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叶小鱼是很可恶，可他毕竟也是受害者之一，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我想他一定不想成为私生子。”

“不过在这件事里，最大的过错方难道不是你的父亲？”

不曾考虑霍裕宸的心情，明冉目光转向他，极为直接地开了口。

霍裕宸眼神意味深长，对上明冉坦然自若的眸子，微微颔首。

“对，你说的没错，叶小鱼就算做得再过分，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错的最离谱的，的确是我父亲。”

“所以母亲要和他离婚，我和霍梦佳也不再认为他是我们的父亲，是他死皮赖脸一直赖在霍家不走。”

“不过今天，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打算投奔他另一个儿子，他总算决定搬出去了，这或许是件好事。”

随着霍裕宸的叙述，明冉心中的那些迷雾开始消散，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难怪今早在电梯里，霍梦佳接到那通电话后，会看上去心情失落。

难怪她告诉自己，以后父亲不在家里住了，她就可以不用爬墙了。

以及她对叶小鱼那汹涌澎湃，扑面而来的恨意。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一切，通通都是有原因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为什么胖妹妹会生我气了，如果我是她，大概也会生气。”

霍裕宸闻言，不由得挑眉。

“听你这么说，是打算弃暗投明，和叶小鱼划清界限了？”

“这恐怕不行。”

明冉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地摇头。

“我说过很多次，我的芯片和电池还在他那里，那是我最最重要的东西。只要一天还在他的手里，我就要无条件听从他的命令。”

她说得认真，可霍裕宸却觉得不过是个借口。

冷笑一声，眼底染上阴霾。

“你未免太不会撒谎，不过随你高兴，就算你是他派来的，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容易。”

“当然，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大发慈悲给你了。”

一改刚才的惆怅难过，明冉歪着身子，她笑得眉眼弯弯，像是月牙儿一般迷人。

“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总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天，我可不着急。”

“那恐怕你要等到下辈子了。”

……

霍梦佳在商场和明冉不欢而散后，闲逛了一会儿才回家。

此刻正值傍晚，一楼光线昏暗。

佣人们似乎都去休息，客厅里寂静无声。

女配嘟囔着上前打开灯，却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的母亲吓了一跳。

她险些惊叫出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无奈叹息。

“妈，你怎么坐在这里？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