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裴贵军不是给整回去了吗?”
“就因为这个啊,听说国公爷来了封措辞严厉的信,把世子爷好一顿说!”
“啊呀,国公爷是老糊涂了吧!”
一群亲兵们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着,直到沈嬷嬷严厉的声音响起来:
“都闲着了是吗?!去,扛上沙包,校场上跑十圈!”
一片鬼哭狼嚎中,亲兵们不情不愿地扛着沙包,汗如雨下地跑动开了。
沈嬷嬷严肃地盯着众人,心中却涌动着不亚于其中任何一人的怒火:国公爷,如今真的是有些混账了!当年大小姐嫁的那个良人,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糊涂蛋呢?自己出色的大儿子不怎么相信,倒总是把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儿子放在心尖尖上!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训完亲兵,回到裴玉明军帐内,沈嬷嬷便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思:
“世子爷,如今若是再任由裴贵军母子俩闹腾下去,只怕国公府早晚会变成一团乱麻,依奴婢之见,世子爷应该寻个时机,好好与国公爷自辨一番才好!毕竟国公府世子是您,而不是那个不成才的裴贵军啊!”
裴玉明已经换上洁净的衣裳,面容端秀如玉,目光却淡漠:
“自辨?如今将在外,危机不断,哪有空去和他自辨?”
“难道就任由他们母子俩将脏水泼到您身上?!”
沈嬷嬷的眼眶都红了。
裴玉明捏着国公爷——也就是自己父亲的来信,唇边泛起一抹讥诮:
“国公爷在信中教诲,带女人入军营并非无先例,便是你自己,不也带着教养嬷嬷随身照顾起居饮食吗?你母亲为你选人,乃是慈母胸怀,便是此人不妥,你私下安置就好,怎能如此辣手摧花……辣手摧花,竟然用上了这个词,我的这位父亲啊,果然还是那般怜香惜玉!哈哈,哈哈哈!”
裴玉明将信纸抖得哗哗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沈嬷嬷却是听得半身寒凉,国公爷,这是真真的迷了心窍!
沈嬷嬷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仰面大笑的裴玉明,低声道:
“那,世子爷,您想怎么做?”
裴玉明止住笑声,啪地将信纸扔在桌案上:
“我现在只是很满意,那天我打裴贵军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他这次回去,至少要躺上三个月!为此,挨国公大人训斥几句算得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活动着长腿长手,忽然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来:
“对了,那个方小湄,最近又做了什么?有什么好玩儿的,说出来让爷开心一下!”
沈嬷嬷瞧着满面笑容的裴玉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收集的情报递送给他:
“罢了,想来国公府的事,世子爷您心中自有分寸。这方小湄很有些经商天赋,听说方家玉器坊已经做出了一批方便生产的低价玉器,进行了试销,生意很不错。”
裴玉明点头,翻检着关于方沁湄的详细情报,唇边倒是泛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来:
“这丫头不错!她此次做这间玉器坊,几乎是毫无根基,能有今日的局面,果然机智过人。玉器坊,玉器坊……”
他沉吟着,目光落在面前桌案上一块拳头大小、橙黄色半透明的石头上:
“听漠北本地人说,这样的石头,他们称之为金丝玉,是否也可以算在玉料当中?”
沈嬷嬷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就转到玉料上去了,诧异道:
“既是被称为金丝玉,想来自是玉中一类了。不过总比不得四大名玉吧,品质怕是好得有限。”
裴玉明笑着将金丝玉放在掌中颠了颠:
“给她送去,瞧瞧她能把这块金丝玉,雕琢出个什么样的器物形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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