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止正和何列星伫立青峰之巅,遥望山中狭路相逢的丽国、济国军队,负手垂眸,道:“济国地处大宁东北,又为群山环绕,自是少了些阔大眼界、深谋远虑,哪里可及一面临海的丽国。此战,济国必败。可是,济国之人偏又无那自知之明,应是输得不服气。”
何列星看向山下血腥战场,道:“济国大军为丽国大军围攻,插翅难逃,仍有三两人舍命突围,飞驰回去报信。”
“只有让他们报信,我们才可依无住师父的安排,做自己的事情。”风亦止道。
果然,济国对战败之事很是气愤,见正面交战难以取胜,决定从军士中拣选百人,派去丽国新筑工事,暗中破坏并伺机成先遣部队,引导大军冲破丽国屏障。
浓夜如墨,天幕无月。何列星身着玄衣、背负长剑,任墨发在风中无声纷飞,看着风亦止,有些出神。
此时,一袭红衣的风亦止融入夜色之中,发带高束如瀑长发,左手持剑鞘,右手扣住几枚飞刀,面色冷如冰霜,轻声道:“你的眼力这般好,能见得我什么?”
“当然是你的模样。纵使无关,亦在心中见之。”何列星道。
风亦止闻言,心间微颤。不是不知何列星的心思,只是听他如此明白说来,风亦止还是觉得有所触动。风亦止敛神道:“似有马蹄震动脚下。看来,济国百骑人马快到了。”
不多时,达达之声远远传来,晃动黑影隐约可见,就似行至眼前。
风亦止两足一蹬,身子向前平飞而出,右手画弧、掷出飞刀,将最前的那匹马四蹄齐齐伤到。何列星乘马上之人纵身翻倒,抽出背后长剑,挥剑横掠向那人脖颈,虽遭抵抗,仍是在十招之内割破喉管。
飞刀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扫倒整排奔马。跌落军士忙翻滚爬起。风亦止右手拔出长剑,挽个剑花,于夜色中破开方寸昙花一现的光亮,仔细辩看、听风辨声,左手剑鞘格挡,右手挺刺横扫长剑,凭借轻功高超,游走在近十个军士间,乘其不备,皆是一剑封喉。
可是,这对军士到底明白遇到劫杀高手,忙策马将风亦止和何列星围在核心,张弓放箭。
“小心!”何列星喊道,一边挥剑成弧挡下箭矢,一边飞奔到风亦止身边。
风亦止回剑挑起地上尸身,抬脚踹出。那尸身斜斜飞出,迎着箭雨,撞倒马上放箭的军士,到底是杯水车薪。
何列星心有灵犀地展臂护住风亦止,左手剑鞘、右手长剑,舞成剑网笼罩两人。风亦止收剑入鞘,看准间隙,又掷出飞刀,撂倒几个弓箭手。
“后面交给你,随我来。”风亦止背靠何列星道,先后踢飞脚下尸身,便是这说话分神的片刻,左肩肩头竟中一箭。风亦止闷哼一声,顾不得流出鲜血,咬牙施展轻功跟在向三面飞出的尸身,在何列星的掩护下,右手手腕翻动,放出数道剑光,直向马上之人而去。
本来忙于应付尸身的军士皆是为猝不及防飞来的剑光击中,应声跌下马背。风亦止见在包围上撕开裂口,正自有些放心,却感背后的何列星忽地重重撞上自己,心下便知他当是受伤。
不暇多想,转身同何列星并肩向后飘飞,不顾裹挟密集风声的箭雨,气沉丹田、运动内力,执剑横扫成半弧,风亦止强忍肩上伤痛,左右两手同时运功推出,将空中瞬间明亮的剑光直直冲向对面人马。
“亦主?”何列星有些惊讶唤道,抢在风亦止身前为她挡下渐弱箭雨。
这时,济国军士已是只余三分之一,见两人功力高强又拼命不顾,勒马就要奔逃。风亦止念及何列星的伤势怕是不轻,孤身提气追去,虽感口中弥漫腥甜,却是无暇顾及许多,飞身落在一匹马上,策马又追。
何列星见状,紧随其后,驾马猛追,纵跃拼杀,杀却三四人马。
风亦止已然忘记左肩有伤,双足一夹,腾起身子,挺剑刺去,贯穿那人身子,拔剑在空中翻滚,落在后面那匹马的马头,左手格开震落那人大刀,右手斜掠划破脖颈。
收剑入鞘,摸出飞刀,风亦止瞥见不远处飞驰马匹,先刺中马身使得马上之人跌落,忽见何列星与他们战在一处,才踢下脚边尸身,驾马追向前方最后一个没命奔逃之人。
待追至那马后面,一支羽箭破空飞来,直向风亦止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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