她以为王越死了,连连摇动着王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怕……”说完,她又流下了眼泪:“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在连累你,你本来不用这样的,呜呜……”

“我……还……活着。”王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阳明公主也许这一辈子也没经历过今天这样的大悲大喜,她用手绢捂着王越的那个伤口,王越则气若游丝:“我的腰带里有药,帮我取出来,撒一点在伤口上。”

“嗯!嗯!”阳明公主手忙脚乱地在王越的身体上摸索起来,一不小心,摸中了王越的裤裆,王越马上叫道:“不是那里,是上面,再往上一点。”

阳明公主已经羞得面红耳赤,她慌乱地应道:“哦……”

此时她完全就是一个乖巧的小姑娘!

终于,她从王越的腰带处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有一些药粉,她小心翼翼地帮王越撒了一些在那伤口上,血渐渐地止了,王越虚弱地说道:“谢谢你了!”

阳明公主在那一刹那泪流满脸,这话本应该是她说的,但是听得王越这样说,她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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