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绽放皆开颜,
凌露带霜曾光鲜。
落红成泥轮回禅,
来世仍作花中仙。
山水灵秀育肥甘,
天地精粹蓄醇甜。
芽嫩初采凋可怜,
快炒慢渥成华年。
备器择水冲泡繁,
细饮三品知内涵。
流云无心逐日巅,
轻拂红尘染白衫。
抚琴弈棋碧云天,
挥毫丹青倚栏杆。
写诗酒临意正酣,
观花煮茗梦翩跹。”
此时,诗句已然连缀到绿衫之中。高竹寒当仁不让道:“自古风雅心长安。”
“谁知如今深如渊。”卢家公子面无表情道。
他身旁的张家公子扫视大殿,目光定在凌寒身上,微微一笑道:“不惧万难常凌寒。顾待诏,这该如何收?”
顾余修闻言抬首看着挤眉弄眼的张家公子,淡定从容道:“凡世且伴抛流年。”
长诗吟罢,宁帝嘴角微扬,两手轻拍,虽是力道不大声音却是响亮,沉稳穿行在大殿上,惊破方才安谧,道:“柏梁联诗,意气风发。不想朕也有幸目睹这君臣同心的风雅景致。”
“大宁君臣真是才华俊逸,我等仿佛重回千年前。宰相大人才说柏梁体式微,可是大宁君臣明明熟谙此道,当是太过谦虚了。”丽国使臣郎大人赞道。
济国使臣也不甘落后,道:“这诗、酒、花、茶四事,与凌寒公子的琴、棋、书、画四韵相对,可谓浑然天成。”
“大宁君臣犹记柏梁体,确是难得,令我等大开眼界。”安国使臣慕大人示意凌寒退后道,“对诗一节,安国自愧不如。但若论及棋事,安国亦有一绝,便是女子国手。”
话音甫落,身着淡紫衣衫、娉婷袅娜的女子缓步而来,矮身道:“小女子名为锦落,还请大宁国手赐教。”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有对锦落美貌的赞美,有对女子棋艺的质疑,也有对锦落有所耳闻的今日终见。
“圣上,我早闻锦落姑娘大名,只恨一直未能晤面。乔知愿继诸位大人之后,为大宁争上一争。”同是青衫的乔知作揖道,却是引得哄堂大笑。
锦落落落大方道:“大宁果然是天朝上都,连小女子的薄名都知晓,锦落在此谢过。愿同乔待诏对垒。”
两人见宫人布好棋枰,便分坐两端,各执黑白,无声落子。锦落执黑先行,在右上角的星位放下一子。乔知垂眸在一线之外落定白子。黑子在上边布局,白子在右边铺陈,两人看似各不相关,实则暗自较劲。
待四边势均力敌后,两人在在中腹上展开厮杀。锦落才思敏捷、雷厉风行,不多时,趁着先手就占了上风。诸国使臣见状,低声交口称赞,面带喜色。大宁君臣大多神情紧张,摇头叹气。唯独,顾余修仍然表情轻松,望着乔知背影,无言笑笑。
乔知一手支颐,抬眸懒懒看看锦落妩媚眉眼,皱皱眉头,方坐直身子,右手握住白子,两指轻轻将棋子弹出。白子在空中翻转成弧,落在乔知左手,如纯白蝶子,又似嬉戏雪花。乔知左手执白,落子在黑子一处虎口。
锦落见状,陡生疑惑,犹豫走棋,待乔知再落一子,方看出端倪,可惜为时已晚。一扫刚刚傲然,锦落半抬明眸,轻蹙眉头,似要看穿乔知一般。神色严肃的乔知则捕捉到锦落的小小动作,挑眉微笑。
锦落重又埋首思虑,不多时,弃子道:“我,认输。乔待诏赢了。不过,这比棋与对诗不同。安国高手如云,连太子亦是国手。下一局,将由太子出战。”言罢,未及乔知答话,就起身气呼呼地走了。
乔知看着她柔美背影,轻叹一口气,回首看向顾余修,却见后者并不理睬。
“在下慕逢尧,还请乔待诏赐教。”慕逢尧说着,着人小心翼翼换下眼前棋枰棋子,道,“此为我随身携带的‘楸玉局’,愿领教大宁第一高手风姿。”
众人闻言,皆是有些恼怒不屑,偏偏对面的乔知笑嘻嘻道:“那我不与你下了。他是第一高手,你与他下罢。”说完,指指顾余修,起身快步站回顾余修身旁,故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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