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昏暗,祁翼寒知道黎臻正在看他,喉咙发干地轻咳几声,艰涩开口。
“我爸跟我妈离婚后,一直有给我寄抚养费,起初是寄到大队,被村支书偷偷扣下,后来是我妈收到一封举报信才知道这事,那个时候她已经嫁给祁大富,怕祁大富知道,就找了她兄弟张锋帮忙把钱从村支书手里要了出来。”
“之后,我住进张锋家,张锋没结婚,拿我当儿子养,对我还不错,我长到六岁时,祁大富知道了抚养费的事,打了我妈一顿,逼着我妈把我接进家门,对外就说我小时寄养在舅舅家,抚养费从此全进了祁大富口袋。”
黎臻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难过地伸手抚上祁翼寒微凉的脸。
黑暗里俩个人谁也看不清谁,那种独属于女性的柔软却更能撞得人心肝乱颤。
祁翼寒抓着黎臻的手送到唇边轻吻,继续道。
“在我上高一那年,我第一次见到祁峥,他自称是我亲爸,还说要带我走,我没同意,狠揍了他一顿,祁峥没还手,还夸我打人够狠。”
“那他没有再婚吗?”这么多年过去了,祁峥总不可能还是单身吧,黎臻是不信的。
“大伯,你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祁翼寒嗤笑,胸腔的震动响在黎臻耳里闷闷的好听。
“没生孩子?”黎臻追问。
祁翼寒长舒口气,淡笑轻嗯。
他没回答祁峥再婚后有没有生孩子,所以她就生气了?这是什么道理,祁峥生没生孩子关他们什么事。
祁翼寒静默不语,那段致暗时光让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关于祁峥和母亲的形象都是他们重新出现在他生命里后,他因着现实的形象影射到梦境中去的,他不需要控诉祁峥的无情,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祁峥离他和他的家人远些,最好永远不再联系。
气氛有一瞬的凝重,祁翼寒岔开话题问祁广。
“大伯……”祁翼寒同祁广问好,转头给黎臻介绍,“这位是大伯,祁峥的亲哥。”
“我跟你结婚三年了,他怎么才想起来看我?”
白万澜应该就是要娶陶宁的那个男人,但他不是自己开公司的而是打工人?那为什么上一世会是因为破产自杀的?黎臻越听越迷糊。
翌日,黎臻去医院探望陶宁,竟然见到意料之外的一个人。
祁广收起眼底郁色,道,“白万澜的事我听说了,他利用我公司分公司副经理的身份欺骗乃至破坏他人家庭的事,对我公司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这次特地来探望陶宁同志,也是为了表达我公司对受害者的歉意。”
“应该录下来给你公爹听听。”
黎臻很想说打的好,但基于教养她没太狠骂,只道,“他那是愧疚。”
祁翼寒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祁翼寒被眼里闪着恨意的黎臻惊到,伸手抹点黎臻唇边血迹,安抚地去摸黎臻头顶,却被黎臻一掌拍开。
此时的黎臻如同一只炸毛的猫,不,更准确来说,是只亮出利齿的兽,凶相毕露,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祁翼寒的脖子。
愤愤不平的吐槽逗得祁翼寒笑个不停,手指轻点着黎臻的小鼻子学着黎臻的用词道。
祁广伸手向黎臻,黎臻机械地抬手轻握了下。
“结了……”祁翼寒脑海里闪过洛尘调查后上交上来的结果,祁峥娶的是当年老领导的女儿,之后生了个儿子随母姓,名叫梁落寒,名字是祁峥起的,听起来倒像是很在意他这个儿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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