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忙跟上拉住他,道:“顾兄莫急。你若出外寻曲姑娘,还是要同宰相大人说说。毕竟,文苑之人无故缺席,是要夺去官位的。待诏虽非编修那般重要,到底是大宁国手。”
“若是能将烟儿找回,区区待诏,何足挂齿。”顾余修想也未想道。
乔知有些无奈,拦住他道:“顾兄,宰相为人和善,又掌管文苑。你同他说,他不会不允。况且,有我顶替,当是无虞。”
顾余修手臂轻拂,挣脱乔知,显然兴奋异常,来来回回走着,口中念念有词,对乔知的劝话不理不睬。
“罢了,还是我同宰相大人说罢。”乔知摇头走出房门。
说出真相的锦落,长长吁了一口气,抬眸看看兀自忙碌的顾余修,神情失落绝望,忽然两腿一软,昏将过去。凌寒忙展臂将她揽入怀中,犹豫片刻,打横抱起,送回卧房,仔细照料。
明景瑞手持盖碗出汤,笑意盎然道:“不如,我和顾兄一道去灵山园罢。”
玉明殿中,宁帝放下手中书册,问道:“顾待诏可去,你去不得。”
明景瑞脸上笑意顿时僵住,略略平复心绪,再次揖道:“城外两军,交于皇叔,应是妥当。”
“不行,”宁帝语声平淡道,“最近,你不可离开广平城片刻。上次的事情,不是跪上一个时辰就结了。那不过是寻常练兵,你就疏忽大意。如若是战场之上,岂非大宁将士全军覆没。”
“儿臣,知错。”明景瑞很是失望道,紧紧抿唇,眉头骤起。
宁帝认真向明景瑞道:“而且,城南两军交于天同将军罢。你就留在宫中,留在朕身边。柯木听命于你,皇城内外所有禁军的统领大权,也交给你。”
“父皇?”明景瑞不由得迷惑道,“父皇怎突然将这皇城安危,交到儿臣的手上?儿臣虽是征战沙场有些年头,但对这皇城守卫,到底无甚经验,不足服众,不堪如此大任。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宁帝道:“你是记恨我多年将你流放北境?”
明景瑞忙跪倒在地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忽然领有重任,惶恐而已。”
“不碍的,有柯木。你在军中威望虽不及桐亲王,亦是甚高。朕不过是想,恰好天府军和天同军驻扎城南,可彼此讨教。而主持此事的将军,你最合适。”
“儿臣明白了,请父皇放心。”明景瑞掩过眸中黯淡,谢恩而去。
翌日,顾余修果然辞别宫中诸人,启程要往西南而去。
乔知将一封信笺递与顾余修,道:“这是宿在驿馆的官牒。这一路山高水远,顾兄多保重。”
“顾待诏,”锦落恭敬一礼,道,“我同顾待诏去向曲姑娘当面解释,随后便转回安国。此事罪责在我,还请顾待诏答应。”
立于锦落身旁的凌寒,见顾余修犹豫不语,恭敬揖道:“顾待诏,锦落姑娘是真心实意悔过。若不当面认错,锦落姑娘难以安心。曲姑娘大仁大义,想是不会怪罪。”
顾余修思虑良久,方点头道:“难得锦落姑娘肯屈尊随行。若可劝回烟儿,我自是感激。”
“锦落,不是我说你。”乔知笑嘻嘻道,“守着凌寒公子这等人物,你还招惹顾兄,真是太不知足了。你回了安国,还是收敛一些的好,安安分分地找个人嫁了罢。”
未及锦落开口,凌寒沉声道:“此时别过,乔待诏怕是难见锦落姑娘,这样话别,不觉单薄?”锦落闻言,一脸迷茫。
“乔待诏莫要否认。”凌寒又道,“你对锦落姑娘亦是有意,若非碍于我在前。今日的事情,不知会是怎样。”
乔知笑道:“凌寒公子这是在炫耀?还是算了,你若娶到锦落姑娘,再来知会与我也不迟。”
此时,文苑中,洪都公主小跑进得高竹寒的书房,兴奋道:“烟茗姐姐要回来了。”
正在执笔书写的高竹寒,闻言不禁手上一抖,掉落方寸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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