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么多年，咱们母亲头一次如此敞开心扉，本宫不该提这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既然是为了你好，即使惹你不开心，本宫也还是要说……”

“之前你与陈小姐两人情投意合，本宫没说什么。也是因为本宫的私心，虽然知道你一直无心于大事，却还是想着陈小姐背靠相府，能得到她的芳心就等于有了陈相的支持。陈相在官场中可谓一手遮天，有了他……你可以事半功倍……”

“后来那凤命的传言飞了出来，本宫甚至有些开心，他们如何费尽心机都没能赢得陈小姐的欢心，可是你却能与她情投意合，那这岂不是天意？所以那时我只怕这事儿被陛下知道了会对你不利，所以想方设法遮掩，但心里实在是高兴的。”

“实在是……你我都在这深宫之中忍气吞声需求，即使到后来看开了，有时也不免会想，如果有一天能让那些人俯首称臣，该是多么快活的一件事情。”

皇后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也经常想，这不过是我的执念，不应该拿它来舒服你，甚至也不应该拿它来束缚自己，过去的事情应该看开……所以，关于这个念头，我的确是不该有！”

卫珽摇摇头，“母后不必如此说，母后的心情儿臣能理解，其实儿臣有时候心里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跑出来，只是也许儿臣实在不是这块料，没有多久，这想法就自己不攻自破了。但是，儿臣能理解母后的想法，儿臣不怪母后。”

“只是儿臣明白母后想说什么，现在相府倒了，陈相获罪，陈御史获罪，甚至都是通敌叛国、谋害圣上的大罪，别说父皇雷霆一怒罪诛九族了，便是开恩只处置了陈相和陈御史两人，那么其他人也是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陈夫人和陈小姐，最好的结果不过就是成为一介庶人，自然对儿臣不会再有任何的帮助……”

“是的！”皇后承认，“而且不但不会有帮助，因为陈相父子犯的罪太大，几乎是将先帝和陛下的脸面都揉烂在天下人眼前，所以以后必将成为陛下心头的刺。如果你真的娶了陈小姐，陛下每见到她一次，便会想起曾经发生的这些事情，便好像脸被人痛打一番，即使陛下再宽厚，不迁怒，也可能不会想要经常见到你们了！”

“那么，到时候……即便不说那大事，一个彻底失了盛宠的王爷，日子可是很难过的……到时候，怕是连母后都护不了你了！”

卫珽点点头，“母后说的这些，其实在昨晚儿臣得知相府之事的时候就已经都想过了，不论最后是什么后果，儿臣都不后悔……只是……只是怕连累了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